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愛如山

醫生的話讓劉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現在又不是鬧飢荒那年代，雖然物質不豐富，但也沒聽過誰家還餓肚子的。

大女兒竟然營養不良，還是餓的，這咋回事？

醫生又問旁邊的劉晴，「小姑娘，你幾歲了？」

「15。」劉晴小聲道。

「有過生理期嗎？應該上過生理衛生課吧？就是女孩成年後，每月都來一次的月事。」

劉晴垂下頭，劉成卻有些不好意思，叫她，「晴晴。」

劉晴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她記得非常清楚，這時候自己還沒有來月事。

跟醫生說的一樣，她營養不良，生長發育不好，瘦骨伶仃的跟個豆芽菜一樣，直到十八歲以後才來的初潮。

劉茜比她小了兩歲，可是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就來了月事，她還常常得幫劉茜洗弄髒的褲子和被褥。

劉成並不關心女孩的事，但每次小女兒身子不舒服，王淑茹就又是紅糖水又是雞蛋的伺候著，而大女兒到現在都沒動靜過。

劉成一下子緊張了，小女兒比大女兒還小呢，就已經發育了，大女兒是不是真有什麼毛病，他忙問醫生，「大夫，我女兒這樣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女醫生十分嚴肅的道，「不算太晚，但一般姑娘十二歲到十六歲之間就來了，她瘦的這麼厲害，你們平時不會不給她吃飯吧？照她這個身體狀況，就算是再遲兩年，小姑娘也未必會來月事。「

劉成訥訥說不出話來，心裡也納悶，他肯定得給孩子吃飯啊，就算賺的錢少，他還能少了孩子一口飯？

但是醫生這樣說了，而且大女兒明顯是營養不良，他心底羞愧的厲害。

王淑茹愛吃肉，他家雖不是天天炒肉吃，但三不五時的還是會做點葷菜，看看他和妻子，還有小女兒的身體都不錯，怎麼只有大女兒營養不良了？

劉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劉晴心裡清楚得很，別說是吃飯菜了，每次她筷子多向盤子里伸一下，王淑茹的眼睛就會瞪過來，次數多了，她也只就敢扒拉自己碗里的飯，但就算是飯，王淑茹也每次只會給她盛半碗，她最多只個五六分飽。

她這個年紀，又要努力讀書，又還正在長個子，每次在學校剛下了早自習，她的肚子就餓得咕咕直叫，沒少被同學笑話。

上輩子，她之所以會聽王淑茹的話出去打工，也是因為餓怕了，想著就算賺不多，但總能吃飽飯吧？

也不管劉成臉色的變化，醫生接著道，「這孩子的身體得多補補，經常給她吃點雞蛋和肉類，補點葷菜，你們家難道還有個兒子？」

邊說著，女醫生的眼光就意味深長的看過來，劉成一下子漲紅了臉，「沒有，我家沒男孩，只有兩個女兒！」

醫生這意思明顯是他重男輕女，但她哪知劉成心裡苦，家裡只有兩個閨女，他倒是想重男輕女。

偏偏這應景的，剛說著話，就聽到旁邊劉晴肚子里傳來了雷鳴般的咕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