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承受過強烈魔法能量的輔助器，也是合金材料做成的拱門，那上面會存在大量的魔法氣息，如果魔法部的人來查的話，很可能從廢棄的輔助器上查出一些信息。而瑞文恰好知道釉液能夠隔絕大部分魔法殘留信息，如果塗滿釉液再在硫酸中浸泡的話，魔法痕迹會被毀的一乾二淨。

瑞文必須在損毀的輔助器上塗滿釉液，再將其浸泡在外面的硫酸池裡。而這活兒瑞文一個人干不來，她也不可能找麻瓜工人來干這些體力活。所以陪她一塊兒往輔助器上塗釉液的是西弗勒斯。

而在這閑暇空檔，西弗勒斯把R&B公司的事情說給她聽了，瑞文的評價是——

「這不是挺好，你能找個離學校近點的房子住了。」

蜘蛛尾巷距離UCL很遠，通勤兩個小時。

「我會幻影移形。」

西弗勒斯表示自己的身份，他是巫師，不是麻瓜。瑞文這回想起來了，整個魔法界里不會用幻影移形的好像就她一個。唔，其實她妄自菲薄了，還有很多人也都不會幻影移形，不然也不會有飛路網，門鑰匙這種東西。

「換個環境也挺好的。」瑞文說，刷子沾滿影青色的釉液塗在廢棄的輔助器上，這一個她快塗完了，那邊換下來的還有兩個。

「相當於換種心情，我媽經常說讓我離開實驗室去散散心。你這也算是散心了。」

瑞文在這個時候十分有耐心。西弗勒斯抿抿嘴，用刷子攪拌釉液后，開始給他手裡的輔助器『上色』說，「你哪個母親？」

「德魯埃拉啊。」她說，停下手中動作，眼中也多了一些安心，「上回她從蘇格蘭回來，心情好了很多，你也應該出去玩玩，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想去都沒機會去。」

「吵吵鬧鬧的，有什麼好玩的。」西弗勒斯咕噥了一句，埋頭幹活，瑞文聳肩也埋頭幹活說，「嘗試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還是很有趣的，大一那年我們去潛水了。」瑞文笑了起來，眼中有光，西弗勒斯抿嘴，他不怎麼想吃餿掉的狗糧。可惜瑞文GET不到他的想法。

「她說我一直在抬頭，偶爾低頭看看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們下潛了得有二十多米，那裡面很漂亮，一點都不比宇宙差，等這件事兒完了，我請你去啊。」

「謝了。」

西弗勒斯嘟囔著說，「不過免了，我不會游泳。」

「呵呵，我看起來像是會游泳的樣子么？」

瑞文笑，無奈的搖頭，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多了點艷羨，「你這麼年輕，又四肢健全，還趕上了一個沒有伏地魔的好時代，應該好好去享受啊。」

我去享受了你找誰給你摘除肋骨？

西弗勒斯偷偷的想，不過他沒敢說出來，他承認他很尊敬學姐，也有點怕她。不過為了避免學姐還拿這種老頭子的語氣給他說教，他決定換個話題。

「那個，學姐。」

「嗯？」

「我想做藥理魔葯的話，是不是必須得學有機合成化學？」

有機合成化學很難，難到西弗勒斯看書能看睡著，聽教授講課能聽懂所有單詞，連起來就什麼都不懂了。目前他仍舊停留在把教授講的所有內容都用錄下來，再逐句分析每句話的意思。

「你現在水平如何？」

瑞文問了一句，西弗勒斯難以啟齒，瑞文看他一眼，就明白了大概。

「有機合成化學已經算是高等化學的範疇了，我建議你先從生物化學開始，雖然是另外一個分支，但更有利於你理解教授講的內容，而且自然科學的優勢就是學到深處其他東西也都明白了，它們都是相通的，化學不是我強項，生物化學我也沒系統的學習過，不過教你這種水平的沒問題。」

「啊，你要教我啊？」

「這也算是合約之內的內容，你等會兒。」瑞文說，放下手中的活兒，在紙上列出一個書單遞給西弗勒斯說，「你先把這幾本書看完，不懂的地方圈出來，拿來問我，這些書還算是權威。」

「生物化學？」

西弗勒斯拿著書單問，將信將疑。

瑞文點頭，「很簡單的。」

寧信天下有鬼，不能信學姐所言的『簡單』。這是經驗告訴他的！只不過西弗勒斯沒敢說，老老實實的收起書單。

「謝謝學姐。」

「不謝，你還沒那麼笨，教起來也不算是煎熬。」

西弗勒斯，「……」

我真謝謝你了！學姐！

……

搬家的事兒前前後後花了一周的時間。從找到合適的房子，到從蜘蛛尾箱搬進去，到去魔法部註銷蜘蛛尾巷的記錄更換新的地址，並開通新的飛路網，哦，飛路網是為那個鉑金孔雀開的，再到修改麻瓜世界個人信息記錄等等一系列需要跑腿的事兒總共用了一周的時間。再然後他在倫敦西郊有一所屬於自己的房子。房子八成新，R&B公司可以提供裝修服務，不過西弗勒斯拒絕了，他有苦力，一點都不想再給R&B公司送錢。

「我不要騷包一樣的室內環境，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塗在天花板上的金孔雀給我擦乾淨。」

十九歲的少年穿著牛仔褲，格子衫，翹腿坐在傢具公司剛送來的新沙發上手裡還捧著一本半新的《生物化學概論》。而舉著魔杖正歡歡喜喜給金孔雀添上最後一筆的某隻鉑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像個家養小精靈。

