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佳節

七夕佳節

「唔!」慕瑾揉了揉眼睛,緩了片刻后,才睜開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桌邊喝茶的容落秋,容落秋感覺到他的動靜,側目,剛好與他視線相撞。

然後,慕瑾聽到他說了句:「醒了?」

慕瑾眨了眨眼睛,回道:「醒了。」

「我怎麼在這兒?」慕瑾下床,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後頸,看著房中的景象,這是昨夜他與容落秋歇息的房間。

容落秋輕抿一口茶,言道:「你昨夜在此處睡的,醒來自然是在此處。」

「我昨夜不是……」去找了天璣嗎?還是說是個夢?可是……他從未做過夢。

「昨夜你一直在此,可是做了奇怪的夢?」容落秋語氣平淡,不帶絲毫情緒。

「應該是夢吧。」慕瑾無所謂的搖了搖頭,走到容落秋的對面坐下。

「吃些東西。」容落秋的手輕撫過桌面,桌面上出現了兩籠包子與一碗豆漿。

慕瑾手輕抬,一雙竹筷出現在手中,用竹筷夾了一個小包子,一口吃了下去,吃完后又喝了口豆漿。

感嘆道:「落秋真好,要不是有落秋在,我大概會餓死在人界。」

「你父王可捨不得讓你餓死。」容落秋側目,餘光掃過角落處的一個光點,光點見他發現自己,逃跑似的從窗外飛了出去。

「這可不一樣。他是我的父王,而落秋不一樣啊。」慕瑾邊吃邊說。

容落秋輕聲道:「今日天璣要帶宋硯出去。」

慕瑾咽下嘴裡的小籠包,停頓了片刻,才點頭繼續吃,「明白了。」

有天璣應該沒事,畢竟天璣能夠壓制住他身上的靈力。慕瑾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心中的仍然有些耿耿於懷。

……………

「好久沒出來了。」宋硯與天璣行走在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眼中滿是笑意。

「若是喜歡的話,日後便多出來走走,我會陪你。」天璣看著宋硯滿臉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

宋硯抿了抿嘴,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然後,天璣帶著宋硯逛了集市,集市上的人見天璣來,便紛紛的送東西給他,天璣笑著拒絕了。

宋硯對於天璣受歡迎的程度,十分驚訝,據他所知,就算是天子,也不可能有天璣這麼受歡迎。

「他們挺喜歡你的。」宋硯與天璣離開集市后,說道。

「那你呢?」天璣脫口而出。

宋硯微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說道:「以祁公子的能力,可以去京城的,為何不去?」

天璣垂眸,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言道:「此處是我出生之地,這裡的人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家長祖輩生死都在此處,我怎能離去?」

「這樣嗎……」宋硯看了眼那些鋪子上的人看他時的表情,那眼中滿是懷疑。

不止是這些鋪子的人,還有方才那些集市的人,甚至方才還有人問他是誰,來自何處,不過都被天璣糊弄過去了。

天璣在撒謊,對這些人撒謊,若是真正的深受喜愛,又怎用的著撒這種不痛不癢的慌?

想到出府時,在府外看到的年輕男子,與之前天璣讓他絕對不要出府的事,宋硯在心中也猜出了幾分。

「祁公子,不知今日公子是否有事可做?」宋硯問道。

天璣皺了皺眉,有些猶豫道:「大概……」

宋硯追問:「大概……是有,還是沒有?」

天璣停了下來,對上了宋硯湛藍色的雙眸,竟覺得有些心虛。

「若是不想說便算了,不過,我只希望這一切是祁公子心甘情願的。」說完之後,宋硯快步越過天璣,走在前面。

生氣了,真是難得。天璣斷定道。

宋硯這一個月從未在他面前做過什麼有失禮數之事,無論何時地,宋硯都保有翩翩公子的風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宋硯生氣。

一聲不吭的模樣,用行動與眼神告訴你,他生氣了。

可是,天璣總感覺宋硯應該是擼起袖子,先嘮叨幾句,把自己心裡的火氣發了再開始理智,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沉默不語。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麼覺得,只是感覺理應如此。

天璣無奈的嘆了口氣,跟上宋硯,卻刻意的不去靠近他,不去再惹宋硯生氣。

聽到身後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宋硯便知是天璣跟上來了。

方才與天璣談話時,他本欲發火,可是,卻想起自己與天璣並無什麼關係,他也不應管天璣的事情,更沒有立場去質問天璣。

雖說,天璣可能喜歡他,但他卻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若是仗著天璣喜歡自己,就去管他,倒是顯得太過分了些。

他不想讓天璣誤會,他也不喜歡曖昧不清,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

只要他有一日,沒確定自己是否喜歡天璣,他都不會輕易去插手天璣的決定,也無需天璣為他做任何改變。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了不久,最後宋硯實在沒了興緻,天璣便和他一同回去了。

