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送給凱瑟琳的禮物

「巴比倫大城傾倒了，傾倒了！」

蘇格看著地獄廚房四處燃起的火光，耳邊不時響起的爆炸聲，頻繁的槍擊聲還有警笛那刺耳的尖鳴。

他大聲呼喊：「變成了魔鬼的住處！哈哈哈哈！」

看上去非常開心。

他身後響起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啟示錄第十八章，第二節。」

蘇格轉身，詫異的打量著紋身男。

「你這樣的，居然也是信徒？」

紋身男嘴角一咧，吐出一團煙霧，心想：你這樣的會讀聖經才更離譜。

他沒有回話，而是繼續吟誦：「……一時之間你的刑罰就要來到了……燈光在你們中間絕不能再閃耀。」

蘇格看著口誦聖經瘋狂殺戮的紋身男，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他今天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把金並手下的高層一勺燴，還要把地獄廚房變成自己的後花園，所有不順從他的幫派分子，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金並回來以後，大概只能去芝加哥或者波士頓做他的「犯罪皇帝」了吧。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問紋身男：「你叫什麼來著。」

「……瓦列里，瓦列里西……」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蘇格擺了擺手：「你覺得……格雷福斯這個名字怎麼樣？」

此時的紋身男穿了一件深色的風衣，裡邊是一個騷氣的紅色內襯，叼著雪茄，大佬味道十足。

不過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手裡那把誇張的散彈槍。

其實說成是散彈炮大概也沒什麼問題。

他「轟」的一槍，把一個金並的死忠打成了碎肉，強大的后坐力讓他整個人都是一顫。

他一邊上子彈，一邊說道：

「我覺得棒極了。」

確實，如他所說，瓦列里從來沒這麼爽過。

之前在金並手下，他負責的便是軍火買賣，本人也一直熱衷於大威力槍械的收藏。

在火藥的爆鳴聲中將敵人轟殺成渣，可以說是他矢志不渝的愛好。

就沖這把槍，新老大人跟的就不虧。

更何況他還感覺到，這把奇異的散彈槍引動著他身體里的什麼東西，似乎就要破繭而出了。

他說道：「我以後就叫格雷福斯，法外狂徒！」

蘇格滿意的大笑。

這一天他籌謀已久，這裡的黑幫被他蠱惑了一些，拉攏了一些，利用【狼人】事件威脅了一些。

地獄廚房裡金並真正的死忠早就不多了。

這位曾經讓人恐懼的煞星，在蘇格的多番襲擾之下疲態盡顯，早就不是這群幫派分子心中最可怕的大魔頭了。

舊的帝國正在瓦解，新的犯罪秩序已經建立。

以後這片罪惡之土的王者，就是小丑，或者尊敬的稱他為「Mr.J」。

走到長街盡頭，地獄廚房四處已經漸漸安靜下來。

遙望著遠方的燈火通明的曼哈頓和布魯克林。蘇格頭也不回的低聲問道：「格雷福斯，啟示錄第十八章最後一節。」

「先知和聖徒，並地上一切被殺之人的血，都在這城裡看到了。」

……

凱瑟琳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主編，你找我？」

「嗯嗯。」戴眼鏡的主編親自幫她拉開座椅，待她坐好后又殷勤的倒了杯咖啡。

看這一套動作，凱瑟琳就知道這老雜毛一定又憋著什麼壞。

「叫你來沒什麼別的意思。」主編友善的笑著：「昨晚地獄廚房發生了暴亂，你聽說了吧。」

試了試咖啡的溫度后，凱瑟琳回道：「當然聽說了。」

事實上，昨晚地獄廚房響徹全城的槍聲和爆炸聲讓半個紐約都一夜未眠。

主編這句話完全是句廢話。

凱瑟琳不喜歡繞彎子，她直接問道：「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么？」

主編笑的有些尷尬，似乎在猶豫該怎麼開口比較合適。

「其實……有說法稱，是小丑策劃了這件事，他現在成為了地獄廚房新的主人。」

凱瑟琳明白了主編的意思。

嘆了口氣，她說道：「別告訴我，你想讓我去採訪那個瘋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那期賣出了史上最高的銷量，大眾已經厭倦了托尼斯塔克和諾曼奧斯本。」

「但他是個罪犯主編，時代周刊可以獵奇，但不應該在獵奇的路上越走越遠。」

主編表情無奈：「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是要讓小丑再上一次封面，我只是覺得給他設個專欄對銷量有好處。」

他笑嘻嘻的勸說：「你可是唯一一個專訪過他的人，這專欄開起來，主導權非你莫屬啊。」

凱瑟琳堅持搖了搖頭：「如果可以，我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個瘋子。」

她沒再給對方勸說的機會，起身出門。

「事實上，我壓根聯繫不到他。」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凱瑟琳把自己扔到轉椅上，捂著額頭，頹然嘆了口氣。

她最近過得並不如意。

小丑那期發售之後這幾天，因為反響出乎意料的熱烈，她在雜誌社的內部地位都提升了一些。

但這專訪來得太特殊了……關於這事的流言和怪話可以說甚囂塵上。

「哇，凱瑟琳為了新聞真是葷素不忌啊！」

「又不是一回兩回了，不靠這個她能爬得這麼快？哼……」

啪的一聲。

桌子HP-1

凱瑟琳深吸了口氣，雖然很想出門罵那兩個碧池一頓，但她知道這麼做根本無濟於事。

在大蘋果城越是往上走，越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的排外，本地人莫名的傲慢，還有他們無所不在的敵意。

這些人不在乎她有多努力，也不會正視她的優秀和能力。

彷彿一個德州的鄉下姑娘就該在農場里老死，她能在大蘋果城取得的一切成就，全都來路不正。

收拾心情，凱瑟琳告訴自己，不應該被這些東西打倒。

再一次工作到十點，凱瑟琳帶著深深的疲憊的離開了公司。

回到家后，她將所有的燈都打開，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後，才安心的走進了浴室。

這段時間是她最放鬆的時間，流水滑過曼妙的身軀，帶走的不僅僅是浮塵與污垢，還有一身的疲憊。

然而今晚對她而言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當她走出浴室，就看到客廳中平白無故的出現了一個手提箱。

上邊還附著一張撲克牌，歪歪斜斜的寫著：

「Mr.J向您問好。」

凱瑟琳顫巍巍的找到自己的衣服，拿出了手機。

之前有人找過他，還自稱是政府工作人員，那些神神秘秘的人說過，如果小丑再聯繫她，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要給他們打電話。

凱瑟琳並不怎麼信任那些人，但她本就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