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司徒和林雙雙篇

番外 司徒和林雙雙篇

淮王被軟禁了。

前些天,有人打探到一些宮裏傳出來的風聲,說是淮王私自把鄠國天命福星送出宮去,圖謀不軌。鄠皇知道后氣極,震怒之下便將自己最疼愛的兒子給關押了起來。

消息很快在淮王府里傳開,整個府邸幾乎炸開了鍋,丫鬟奴才們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以免遭池魚之殃。只有老管家和幾個跟了淮王多年的老人死守着府邸,巴望着淮王能夠回來。

林雙雙看着府里亂糟糟的一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於是想到了北苑,自己正好趁亂可以去一探究竟,說不定真能發現魂引蝠相關線索。

她穿梭在交錯的走道間,時不時有匆匆忙忙的人擦身而過。

走了許久,前面不遠就到北苑了。走近幾步,她停了下來不敢向前。原來不論周圍如何混亂,北苑的守備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絲毫沒有改變。她想了想,還是邁開腳步,果然,守衛發現了她,攔住不讓靠近。

林雙雙盡量鎮定,笑道:「大家都忙着逃命,幾位大哥還不走?」

守衛語氣生硬:「林姑娘,這是我們職責所在,怎能像那些沒見識的小人一般,一有風吹草動就顧自己逃命。倒是林姑娘,為何不走?」

林雙雙尷尬了:「呃,聽你的意思,像是在說我就是那種沒見識的小人……」

守衛自知失言,但仍舊面不改色:「失言了,林姑娘多擔待。姑娘若沒別的事,就請回吧。」

人家都開口趕人了,自己也沒理由賴著不走。即便一無所獲,她也只能作罷。

夜幕又一次降臨,林雙雙在房裏發獃,連油燈都忘了點。估計是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外面安靜的可怕。到底走不走呢?若是不走,到時候宮裏來人,也不知道會怎麼處置淮王府里的人;若是走了,又能到哪裏去?興許是出了淮王這樣的事情,邊城戒嚴的厲害,原本還能聯絡上的邱師兄最近也杳無音訊了。靠她自己,根本沒辦法回國。

「咯吱——」門外傳進一聲響動,林雙雙嚇了一跳。府里少了人巡邏,別是進賊了吧?她順手拿劍,悄步走到門邊。

門開了條縫,從外面探進一隻手來。林雙雙屏氣斂聲,靜等賊人進屋。一個黑影迅速竄了進來,林雙雙抓準時機,一劍劈了過去。

黑影反應更快,立馬拔劍迎來。兩劍相抵,在月光下閃著瘮人的寒光。

「雙雙,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雙雙立馬撤了劍,驚喜道:「司徒?你回來了?」

司徒也收起劍,點頭道:「嗯,你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裏?」

「我送你到食定,」他從懷裏拿出一塊鐵牌,「把這個拿給東城門的守衛看,自然會放你出城。出了食定,你只管往東南走便可到月棲。」

林雙雙忙問:「那你呢?」

「我還要回京城,殿下出了事,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司徒說完,即刻催促道,「別多說了,趙王的人馬明日就到了,我們抓緊時間走。」

林雙雙皺眉,心裏憋得難受,又說不出為什麼,只能聽他的話,迅速收拾好衣物,連夜離開淮王府。

第二日,果然傳來淮王府被圍的消息。

兩人沒日沒夜的趕了好多天的路,總算到了食定城邊郊,再走些路,即可進城。司徒與林雙雙勒住馬的韁繩,放慢速度,一前一後朝西城門走去。未走太近,司徒突然停而不前。

「怎麼了?」林雙雙奇怪。

司徒皺眉,指了指西門城牆:「我的緝拿令。」

「緝拿令?!」林雙雙驚呼,「怎麼會?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從宮裏逃出來的?」

司徒道:「不算,殿下被扣時,我本來就在宮外辦事。前些天一直沒有動靜,我還以為皇上並沒有理會我的打算,想不到還是出了緝拿令。」

林雙雙頓時緊張起來:「那怎麼辦?你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司徒遲疑下道:「你自己去吧,已經到了這裏,不需要我帶路了吧。」

「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是」什麼,就是……就是……反正就是心裏難受,就是不願意這樣走掉,總覺得空落落的,缺點什麼似的。

「快去吧,天色晚了,再不過去就要關城門了。」司徒推了她一把,順手一拍馬背,馬兒便邁開步伐小跑着往城門去了。林雙雙不住的回頭,看到司徒還在原地望着她,鼻子一酸,差點掉眼淚。進城的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那種憋悶的感覺,叫做捨不得。

