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

格里莫廣場並不難找,距離國王十字型大小車站,走路也不過是二十分鐘的時間,女貞路3號距離格里莫廣場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瑞文就在這天傍晚的時候,停到了格里莫廣場。身邊仍舊跟著狼形態的佐伊。

麻瓜看不到格里莫廣場上十二號,一般巫師沒有被邀請的話也不會有人看到,沒有被邀請的瑞文也不在能看到的行列,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別的方法找到入口。

魔力凝聚在指尖,幾番揮動以後,金色的魔法圖紋就出現在十一號與十三號之間,瑞文把整隻手都伸進去以後,微微向右轉動,十二號的房子就逐漸呈現在眼前,這過程持續的時間甚至不到三十秒。

她繞過台階,轉動輪椅到了木門面前,尚未來的及扣門,木門打開了一道小縫。瑞文退後一點點,看著縫中的人,微微欠身,開口說道。

「抱歉,布萊克夫人,失禮了,我是瑞文·隆巴頓,我想看看部長。」

沃爾布加在見到瑞文的那一刻,提到嗓子眼兒的心平復下來。不僅僅是她,包括在老宅中的每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在剛剛那三十秒的過程中,他們都以為傳承了幾百年的隱藏魔法失效了,看到是瑞文後,他們才徹底放下心來。

「快進來,瑞文。」

沃爾布加說的時候,還拉開了門,瑞文微微欠身,轉動著輪椅第一次進入到了屬於布萊克的地方。

進門之後,走一小段路就是客廳,沃爾布加沖著客廳里說,「沒事兒,是瑞文。瑞文·隆巴頓。」話音剛落,瑞文也到了客廳入口,也看到了還沒來得及收起魔杖的幾人,面上一怔,也想起了在當下是一種什麼樣的時局,自己此番舉動確實是沒有考慮過對方的感受,當即深深鞠躬道,「對不起,我應該提前預約的,抱歉。」

德魯埃拉連忙搖頭,收起魔杖,露出溫和的笑容說,「沒事兒,貝拉應該早點告訴我們她給你鑰匙了。」

唔,其實並沒有。

瑞文想,欠身小聲的說,「對不起。」

「不用道歉,這很高興你能來。」德魯埃拉笑著說,看向瑞文的目光暖暖的。雖然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瑞文,但是她已經不止一次從貝拉口中聽到瑞文的事兒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瑞文很白凈,看上去也比想象中的瘦,眼睛也比她想象中的藍。她上前幾步,拉住瑞文的手,就更能感覺到瑞文的瘦了。

「路上遠么,我聽貝拉說你不喜歡幻影移形,是用麻瓜的方式來的么?」很熱情,也很溫柔。出乎瑞文的意料,她原以為他們不會喜歡她的。甚至她都做好了被責罵的準備才扣響了布萊克家的大門。眼圈有點泛紅,瑞文重重點頭,鼓起勇氣看向德魯埃拉,輕聲詢問。

「她好么?我在報紙上看到她……」

瑞文說不下去了,她祈禱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掩蓋不了的擔憂,甚至連大腦封閉術都起不了什麼作用。德魯埃拉看著她,鼻頭一酸,也差點掉下淚來,連忙給她擦去眼淚,輕聲說道,「沒事兒,瑞文,她很好,她沒跟你說么?」

瑞文搖頭,「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了,不怎麼聯絡,她在哪裡?」

沃爾布加嘆了口氣,起身去聯絡貝拉,德魯埃拉輕輕撫著她的手,安慰的說,「沒事兒,別擔心,她已經好了,這孩子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給你說啊,沒事啊,瑞文,真的沒事。」

……

瑞文找上門的時候是貝拉參與訓練的一周后,沃爾布加傳來守護神的時候雖然是傍晚,但是堪稱『斯巴達』的吉爾·巴金斯明顯覺得這個時間段是做體能訓練的好時間,所以守護神傳信的時候貝拉正攜帶十公斤的負重,在阿茲卡班的漲潮口自由泳。

——瑞文來家裡看你,你怎麼沒告訴她一聲。

細犬模樣的守護神傳來沃爾布加聲音的時候,大腦停止思考的零點五秒后,貝拉追悔莫及。

她以重病在家為由從黑魔王眼皮子地下騙來這一段時間的假期,為了將這騙局做的再逼真些,還鬧得人盡皆知。貝拉不知道瑞文是如何找到進格里莫廣場的,也不知道她怎麼能看到老宅,她只知道這一次因為自己的疏忽,她讓瑞文擔心著急了很多天。

