第4章 這真不是畫地為牢

「中富集團？」

下了車之後，李昂仰望上方超過三十層的大廈，對麥克萊恩道：

「原來你老婆是在世界百強企業任職，我在報紙上看過，中富集團的市值遠超千億。」

「是嘛，那她又有和我炫耀的資本了。」

麥克萊恩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進入大廈，乘電梯上了第三十層宴會廳之後，李昂才知道，所謂的上流社會是什麼樣子的。

美酒，香檳，現場每個人都在優美的樂曲中歡度節日。

他們彼此交談，互相之間聊著感興趣的話題，並沒有人關注李昂和麥克萊恩這兩位陌生人。

麥克萊恩只能主動向一名穿着很考究的中年男人報出老婆的姓名：

「嗨，你好，我想找荷莉……」

「荷莉吉奈蘿？」

「是……哦，是的。」麥克萊恩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女性在外國嫁人之後，沒有特殊情況，一般會跟丈夫的姓。

老婆又用上了娘家的名字，有點讓人無法接受。

「那你一定是麥克萊恩先生了，荷莉的貴賓，我叫青木，喜歡派去的那輛車么？」

青木友好的與麥克萊恩握手。

「恩，很不錯。」麥克萊恩興趣缺缺。

「這邊請，這是荷莉的辦公室，她去檔案室發一份傳真，很快就過來。」

青木領着兩人進了左手邊的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內一個蓄著絡腮鬍的年輕人正低頭吸着什麼東西，聽到門響，慌忙把桌面抹凈，並擦了擦鼻子：

「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會有人來，荷莉的辦公室比較近。」

幾人心照不宣，都沒有說什麼。

青木在旁邊介紹：「這位是麥克萊恩先生，荷莉的貴賓，也是一位警探。艾利斯是我們集團國際發展部門的主管，荷莉的同事。」

「你好，警察先生。」艾利斯嬉皮笑臉的和麥克萊恩握手。

後者卻道：「手沒擦乾淨。」

艾利斯悻悻的揉了揉鼻子。

青木問道：「想吃點什麼，我們這裏有紅酒，香檳，蛋糕……」

「謝謝，我還不餓，牛仔，你需要點什麼？」麥克萊恩轉而又問李昂。

李昂搖了搖頭。

剛巧一襲紅衣，燙著捲髮的荷莉走進辦公室，看到麥克萊恩之後，驚訝的道：

「噢，約翰，我還以為你又要晚點了呢。」

十次約會，麥克萊恩至少要遲到九次。

正如麥克萊恩所說，他遲到的九次時間都被用來抓城裏的人渣了。

李昂知道他們老夫老妻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便小聲的對麥克萊恩道：

「老大，我到阿蓋的車裏等你，有事的話，打車裏電話，號碼你知道的。」

咚咚咚。

來到停車場，李昂敲了敲車窗。

「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阿蓋摘下耳機，向車窗外的李昂問道。

「我可以進去看一會電影么？」

「當然可以。」

阿蓋打開車門，放李昂入內。

「這特么的發生了什麼，這麼晚了怎麼還有大車進來？除了第三十層在開派對，其他樓層全都下班了呀？」

阿蓋瞧著車載監視器，汽車租賃公司第180號大巴從停車場的入口駛入，一直開到電梯附近才停下。

車門打開，從裏面陸續下來一群男人，不少人都背着大號的旅行包。

「阿蓋，這座大廈有開酒店的么？」李昂有點好奇的問。

「沒有。這是一座商業大廈，承租的客戶主要面對大中型企業，一家企業能夠租下一層，就已經算很有實力了。

但像中富集團這樣的巨無霸除外，它一個公司就包了最頂部的三層，其中有一層還在施工，你要知道，北州的中富集團還只是分部，它的真正總部是在遠京。

它其實是一家日資企業，帥哥你沒想到吧，哈哈哈……」

阿蓋這個黑人小伙哈哈大笑，賣弄着他的學識：

「你別看它只是一家電器公司，但在世界各地都有產業，一天的流水你想都不敢想，金庫的安保比銀行還要嚴密，電子加機械鎖一共有七道關卡，裏面存有上億的可轉讓債券。」

「是啊，珍珠港失敗了，就改賣電器，他們很懂得變通。」

李昂說着讓黑人小伙無法理解的話，頓了頓，他看着阿蓋，又問：

「對了，你怎麼對中富集團這麼了解？」

「我說我想打劫金庫，你相信么？」

「黑哥你這個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好笑，尤其是在一名警察的面前。」

「哈！哈哈！」

阿蓋乾笑了兩聲，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車上的電話突然響了。

「嗨，阿蓋，你在哪？」

電話里傳出麥克萊恩的聲音。

「我在停車場，還有你的這位帥哥朋友也在。」看了一眼李昂，阿蓋接着問：

「對了，大佬，跟你老婆談的怎麼樣了，你們擁抱了么？有沒有親吻？」

噠！噠噠噠……

「啊！」

激烈的槍響和尖叫聲蓋過了麥克萊恩的應答聲。

「噢，狗屎，特么的發生了什麼？」

阿蓋表情誇張，不由自主的將聽筒遠離耳朵。

李昂劈手奪過，對着聽筒大叫：

「老大，老大！你那邊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我……嘟……嘟……」

麥克萊恩剛說了一個單詞，接下來就是長長的忙音。

通訊中斷。

李昂又掏出自己的手機，但發現上面卻沒有一點信號。

「該死！」

不用猜，李昂都明白樓上一定發生了變故。

「帥哥，你剛才聽到了么，那是槍聲，對么？還有女人的尖叫聲？」阿蓋有點驚魂未定的向李昂確認。

李昂沒有回答，推開車門下車。

「嗨，帥哥，你去哪？」阿蓋急忙問他。

「我上去瞧瞧。」李昂回答。

「那我怎麼辦？」阿蓋的心裏有點慌啊。

「你可以開車出去報警，或者……不用了，你只能呆在車裏了。」

李昂已經注意到車庫的大門降了下來，已經沒有辦法出去了。

「嗨，帥哥，你是警察，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呆在車裏萬一受到傷害，死路一條啊。」

李昂想了想，就近尋來一塊石塊，彎腰在這輛黑色的林肯房車周圍畫了一個閉合的圓圈。

然後凝眉，眼神變得詭秘。

在詭秘的目光注視之下，那個閉合的圓圈漸漸的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

最後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乎很疲憊，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扔掉石塊，李昂拍了拍手：

「好了阿蓋，你老實呆在車裏。只要你不離開這輛車，準確的說，不離開這個閉合的圓圈，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到你，飛機大炮都不行，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