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有別的女人

趙律師做事很麻利。

兩天時間，他不僅送來了萬順集團的人事名單，背景調查。

他還將陳媽請了回來，安排了三班倒的保鏢，以及一位生活助理。

顧佳豪每天準時來醫院看望文斯莉，手捧一束鮮花，換下頭天的花朵，妝點病房，帶來了夏天的味道。

不過……

這一天，多了一位來客。

女孩從顧佳豪身後鑽出來，「文小姐，得知你醒來，我們大家都很高興。你不要怪顧大哥，是我央求他帶我來醫院。」

「莎莎？」

文斯莉有些意外，仔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認識莎莎的時候，對方還在讀大學。

算算時間，已經畢業。

原本齊腰的長發，剪成了利落的短髮，襯托著一張瓜子臉，越發顯得精緻小巧。

「你來看望我，我很高興。我又怎麼會怪罪佳豪。你的頭髮……」

「剪了！」莎莎像小女孩一樣吐了吐舌頭。

「剪了短髮，才知道以前留長發有多累。」

「你適合剪短髮，真好看。」文斯莉由衷地說道。

莎莎不好意思一笑，「文小姐，你能醒來，大家都為你高興。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顧大哥也不會破格聘請我到萬順集團上班。要是沒有這份工作，我畢業就要成為失業大軍中的一員。」

文斯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顧佳豪。

顧佳豪順勢說道；「莎莎現在在公司上班。她大學學的是會計，成績優異。即使不來萬順，也能在別的公司順利找到工作。」

「莎莎當然優秀，我一直都知道。」

文斯莉搶先說道。

她還寬慰莎莎，「你是憑本事拿到萬順的offer，不要給自己增加負擔。而且，我也相信佳豪的眼光，他以前是老師，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潛力。」

莎莎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開心極了。

「謝謝你文小姐。我得多幸運，才會認識你和顧大哥這麼優秀的人。」

顧佳豪看着兩人說說笑笑，也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給花瓶換了水，換上嬌艷欲滴的鮮花。

「今天外面天氣好，斯莉，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陽好不好？」

他望着她的目光，總是深情而專註，叫人無法自拔。

文斯莉點點頭，沒有抗拒他的擁抱，坐上輪椅下了樓。

陽光熱烈！

彷彿，是在用最熱烈飽滿的感情迎接她的新生。

陽光，久違了！

人間，久違了！

她回來了！

浴火重生，鳳凰涅槃！

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

沒有發生的，她一定會阻止。

突兀的公雞打鳴聲響起，那是顧佳豪特意設置的來電鈴聲。

文斯莉噗嗤笑出聲來，「兩年過去，沒想到你還在用這麼特別的來電鈴聲。」

顧佳豪沖她一笑，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一個重要客戶的電話，你們聊著，我先去接個電話。」

說罷，他急匆匆去了幾十米外的樹蔭下。

看樣子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

文斯莉朝莎莎招招手，讓她坐在木椅上，兩個人靠得很近方便說話。

「在公司都習慣嗎？聽佳豪說，你做助理工作做得很好。」

莎莎有些羞澀，「多虧顧大哥照顧，我才能在公司立足。」

「你還叫他顧大哥？」文斯莉似笑非笑。

莎莎忙解釋道：「叫習慣了，一時間改不過來。文小姐，我這樣是不是不合規矩，沒有一點點職場人的樣子。」

「別緊張。我沒想到，我昏迷的這兩年，你和佳豪一直都有聯繫。」

莎莎和顧佳豪，是通過文斯莉認識的。

有一次，她去大學找顧佳豪，被一場演講吸引，然後就認識和莎莎。

當時兩人聊得很投機，她順勢就將莎莎介紹給了顧佳豪認識。

本來以為，通過她聯繫在一起的兩個人，在她昏迷之後，應該不會有多少來往。

萬萬沒想到，顧佳豪竟然聘請職場新人莎莎到萬順集團工作。

而且，很明顯兩個人關係很親密，一起工作之前就沒少來往。

莎莎語速飛快地說道：「顧大哥很厲害，又很紳士，我真的很佩服他。能和他一起工作，我真的很開心，而且能學到很多東西。」

說着話的同時，她從挎包裏面摸出一本雜誌。

她神情激動地說道：「顧大哥上了這一期的《財經》雜誌封面。你看，他被譽為商業新貴，這張照片將顧大哥的儒雅睿智全都拍了出來。

顧大哥這段時間一直很忙，忙着一個新項目，很大的項目。

但他依舊每天準時來醫院，風雨無阻，為此推掉了好幾個重要會議。文小姐，顧大哥對你真的很用心，你千萬不要誤會他。」

文斯莉笑了，笑出了聲，彷彿聽見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

她收起笑容，說道：「我怎麼會誤會他，他是我的丈夫。」

莎莎突然很尷尬，卻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她小聲解釋道：「最近顧大哥眉頭不展，好像有很多心事。我以為你們鬧了矛盾。看來是我誤會了，沒問清楚就擅做主張東說西說。文小姐，你不會怪我吧。」

「你這麼關心他，看來我昏迷的這兩年的確發生了很多事。」

「文小姐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莎莎主動請纓。

文斯莉關心地問道：「我記得你男朋友是叫呂志超，你們還在一起嗎？什麼時候能喝你們的喜酒？」

莎莎神情一暗，「我們早就分手了。」

她下意識輕撫自己的頭髮，然後繼續說道：

「分手后，我就剪了短髮。」

「真可惜，我以為你們能修成正果。」

「只能說有緣無分。我現在一心只想着工作，戀愛過幾年再談也不遲。」

莎莎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朝遠處正在通話中的顧佳豪看去。

似乎，她有些心虛。

只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又急忙扭過頭不看。

文斯莉心中瞭然，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望着不遠處的顧佳豪，「看來真的是個很重要的電話，打了這麼長時間。」

莎莎很急切地解釋道：「顧大哥每天都很忙的，經常忙到忘了吃飯。他常說不能辜負你……」

一旦說起顧佳豪，她眼中滿是崇拜，傾慕，雙眼都在發亮。

那不是單純的傾慕，那是女人對男人的愛慕。

她眼中閃爍著春意，濃烈到根本就掩飾不住。

或許……

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掩飾。

這一刻，文斯莉很難過。

顧佳豪那麼聰明，不可能看不出莎莎眼中的愛慕，卻依舊將只有本科學歷的莎莎安排進入萬順集團工作。

要知道，走正常招聘程序，以莎莎的條件，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她低頭，自嘲一笑。

她對顧佳豪的了解，或許一直停留在表面。

「莎莎，把手伸出來。」

莎莎有點懵，但還是順從地伸出雙手。

文斯莉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起她的衣袖。

不是！

不是夢境裏，推她跌落樓頂的那隻手。

不是莎莎？

難道，顧佳豪身邊還有其他曖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