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將軍

鬼面將軍

阿玖午睡醒來就在玉溪的伺候下穿好外裳整理好儀錶,等著母親張氏派人來通知她回府。

裝祭品的馬車空了出來,張氏讓人收拾好給阿玖和玉溪主僕乘坐,馬車車廂小,再四人同乘怕路上熱。

下午可不比清晨涼爽,若不是怕趕不及在關城門前返回,張氏真恨不能再等一個時辰再出發。

一出門就感受到了室外熏人的熱氣,張氏少不了在心裡埋怨了一會兒她那早死的婆婆還有愚孝的丈夫。

好在上了馬車之後就稍微好受一些,車廂里放了一小桶清涼的井水,裡頭鎮著幾樣家廟裡出產的新鮮果子,雖然不是什麼好玩意,張氏也嘆了一聲:「師太有心了!」

師太念了聲佛:「願施主一路平安。」

張氏跟著念了聲佛才放下窗帘。

兩輛馬車噠噠噠噠地慢慢離開,垂頭站在師太身後的妙真只在阿玖上馬車時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待馬車走遠師太帶著幾個小尼姑回了家廟關上門。李家家廟是不接待外客的,往常李家沒人來時,大門是不開的。所有採買都是走的後門。

回去后妙真小心地避開其它人,鬼鬼祟祟地將一顆石子用碎布條包了從之前與大漢說好的那面牆扔了出去。

那條碎布頭的顏色正好與阿玖乘坐的馬車帘子是同一種顏色。

扔完石子后她四處張望著,確定沒有人看見她才放心地返回房間。

她轉身走後妙安從一口大缸後面鑽出來,疑惑地看著妙真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她剛才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她皺著眉悄悄跟了上去,等妙真關上房門從箱子里拿出那一包銀子的時候,正好被她從窗縫裡看了個正著!

妙安緊緊捂著嘴才沒有發出驚呼。

好大一包銀子啊!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

她想起方才妙真鬼鬼祟祟的往外扔東西,心中猜測,難道妙真暗地裡在外面找了個有錢的相好?

她心思百轉,咬著唇糾結著要不要去師太那告發她。

可她也只比妙真大一歲,自然也不甘願在這廟中待一輩子,如果她也能找一個這麼有錢的相好……

妙安思量了許久還是決定先按下這件事情,她悄悄走遠些再故意放重腳步聲進了房門。

房中的妙真聽到動靜后早就藏好了銀子,妙安進去后她還緊張地看了她一眼,見她臉上沒什麼異色才心安。

見她如此作態,妙安更是確定她定是心裡有鬼,心下暗暗琢磨著怎麼用這事脅迫她。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面上卻都裝做沒事人一樣,依舊如往日般一同去做晚課。

…………

路上曬了一天更是塵土飛揚,未上官道之前阿玖還敢偶爾掀起帘子看一眼,上了官道后則恨不得多拉一層帘子來擋灰塵。

馬車行至半路時,不論是車夫還是車外的護院都被曬得沒精打采昏昏欲睡,忍不住放鬆了警惕之心。

路過一座小山坡時一夥蒙面大漢突然從山坡后沖了出來將兩輛馬車圍在中間。

他們各個都拿著大刀,幾個只握著木棍的護院被嚇得瑟瑟發抖。

馬車急停,阿玖隨著慣性前傾差點沒滾下車去,幸好玉溪拉住了她。

前車張氏也差點撞上了車壁,被何媽媽扶正後她怒斥一聲:「老羅你怎麼駕的車!」

擔心阿玖磕著腦袋她掀開帘子想要去看看女兒,便見自家馬車被一群持刀蒙面匪徒給圍住了。

張氏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了過去。

奈何如今她就是最大的主子,下仆們都眼巴巴地看著她等她拿主意,女兒也還坐在後面的馬車中,她哪裡敢昏過去!

其中一個大漢將大刀扛在肩頭,對著坐在馬車中的張氏哈哈一笑:「好大一隻肥羊!乖乖地把身上的銀子和值錢東西都拿出來!」

張氏攥緊手中的綉帕定了定神揚聲道:「諸位好漢!我乃當朝李御史的夫人,我女兒更是剛被賜婚給如今的鎮北公昔日的鎮北將軍,錢財諸位只管拿去,只是務必不要傷了人命!」

大漢沉默了一瞬又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呀,正好我們寨子里缺一個壓寨夫人!你女兒正合適嘞!小的們把後面那輛馬車給我拉走!」

「是!」

一半匪徒們圍著張氏的馬車逼她們交出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另一半則聽從大漢的吩咐將為阿玖駕車的馬夫趕下車牽著馬匹就走。

阿玖坐在車中臉色發白,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賜婚聖旨都順利頒布,怎麼又會突然生出這許多波折。