司徒等到林雙雙進城,這才放心的掉頭回去。連日奔波,身下這匹馬已經累得很,跑起來都幾乎有些不穩,好幾次磕絆,差點把他摔下去。

這樣下去不行,還有好長的路要趕,更要應付應該已經遍佈全國的緝拿令。不得已,他勒了韁繩,在附近找了處山洞,準備休息一晚養精蓄銳。他把馬兒牽到附近的水源,在樹上拴好,自己則在山洞生火,取出些乾糧充饑。

火堆上噼里啪啦竄着火苗,司徒雙目獃滯的望着,像是看入了迷一般。

「我看咱們前些日子撿回來的青菜姑娘就不錯。」

一句話從腦海中響起,司徒身子一震,眼睛恢復清明。呵呵,青菜姑娘……想到那天殿下跟他提起林雙雙,他還死不承認,現在人真的走了,自己又想念的不得了。

「長得又漂亮,會做飯會照顧人,每天只要有個青菜就滿足的姑娘到哪裏去找。」

是啊,這麼好的姑娘,自己怕是找也找不回來了。只是,他一個說不定明天就會死的人,何必還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司徒!」

司徒還沉溺在回憶之中,聽到這聲呼喚,自嘲的一笑——這都出現幻聽了。他甩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司徒!」

又是一聲,他下意識抬頭看去,火光之外,竟見到林雙雙牽着一匹馬立在山洞口。呃,不是連幻覺都有了吧?他不可置信的從地上站起來,直直盯着林雙雙,似乎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司徒,」林雙雙又叫,這回,聲音有些發顫,「我還以為找不到你了。」

司徒這才驚覺眼前站着的,是活生生的林雙雙。他幾步跨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眼睛有些泛紅:「我來找你的。我找了很久,還以為你已經離開食定了……」

「你……」司徒皺眉質問,「你找我做什麼!都讓你趕緊回去了。」話音剛落,就見豆大的淚珠從林雙雙眼眶裏落了下來,一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去擦,「你哭什麼呀,哎,別哭了,我又不是在凶你。」平時吵架的時候那麼有氣勢,今天這是怎麼了?

林雙雙乾脆扔掉手裏的韁繩,一把撲進司徒懷裏,哽咽著:「我想見你,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就這麼回去我不甘心!」

司徒僵住了,從來沒想到林雙雙會突然過來抱自己。愣了半天,才記得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慰,輕聲道:「別哭,有什麼話你說。」啜泣許久,林雙雙才逐漸安靜下來,紅著臉從司徒懷裏掙脫開來。

司徒覺得有點失落,還是笑了幾聲,道:「我先牽馬過去拴好,你在裏面等我。」

林雙雙低頭應了一聲,往火堆走過去。司徒牽起韁繩,將它帶到自己馬兒的附近,拴在樹榦上。回來的時候,見到林雙雙抱膝坐着,下巴抵在膝蓋上,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竟有了一絲緊張,為了掩飾,便往火堆里加了些樹枝,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林雙雙沒立即答話,而是沉默了一陣,才問他:「司徒,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司徒頓了頓,搖頭道:「我是一定要去救殿下的。」接着,便開起玩笑,「怎麼,沒我在,一個人上不了路?看你平時大大咧咧的,原來膽子那麼小。」

要在以前,林雙雙少不了要跟他抬杠的,可是今天不同,她來找他,不是為了來吵架的。她把頭埋在手臂和膝蓋之間,悶頭小聲道:「司徒,我喜歡你。」

司徒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訥訥道:「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林雙雙重複一遍,咬咬牙,抬頭看着他,「我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走?」

一字一句,都重重擊在他的心上。司徒移不開目光,只能和她這麼僵持着,終於,握了握拳:「可我不喜歡你。」

即便做了十足的心理準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林雙雙還是有些撐不住。勉強扯開一個笑臉道:「沒關係,我只要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以後就不會後悔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來跟他告白,結果還是被拒了,這種滋味真不好受。林雙雙覺得沒有臉面繼續留着,倏地起身,「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那……那個,我先走了。」說完便真的要往外走。

司徒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雙雙!」

林雙雙一愣,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司徒慌忙鬆開,尷尬道:「你能去哪裏?城門都關了吧……不然,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下。呃,你睡裏面,我在這裏守着。」

林雙雙猶豫再三,外面荒郊野外的,的確無處可去,硬著頭皮答應了。

氣氛仍舊僵持着,哪怕林雙雙去睡了之後,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司徒一直背對着她,專註於眼前的火苗,不敢往後看。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到身後均勻的呼吸聲,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終於忍不住回過頭去,林雙雙似乎已經睡熟,全然不知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司徒慢慢走過去,盡量不發出聲音,免得驚動她。行到跟前蹲下,就這麼看着她熟睡的臉龐,許久都沒敢有下一步動作。

