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6

chapter 86

一行人越過烏冠山,進入到西嶺岩山,山路越發不好走。

西嶺岩山地勢險峻,山路很陡峭。它的當地其實還有一個別名,小富士山。

不同於山腰林木的茂盛,山頂那裡裸漏了大面積的白岩,遠遠看去就像被雪層覆蓋了山頂,或奶油淋到了抹茶冰淇淋一樣。

在夏日,看起來非常清涼可口。

西嶺岩山出產奇岩美石,山路也十分有挑戰性,所以,幾乎是驢友每年出遊的必經之地。

可景色看著雖美,攀登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此刻,行走的山路上,一行青年男女,正在山腰蜿蜒的前進,所有人都砍了一根結實的木仗,一邊支撐身體的重量,減輕行路負擔,一邊掃過草叢,驅趕周圍的蟲蟻蛇蟲。

走了一上午,所有人汗流浹背,只有孟成真和沈墨言狀態還好,但孟成真在這次爬山的劇烈運動之下,臉色也漲紅一片,她有點後悔沒有多弄幾塊食冰獸,脖子戴一圈,手腕兩串,腳腕兩串,腰上帶系一串。

大家早上六點開始出發,已經走了四個多小時,開始的時候一群人還打打鬧鬧,一路聊天開著玩笑,有時不時拍著山中的美景與植物。

隨著進入岩山後,體力的劇烈消耗,以及山路的險峻,大家開始悶頭趕起路來,希望能儘快達到下一個休息地。

正路過一片松林。

「你們看,那是什麼!」有人驚叫了一聲,趕路的人紛紛回頭。

只見阮音書指著不遠棵樹上的一個黃色的東西。

所有人都看過去,那是個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正在樹的枝椏之中,趴在那裡大小看著像一頭黃色的小狼,又像一隻巨大的狐狸。

但是卻又有一條比狼身還大兩倍的毛尾。

長毛橘色,顯得異常蓬鬆。

所以人都聚了過來,一同看那個奇怪的動物。

「這是什麼啊?你們知道嗎?」

「看尾巴,這好像是松鼠吧?」

「對,是松鼠。」姜翰義背著包走過來。

說完頓時引來了一片驚呼。

「這是松鼠?松鼠不是小小的嗎?」阮音書問。

「看它的四肢和尾巴,就是松鼠,但這麼大的我也第一次見。」姜翰義經常出去遊玩,對松鼠很熟悉,一眼就能看出來,但個頭太大了,他也很吃驚。

「還真是松鼠,我這裡有松鼠照片,你們看。」有人翻出手機,找到圖片放大后。

「真的是唉?」

「快拍下來發朋友圈,某風景區驚見狗大松鼠。」

一群人:「……」

一群小年輕,一時間紛紛打開攝像或攝影,開始錄下來,有的人還慢慢往前,走到了樹下,那個松鼠也沒有跑掉,人是一直看著他們。

能這麼距離見到野生動物,所有人都很激動,還有跟它打招呼,給它扔乾果食物。

所有人都很高興和新奇,只有孟成真和沈墨言沒有過去。

大佬懶得過去。

孟成真是不敢過去。

這明顯又是怪異的事情,一隻巴掌大的小松鼠,居然長這麼大?如果在平常,她也會覺得很新奇,也會和他們一樣湊在樹下,拍下來,然後發在朋友圈驚嘆一番。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反而讓她很不安。

怪異現象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這隻能說明他們離通道越來越近了,而危險也會隨時出現。

她心裡其實有點焦慮。

昨晚那個詭異的叫聲,沈墨言說過是夜梟,孟成真不知道夜梟是什麼東西,但光知道是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有肉翅還食肉,就絕對不是什麼善良的小天使,很可能是吃人的「惡魔」,他們一旦進入到西嶺岩山的通道內,遇到這種生物的機率就太大了。

最後會怎麼樣,根本無法預測。

孟成真這幾個月,遇到太多死人了,真是怕了的。

她是真心不想這些人進去涉險。

姜翰義已經走到這裡,馬上要深入到西嶺岩山山腹,他是不可能帶人原路返回的,而其它人更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就離開隊伍自己回去。