她現在既不能出面,又沒有辦法逃脫,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她被匪徒劫走,那麼就算被救回來時她清白猶在,怕是也嫁不了厲峻峰了……

張氏自然也清楚,她跳下馬車朝阿玖那邊衝去,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不可不可啊!我女兒是鎮北公的未婚妻!你們怎敢如此!」

一個匪徒攔下她喝到:「鎮北公算什麼?我們主子看中你女兒是你們福氣!給我老實點!」

他用刀背推向張氏,被護主的何媽媽擋了下來。不過何媽媽年老體弱,又突受驚嚇,被這一推便倒在了地上。

張氏焦急地想要將她扶起:「何媽媽你怎麼樣?」

何媽媽捂著劇痛的胳膊慘白著臉小聲道:「老奴沒事,可是小姐……!」

張氏看著被拉走的馬車痛哭不已:「阿玖!我的阿玖!」

她站起來想要追過去,誰知剛一動彈就暈了過去。

何媽媽大驚:「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唯一能主事的主子暈了,下人們更是驚慌失措,丫頭們哭成一片。

阿玖聽到馬車外的動靜心頓時涼了半截,她焦急地掀開帘子去看張氏,沒見她身上有什麼傷痕血跡冰冷的手腳才開始回溫。

她突然掀開帘子,馬車外的蒙面匪徒們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她的容貌,頓時看直了眼,連手裡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阿玖心下急轉,她絕對不能被俘虜,若是被俘虜她的任務肯定會馬上失敗!

她一狠心抬手用藏在手心以防萬一的簪子扎在馬身上。

拉車的馬頓時發狂,疼得橫衝直撞,帶著馬車也瘋狂地顛簸起來。

「啊!」玉溪沒來得及抓穩,被顛得撞上了窗戶。

阿玖一手抓緊窗沿一手扶住她喊道:「抓穩了!」

事發突然,原本牽著韁繩的匪徒被馬踢到一邊昏了過去,等其它人反應過來,馬已經發狂拉著馬車沖了出去。

領頭的大漢立即追了上去朝手下吼道:「攔下馬車!把人抓回來!」

何媽媽見馬車跑遠,心中又憂又喜,低頭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張氏,忍不住又落了一回淚。

阿玖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雖然不說多麼金尊玉貴,卻也是從小嬌滴滴地長大,哪裡受過這種罪?

發狂的馬不會擇路,馬車一路上許多次都和巨石、巨樹險險擦肩而過。雖然沒有直接撞壞,不過估計離散架也不遠了。

阿玖的手掌已經磨破,很疼很疼,不過她依舊緊緊抓著窗沿不放。

此刻疼痛反而讓她越來越冷靜,她白著臉看著馬車前方的地理環境,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跳車的地點,她拚命逃竄可不是為了車毀人亡!

忽然身後傳來陣陣馬蹄聲,阿玖聽到后心下一緊,難道匪徒追來了?

她頓時消了跳車的心思,身後有追兵,跳車不是自投羅網嗎?

此時她身後卻不是追來的蒙面大漢,而是一個意想不到之人,季陽候府世子季陽賦。

馬發狂之後不久,他就突然帶著一隊人出現將在原地看守張氏等人的匪徒們打跑,又親自帶人來救阿玖。

他今日穿著一身月白騎裝,頭戴玉冠,騎著沒有一絲雜色的玄色駿馬,端的是公子如玉,俊朗無雙。

張氏被救前便醒了,被季陽賦救下后立刻便央他去救阿玖,看著他帶著屬下疾馳而去的背影,心下感嘆了一聲,可惜了如此好男兒……

追在阿玖身後的蒙面匪徒們卻在看到季陽賦之後便調轉了方向,朝他處而去。

季陽賦目光如刀颳了他們一眼,蒙面匪徒們情不自禁地顫了顫,逃離現場的速度更快了。

季陽賦沒再多看他們一眼,他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前方飛馳中歪歪扭扭的馬車,心中懊悔不已。

只要一想到阿玖現在就在馬車上擔驚受怕甚至已經受傷,他便心急如焚。

好在李府的馬並不是什麼能日行千里的好馬,季陽賦的駿馬很快就追上了馬車。

他努力與馬車保持齊平,朝車廂喊道:「李姑娘!」

阿玖聽到聲音艱難地探出頭,看到季陽賦時還迷茫了一下,這是誰?

季陽賦見她根本不記得他,心酸不已卻只能強自按下。

「我是季陽候府世子季陽賦,今日恰巧路過此處,已經救下張夫人,姑娘別怕,這輛車堅持不了多久了,姑娘等會就跳車,我一定接住姑娘!」

阿玖聽說母親得救,心想匪徒必定已被制服,憋在心裡的一口氣便泄了。

沒了這股勇氣的支撐,這會兒再想跳車卻有些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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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回來填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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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而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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