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御前獻舞
第16章：御前獻舞
君染：「……」
她以為他在為她吃醋？
呵，真是一個狂妄自信的女人！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宮人們搭好了營帳。
蘇念是君染的王妃，自然與他分到了同一個營帳內。
看著營帳里唯一的一張床，蘇念有些鬱悶。
她手上還有傷呢，若是君染跟她搶床鋪的話，她一定搶不過他的！
眾人回到營帳里修整了一番，等到宮人們挨個挨個營帳的找過去，眾人才從營帳里出來。
營帳外，篝火「噼啪」作響，矮几在篝火外側圍了一圈。
「過來！」
蘇念的目光快速掃視一圈，一道熟悉的聲音拉回她的視線。
轉頭看向聲音來源，只見君染坐在主位左側的最前方，對著她招了招手。
蘇念默然，緩步走過去，在君染的身旁坐下。
路過的大臣紛紛向君染行禮，君染卻瞧都不瞧一眼。
對於君染淡漠疏離的態度，眾大臣似乎早就已經習慣。
他們分別向君染和蘇念見過禮后，各自按照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陸陸續續入座。
皇帝和皇后是最後出現的，他們剛一落座，眾人紛紛起身叩拜。
皇帝笑著抬手：「今日君臣同樂，眾愛卿無需多禮。」
「謝皇上！」
眾人紛紛起身，各自坐下。
宮人們給所有人斟好酒，又將烤好的羊肉分好，用盤子呈上來。
君染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羊肉和酒杯，搖頭嘀咕一聲：「有酒有肉沒有助興，還是顯得有些冷清了。」
君染的聲音不算大，但他距離皇帝的位置較近。
皇帝聽見他的嘀咕，贊同的點點頭：「是冷清了些。」
皇帝雖然沒有明說，但皇后卻是個聰明人。
皇帝雖然勤政，但閑暇時也是喜歡歌舞之人。
像現下的這種場合，若是沒有歌舞助興，的確讓人稍感遺憾。
「是臣妾考慮不周，忽略了。」
皇後轉頭面對皇帝，眼眸里浮現出一抹自責。
皇帝擺擺手，並無責怪之意。
「皇后管理六宮事務繁忙，這點小事，忘了就忘了罷。」
「皇上寬容。」皇后微微頷首，轉頭看向在坐的大臣家眷：「今日事本宮思慮不周，忘卻了此事。不知諸位世家小姐和夫人們，可有人自願獻舞一曲？」
隨著皇后的聲音落下，家眷們默默垂下頭，均是一言不發。
誰都知道，北淵向來崇尚武力。
凡是出身高貴者，不論男女，都以習武為榮。
相對的，人們喜歡強者，自然就對那些柔柔弱弱，只會獻舞唱曲的人視如敝履。
在他們的眼裡，會跳舞的女子，都是出身低賤的下等人。
此刻聽見皇后當眾提出，讓大臣家眷主動在御前獻舞，眾人自然不願意上趕著丟自家的顏面。
突然的靜默，在蘇念的意料之中。
這個情節，可是她專門為女主白貞貞而準備的。
與她的鎮定不同，皇后的臉色稍稍沉了幾分，但很快又赧然一笑。
「是本宮考慮不周了，諸位都出身名門，又怎麼會教坊里的那些東西。」
聽見皇后如此說，眾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事兒事關家族榮辱，誰也不想在御前丟臉。
就當眾人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了時，一道女聲忽而不合時宜的響起：「皇後娘娘，據臣女所知，臣女的表姐白貞貞從小能歌善舞。」
隨著聲音落下，眾人紛紛轉頭。
發現那人是尚書府的嫡女蘇芙，又轉頭看向她的表姐白貞貞。
在眾人的目光下，白貞貞低垂著眼眸，臉色蒼白一片。
她很小的時候的確學過歌舞，也因為此事被爹爹所不喜，認為那是下等人才會學的東西。
後來長大了，白貞貞也知道這事兒上不得檯面，便放棄了歌舞。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蘇芙會在御前將舊事重提。
白貞貞的面上尷尬，蘇羨也沒有比她好多少。
他轉頭瞪向自己的寶貝女兒，頭一次加重了語氣。
「芙兒，你在胡說什麼，你表姐她怎麼可能會歌舞！」
「爹，我沒有胡說！」蘇芙撒嬌的跺了跺腳，轉頭看向白貞貞：「我小時候看過表姐跳舞，跳得可好了。表姐，你說我說得對么？」
蘇芙的眼眸里溢滿了挑釁，白貞貞看了她一眼，而後將腦袋埋得更低。
蘇羨被蘇芙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倘若此刻不在御前，他一定會忍不住將蘇芙給丟出去！
其實也難怪蘇羨會這麼生氣，白貞貞的父母早在她十一歲那年就雙雙離世，從此就寄居在他的尚書府里。
白貞貞雖然不是他的女兒，但早已經與尚書府榮辱與共。
白貞貞丟臉，就是他尚書府丟臉。
蘇羨知道蘇芙想來不喜歡白貞貞，但他沒想到，蘇芙居然會不分場合，想要給白貞貞難堪。
蘇羨微微眯起眼眸，臉色隨之沉了下來。
眾大臣看著眼前的這出鬧劇，則是心思各異。
與蘇羨交好的大臣，均是為蘇羨捏了一把汗。
但更多的人卻是面露笑意，等著尚書府這場內訌的好戲。
君霄對白貞貞心有好感，又與她有婚約在身。此刻看見白貞貞面色為難，心裡也有些著急。
他剛想起身為白貞貞說上兩句，卻被皇后搶先一步：「貞貞，你當真會跳舞？」
皇后的聲音輕柔，還透著一絲笑意。
白貞貞抬眸對上皇后略帶期許的眼眸，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
「甚好！」皇后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那今日就有勞你為大家獻舞一曲，你覺得如何？」
皇后都開了口，白貞貞自然不好拒絕。
可在御前獻舞非但不光彩，還會被人當做笑柄。
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尚書府，白貞貞都不敢應下。
她輕輕咬了咬嫣紅的唇，緊張道：「貞貞學藝不精，恐會辱了陛下與娘娘的眼睛。」
白貞貞當眾拂了皇后的面子，皇后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不等皇后開口，蘇念忽而站起身來。
「表妹說的這是什麼話？能夠在御前獻舞，是你、也是尚書府的榮幸。既然皇後娘娘已經開了口，表妹就不要再謙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