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將軍

鬼面將軍

這一個月厲峻峰一直在查那群圍堵了李府馬車的盜匪,可惜他到達之前,季陽賦的人就把盜匪都打跑了還一個活口都沒抓住。

之後這一群人更是銷聲匿跡,任厲峻峰翻遍了盛京外二十里地的範圍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痕迹,這群人好像就是突然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

厲峻峰擅長領兵作戰,卻不擅長於查案,而且婚期逐漸臨近,他便把這件案子移交給了刑部,專心為婚事做準備。

他不知道的是,這件案子移交刑部之後,第二日就被刑部尚書給壓在了一摞陳年舊案底下,輕易再見不到陽光……

李府阿玖的書房中,玉溪為她拆開輕輕包在手掌上的白紗驚喜道:「小姐您看,真的一點都沒有留疤呢!」

「嗯!」阿玖看向自己只剩下傷口局部有些發紅的手掌微微一笑。

其實早在十天前傷口上的結痂就已經全部脫落,之所以現在還包著白紗不過是為了保護傷口處新生的嬌嫩皮膚。

玉溪重新為阿玖塗上玉容膏,羨慕道:「不愧是皇室專用的珍品,效果真神!小姐,姑爺對您可真好!」

阿玖臉上浮出一抹羞紅,她故作生氣地推了推玉溪:「別貧嘴了,快去把我昨天沒看完的書拿來,我要看!」

「是~」玉溪笑嘻嘻地出門去拿那本昨天被帶回阿玖閨房的書。

書房中只剩下阿玖一人,她看著桌上只剩下淺淺一層的玉容膏,忍不住傻笑起來。

算算日子,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要成婚了,單身了兩輩子的她竟然就要脫單了,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正走神,一個身著青色長衫風塵僕僕步履匆匆的高大男子突然走了進來。

阿玖轉頭望去,看清來人的樣貌后頓時驚喜地站了起來:「阿兄!」

她三步並做兩步衝到半年多不見的哥哥李茂面前笑魘如花,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抓哥哥的袖子:「阿兄!你終於回來啦!」

李茂一身塵土,算得上是蓬頭垢面了,再加上趕了好幾天路,眼睛里都是紅色血絲,面色很不好。

但是儘管如此還是無損他公子如玉的氣質。

李茂掃過她包著白紗的手掌皺起眉毛急忙後退一步避開了阿玖。

從小被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寵大的阿玖抓了把空氣,茫然又委屈地看著李茂:「……阿兄?」

李茂看著這樣的妹妹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溫聲道:「阿玖,阿兄剛剛回來還未沐浴更衣身上髒的很,你別碰,小心污了傷口!」

原來阿兄一進門就來看她啦!

上輩子做為獨生女從來沒有享受過妹控哥哥關愛的阿玖甜蜜地笑了笑:「阿兄,我的傷早就都好啦,也沒有留疤,只是還有點發紅,不礙事的!」

她看著他眉眼間的疲倦頓時心疼起來,他定是聽說了她受傷的事情才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阿兄我沒事,你快些回去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下吧,待你休息好了我們再敘!」

李茂見阿玖確實不像有事的模樣,縱有千言萬語,也抵不過現在雙眼沉沉。

他點點頭:「那晚膳時為兄再與你說話,你也好好休息,小心傷口。」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阿玖的院子,準備返回外院。

在書房外,去拿書的玉溪迎面遇上了李茂,行禮后歡喜道:「公子您可回來啦!小姐十分想念您,這一陣子每日都要念好幾遍呢!」

李茂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溫情,又想到父親這次召自己回來的原因,眉心皺起無聲嘆了口氣才點點頭走了出去。

玉溪疑惑地歪了歪頭,想不明白自家公子怎麼突然不開心了,學著李茂的樣子嘆了口氣轉身給阿玖送書去了。

李茂回府了,張氏讓人傳話晚膳過正院去吃。阿玖早早就收拾打扮好帶著玉溪來到了張氏居住的正院。

她到時李御史和李茂還未到,據張氏說他們父子倆在書房談話,談了半個多時辰了都還沒有結束。

已經見過哥哥的阿玖也不急,想到父親深厚的嘮叨功力,她略有些幸災樂禍地捂著嘴笑笑便貼著母親坐下,和許久沒有好好親近過的張氏說起悄悄話。

李御史父子倆走進正院時看到的就是母女倆貼在一塊兒滿面笑容的模樣。

長得有六七分相似的父子倆心下一暖齊齊露出笑容,默契地加快步伐走到了桌邊。

阿玖看到父親哥哥笑著起身行禮,一家人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打了招呼便坐下吃飯。

李府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故而餐桌上除了輕微的咀嚼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一家子都是從小學的禮儀,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規矩深入骨髓。

在普通百姓眼中十分繁瑣嚴苛的規矩,在他們看來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飯後侍女們將殘羹剩飯收拾乾淨,一家子來到正院中的小花廳小敘。

長到十六歲還未離開過京畿的阿玖好奇地詢問哥哥李茂一路上的見聞。

隨著李茂將他往返兩百多里路程的見聞一一道來,一副古代畫卷在阿玖眼前展開,她不禁有些神往。

雖然她已經游遍了盛京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大盛朝疆域遼闊,只是區區一個都城,並不能代表整個大盛朝的人文地理風貌。

然而她也只能神往而已,大盛朝哪怕風氣再開放,也不可能讓一個女子像男子一樣出門遊歷,所以每到這時,她就格外想念現代生活。

看到妹妹有些失落的神情,李茂眉頭微皺,卻也無可奈何。就算他願意也不可能帶妹妹一起出行,因為這不合禮法,會讓妹妹為人詬病。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一般女子,她堅韌、獨立、自強,天性便和盛京中絕大部分像菟絲花一樣的大家閨秀都不同。

但是她也只能和別的女子一樣,被困於京畿這一方天地,在成親后更只能困於小小的後院之中……

張氏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在想什麼,若是知道定會好好嘮叨他一頓。

她見阿玖不復方才的活潑,還以為是沒聽夠故事,拍拍她的手略帶調侃地笑道:「你哥哥才走過多少地方呀?大盛朝疆域遼闊,鎮北公走過的何止一半?你要是想聽故事啊,日後讓他說給你聽不就是了?」

阿玖看了一眼對面的父親和哥哥,有些羞澀,她和厲峻峰如今可還沒有成親呢!

