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發泄與清醒
「你說的是真的？」鄭虎言語冰冷。
蕭龍沒有回應，而是點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情？」鄭虎再次發問。
「就是那次在虹姐都市酒吧喝醉的那夜。」蕭龍直言，心中雖有慚愧，然他既然敢說，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鄭虎能真的徹底離開王思茵。
鄭虎不是傻瓜，此刻太多的疑問，似乎都已經解開，怪不得那夜之後，蕭龍便離開了住所。
踏步走向蕭龍，早已經捏緊的拳頭，一擊重擊直接打到蕭龍的臉蛋。
蕭龍沒有任何抵抗，這是太對兄弟的愧疚。
臉蛋一偏，他的嘴角分明掛着血絲。
飯店的老闆服務員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震驚，慌忙跑過來，或許認為這二人喝多了打架。
而蕭龍則是對眾人擺擺手。
「沒事，這是我兄弟，是我虧欠他的。」
眾人發愣之間，蕭龍則是指著自己的臉，對鄭虎說道：「來，再在我這邊來一拳。」
鄭虎毫不猶疑，近距離的又是一拳。
蕭龍還是沒有避讓，臉蛋火辣辣的疼痛。
而門口的王思茵再也按耐不住，跑到鄭虎身前。
「鄭虎夠了，你們倆可是好兄弟......」
「我揍蕭龍你心疼了是吧，那我給你，祝你們二人幸福。」根本鄭虎不給王思茵說完，便直接苦笑道。與此同時，他將王思茵大力一推。
王思茵畢竟是個女子，怎架得住鄭虎如此大力一推，隨着慣性，跌跌撞撞的撞向蕭龍。
畢竟王思茵往日對兄弟二人不薄，蕭龍知道如果不出手，王思茵定然會重重的摔倒在地。
本能的雙手張開，雙臂將王思茵擁入懷中，一個180度旋轉，二人才勉強的支撐住，沒有摔倒。
鄭虎再次搖搖頭，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動了心，此刻淚水在眼中打轉，直接向門外飛奔而去。
此景，蕭龍將王思茵放開，直接衝出門外追趕而去。
「你的錢還沒付。」服務員大聲說道。
「找她。」蕭龍稍稍停頓，手指向王思茵。
「你付？」
王思茵點點頭，直接走到二人的桌子前坐下。
「再給我上一件啤酒。」她此刻內心複雜，或許只想買醉。
且說蕭龍追趕鄭虎，二人都不知道跑了幾條街，穿過幾道巷子。
最終鄭虎在郊區的一塊草坪上停下，蕭龍見對方停止奔跑，喘著粗氣也隨即停留在鄭虎一丈之遠。
「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兄弟也該消消氣了。」蕭龍遠遠的大聲說道。
鄭虎背對着蕭龍道：「我走不是更好，你剛好可以和王思茵雙宿雙飛。」
「我不想解釋那夜我喝了該死的白酒才會和王思茵發生關係，我之所以和你說出實情，是把你當兄弟，她根本配不上你，也更不是我的菜。」
鄭虎轉過頭，目光看向一丈之遠的蕭龍。
「好久沒練練了，來我們練練。」
蕭龍長舒一口氣，應了一聲。
「好。」
話畢，只見鄭虎猛然用力，朝蕭龍飛奔而去，一個飛鏟腿，直接踢向蕭龍。
蕭龍也鼓足力氣，待鄭虎緊身前，向左一個跨步躲讓，抬起手臂抵擋，右拳出擊還擊。
瞬間，二人打的不可開交。
二人從小如此，對於兩兄弟來講，這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兩人你來我往，足足散打了十分鐘左右，二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最終二人都徹底累了，兩人同時近距離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現在心情好些了沒有？」蕭龍問道。
「好是好些了，但是龍哥我心中還是無法立馬原諒你。」
「我知道，可是為這種風塵女子讓我兄弟感情分裂不值。」
「可是茵姐真的對我很好，很好。」
蕭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王思茵的確豪情，能成為好朋友，但是這種人......」
「龍哥，別說了。」畢竟對於鄭虎而言，王思茵是他的初戀。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躺在草坪上的鄭虎搖搖頭。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今晚到我和老白那裏睡，明天我去幫你拿行李。」
「真的要做的那麼絕情嗎？」鄭虎心中還是矛盾重重，他雖然第一次戀愛，但是骨子裏也是敢愛敢恨之人。
「要不你明天你自己去拿行李，再和王思茵好好聊聊，不過還是那句話，她配不上你。」
「不了，你龍哥睡過的女人，對我再好，我也不會要。」
「對不起，那夜我是喝了調酒師調製的烈酒，才......」
