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內鬥

夜裡，楚丹兒再次出門，這一次，她按照記憶，去了趙熙招被關押的柴房。

楚丹兒將山賊引開，偷偷潛入柴房。「你既然已經找到想要找的人，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你可知道，咱們在這裡多呆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險。」

趙熙招自然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她需要確認一下。

「楚姑娘，你可聽說過顧雲舟？」

顧雲舟，這是今日第二次有人與她說起這個名字。他到底是誰。為何他們都提起此人？

「不知道。不過我也不感興趣，眼下，我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他便是齊雲山大當家。真是沒想到，當年鼎盛一時的顧家後人，竟然淪落至此。若是顧老爺子還活著，怕是要從棺材里跳出來吧。」趙熙招眼底滿是無奈與氣憤。

楚丹兒疑惑詢問，「你認識她？」

原來，他就是顧雲舟，果然人如其名。「若是他沒有離開京都，這京都第一公子的名聲，怕就要換人了。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似乎能理解，她為何這般厭惡京都來的人了。」

趙熙招見他誇讚其他男子，心有不滿，「你覺得她長得比本公子俊美？」

「只要有眼睛的，應該都能看得出來。趙公子該不會，連這等事情都要計較吧。」楚丹兒笑著搖搖頭，「你快點說說，當年顧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為何會淪落至此，為何這般痛恨京都來的人？」

「此事，我比你更想知道。」趙熙招嘆息，「我只知道，顧家突然辭官，然後連夜離開京都，之後，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去向。此事，已經過去七年了。」

七年，又是七年。七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霍將軍也是七年前突然歸隱。顧家也是。

不過比起霍將軍，顧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顧雲舟淪落至此，怕是顧家人已經凶多吉少。

「趙公子，我眼下越來越好奇，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那一年，這麼多人離開京都。最後卻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霍天傲確實還活著，可是她是失去所有親人，獨活於世。與顧雲舟一模一樣。

「對了，柳家與顧家可有什麼過節？」柳小姐應該不是那種，只看臉之人，可是她口口聲聲，都是顧雲舟，甚至不想離開這裡，之前她以為，她是因為清白，如今看來，她是放不下某個人。

「不清楚。」趙熙招對當年的事情，了解甚少。今日她與顧雲舟見面，顧雲舟又故意打啞謎。根本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過在等幾日，等二叔過來，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七年前，趙大人還在京都做官，趙家與姑娘之前關係要好，二叔肯定知道一些顧家的事情。

楚丹兒不贊同，「眼下已經今非昔比，你怎麼就肯定，顧雲舟不會對我們下手。」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山子在這裡冒險的。」楚丹兒想將山子先送出去，誰知道，山子立刻拒絕，「姐，我想和你們在一塊，再說了，有趙大哥護著，我一點都不害怕。」

「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更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若是你真的有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和爹娘交代？」

楚丹兒不管山子怎麼說，態度堅決的下了決定。說好讓夜影明日送山子下山後，楚丹兒離開柴房。走到半路，又碰到了大當家。有了前兩次的接觸，楚丹兒眼下已經不害怕她了。

「這麼晚了，大當家還沒休息嗎？」

「楚姑娘真當我這齊雲山是你家後花園了？想去哪裡便去哪裡，可是覺得，我好說話，所以就可以這般肆無忌憚？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自以為是之人。每次看到這種人，我都想拿刀拋開他們的心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心。」

「是不是有心，顧公子看看我是不是喘氣就知道了，人若無心，便不會活在這個世上。」楚丹兒見他臉色不對，擔心的說道，「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顧雲舟不說話，捂著胸口，額頭滿是汗漬。

楚丹兒見狀，越發著急，「你身體不舒服，我扶你回去休息。」楚丹兒還沒碰到他，顧雲舟反手，掐著他的脖頸，將他推倒在地。

顧雲舟用盡全力，楚丹兒疼的渾身骨頭都散架一般。

「大當家心裡不痛快，也沒必要拿我一個弱女子出氣。」楚丹兒不滿的站起身，轉身要走，顧雲舟這時開口，「你是不是也和所有人一樣，想看看我落魄的樣子？」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樣，那麼虛偽，那麼的不可一世。」

「你以為，我淪落至此，就會找你求助，就會看你臉色嗎？我告訴你，不會的，我顧雲舟，就算是被命運踩在泥土裡，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我也不會去求你的，這一輩子都不會。」

楚丹兒覺得顧雲舟神情不對，擔心她出事，停下腳步。這時，突然附近傳來腳步聲，扭頭去看，竟然瞧見兩個人影閃過，背影有些熟悉，似乎像二當家與三當家，奇怪，他們不是不和嗎？

大半夜，出現在這裡做什麼？隨後一個大膽的猜測湧入腦中。不敢置信的看向顧雲舟，「他們可是來殺你的？」

顧雲舟依舊在大笑。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楚丹兒嘆息，站在一旁，等著她冷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涼風刺骨，冷的她渾身打顫時，顧雲舟終於冷靜下來。

「我累了，扶我回去吧。」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認生。不過……她的住處在哪裡，她怎麼會知道。

顧雲舟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指了指前面。楚丹兒趕緊上前，扶著她往前走去，顧雲舟的住處就在不遠處，沒多久，就到了。楚丹兒扶著她躺下，確定他睡著之後才離開。

第二天早上，夜影早早就將山子帶走了。楚丹兒接到消息的時候，三當家罵罵咧咧走了進來。

「說，你是不是趁著爺爺我不在，去見老大了？要不然，老大怎麼會親自點名，讓你去她的院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