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夜半談心
霍夫人嫌棄的看了一眼醉的不成樣子的趙熙招，不滿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活該」
「夫人，現在可不是看戲的時候。此事若是鬧大，趙家怕是再沒辦法中立。到時候，咱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村子。你不是說，想吃我打的獵物了嗎？」
「等咱們回了村子，我日日進山給你打獵物。」
霍將軍一臉討好。霍夫人又氣又想笑，「感情我撒嬌賣萌，在你心裡都抵不上他的分量？」
這一刻，霍夫人竟然有些吃趙熙招的醋。原本就不情願幫他，聽了這番話，更想讓他在這裡多待幾日。
「為夫之前那都是在和夫人開玩笑。好讓夫人日日圍著我。為夫錯了。夫人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霍將軍討好，「時辰不早了，咱們若是再不進宮，怕是要等到明日了。」
「為何要等到明日？」霍夫人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為何要光明正大將人帶來？」
「夫人是想……」霍將軍立刻拒絕，「不行，若是被發現，齊王怪罪下來，到時候再連累趙家。趙家為了救趙兄，連選擇的權利都沒了。」
霍夫人思量之後不情不願往外走去，「罷了罷了，去就去。但是你記住，下不為例。」
若非看在楚丹兒的面子上，他才不管它們的閑事。
半個時辰后，御書房內。霍夫人與齊王行禮后，哭哭啼啼道，「王爺知道臣婦與將軍當初是怎麼成親的。將軍不喜歡臣婦，臣婦可以理解，但是將軍怎麼能……」
「臣婦在京都只有丹兒一個說得來的朋友，思來想去，雖然進宮會引來非議，可臣婦還是想進宮，與他聊聊家常。還請王爺成全。」
齊王打量霍夫人，只見眼前的婦人眼眶通紅，楚楚可憐，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若非他早就知道真相，怕是要被眼前的女子給騙了。
齊王眉頭輕佻，似笑非笑說道，「霍夫人除了與楚姑娘談心，還有其他事情嗎？」
霍夫人不明所以，微楞之後開口，「臣婦滿心苦楚，不知道該與誰人說……」
眼看著霍夫人又要再嘮叨一遍。齊王揉著眉心，朝太監擺擺手，「帶霍夫人去見楚姑娘。」
太監帶著霍夫人離開御書房，去了後宮，彎彎繞繞，感覺走了許久，這才來到一座宮殿門口。
「霍夫人，楚姑娘就在這個房間。您直接進去便是。」太監將他送到門口，轉身離開。
霍夫人推門進去，楚丹兒正在桌前看書，聽到動靜，起身準備過去瞧瞧時，霍夫人走了進來，「你這裡倒是清雅別緻的很，怪不得流連忘返，捨不得回去。」
「夫人。你怎麼過來了？」楚丹兒看了一眼天色，擔心詢問，「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可不是有事。要不然本夫人著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會跑到這裡來演戲。幸好本夫人以前瞧的戲多，不然啊，剛才還拿捏不到精華。」
霍夫人走到桌前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說，不緊不慢說道，「你真的打算管楚家的爛攤子？我可聽說，楚家那個二小姐不是很領情，最近在外面，沒少說你的壞話。」
「他想說什麼，便說什麼。與我何干。我問心無愧便是。」楚丹兒拿過茶杯，給他倒一杯茶水。
「那趙熙招呢？你也問心無愧？」
楚丹兒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茶水不小心灑出來，滾燙的茶水，燙的他倒吸一口氣。
霍夫人見狀，趕緊拉著她去沖水，敷藥膏，「你說你，我不過他提一句，你便慌了神，你這個樣子，即便你告訴我，你不在乎，你忘了從前種種，我也不信啊。」
「以前帶你看了那麼多的戲，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霍夫人本來還想試探楚丹兒的心思，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這傻姑娘，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還需要試探？
「既然放不下，為何要答應做齊王妃。」
「因為楚家。」楚丹兒見瞞不住，乾脆說了實話。
「你……」霍夫人不知道說他什麼好，「那可是女子一生幸福，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家已經敗落。不管你怎麼努力，都回不到從前了。我知道你心裡在愧疚什麼，可是，歸根結底，那些事情與你無關。你真的無需與這些人周旋的。」
「眼下，將軍與趙熙招都想遠離京都，我希望你和我們一塊走。」
楚丹兒皺眉，「所以，他們已經決定好，不再繼續追隨北冥王了？」
猜到了。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做了決定。
「是。你呢？」
「從前我如他們一般，一心希望有一個明君來得北燕江山。眼下齊王既然也是明君，我為何還要捨近求遠？」
「北冥王或許有治理之才，可是他卻沒有君王該有的殺伐果斷。之前在西南，若是他先一步來京都，眼下便是另外的光景。但也因為這個，我們才可以平安回到京都。」
霍夫人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正因為如此，我們當初，才義無反顧的幫他。即便眼下，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我們也記著那份情分。」
「只希望他能儘快放下此事。」
楚丹兒卻沒有霍夫人這般樂觀，不過，將來的事情，誰說的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還沒說，你來這裡，所謂何事？」
「趙熙招，已經在酒樓買醉三日了，夫君擔心他，讓我進宮來尋你，看看你是否願意，去勸勸他。」
霍夫人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看你如今在這裡過的也不錯，原本已經不想與你說此事，可是，到底不想讓你將來後悔。你考慮一下，若是想去，我便帶你過去。若是不想去……」
「去吧。」有些事情，總要去面對的。
霍夫人已經猜到，所以也沒多驚訝，「好，我就喜歡你果斷的性子。我已經幫你想好了，等下你扮作我的丫鬟，與我一塊出宮。明日再想辦法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