「但你睡過她，這是特定的事實。」鄭虎打斷蕭龍的言語。
蕭龍看向都市的夜空，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香煙點燃，吸了一口，遞給鄭虎。
「若不是我今天得知她在外面背叛你，我或許會瞞你一輩子。」
鄭虎接過香煙，悠閑的抽了幾口，才回應道：「那若是有朝一日，我知道實情，不僅我們兄弟沒得做，我更會恨你一輩子。」
蕭龍直接搶過鄭虎手中的煙，猛抽了一口。
「我還是要說，我告訴你就是讓你徹底死心。」
「龍哥，知道我腦子沒你靈活，但是答應我這輩子不許再欺騙我。」
「好。」
「那我們繼續喝酒去，我想和你上次在QP縣一樣醉一次。」
「好，醉醒后，我們兄弟二人便好好在魔都打拚。」
二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而蕭龍內心深處倒是不願看到鄭虎醉，因為醉酒後，心中想的一定是此刻你最愛的女人。
兩人走到大道之上，蕭龍遠遠的看到前面一輛大巴，上面指示牌是魔都至ku
山。
和老白一起創立的店面，還要等兩個初中同學來，預計也是兩天後7月28日正式開業，想起ku
山還有一個好妹妹賀蘭蘭，心中突然有了個決定。
「鄭虎，喝酒有什麼意思，我帶你去見我一個妹妹。」
「哪裏？」
蕭龍一笑，隨即將大巴招停。
「跟我去了便知道了。」
二人雙雙上車，蕭龍拿出手機發了兩個信息，一個是給老白，說自己出門一趟，最遲明天晚上回來。
另一個可想而知就是給七姐妹之一的老三賀蘭蘭。
且說王思茵，或許本身就在夜場上班，酒量不錯，但是她只是喝了5瓶不到，就醉意朦朧，作嘔吐狀。
還算有些理智，她對服務員招招手。
「算算這桌一共多少錢？」
「您好86元，您給85元就行。」
王思茵從隨身背包里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員。
「找您15元，謝謝。」
王思茵接過找零，將錢放入包里時，看着背包中那一張張鈔票，淚水翻湧而出。
她本就是豪爽好強之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鄭虎這般的老實人，卻要走到絕路。
都是錢害人，讓她向現實低下了頭，都是錢害人，讓她墮入了紅塵。
擦拭一下眼中的淚珠，搖搖擺擺的離開了排擋。
酒醉的她還是跨上了自行車，向住處而去，一路上淚水一直沒有停過。
她心中幻想着等她到家后，鄭虎和往常一樣在出租房裏等她。
然她打開門，不大的出租屋裏卻顯得空蕩蕩的，直接衝進裏屋，抱着枕頭痛苦。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坐起身來，心中的想念，讓她情不自禁的拿出手機，不斷的撥打着鄭虎的手機號碼。
「嘟，嘟。」然而手機鈴聲還沒響兩聲，就被對方掛斷，手機里連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顯然被鄭虎掛斷。
可是王思茵並不死心，仍是不停的撥打，最終的結果是電話裏頭傳來「你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仍不死心，相信鄭虎一定是和蕭龍在一起，於是繼續撥打蕭龍的手機。
然而蕭龍不掛斷，也不關機，而是把手機調製靜音。
一次次的撥打，一次次的失望，她似乎也逐漸清醒，開始思考人生。
或許她本就配不上鄭虎這種人，人家有文化，能找到穩定的工作，而自己真的有太多的地方的確配不上對方。
誰叫自己太窮，她恨不得鄭虎，只能恨自己沒有能力留住心中人，只能恨老天爺為何對她如此不公。
她一沒文憑，二沒手藝，若想賺錢，只能靠自己，只能重操舊業。
房租也快到期了，對她來講魔都是她的傷心地，剛好有個小姐妹在GD省深濤市，說那裏也靠海，沐浴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從一個小小的漁村，在短短的十幾年間變成一個大都市。
關鍵是那小姐妹還說深濤市甚至比魔都更好撈錢，因此她心中已經決定，離開這裏，前往深濤市。
想的越多越苦惱，想的越多那夜她失眠了。
索性起來洗了個熱水澡，畫了一個淡妝，前去附近的一個黑網吧天昊網吧。
說起來她倒是要感謝蕭龍和鄭虎，她本來不會上網，就連QQ號都是蕭龍幫她申請的，而或許他們三人真的連朋友都難以做成。
打開電腦，登錄QQ，她的QQ上只有兩位好友，那便是蕭龍和鄭虎。
看着兩個黑色的企鵝，她雖然相通很多，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想看到二人上線，即便是分手，她也想能好好的分手，再聚一聚，好聚好散！
即便不舍，或許她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