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將軍

鬼面將軍

大盛朝重貌,李茂長這麼大身邊的同窗好友就沒有一個丑的,甚至於身邊的長隨下仆都是五官端正眉目清秀。

可想而知他乍一看到厲峻峰那一道道疤痕縱橫交錯的半邊臉時,受到的驚嚇有多大了。

好在他跟著恩師在外遊學多年,也算的上是見多識廣了,受驚后很快便鎮定下來。

他仔細瞅著厲峻峰疤痕密布的臉,看的久了似乎也覺得沒那麼可怖了,至少疤痕平整,眼睛鼻樑都未受損,不算特別嚇人。

厲峻峰默默嘆氣任由未來大舅子打量。對這張臉他真的已經盡心儘力了。

大夫說不讓他飲酒不讓他食肥甘厚味,他便一直老老實實地忌口,一次都沒有違背過。陛下送來玉容膏后更是日日勤換藥,一口氣用掉了四、五瓶。

反正他自己和屬下們都覺得如今可比前兩月好看多了。可惜剛才還是把未來大舅子給嚇到了。

他又不禁想起當初在這樓下救下阿玖的那天。當時他的臉說是丑如羅剎也不為過,連他自己都不願多看。

可是阿玖卻沒有被嚇到,既沒有尖叫也沒有暈厥,反而那樣看著他……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臉上的疤痕被扯動,扭曲了一瞬,對面正打量他的李茂冷不丁地抖了抖。

李茂往椅背上一靠,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阿玖真的見過你不戴面具的模樣嗎?」

「嗯……我救下她那日,面具掉了。那時傷口還未痊癒,更可怖些……」

厲峻峰嘴邊的笑意更大了些。

李茂腦子裡都是阿玖在父母親跟前為厲峻峰說好話的模樣,如此費心費力……阿玖怕是真的心悅於他吧。

雖然對厲峻峰這個未來妹夫不太滿意,這次約見他也更多的是想要找茬,可是在他心裡妹妹阿玖自己的想法顯然才是最重要的。

想通之後,李茂便說服自己接受了厲峻峰這個妹夫。他就這樣強迫自己面對著厲峻峰毀容的臉絮絮叨叨地將阿玖的喜好和習慣一一道來,要求厲峻峰好好記住。

在李茂看來阿玖嫁給厲峻峰是委屈了的,那麼他自然應該讓阿玖婚後過得快活一些,而不是像別的新媳婦一樣戰戰兢兢地適應、融入新的環境。

阿玖在家中是倍受寵愛的嬌嬌女,出嫁以後也該是幸福圓滿被眾人羨慕的貴夫人。

好在厲峻峰的想法也和他一致,不僅沒有覺得他無理取鬧從而惱羞成怒,還認認真真地聽完並努力記了下來。

他那一副準備婚後努力成為一位好丈夫的模樣,讓李茂十分滿意,最後笑著離去。

他走後厲峻峰還沉浸在阿玖越來越豐滿的形象中,覺得自己對她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也更期待不久后的大婚之日了……

張氏請人算了一個吉日為阿玖舉辦添妝宴,日期就定在大婚前六日。

大盛朝的添妝宴沒有那麼多講究,最初也叫添福宴,主要是通知家中親朋好友及新娘的閨中密友,新娘即將成親了。

前來赴宴的客人都會帶上一些禮物贈送給新娘祝福她婚後生活幸福美滿,這些禮物最後都會加在新娘的嫁妝中,故而如今添福宴多被叫做添妝宴。

李府經過戰亂時的流亡,加之兩代家主都是獨子,宗族凋落旁支甚少。

此次阿玖的添妝宴,張氏請來的多半是李御史的同僚好友,還有她的娘家人。剩下的便都是與阿玖關係不錯的盛京貴女,如金湘怡之流。

男子們在外院由李御史和李茂招待,夫人們送上添妝禮又拉著穿著一身紅色禮服剛絞完面的阿玖誇了又誇,才隨張氏去了專待女客的花廳。

阿玖保持著一臉溫和有禮又略帶羞澀的笑容,無論對方送的是什麼,誇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送走這些夫人們后,只剩下幾個與阿玖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

她們鬆了口氣般垮了垮肩膀,放鬆一直繃緊的腰背。一向活潑的金湘怡還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模樣:「可算走了,這麼多夫人聚在一起可真嚇人啊!」

絲毫不顧及那群夫人里還有她的母親。

其它幾個姑娘雖然沒有出言附和,卻也心有餘悸地點點頭。

畢竟這一群夫人差不多也就代表了盛京上層的貴婦圈了。她們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怎麼會感覺不到這些夫人們隱晦的打量呢?

說不定這些夫人里有一個就是她們以後的婆婆呢!