明知道一群人進去了,只有危險,可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日不了天,日不了地,就連她自己,今天進去了,明天、後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

反正,大佬是不在乎這些人死不死的。

可她與他們作為同一個世界里的同胞,她總覺得有再勸一勸的義務。

想跟他們說,趕緊回家泡妞的泡妞,上網的上網,戀愛的戀愛,到底跑這種地方來探什麼險啊?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真危險了。

可她也知道。

她們需要靠姜翰義的指路,找到照片上綠色界種所在的位置,如果現在勸姜翰義帶著同學回去,她們就無法通過他找到他哥照片所在地。

時間多擔擱一天,就有可能產生無數變數,也許界種今天還在那裡,明天就被什麼東西發現吞掉或取走。

沈墨言是絕對不會等待兩天再去。

如果姜翰義不回去,姜翰義帶來的這些同學朋友,也不會離開。

這樣,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

真是越想越嘰嘰疼!

……

有人拿著手機越走越近,想要拍得更清晰一點。

這麼大隻松鼠世界上也很少見,說不定還是什麼珍稀品種,所有人都這樣想。

「這個畜生有孕,最好不要讓他們離它太近,突然激怒它。」沈墨言突然開始道。

孟成真正煩惱著想怎麼能把這些人給打發回去,告訴他們通道里真的不好玩。

在聽到大佬說的話后。

她立即沖那些人大聲喊了一聲:「喂!你們離那隻松鼠遠一點,它會攻擊人的!」

果然,她剛一說完,樹上的黃色影子就突然一下子沖了過來。

幸好孟成及時真提醒,其它人有所防備,都紛紛用手臂擋住臉。

大松鼠一擊未中,跳到了地上,就動作極快的溜走了,最後竄到了遠處的樹上。

「卧槽,原來松鼠急了會咬人啊!」

「兔子急了都咬人呢,別說松鼠了,它的牙可比兔子厲害呢。」

「嚇死我了剛才!」

所有人虛驚一場。

不過,有個離得最近的,當時嚇的向後退了兩大步,他處的位置正好是這處叢林中的最陡峭坡度,一不小心那個男同學沒睬好,摔倒后連坐帶滾的滑到了坡下十幾米處。

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事情發生的太快,當所有人反應過來,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爬了出來。

大家以為他摔傷了哪裡。

結果他一邊指著坡下,一邊手腳並用的向這些人這邊跑過來,「人!那裡有死人!」

「什麼?」

大家都是年輕人,平時別說死人,連個死狗還有沒見過的,一時之間驚呆在那裡,躊躇不前。

「死,死人?」

「我真的看見腦袋了,就在那裡!」他指的地方是一片厚重的落葉處。

那裡確實影影綽綽好像有人的頭髮,剛才的男同學就是順著草地滑到了落葉處,看到的人頭。

最後還是姜翰義站了出去,他哥哥十多天沒有消息了,他心裡很擔心他哥出事,現在一說有死人,他就控制不住的沖了出去,想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哥哥。

他衝過去,忍住恐懼去扒那堆樹葉,一邊扒一邊默念不是哥哥,不是哥哥,不是……

恐怕在他的潛意識裡,已經知道他哥哥出事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除非讓他見到屍體。

姜翰義衝過去了,男同學互相看了看,也都小心冀冀圍了過去,女同學則還留在原地,不敢上前。

孟成真和沈墨言離的最遠,走近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圍在了一起。

姜翰義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大勇氣,他也是第一次接觸死人。

但他扒樹葉的時候,就十分確定這個人死了,因為推開落葉的時候,無數的綠色的蠅蟲「轟」的一聲飛了起來,嚇得他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是扒開后他就呆住了。

