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殺你

為何殺你

慕瑾提筆,落下一行字「墮神勿聚」,寫完之後,將花燈放入了水中。

看著花燈隨著河水而飄遠,慕瑾起身,恰巧他身旁的容落秋也將花燈放出。

「落秋寫了什麼?」慕瑾湊上前想看看,這時候蓮花燈卻隨著其他的蓮花燈飄遠了。

容落秋伸手將為了看花燈,身子已經探出大半,快要落水的慕瑾拉離了河邊,離開河邊后,才將慕瑾放開。

慕瑾追上走在前面的容落秋,喋喋不休的問道:「落秋到底寫了什麼?寫的是不是與自己心儀女子的事啊?……不過,以落秋這般風姿,喜歡你的人肯定不少吧?落秋是不是還沒有心儀之人……」

「我不喜歡女子。」容落秋一句話打斷了慕瑾的問話。

他本以為說了之後,慕瑾就會閉嘴了,卻看到了慕瑾漸漸發光的雙眼……

「也是也是,若不是落秋說我都忘了。應該說仙女與仙家的,落秋不喜人界的女子,就定是喜其他五界的了!」

容落秋無奈,他倒是忘了,慕瑾不僅對感情無知,還根本不知龍陽之好一事,真是浪費他想讓慕瑾不與自己如此親近的方法了。

「落秋,你……」慕瑾還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看見天璣正與宋硯一同向他們這邊走過來,「是,是宋硯他們!」

容落秋抬眸,剛好看見宋硯他們:「的確。」

慕瑾看著宋硯他們越來越近,直到最後路過了他們后,才開口道:「我們跟上去吧!」

「你不玩了?」容落秋倒是有些意外慕瑾的話,隨口問道。

慕瑾撇嘴:「這種事情怎能與宋硯相比?」

——月老廟——

點點的燭火點亮了整個月老廟,再加上紅帶,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

「沒人啊?」宋硯看著空無一人的月老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七夕節,不應月老廟人最多嗎?

天璣見宋硯有些疑惑,解釋道:「白日月老廟人很多,到了夜晚他們自然是去逛夜市,放花燈了,月老廟自然是沒人的。」

「也是。」宋硯走到銀杏樹下,看著樹上掛滿的木牌與紅帶。

餘光卻看到一個未寫字的木牌,原以為是木牌反了,結果木牌撞到了另一個木牌,翻面,木牌上什麼也沒有。

宋硯輕笑:「真是奇怪,竟有人來月老廟掛木牌,還隻字未寫的。」

「仙君大人好雅興,竟還敢到處跑,真不怕這裡的人有人發現你會帶來厄運一事嗎?」一道充滿諷刺的聲音傳入了宋硯的耳中。

宋硯微愣,轉過身,只見天璣已經不知去了何處,站在他身後的卻是一位儀錶堂堂的公子。

男子見宋硯轉過身來,臉上揚起一個猙獰的笑容,讓他原本俊美的臉顯得有幾分恐怖。

「不知這位公子,你可曾看見方才與我一同之人?」宋硯握了握手,面前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甚至覺得有些厭惡。

男子對於宋硯的問題微愣,隨後,才想起宋硯現在屬於歷劫階段,想到這裡,他便覺得去宋硯仙力一事更簡單了。

看著男子臉上的神情千變萬化,宋硯便不想再與他多說了:「公子若是想看這銀杏樹,顧逸便不擋著公子了,我還要去尋與我一同之人。」

「你還想跑?」男子見宋硯轉身就走,連忙向宋硯跑去,在要抓住宋硯的時候……

錚——

一道琴聲傳入了宋硯的耳中,隨後,他便聽到了那名男子的慘叫。

宋硯腰間掛著的配飾微微發光,他卻並沒有停住離去的步伐,隱隱約約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別停住,很危險」。

男子看著自己受傷的左手手掌心,用靈力止住了鮮血后,又看向離開的宋硯,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下凡歷劫后,又怎可能還會有仙力?」

「萬事皆有可能哦!哇,看來傷的不輕,我覺得你很需要回去先治治傷呢。」慕瑾站在男子的身側,探頭,看著男子手中的傷口,提醒道。

「你……」男子連連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面前這個撐著一把紅色油紙傘的白衣少年,對上他琥珀色的眼眸時,才反應過來他是何人。

「太……太子殿下!?」

慕瑾歪頭,有些驚訝道:「原來,你們還有人知道怎麼稱呼我啊,我還以為你們都是直呼其名呢。」

「我……」經慕瑾一說,男子才反應過來他方才說了什麼。

「既然還記得如何稱呼我,想必你也沒忘記宋硯的仙器是什麼吧?仙器與法器不同,和我這傘差不多。」慕瑾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情暮傘,又繼續道:「都屬於伴身,無論主人是何狀態,只要有危險,它們都會出現。所以說,別再打他們的主意了。」

男子垂眸,慕瑾所說非虛,哪怕宋硯是凡人,宋硯的伴身仙器都夠他受的了,又怎麼還有能力去殺宋硯?