「不是我說你，你真得提升一點你的品位，瞧瞧你現在的審美，從一個垃圾場搬到另一個垃圾場，我不能讓你家裡都成個垃圾場吧，那也太有辱我的榮光了！」

唔，這個騷包，好煩！

西弗勒斯想。

其實這裡不算是垃圾場，從這個門出去就是一片山林，繞過這條街就是公園入口，這裡稍微有些偏僻，附近也沒幾戶人家，但是相對還算安靜。開車十幾分鐘就能到附近的大型超市，對於不喜人群的西弗勒斯來說，這是他能在麻瓜世界里找到的最好的位置了。

西弗勒斯在書上做了記號后，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這會兒盧修斯已經添上了最後一筆。隨後他用魔法把房子弄得很暗，金色的孔雀在天花板上熠熠生光，他像是品評藝術一樣品評自己的傑作，末了還十分滿意的點頭。

「唔，不錯~」

見鬼的孔雀控！

西弗勒斯怨氣十足，抽出魔杖，對著閃光的金孔雀就扔了一個惡咒，盧修斯像是早有準備，在惡咒抵達金孔雀之前，彈飛惡咒，還得意洋洋的說，「就憑你？」

格外挑釁。

然後二十多歲的鉑金男人和不到二十歲的黑髮少年在還沒收拾完的家裡打成一團。亂飛的魔咒炸壞了玻璃，擦破了牆皮，報銷了實木門，最後兩個男人都癱坐在了沙發上，上翹起唇角流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金孔雀熠熠生光，老實說盧修斯的繪畫水平提高了不少，念書的時候他畫出來的孔雀怎麼看都像變異的雞。唔，留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西弗勒斯魔杖一指，發光的孔雀失去光亮，像是用金色顏料畫在天花板上一樣。

「西弗勒斯！」

盧修斯像是受了侵犯的少女，尖叫出聲。

西弗勒斯分給了好友一丟丟的耐心。

「麻瓜看到的話很麻煩，我總不能一個一個給他們下遺忘咒吧。」

「為什麼你的房子會邀請麻瓜進來？！」

「因為我在UCL念書。」

「西弗勒斯！」

盧修斯又被侵犯了一次，這回他還跳了起來。

「你都沒告訴我你去麻瓜大學了！誰給你出的學費？！」

唔，西弗勒斯確實沒告訴他，也沒告訴他關於學姐的事兒，畢竟那個時候在他看來，只要他完成了協議，他就會把這事兒永遠都爛在肚子里，但是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了，他想完成UCL的學業，也想在醫學魔葯上做出點成就來。

於是西弗勒斯把能說的全都說了，不能說的那是真不能說。

等他說完這些的時候，只用一個魔咒就把一片狼藉的室內恢復正常，玻璃，牆皮，門，都完好如初。瞅著還處於震驚中的盧修斯，他又把傢具公司送來的各種傢具和從蜘蛛尾巷搬來的那些都用魔法收拾妥當，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

所以他叫來的苦力就給他畫了一隻孔雀？

西弗勒斯這麼想，無奈搖搖頭。

「你竟然讓那個女鬼贊助都不來找我！」

找你我得給你賣身多少年！

西弗勒斯想，翻了個白眼說，「學姐不是女鬼。」

盧修斯臉白了不止一個色度。神色緊張的抓著要起來的西弗勒斯，擔憂無比的說，「你不知道她有多恐怖，西弗，別跟她混在一起，那個女人是個變態，是瘋子，她根本就不是人。」

講真的，西弗勒斯真沒想到學姐會給自家好友留下這麼強烈的心理陰影，明明那段記憶他也看過了，但是西弗勒斯真沒什麼感覺，他只覺得學姐丟茶杯的動作有點帥。顯然他沒計算，盧修斯差一點在她眼前就成了一具乾屍的心情。而且他真的確信就連當年的多洛霍夫在經歷那一切后，對那個女人的懼怕也遠超過伏地魔。

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學姐確實是有點變態。

「她傷害你了沒有？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事情？！」

盧修斯緊張的不得了，西弗勒斯嘴角抽搐，拍開好友越來越不規矩的手。

「學姐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她教我很多知識。」

盧修斯心臟涼了半截，然後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一把抓著西弗勒斯的肩膀說。

「你沒和她簽什麼奇怪合約吧，告訴我，西弗，你沒用任何方式寫下自己的名字！」

好吧，西弗勒斯表示十分遺憾。

「等她完成實驗，合約就會解除。」

盧修斯跌坐在當場。

「你在跟她學古代魔法？」

西弗勒斯搖頭，晃了晃手裡的書說，「生物化學。」

盧修斯眼中重燃希望，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響起了電話鈴，這嚇了他一個機靈，倒是西弗勒斯平靜異常，知道他家裡電話的只有盧修斯和學姐，白毛在這裡，只能是學姐。

果然是。

「學姐？」

——收拾好了么？

「嗯，算是吧。」

——明天過來的時候帶點消毒紗布。

「沒有了么？我現在過，你等下。」

——誒，不用，還有，剛檢查一下庫存不多了，你搬家挺累的，今天好好休息。

「不算累，我用了魔法。」他說，瞄了一眼慘兮兮的盧修斯又說，「還有苦力。」

——呵呵，盧修斯是吧。

「嗯。」

——和他好好玩吧，先掛了。

「學姐再見。」

——再見。

西弗勒斯放下電話的瞬間，鉑金大貴族就撲上來把他這貧窮好友壓在沙發上，大吼著說。

「告訴我！西弗勒斯·斯內普，你絕對沒有喜歡上那個女人！！！」

西弗勒斯臉紅，臉青，臉白，臉紫，惱怒的像是盧修斯一樣大吼出來。

「盧修斯·馬爾福！再敢胡說八道我阿瓦達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