「阿娘~~~」

張氏最愛她這般撒嬌的小女兒姿態,捂著嘴笑道:「好好好~阿娘不說了!」

李御史倒是沒有太大不滿,畢竟兩家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而且婚期將近,絕對不可能再出什麼變故。

倒是李茂有些不愉地皺了皺眉對李御史道:「父親,阿玖的婚事是不是定的有些急了?她不過剛剛及笄,多留兩年也不是壞事。」

李御史夫妻都看向他,不到一月之後就是成婚之日,他們不懂兒子怎會突然說這個。

李御史眉毛一豎警告道:「這樁婚事乃陛下親賜,咱們謝恩都來不及!日後不許如此胡言亂語!」

「是啊是啊!」張氏怕丈夫又沒完沒了地訓兒子,連忙打斷:「況且鎮北公這樣的夫婿人選在盛京可是鳳毛麟角,你妹妹自己也是願意的!」

李茂詢問地看向妹妹,阿玖抿唇,紅著臉點點頭。

李茂咬咬牙嘆了口氣:「可是我一到盛京就聽說鎮北公厲峻峰容顏有損,如今面如惡鬼十分可怖,此事當真?」

「嗨呀,都是謠言罷了!」張氏不在意地揮揮手:「你有所不知,厲峻峰班師回朝那日,阿玖親眼所見,厲峻峰的容貌受損並不嚴重!」

「是的!阿兄你別聽信外面的謠言,是那些人以訛傳訛!」

雖然這樁婚事已經不可能再有變故,但是阿玖還是希望自己的家人都能喜歡厲峻峰,而不是被所謂的賜婚強迫接受他。

事到如今李茂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做什麼,只能默認了這個妹夫。

天色暗了,兄妹倆辭別父母準備返回自己的院子,李茂還有些未盡之言想對妹妹說,見天色還未太晚,便一路護送阿玖回屋,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路上阿玖見他幾番欲言又止,便知他定是還在擔心她的婚事,當初父親主動請婚一事早就傳的盛京人盡皆知,阿玖怕阿兄誤會父親。

她想了想主動說道:「阿兄,其實是我先對阿娘說我心悅厲峻峰,爹爹才會為我請婚的,你別錯怪爹爹!」

李茂驚訝地看了妹妹一眼,看著她眉眼間的堅定,便知她沒有說謊,事實確實如此。

他之前確實聽說了父親主動請婚一事,也曾想過父親是不是忠君之心發作,才將妹妹的婚事許了出去。

卻沒想到,事實竟然是如此。可是……

「你何時又見過厲峻峰了?」

阿玖又把當初哄騙張氏的那一套說辭拿出來說了一遍。

然而李茂不是張氏這樣滿腦子都只有後院這一丁點事情的女子,他並沒有相信阿玖的說辭。

他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阿玖的眼睛,「阿玖,在我印象里你可不是會對男子一見鍾情的女子。」

阿玖緊張地絞著手帕。

哥哥從小看著她長大,熟知她的性情,也不像母親張氏那樣覺得女兒家有些小女兒情思很正常,不相信也是有的。

阿玖想了想直接把心裡的想法攤開說給他聽:「阿兄,我是真的願意嫁給他!比起盛京的那些家中美婢成群還時常流連所謂的風雅之地的貴公子,我更願意嫁給他,哪怕他容顏有損!」

阿玖從不覺得納不納妾很重要,因為就算那些貴公子不納妾,他們也會有很多通房丫頭,甚至是連個通房丫頭的名分都沒有的貼身婢女。

更不用說大盛朝國力強盛,青樓妓院遍地開花,許多名妓居住的小院還被盛京的男子當做風雅之地玩樂。

在阿玖看來,不過是披了一層遮羞布的風月場而已。

這也是當下世情,盛京要想找幾個沒有經常出入這些風月場所的貴公子還真不容易。

不過厲峻峰就是一個,在李玖兒留下的記憶中,厲峻峰前半生都在北疆抗敵,回到盛京后,終其一生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所有的女子看到他的臉都會忍不住尖叫,他有自己的傲骨,不願逼迫女子,也不願委屈自己,故而孤獨終老。

阿玖想要嫁給他,並不完全是因為任務的原因。

李茂看著阿玖仿若有星光閃爍的眸子愣了愣,他知道妹妹的真性情與世情有些格格不入,卻沒想到以往表現得溫柔賢淑的妹妹,竟然如此剛烈。

他突然她理解了她的選擇。

因為便是他自恃不戀美色,也曾在與同窗聚會時收用過清官人,更何況是別人?

倒是這個厲峻峰,以往在北疆就算了,回到盛京之後身邊也乾淨的過分。

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慮,突然睜大眼睛……這個厲峻峰,他不會有什麼隱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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