「看來你想的差不多了,我也要去找宋硯了,你也回去吧,以後別在來了。」慕瑾對男子說了后,連忙抬步向宋硯所跑的方向追去。

「殿下就如此將我放走了?」剛走沒幾步就聽見了男子的疑問。

慕瑾轉過身,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調笑道:「不然?難不成我還要殺了你不成?」

「不應該嗎……」

「不應該,神的職責不是殺戮,是救人,我也不會隨便殺任何人。」慕瑾看了眼男子愣住的神情,轉過身繼續去追宋硯了。

男子見慕瑾離開,轉身正準備離去,這時,卻聽見銀杏樹發出一陣響聲,是木牌與木牌相撞的聲音。

男子沉目,看向銀杏樹,這時候銀杏樹上的木牌與紅布條正在擺動,可是此時卻並沒有任何風動。

「怎麼回事?」男子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一幕,「明明,沒風……」

在男子疑惑之際,從他的背後出現了幾根紅線,一根紅線戳了戳他的臉頰。

男子回頭,幾根紅線立馬把他的四肢綁住,然後,將他拖到另一棵樹上綁住。

「怎……怎麼回事?」男子反應過來,掙扎了幾下,卻發現越掙扎這紅線越緊,紅線已經將他赤.裸在外的手腕勒出了血。

「果然如此。」一隻九色鹿走到男子的面前。

男子看了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九色鹿,又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你不是之前與殿下一起的人嗎?」

容落秋走到九色鹿的身旁,九色鹿見他出現,用頭蹭了蹭他的手。

「對你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容落秋伸手摸了摸九色鹿,湖泊色的雙眸毫無波瀾的看著男子。

男子見他如此氣勢,扯了扯嘴角:「你要殺我?殿下說他不會殺人,那之前所有的墮神便是你殺的了吧?」

容落秋抬手,手指尖發出微光,一朵橙黃色的萱草在她指尖綻開。

萱草在一瞬間散落,男子看到一根泛著白光的線出現在眼前,然後,這根線卻是向著方才慕瑾所跑的方向延伸的。

「這……這是什麼?」男子看著白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容落秋看著這根線,皺了皺眉,抬手,紅線在一瞬間將男子放開了。

男子用靈力止住流血的手腕,問道:「你不殺我了?」

「你也只剩與他的緣分線了,在你與他的線未斷之前,都不是你死該死的時候。」容落秋揮手,白線消失了,不,應該是男子看不見白線了。

「什麼線?就……就剛才那個嗎?」男子看著容落秋,滿臉的不解。

容落秋點頭:「你與他緣分未斷,珍惜你這唯一活下來的原因吧。」

男子點頭,俊美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笑意,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看到男子的笑容,容落秋的眸色暗了幾分,冷聲道:「還不走嗎?」

「啊?走……我現在,現在就走。」男子感覺到容落秋身上的靈力加重了,也不知他為何生氣,連忙化為靈力離去了。

男子走後,容落秋看了眼那幾根紅線,對銀杏樹上那看戲的人,言道:「你也該回去了。」

銀杏樹上之人,聽到他的這句話勾了勾嘴角,閉眼,化為靈力消失了。

「你也下去吧。」容落秋伸手摸了摸九色鹿,九色鹿得令,蹭了蹭容落秋的手,便化為靈力離去了。

九色鹿離去后,容落秋正準備去追慕瑾時,身後卻響起了天璣的聲音。

「你是……」

容落秋側目,只見天璣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手中還拿著兩個還未落字的木牌。

看見天璣,容落秋的第一個反應是「麻煩」。

天璣握了握手中磕手的木牌,方才的那一幕他見到了,不過,他也只看到從容落秋開始的地方。

他本來是去廟中拿個木牌給宋硯寫的,卻找了許久才得以找到,回來卻剛好看見了容落秋要殺那名男子。

「我不是。」容落秋開口,打滅了天璣心中的疑惑。

天璣瞭然的笑了,看了看四周,發現四下無人,便問:「不知公子,可否見過方才還在這裡的藍衣公子?」

「見過,跑出月老廟了。」容落秋伸手指了指方才慕瑾跑去的方向,那正是月老廟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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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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