因為,太慘了!慘到他都忘了恐懼。

死人的臉已經面目全非,整個身體的肉都被掏空了。

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與肉渣。

一看就是死了大概十來天的樣子。

因為剩餘的碎肉還沒有全部腐爛完,臉上還留有白色某蟲。

女同學也隨後跟過來,只看了一眼,就立即跑到旁邊樹下大吐特吐了起來,早上吃得那點東西,全給樹施了肥。

姜翰義呆在那兒看了半天,才啞著嗓子說:「不是我哥。」

謝天謝地,不是他哥!如果是他哥的屍體,他真的會當場崩潰掉。

「是真的死了人,我們報警吧!」有人掏出了手機,飛快的撥電話,結果晃了半天,沒有信號。

「怎麼回事?剛才爬山的時候,信號是滿格,現在一點信號也沒有了。」一個同學拿著手機一邊四處伸,一邊朝坡上走,企圖找到點微弱的信號源。

「很正常,像這種大面積風景區,稍微深入點,信號都不穩定,走高一點的位置也許就有了。」有過幾次遠徒經驗的隔壁校友說道。

「那現在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問。

「找一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吧,看看是不是和你哥一起出行的朋友。」有一個同學對姜翰義說道。

但是,話是這麼說,幾個男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去碰死屍的身體,何況還是滿身蛆蟲的腐屍。

別看現在他們還能說話,其實心裡都很緊張,根本就不敢多看地上屍體一眼。

……

「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動這個屍體比較好。」離得遠一點的女同學阮音書說道,「這樣會破壞事故現場的,還是想辦法先報警吧。」

對!

剛才大家都很緊張,都忘記這個現場不能破壞了,而且現在也不敢確定這是意外事故,還是什麼殺人碎屍的拋屍現場。

這麼一想,所有人都更緊張了。

可是這時候,姜翰義卻站了起來,從周圍不遠找到一根粗一點枯木棒,然後試圖翻動屍體。

「你在幹什麼呢,姜翰義,這個人不是你哥哥啊?我們還是不要動了吧,等警察來了再說。」

「對啊,這樣會破壞現場,警方到了不好採集證據了。」

「我一定要找到我哥!」姜翰義充耳不聞,他已經守在警察十幾天都沒有線索,直到他來到這裡,才知道,自從報警,那些所謂的警察根本就沒有來過西嶺岩山尋找過他哥這些失蹤的人的下落,否則搜山的話,怎麼會連這具死了十幾天的屍體都沒有找到?

報警沒用,警察根本就靠不住,還不如靠自己!

他又翻了一下,因為屍體身上的肉不知被什麼給挖掉了,只剩下一身的骨架和一些零碎的肉塊,所以非常輕,衣服也都被撕扯成了碎片。

幾乎找到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看這具屍體的頭髮和骨架長度,普通人也能看出來,這應該不是男性的屍體,大約是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女性,衣服看起來也是女性的。

大概是他不斷翻動的緣故,終於從幾片衣服里掉出個灰黑色的本子,本皮已經被血水和膿水浸透,散發出一股腐臭味。

姜翰義也不嫌棄的用木仗挑過來,然後揀起來翻開。

這是個初級戶外指導證書,是中登協頒發的,需要培訓才能拿到證件。

證件裡面有照片,還好,沒有被浸濕,這應該就是這具屍體本人的證件照。

姜翰義立即掏出手機,開始在裡面飛快地翻。

自從他哥失蹤后,家人很快報了警,警局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和進展,姜翰義才想要自己去西嶺岩山找他人,找之前,他把所有和他哥一起失蹤的人員名字全收集到了。

他查過,當天跟團的所有人跟他哥一樣,全部失蹤了。

就在西嶺岩山之行那一次。

他現在手機里就有他編輯的這些人的照片和名字,姜翰義一邊翻手機照片,一邊看相片,最後停在了其中一張照片上。

其它幾個捂著鼻子的同學見他找到了證件本,也好奇地湊過來,就看到了他手機里有一張和證件相片有七、八分像的女孩。

「這個人你認識啊?」有同學問。

「她是和我哥一個驢友團的。」姜翰義眼晴已經紅了起來。

他來的時候就想,他哥一定是被困在什麼的地方了,出不來才會這麼久沒聯繫家裡面。

因為從小他哥哥在他的心目中就是無所不能的,怎麼可能會出事?他哥還是某個宗門的弟子,今年就要拜到師傅了,他哥懂得多,本事也很高,平時也非常謹慎,平時很少會遇到危險,遇到危險也能自救。

要是這一次……他們到底在西嶺岩山遭遇了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失蹤了?