只剩下幾個小姐妹之後,她們便放鬆了許多,也不必時時刻刻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架子了。

和阿玖感情最好的金湘怡神神秘秘地拿出自己為阿玖準備的添妝,是一個紅漆嵌寶石的木匣子,上面還掛了一把黃金小鎖。

其他人好奇的讓金湘怡把木匣子打開讓她們也看一看,她卻搖搖頭說:「這是我為阿玖準備的獨一無二的添妝,只能給她一個人看!」

她又湊到阿玖耳邊小聲告訴她:「鑰匙我放在阿娘送來的添妝禮盒中啦!」

阿玖這幾個小姐妹中金湘怡的身份最高,她父親是戶部尚書,母親是一位皇家郡主,家中算得上是豪富。

幾個小姐妹以為她送的添妝過於貴重不好現於人前,也沒有追問,紛紛送上自己的添妝。

阿玖的朋友們都是家中嫡女,性格也都很好,不是那尖酸刻薄的人,對阿玖的婚事誰也沒有嫉妒或者幸災樂禍。

與之相反,見阿玖面色紅潤笑容也是發自內心,不像是受了強迫的樣子,她們都為她高興。

她們送的添妝禮也多是女子首飾,或精美,或貴重,都代表了她們的心意和祝福。

晚上沐浴更衣后準備入睡的阿玖看見被她放在梳妝台上的紅色木匣子,突然想起她還沒有看過金湘怡送給她的添妝禮。

想起金湘怡那神神秘秘的模樣,她連忙喚來玉溪讓她去放置添妝禮的屋子裡將金湘怡母親華泰郡主的添妝禮取來。

玉溪很快就捧著一個比阿玖手中的木匣子大上兩號的同款木匣回來了。

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木匣子,阿玖忍不住微笑起來,真不愧是母女啊,這審美真是一模一樣!

華泰郡主的木匣子沒有上鎖,阿玖直接打開。

誰知一打開就被一片珠光寶氣閃花了眼!

木匣子里躺著一頂純金鑄造的小冠,因為採用的是十分繁複的鏤空手藝,看上去十分精美毫不笨重。

小冠上鑲嵌著一顆足有阿玖小拇指般大晶瑩剔透的紅色寶石,被周圍一圈黃豆大小的同色寶石如同眾星拱月般簇擁著。

「真美啊!小姐你要戴戴看嗎!」

玉溪從小跟在阿玖身邊,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卻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這麼剔透的紅色寶石!

她甚至想象不出這樣的首飾戴在頭上該是多麼的好看啊!

阿玖想起待自己如子侄的華泰郡主,抿唇搖了搖頭。這頂小冠雖然好看,但是她現在已經解了頭髮,倒也不必麻煩,她決定等三日回門時再戴它。

拿起放在小冠旁邊的金鑰匙,阿玖讓失落的玉溪將木匣子放回去。

她將金鎖打開,卻發現木匣子里只有一本薄薄的書冊,封面上寫著夜宴二字。

她好奇地翻開封面,借著明亮的燭光看清第一頁的插圖后,她雙目大睜啪的一聲關上了木匣子。

此時玉溪正好回來,她看著已經被打開的金鎖,好奇地問:「小姐,金小姐送的是什麼呀?」

阿玖只覺得臉上火燒般的灼熱,幸好燭光昏黃,玉溪應該看不清她的臉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鎮定道:「沒什麼,我準備睡了,你出去吧!」

阿玖怕自己睡夢中說出什麼有關現代的事情,所以從張氏的院子里搬出來之後,她就再也不讓侍女們在閨房中給她守夜了。

玉溪早已習慣,聞言順從地離開了,走之前將大部分蠟燭都熄滅了,只留下唯一一盞。

等玉溪把門關好,阿玖才紅著臉將木匣子里的書冊拿了出來。

她清了清嗓子,翻開了封面,看著第一頁插圖上一男一女只穿著裡衣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那圖中女子香肩半露,一雙藕臂緊緊抱著男子的肩膀,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也露在外面,微仰著頭,面上的表情似歡愉又似痛苦。

倒是圖上的男子衣著整齊,不該露的一點沒露。

圖下還配了文,寫著鴛鴦交頸,首先要將女子如何如何,再如何如何,言辭之露骨,簡直就是一本啟蒙書。

總之不用再翻下一頁,阿玖便知道這是一本給男子看的啟蒙書!

阿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金湘怡是如何得來,又知不知道這一點。

她在信息發達的現代社會生活了20多年,中學時期就學習過兩性知識,哪裡會真的不知道所謂洞房是怎麼一回事呢?

雖然她沒有過實戰,但是沒見過豬跑難道還沒吃過豬肉嗎?

不過阿玖倒真是第一回看到這種古代版的啟蒙書。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忍著羞澀翻開了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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