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麼搞的一身傷

第5章 怎麼搞的一身傷

那根冰糖蘋果江煙俔到底還是沒狠下心吃,左右看了看也不好亂丟,最後還是給了容姑。

她說這是你家少爺賞給我的,我沒那個福分吃就轉贈給你,你快吃吧,別虧了你少爺一番好意。

容姑看了看她家少爺,又看了看那顆啃了一半的蘋果,最後看了眼笑得無辜無害的煙俔。

一臉視死如歸地下了口。

古代重男輕女。雖說慕小姐是慕家嫡長女,慕家老爺還是將位置最好的東廂分給了慕家小公子作住處。

小公子,也就是方才一幅不用石頭砸死江煙俔不罷休架勢的小豆丁,名慕獨奕,今年也不過十歲。

容姑嫌棄江煙俔這一身落水穿著,回了東廂之後就命人打了桶熱水,又把一疊乾淨衣裳往她跟前一丟,讓她自己梳洗整齊了再出來。

江煙俔目送她闔上偏房的門再走遠,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一番即興操作,沒想到就這麼討到了一家少爺的庇護……她蹬鼻子上臉的功夫真是日漸見長了。

「騙小孩不要臉。」她嘆息了聲,彎腰解下了衣衫。

灰紫的布衫簌簌落下,露出了一片白玉似的胴體,可背一轉過來,卻見了幾條猙獰的疤痕,是美玉裂出的幾條叫人生憎的瑕。

但江煙俔對此渾然不知,只顧七手八腳地爬進了及胸深的木桶里。

身子浸入溫水的那一瞬間,她滿足地喟嘆了一聲,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好好泡個熱水澡。

她休息了一會,抬起了胳膊來,檢查了一番早些時候被華姨踢的地方。

她那幾腳都實實在在地踹在了她身上,留下了幾道烏黑的印子。這身體的膚肉跟玉脂一樣白凈,這些淤痕也就格外地顯眼。

沿著手臂一寸一寸地看過去,江煙俔發現,這身體的傷痕還不少,光是左小臂上就有五六道好幾厘米長的淡色疤痕,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不過都處理得很好,只有頭髮絲粗細,加上顏色淡之又淡,粗看之下還真看不出來。

鞭痕?但鞭痕不會癒合成這樣;這更像是被什麼利器利落地割出來的。

她又看了兩眼左胳膊,也見了幾道類似的傷,不過不如右側的重。

她端詳了片刻,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想著不過是陳年舊疤,現在琢磨這個也沒什麼用了。

她一抬頭,突然發現對面有面方才一直沒注意到的落地銅鏡。

鏡面這會正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什麼也照不清明。

想著自己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副身體長什麼樣子,江煙俔撥開水到了靠近銅鏡的那一邊,伸手把鏡上的水霧擦了一下。

霧氣被抹去。銅鏡里的人臻首柳眉,鼻樑挺翹正好,落下來就是一枚在鏡里都顯殷紅的唇。最好看的當屬一雙淺褐的桃花眼,顰蹙間皆在生輝。

但這樣的眉眼透出的卻不是秋波,而是一股說不上來的清冷。

說是被驚艷到了一點不誇張。她微微直起身,想湊近些再仔細看看,結果鎖骨剛一出水,她就在鏡中瞥見,自己胸膛靠左的位置,有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疤痕。

那是一塊燒傷的痕迹,當初大約燒得很重,現在就算傷口已經恢復了,那塊的皮膚也依然呈現著一種脆弱的粉色。

這姑娘長得好好的,怎麼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不小心呢,不是切著就是燙著。

她輕吐了口氣,望著鏡中因霧氣氤氳而眸色濕潤的女子。

如今,也就是既來之、則安之了。

X戲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家境優渥的,經濟人脈俱有,送進演藝圈好好發展。

但她不一樣。

十二歲時父親出軌離婚,母親傷心過度,得了抑鬱症后服藥自殺,留下她一個人寄養在伯伯家裡。

那些人是不會明白她如何節約吃穿,再硬靠實力從零開始闖出一片天的。

如今讓她穿到個什麼都沒有的人身上,也不過是在把她打回原形。

本事還在,她就不會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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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煙俔洗浴畢、回到東廂的內堂時,小豆丁正大剌剌地坐在堂椅上玩著華容道。

約莫是玩了半天玩不出個結果來,他氣急敗壞地把玩具往地上一摔:「哪個愚鈍東西做的這破爛!?」嚇得旁邊侍奉的丫鬟接連跪了一地。

容姑厲聲道:「本少爺問你們話呢。」

離他最近的丫鬟一個哆嗦:「回、回少爺,奴婢等也不曉得這是哪家造的……奴婢得去問問管事的,讓他查查上月的貨單……」

「那還不快——」

「哎,」江煙俔看那丫鬟抖得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出聲喊住他,「一個玩具而已,何必這麼興師動眾。」

小豆丁見她來了,臉上也多了兩分笑容:「你可算來啦?怎麼沐個浴都折騰老半天。」

「落了水一身臟,趁機洗洗乾淨。」她彎腰撿起了那塊華容道打量了一下。

這不就是木塊版的2048么。

「撿那晦氣玩意兒幹什麼?」他一下就不滿了起來。

「把這晦氣玩意解開,不比把造這東西的人抓出來罰一通解氣?」她看了眼一旁顫巍巍跪了一排的丫鬟,「讓她們做自己的事去吧,讓這麼多人看著怪不自在的。」

豆丁把自己一條小短腿抱上了椅子,氣呼呼地揮手:「聽見了沒?都下去下去,一個個的煩死人了。」

丫鬟們如釋重負,忙頷著首齊齊退了出去。

他又看向她:「你會玩這東西么?」

「還行。」江煙俔隨手撥弄了兩下木塊,結實的脆響聽得人心生舒服。

「那……哎,你先坐,坐坐坐。」

於是江煙俔直接把衣擺一理,施施然在小豆丁對面坐了下來,半點不像一個奴僕的姿態。

看得容姑牙痒痒。

「造這破爛的人其心可誅,」他適才還跟吃了炸藥似的,到了江煙俔面前,語氣竟成了埋怨,「一個遊戲還做這麼難,專欺負我。」

「確實其心可誅。」江煙俔把遊戲板擱在了桌面上,抬頭對他笑了一下,「我若能解開,替少爺出氣,不知少爺有什麼賞的?」

豆丁來了興緻:「你想要什麼賞?但說便是!」

「我想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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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收拾前世留下的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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