「唔……」慕瑾趴在桌子上,看著天璣與宋硯吃飯,對面前的容落秋道:「他們好像吵架了。」

容落秋看了眼他們,天璣與宋硯在吃飯的過程中根本沒有看對方一眼,不,應該說是宋硯在刻意的避開天璣的視線。

「你不是說過,他們兩人不對門,吵架都是常有的事嗎?」容落秋問道。

慕瑾點頭:「是啊,之前在天界的時候,宋硯生氣的時候,都是直接說出來,鬱悶的話,都是喝酒來著,還從未見他一聲不吭呢。」

「你挺了解他的。」容落秋淡道,然後,他就看見慕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慕瑾扯了扯嘴角,那可不,他可是惹宋硯生氣的罪魁禍首,也不說每次,大部分宋硯生氣都是因為他,鬱悶則是因天璣。

他雖不知實驗二小與天璣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他卻總感覺一直是宋硯在生氣,天璣就從未生氣過,甚至還會去哄宋硯。

天璣好像每次都知道,應該怎樣讓宋硯高興,怎樣才能讓宋硯滿意,什麼事情是宋硯不喜歡的。

「了解倒不至於,我只是習慣的去記住身邊每個人的習性。」慕瑾見容落秋有些不相信,又道:「落秋和我母后一樣,喜靜,落秋不太喜甜,口味偏淡,對吧?」

容落秋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慕瑾這般人,明明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還有閑心去記旁人習性的人。

天璣與宋硯的關係緩和耗了一個月,恰巧的是,剛好遇見了七夕佳節,天璣便與宋硯一同去玩了,慕瑾則與容落秋恢復身形,打算休息一日,七夕節后再繼續跟著他們。

七夕佳節,聽聞在七夕節,求姻緣會比平日里靈許多,於是,白日月老廟,夜間蓮花燈,已成習俗。

月老廟:

「求子……」容落秋看了眼那名從他身旁路過的女子手中的木牌。

「畢竟求什麼的都有,不過,除了姻緣,其他的根本沒法靈驗。」慕瑾取了木牌后,回來時剛好聽見容落秋未說完的話。

容落秋看向他。

「這裡是月老廟,掛一個吧!」慕瑾向容落秋遞過一個木牌,又向他晃了晃自己的木牌。

容落秋接過木牌,木牌的頂端有一個小洞,用紅繩系著,木牌上隻字未寫。

「寫上自己與心悅之人的名字便可。」慕瑾對容憂說完后,右手一抬,一隻毛筆出現在他手中,一手拿木牌,一手寫字。

寫完后,手一揮毛筆又消失了。

容落秋看了眼木牌,又看著慕瑾走到銀杏樹下將木牌掛了上去。

思索片刻后,他才提筆在木牌上落了字。

將木牌掛好后,慕瑾看著木牌,輕聲道:「若是真的能靈驗就好了。」

身為神的他,自然明白這種許諾,只不過是一個寄託,也是給自己一個安慰。

萬物皆有定數,結果早已註定。

「掛好了。」掛了木牌后,容落秋走到慕瑾的身後,將慕瑾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那我們去吃些東西吧。」慕瑾轉過身,越過容落秋,走在前面。

容落秋看了眼慕瑾木牌上的字,轉身離開。

木牌上用毛筆寫的字,並不是慕瑾的名字,而是,「慕深—風蟬」。

太陽很快便落了山,取代他的位置的是一輪彎月,今夜比以往的夜晚更加熱鬧,不止街上,連河上都有燈火,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好熱鬧啊!」慕瑾看著熱鬧非凡的街道,撒腿就跑進了人群之中。

容落秋見慕瑾融入了人群,抬步,向方才慕瑾所跑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要兩根糖葫蘆。」慕瑾對賣糖葫蘆對小販說道,接過糖葫蘆后,慕瑾將錢給了他。

看著手中糖味四溢的糖葫蘆,慕瑾張嘴吃了一個后,才轉過身打算原路返回,才走幾步,就對上了跟上來的容落秋。

「咦?落秋,你怎麼進來了?吃糖葫蘆。」慕瑾上前,將糖葫蘆遞給了容落秋,他明明記得容落秋是不喜歡在人潮多的地方的,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呢?

「七夕節,還是一起走比較好。」容落秋看著慕瑾,若不是他方才看到有些女子看慕瑾的眼神,他都忘了。

慕瑾雖未成年,但,容貌也不會差,現是七夕節,想找心儀的公子的女子很多。

像慕瑾這種,只需要回去養幾年,便可以直接嫁了的,倒也是方便的緊。

只可惜,慕瑾不像景瑜他們能夠讀心,也不像容落秋對這種事知道的多,對感情了解淡得要命,是自然不知道還可以拐人回去養,等長大再嫁的。

「好啊!哇,那裡有花燈賣!」慕瑾點頭,餘光卻看見一家鋪中放著各式各樣的花燈,一把拉過容落秋的手,向那處跑去。

容落秋在他抓住自己的手時,本欲想掙扎,但在看到慕瑾那高興的神情時,卻並不想掙扎了,而是由著慕瑾拉著他跑。

慕瑾如願以償的買了花燈后,給了容落秋一個,又拉著他走到河邊,在花燈中寫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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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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