現在,過去了這麼久,就連他的父母也要放棄了,因為發生意外的可能性太高。

可他就是不相信,除非讓他親眼見到,一定是他哥哥被困住了,那裡沒有手機信號。

可是在看到這具腐爛了十幾天的屍體,很明顯,這個人在十幾天前就遇害了,她是和她哥哥同行的驢友,手裡還有戶外指導證書,這樣有經驗的驢友,怎麼會出現這樣可怕的意外。

一般出行的驢友團,是不會分開的,所以兇殺的機率很低,哥哥一行人足有八個人。

為什麼會死人呢?在他們上山的第一天。

這個人死了,那其它人呢?他哥哥呢?十幾天前他哥帶得隊伍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某種可能性,他難受極了,不敢去想這樣的結果,二十來歲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竟然哭了起來。

「別哭了,你哥哥一定沒事的!有我們在呢,我們會幫你的!」和他同行的男同學,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對,我們會幫你找的。」

「姜師哥,她或許是攀岩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滾落下來了,周圍也沒有別的屍體,你不要這麼悲觀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劉倩說的對!沒事有,還有我們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著姜翰義。

……

此時的孟成真卻和沈墨言離得他們遠了點,屍體他們也看到了,沈墨言是不屑走近,欣賞蛆蟲腐屍的,孟成真也不想過去,她看得太多,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舒服的畫面。

而且,她也知道這具屍體不是人為的,一個人如果攀岩掉下來,不可能全身肉都沒有了。

看著屍身的樣子,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吃光了,山林中這麼多走獸,什麼都有可能。

可是奇怪的是。

這具屍體的骨骼卻保存完好,並沒有出現大型食肉動物連骨頭一起撕扯的現象。

是老鼠吃的?不太可能。

應該是某種小型的食肉動物,可以將皮肉撕扯下來,但又傷不到骨頭那種……

孟成真就想到了昨夜,沈墨言說的另一個世界的生物,那個食肉的肉翅鳥。

可這種鳥連人都吃嗎?也太可怕了。

她忍不住躲在沈墨言身後,但他背後的包擋著,她只好跑到另一邊,他身側躲著。

並且小心的四處看。

生怕從哪裡衝出來一隻食肉鳥,跟食冰獸一樣,舌頭一進一出,人就死掉了。

她一邊四處觀察,一邊小心冀冀問沈墨言,「「我們現在已經進入到通道範圍了嗎?」

沈大佬低頭看了看她,沉吟片刻,第一次猶豫地說:「你還是不要進去了,裡面很危險,在外面等我。」

「啊?」孟成真表情有些茫然,以前是她命衰,總是遇到些危險的事,所以無意中就會被扯進通道里,後來因為沈墨言還小,為了給他搶靈種,為了保命,她不得不壯著膽子,帶他沖沖沖,實際上是心虛的要死。

拼的是命,怕得也要死!

完全是憑著一鼓勇氣,強撐下去。

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跟著他一起拚命了,沈墨言現在的能力已經能夠獨擋一面。跟著他,自己反而會拖他的後腿,難道他要在此分開?

可她不想分開。

就很不安,擔心兩人一旦分開,就會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

超級沒有保障。

反正沒有理由,她就是擔心,怕他莫名其妙的消失,怕他遇到危險。所以哪怕知道不跟著他,他會更輕鬆,可她心裡就是不願意,就算拖他後腿,也想看著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也想和他同生共死。

這個念頭一出現,自己都嚇了一跳!!!

隨即她安慰自己,畢竟是從嬰兒養到大,雖然只有幾個月,但是,她對他可能潛意識裡有了一種母性光輝?

