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第 76 章

老宅氣氛不對,貝拉到的時候沃爾布加膽戰心驚,奧賴恩和西格納斯都是愁容滿面。貝拉調整好情緒,把基地里發生過的事情擱到一邊,像往常一樣打著招呼。

「怎麼了?瑞文鬧了?」

沃爾布加連連擺手,奧賴恩又想起片刻前的撕心裂肺,平時不聲不響的瑞文,在那會兒痛哭流涕發著哽咽嘶喊,重複著讓人扎心的言語,凄慘的模樣像是讓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心酸難受。這會兒看著貝拉回來,也忍不住的說,「瑞文的舊傷到底是什麼原因啊,這都多久沒犯了,怎麼好好的就又疼起來了?」

舊傷?貝拉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一晚的痛哭流涕。

西格納斯皺著眉頭,瞅了一眼貝拉又說,「麥克斯上回查的時候也沒查出來,你跟瑞文接觸的多,以前都沒注意到么?」

「以前就胃痛。」貝拉說,扭頭上樓,沃爾布加盯著她袖子的划痕,問了一句,「和人決鬥了?」

「啊,揍了一頓伏地魔。」貝拉頭也不回的說,還補充了一句,「沒事兒,他沒傷著我。」沃爾布加一哆嗦,只是貝拉什麼都沒看見。她推開卧室的門,毛絨玩具還是擺了一地,德魯埃拉靠坐在床頭,懷裡就是抱著她的瑞文,瑞文還醒著,面色蒼白,滿是淚痕。即便隔著一段距離,貝拉也能看到她在抖,那種劇烈的抖動,像是經歷了人間地獄。

德魯埃拉看見她進來的時候,遞過一個禁聲的眼色,貝拉點頭,小心翼翼的上前到了瑞文身前,也坐在了床邊。她伸手在瑞文眼前晃晃,無神的雙眼毫無焦距,這是又進入了茫然的狀態,最容易受到驚嚇。

「鬧得厲害么?」

貝拉小聲的問,德魯埃拉沒有答話,卻紅了眼眶。貝拉嘆息,低頭看著滿是淚痕的臉,開始思索所謂的『舊傷』。瑞文除了有嚴重的『胃潰瘍』以外什麼事兒都沒有,而且胃潰瘍也是可控的,只要好好吃飯,就絕不會複發,瑞文自己也會注意這些,家裡都備著各種各樣的零食,就算去上課包里也有餅乾酸奶什麼的,晚上還會吃宵夜,哪怕是一口也會吃。只有在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因為忘吃東西引發胃疼,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為吃錯東西引發的,比如說不小心錯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喝了一口冷酸奶,或者吞下一口沒嚼碎的蘋果。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真的有舊傷的話,她肯定早就開始注意了。而她也沒理由注意不到啊。

這麼想著貝拉如奧賴恩他們一樣,開始發起愁來。輕輕摸著她手臂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適,貝拉皺眉,抬起她的手,小心的把袖子捲起來,一條十公分的血痕在手臂上異常明顯。德魯埃拉一驚,剛剛瑞文掙扎的太厲害,她都沒注意到這裡還有一條莫名其妙的傷。

「這是怎麼弄得?」貝拉驚訝不已。

「我不知道啊,剛剛也沒碰到哪裡啊。」

德魯埃拉也困惑不已。

貝拉剛想用魔法治癒傷口,又想到瑞文免疫治癒魔法,從抽屜里找來藥水棉簽一點一點,把血跡擦凈還塗上藥水。很快在藥水的作用下,傷口又好了一些。簡單的治癒魔法修復傷口后,還用濕紙巾擦著手臂上不多的血跡,很快血跡擦凈,露出好了不少的傷痕。

這莫名——

思緒戛然而止,貝拉怔怔的看著袖口上的痕迹,她獃滯的將手臂和瑞文受傷的手重疊到了一起,那袖口划痕和傷痕重疊在一起,一模一樣。

一個令她恐懼而絕望的念頭升騰。

抽出魔杖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她的顫抖。她緊緊的盯著瑞文外露的白皙手臂,擼起自己的袖子,顫抖的魔杖點在那上面,尖銳的魔力注入魔杖中,最終在杖尖處凝聚刀鋒。她屏住呼吸,稍微用力,刀鋒刺入皮膚,是針刺的感覺,德魯埃拉大力的拍她,壓低聲音嗔怪的說。

「你幹什麼?!」

可是貝拉沒有看向母親,她還在死死盯著瑞文的手臂,在那雪白的小臂上,一個小小的紅點逐漸出現,它擴大,它眼神,它淌下了一股粘稠的猩紅。

「嗚嗚嗚……」

瑞文哭了起來,但是貝拉沒看她,正如德魯埃拉也忘了去安慰那個弱小而又痛苦的人兒。她看到她的手臂上出現一個閃著淡金色光芒的魔法圖紋,上面有六芒星,有漂亮的簽名,那上面寫著: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

正如貝拉手臂上的那個,金色光芒的魔法圖紋,六芒星,和同樣漂亮的片名,可那上面寫著:瑞文·格林·隆巴頓。

——簽字!

