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人五衰

「你究竟是誰？」

幾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沐浮屠的口中蹦了出來。

「安啦！」

趙純良擺擺手，搖頭道。「我雖然比不上那幾個號稱絕頂的老頭子，但若論本事卻也學了七八分，自然看得出來。」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來治病的，治好就走，絕不多留。當然，你最好把你的診費準備好，要是打算賴賬，我可不同意。」

趙純良說完，還丟給沐浮屠一個你且放心的眼神。

「家父可是天人五衰！連陳國手都束手無策，你……」

沐浮屠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愣。

「天人五衰又如何？就算是到了閻王爺手裡，我也能把命給你搶回來，我才不管什麼陳國手，王國手，一群庸醫罷了，怎麼跟我比？」

趙純良搖頭失笑。

聞聲，沐浮屠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青年竟敢大放厥詞，陳國手是庸醫？

見慣了大場面的世家家主竟然失態了。

「你！放屁！」

一聲怒喝。

一個小老頭兒怒罵一聲，大步走了過來。

這老頭身穿一身黃銅醬紫色的中山裝，手中還拄著一個鑲金龍頭拐杖。他一手負后，一手拿著拐杖指著趙純良的鼻子瞪著眼睛罵。

「我在這個地方行醫數十年，大大小小的病我都見過，經由我的手，若非是不治之絕症以外，幾乎全都會妙手回春。」

「你小子又是從哪來的江湖庶人？竟然敢在這兒對我行大逆不道之言辭，我看你是真不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了。」那老頭喘著粗氣，十分憤怒的說道。

這老頭正是陳國手，話都已經說罷，可他卻仍是感覺不解氣。

這所謂的陳國手都已經來到了這裡，趙純良的確是有些收斂，但並不是畏懼，只是覺得對於這些老頭子還是得顯得尊重一下。

「人家老爺子這本來就不是絕症，可是你卻給人下了一個定死文書，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會說你是庸醫呀。」趙純良笑了笑，攤開雙手還是無辜的說道。

話聽到這裡，陳國手就氣不打一出來。

「這些天我做過精確的醫療審查，大家主這是天人五衰，根本就沒有回天之力！你小子在這大放厥詞，難道就真不怕承受整個家族的憤怒嗎？！」陳國手瞪著眼睛大聲嚷道。

他的這句話的確戳痛了沐琉璃和旁邊沐浮屠的內心，這就相當於將人家的傷疤又再次撕開一樣。而陳國手這事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有點不好，連忙轉過頭來滿臉歉意。

「唉，說出來也無妨。」沐浮屠無奈嘆息道。

這都已經是既定事實，只不過沐浮屠並沒有當著沐琉璃的面將這層窗戶紙捅破罷了。而現在讓沐琉璃去找一個實力高強的醫生，說白了也只是想要給沐琉璃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可誰知道沐琉璃找來了一個江湖郎中，關鍵是這江湖郎中還竟然敢在陳國手面前如此狂妄自大，這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囡囡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架勢，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抓著雞腿，連忙躲到了趙純良的身後。趙純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低**來擦拭囡囡嘴上的食物殘渣。

「這天人五衰啊，其實是分兩種。一種名為大五衰，另一種名為小五衰。不知道這位鼎鼎大名的陳國手是否對這方面有過深刻的了解？」趙純良微笑著說道。

而此刻他的手還正在擦拭著囡囡的嘴邊，這一切在他的眼中看好像都非常平淡一樣。

陳國手先是一愣，努力的在自己的腦海當中搜索相關的知識。這天人五衰也是從老師那學來的一個說法，只不過學的並不怎麼精巧，關於這個分別好像怎樣也想不起來了。

但是話趕話趕到了這裡，就算是自己不知道，那也得打腫臉充胖子，否則那不得被這個江湖郎中給看輕一眼？

「這些東西我當然知道，哪還能用得著你說？」陳國手堅定的說道。

趙純良沒有去理會，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這大五衰。於福盡壽終之時，自生垢穢、頭上冠華自然萎悴、兩腋自然流汗、忽生臭穢、自然厭居本座。五種大衰相顯現時，天人將死亡。」

「以上5種表現都出現了以後，那是那天人，也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如果要是小五衰的話，這事情就得另當別論。」

「樂聲不起，身光忽滅，浴水著身，著境不舍，眼目數瞬。這五種小衰相雖已顯現，如遇殊勝之善根，仍有轉機之可能。」

等到將囡囡嘴邊的食物殘渣給擦凈，趙純良也是站起身來把話說的明明白白。隨後他轉身，用一種挑釁的眼神撇了一臉吃驚的陳國手一眼。

「既然老爺子能夠撐這麼長時間，那就說明並不是大五衰，事情還是有轉機的。」趙純良雙手放在腦後，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

「粑粑真的好厲害哦。」囡囡用下嘴唇貼著那胖乎乎的小手，驚訝的說道。

趙純良瀟洒的回頭朝她打了一個響指，就像是在顯擺一樣。

趙純良這一系列不著邊際的言語，讓周圍所有人全都愣在那裡。此刻的陳國手，還覺得這隻不過是趙純良故弄玄虛罷了。

「早點讓我進去，老爺子就多一份生還的機會，如果在這繼續耗下去的話，後果我可不敢擔保。」見到這群人站在門口遲遲卻不肯進去，趙純良趕緊提醒了一句。

他這也並不是著急救老爺子，而是想著讓自己的那報酬趕緊到賬，這才是要緊事兒。

沐浮屠一聽，覺得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可就在他趕緊想要開門的時候，卻被陳國手給拽住了胳膊。

「既然你小子知道這麼多，那咱們乾脆賭一把得了。如果這事情要真的像我說的這樣，我就非得讓人摘了你的口條不可。」陳國手惡狠狠的說道。

口條這也正是舌頭，說白了他就是想著要報污衊之仇。

「可是如果事情要像我說的這樣該怎麼辦？」趙純良仍未退縮，反倒是更加感興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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