傻看了許久,他才嘆了口氣,猶豫着伸手去觸碰她的臉。一接觸上,便再也不願離開。他撥開她臉上的碎發,手指劃過眼角、臉頰、嘴唇,然後是下巴。胸腔的躁動無法抑制,微微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原本只想淺吻輒止,略一分開,就覺得不夠,於是再度吻上去。反覆幾次,他不得不勒令自己停下。

——到此為止了,別盯着人家嘴唇看了,還是回去盯火堆吧。

司徒正打算拉開距離,突然脖子上纏上一雙手臂,硬生生將他往下拉。他重心不穩,差點摔在林雙雙身上,慌忙用手撐住地面。還沒反應過來,對方的唇已經貼了上來。司徒知道林雙雙已經醒了,心裏想着掙脫,手上卻未作出任何動作,反而打斷林雙雙笨拙的動作,反吻回去,拿回主動權,舌頭輕易撬開她的牙關。

林雙雙被這一舉動嚇到,不禁低頭想躲。司徒略恢復理智,放開了她。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亂。林雙雙早已是滿面通紅,雙唇微腫,她調整一下呼吸,道:「你剛才騙我?」

司徒沒說話,只是盯着她看。

「你要去救淮王,我不攔你。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雙雙,」司徒低啞著聲音,「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剛才跟你說了假話。」司徒只能認了,「我不想拖累你。」

林雙雙搖頭:「我會等你的,你救了淮王以後,一定要到戚國來找我。」

「好。」他答。

兩人相視無言。林雙雙表面上還算風平浪靜,心裏卻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做了大膽的決定。她收緊手臂,慢慢閉了眼,下巴也隨之微微抬高。司徒眼神暗下來,呼吸再度急促起來,低頭含住她的嘴唇。

一夜過後……

我開玩笑的。

唇舌交纏間,司徒已然理智全無,只能順着本能走。他拉下她的一隻手壓制住,輕輕摩挲著,另一隻手不自覺的在她身上遊走。緩緩探到腰間,稍用力一扯,衣帶盡開。手探進裏衣,停留在她的腰間。常年握劍的手心布著一層薄繭,觸到肌膚,林雙雙的身體不由的戰慄著。

他不再滯留,再進一步向上探去,隔着肚兜撫至胸前。林雙雙一驚,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些細碎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推他,誰知最後卻綿軟無力,惟有象徵性的伏在他的胸前。

終於,司徒不再只滿足於唇,將陣地轉移,從耳垂一路舔舐親吻,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舒緩,直至脖頸間。而後,覺得胸前那片布料實在過於礙事,於是順手一扯。唇舌繼續往下。

「司徒…」林雙雙驚呼,「你別……」已然句不成句。

司徒幾乎不給林雙雙任何喘息的機會,一路攻城略地。她只覺全身癱軟,異樣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去抓身邊的東西。稻草、石塊、衣裳,或者乾脆抓司徒。司徒被她抓的生疼,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帶着她繼續沉溺。

衣衫盡褪。

司徒進入她身體的瞬間,林雙雙猝不及防,驚呼聲淹沒在他略帶侵略的深吻中……

第二日,林雙雙醒來時,司徒不見了。褪下的衣衫整齊的疊在跟前,身上則蓋着司徒寬大的外袍。她失落着,自己穿好衣服,抱着司徒的外袍發獃。昨晚的一切像是做夢一樣,但稍一回想細節,臉立馬就發燙的厲害。

「你醒啦。」

林雙雙猛一抬眼,只見司徒站在跟前。失落感完全被喜悅替代,她略帶驚訝道:「你沒走?」

司徒蹲下:「你都沒醒,我怎麼可能走。」他撫着她散落的頭髮,「不過,現在我真的要走了。」

林雙雙伸手抱住他:「你答應過我的,會來找我。以後到了戚國就去蘭屏郡,那裏有個容陘縣,你隨便問一問人,都會知道瓊斯連洲在哪裏。我在那裏等你。」

司徒笑着點頭:「我記下了。」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走吧,我把馬都牽來了。」

林雙雙有些吃力的起身,跟在司徒身後慢慢走着,盡量不讓他看出異樣。

司徒把韁繩交到她手上道:「若是騎不了馬,就用走的。實在不行,就在食定休息幾日再走,出城令沒有期限,隨時能用的。」

林雙雙聽明白他的意思,再度臉紅。自己剛才還怕他知道,原來他心裏清楚的很。

兩人道了最後一次別,一南一北,從此一別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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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次寫「船戲」,這個尺度應該不算大吧,不算吧,不算吧?~(@^_^@)~

新年馬上就到了,5000字奉上,小h奉上,權當福利啦,哈哈……

祝大家新春快樂,龍年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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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麗:雙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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