——這是什麼?

——合同,你食言的話我要追究你責任的,敢不簽的話,你輩子別想碰我!

——那我簽。

「啪嗒」

貝拉掉落了魔杖。她看了看她的,又看了看自己的,那傷口消失不見,連魔法圖紋也消失不見了,可是瑞文的手還在淌著血,她吃痛本能縮起手臂捂住傷口,無助的哭了起來,可是貝拉卻受不了,她大力的扯過那帶著手腕,幾乎失了控一樣厲聲質問。

「為什麼要對我做這些?!瑞文!為什麼?!」

幾乎是吼出來的話嚇到了瑞文,她用力想要扯回自己的手,要縮回安全的地方,大聲哭泣。德魯埃拉推開她,趕緊把瑞文護在身後,厲聲呵斥,「你別嚇她!」

聽到聲音的西格納斯和奧賴恩連忙趕來,攔住越發兇狠的貝拉。

可是貝拉不管這些,她強行抓過躲起來的瑞文,捏住她下巴,讓她的藍瞳對上自己的眼睛,用更加大聲的質問。

「誰允許你做的?!你憑什麼干涉我!給我解開!這是我的選擇,跟你沒關係你懂么?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你是我養的狗你不知道么?!是我用來消遣的寵物!真忘了我怎麼折磨過你了么?啊?忘了霍格沃茨了?忘了斯萊特林地窖了么?」

「夠了!貝拉!你給我出去!」德魯埃拉大聲的說,瑞文哭的聲音更大了,嚷嚷著說,「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臟,不要扒我衣服,嗚嗚,不是我,不是我嗚嗚嗚——」

「終於記起來了!給我解開!瑞文·隆巴頓我警告你,認清你的身份給我——」

「啪!」

西格納斯的巴掌打在貝拉的臉上,大吼出聲。

「瞎說什麼呢你!」

貝拉怔住了,德魯埃拉也怔住了,只有瑞文的哭喊和道歉聲。

「嗚嗚嗚……不是我……對不起……不是我……我不臟嗚嗚,對不起我不臟嗚嗚……」

那天,他們一群混蛋強行把她帶到公共盥洗室里,把她推到蓄滿了冷水的池子里,美其名曰要幫臭烘烘的泥巴種洗澡,直到教授趕來,制止了這場荒唐的鬧劇。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懲罰她那些年的混蛋行徑,允許她留在她身邊,是為了快意的報復,同意她求愛是為了讓她心存希望,然後在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狠狠的捅上一刀,將那接近幸福的東西戳的稀爛,換上能把她壓得一輩子喘不過來氣的悔恨與自責。

這是一場偉大的『復仇』,毀了名為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一輩子的希望與幸福,代價是她瑞文·格林·隆巴頓一生的殘缺與痛苦。

還有誰能做到這種地步?為了那一份快意恩仇?除了斯萊特林,還有誰為了那一份執念不惜搭上一輩子的時間與精力?

貝拉笑,絕望而癲狂。

她退後一步兩步,踉蹌身軀,跌撞前行。

她說,「瑞文,你真傷到我了。」

……

執劍客帶羅道夫斯過來的時候,貝拉正躲在小院里酩酊大醉。無需多言,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她看向他們的時候,是笑了出來,可淚也流了下來。

貝拉說,「我不能免疫鑽心咒,是這個。」

她說,亮出手臂,魔力涌動的時候帶出了金色的魔法陣。

「瑞文在替我承傷,去年年初以後,她騙我簽下這個,那麼多的鑽心咒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是她在替我抗。」

羅道夫斯嘆息,上前幾步和貝拉一起坐在鞦韆上,然後他的童年好友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那麼沉,那麼重,就只是一會兒他就覺得疲累了,可是貝拉卻抗了這麼多年。

「伏地魔怎麼沒早點用鞭子抽我一頓,那樣我就能早點發現了。」

「她愛你。」

貝拉哭了,先是嗚咽,然後是嚎啕痛哭,她趴在男人的肩上,緊緊的抱著她,淚水濕了他的肩。

「嗚嗚……可我怎麼愛她啊嗚嗚嗚羅道夫斯,我還能怎麼愛她啊……每一次嗚嗚,每一次都是她在為我受傷,我是想保護她的,她那麼小,那麼瘦,我怎麼就能忍心下的去手?怎麼能那麼過分的傷害過她?嗚嗚嗚,是我把她送出去的嗚嗚,她就算是死也不想背叛我!嗚嗚,羅道夫斯,我還怎麼愛她啊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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