反正她就是擔憂,就是不想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所以她默默的站在那兒,對沈墨言的話,就是不應聲。

還好,沈墨言說完之後,大概想到了她的霉運體質,把她自己扔在這裡,自己進去了,恐怕裡面沒什麼事,她這裡卻出事了。

他忍不住捏了下平整光滑的額角。

就是個大麻煩!

「算了,你還是跟著我,我才放心。」

……

「好啊!」孟成真聞言心情立即轉好,她拉著他手臂,甜嘻嘻地應聲。

離開了大佬,她也很的怕!他在身邊,才能安心,就算再危險,也覺得有可以依賴的人。

「那我們現在進入通道了嗎?」她問。

「沒有。」沈墨言沉默了下,解釋道:「通道的能量,在打開的瞬間,與外界形成一層隔絕層,就像是水珠在極低溫的時候,會在表面形成一層冰霜,丟一把進盤子里,可以滾動,卻不會相融。

但這層保護層不是永遠不變的,會隨著時間和環境變化,慢慢消失。最後能量會向隔絕層外面的世界發散。」

因為她腦子複雜點的會想很久,所以沈墨言解釋多了些,不再像以前,幾個字向外蹦,孟成真經常要連猜帶蒙,才能聽得懂。

「是不是就像我們去過的極冰之地那樣,一旦那裡隔絕層消失,周圍那些城鎮都將溫度下降,慢慢與極冰世界同化?」

「差不多。」這也是為什麼即便現在立即回到另一個世界,將通道封印,這個世界仍然恢復不了原狀,就是因為這種同化,將會徹底影響整個世界的氣溫環境。

只是速度會慢一些,或許幾十年,或許上百年。總之,從這一代之後的人,物資會越來越匱乏,環境也越來越惡劣,人也越來越難以生存。

但這些已經不在孟成真考慮範圍了。

她管得了這一回,管不了下一輪,只要這裡不會瞬間淪為人間狼藉之地無人生還就好,至於幾十年上百年以後,人們總有辦法應對的。

因為人,是適應環境,並隨之變化的最強物種,就算南極那樣的環境下,也仍然有人能生存下來。

而且,她如果能話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幾十年後,或上百年後了。

人死如燈滅,她也不想要管那麼多。

沈墨言說不放心她,她心裡高興,就又像往常一樣撒嬌親昵地將臉貼在他肩膀上,眼晴亮晶晶的仰著頭看著他,問道:「那這裡到底算通道里還是通道外,還是融合處呢?」

聽著她甜膩膩,帶著點開心的聲音,大佬的眼神也柔和下來。

「這裡只能算外圍,再往上面走,就要進入到通道了。」

「上次不是說,通道外那些異世界的怪獸出不來嗎?難道是隔絕層已經開始同化了?那這具屍體呢?她是怎麼出現這裡?」

她看了看四周不算太陡峭的草坡,如果是滾落下來,那麼草木上肯定會留有血跡和衣服碎片,但他們剛才走了一路,並沒有任何發現。

大佬抬頭看了看上空,「她是被扔下來的。」

孟成真:「從空中?」

沈墨言:「嗯。」

她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眼那具骨屍,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那具屍體在死前經受了什麼痛苦,但是被這樣對待,卻還要在食盡人肉后,將它從高空丟棄,摔得粉身碎骨,那些肉翅鳥也太殘忍了。

大概看出她的害怕,沈墨言握住她有些不安一直在撓手指的手,認真對她道:「最初打開的通道範圍都很小,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後面的通道會越來越大,也會遭遇到各種危險的情況,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跟在我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明白嗎?」

沈墨言看著她的淡漠的眼神,此時變得異常專註,就像他在說「不要再做惹我生氣的事」那樣,需要她鄭重的答應並做到,他才會放心的樣子。

這是擔心她嗎?

孟成真一下子泛起了淚珠,用力點頭:「嗯,我聽你的話,死都不會放開你。」

沈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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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神秘[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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