臉色陰沉的爬上岸邊,貝拉將負重卸在一邊,陪她一起接受訓練的提卡見此,還以為出了什麼重大的疏忽,連忙上前。

提卡,「……」

「和這些沒關係,是我私事兒,告訴羅道夫斯我回老宅了,有事兒到那裡找我。」這麼說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吉爾面前,「抱歉,魔杖給我吧,剩下的明天再補。」吉爾把魔杖還給她,委婉的說,「其實你不需要真的一起訓練。」老實說他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作為老兵的習慣也讓他不願意多問。不過他至少知道眼前的女人是這種地方的高官,在他看來,這幫菜鳥可配不上這種殊榮。

「管用就行了。」

貝拉說,她放下梳起來的頭髮,又用魔法清理了被海水浸濕的衣服,幻影移形離開了阿茲卡班。

再站穩的時候,人已經到了老宅了。橄欖色的跨欄背心和沙漠色的迷彩長褲明顯把沃爾布加等人嚇得一個機靈,瑞文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也在第一時間移開了視線。可是貝拉清晰的看到晶瑩剔透的淚水從湛藍的眼眶中滾下,也看到了瑞文閉上了眼。

還未說一句話,瑞文就轉動著輪椅後退,貝拉連忙上前拉住她。

「我不是故意的,出了點意外,一直沒來得及。」

愧疚與悔恨顯而易見,在這一刻布萊克家的大小姐,魔法部的部長沒有一丁點傳說中的那樣,耀武揚威,盛氣凌人。有的就是連德魯埃拉都少見的歉疚與小心翼翼。

沃爾布加嘆了口氣,拉著德魯埃拉靜悄悄的離開了客廳。

貝拉推著瑞文到了小沙發旁,自己坐在上面,就在瑞文的對面,她伸手替瑞文抹去臉上的淚痕,淺笑安慰著說,「我沒事的,瑞文,我以為你不看預言家日報的。」

明明是暖心的話,卻沒能止住瑞文的淚,她揮開替自己擦著淚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到了眼前,指著那上面凌亂的新傷舊傷,幾乎吼了出來。

「這叫沒事?你當我傻子么?」

貝拉的笑容發僵,她抽出被緊握的手腕,嘗試性的去掩蓋那上面斑駁傷痕,可是凌亂疤很難用一隻手掌覆蓋,她扯扯嘴角,用一種討好的語氣說,「過幾天就會好的,連疤痕——」

「布萊克!」

大聲的呵斥打斷她的假裝堅強,貝拉閉口,想替哭泣的瑞文擦去眼淚,可看著她鐵青的臉色又升騰起了怯意,伸出來的手又垂下來了,最終她只能抱住雙臂,儘可能的去掩蓋那些傷疤,小聲的說。

「對不起,瑞文,我真的努力保護自己了。」

「如果你真的努力了,這種東西就不會出現。」瑞文說著把兩本印刷成冊的法律摔在地上,「我不在乎狼人怎麼樣,更不在乎這個狗屁魔法界會怎麼——」

「可是我在乎啊。」

貝拉說,她笑著拉起瑞文的手,認認真真的看著瑞文,眼中帶著光。

「我喜歡他們,狼人也好,攝魂怪也好,我屬於這裡,這是我家,現在它只是有點髒了,總得有人去清理乾淨,我只是恰好拿著掃帚。瑞文,我愛你勝過世上一切,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可是這個家還是要打掃的,給我一點時間,不會太長,等我弄完了,就我跟你走,不管你去哪兒,我都和你在一起,好么?」

那雙堅定不移的眼睛,那張帶著從容的笑顏。明明她說的很輕,可瑞文卻偏能從這輕聲呢喃中聽到群星的迴響。像是整個星系都在回應著她的輕語,像是整個宇宙都是等她凱旋。

可是代價呢?

是那一條條傷疤,是那些無人得見的鑽心苦痛。

瑞文閉上眼,卻仍舊無法阻擋從眼中淌下來的淚,她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腕,在黑暗中去觸碰那些傷疤,一條條,一道道。她努力去回想這些傷在剛剛落下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她努力去試想那有多疼。

「瑞文,這些都不算什麼的,真的,它們總有一天會癒合,我們有的是時間等,不是么?」

「答應我……」

瑞文哽咽了聲音,她睜開眼,湛藍的瞳染上紅,淚淌下的時候燙到了貝拉的心臟。

「答應我,就像你說的,我們還有時間等它癒合。」

貝拉笑,輕輕的給她擦去眼淚,「我發誓,一定會的。」

瑞文點頭,她又拉起了她手,在帶著斑駁傷疤的右手臂上,三兩筆就劃出了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魔法陣。

「這是什麼?」

「誓言。」瑞文說,勉強扯扯嘴角說,「我要記下來,如果你違約我會追究你責任的。」

孩子般的舉動,讓貝拉笑出了聲,她還看到瑞文真的在上面簽下了名字。金色的魔法陣一閃就沒入體內。而後瑞文又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舉著手送到貝拉的眼前,笑著說,「簽字。」

「我要是不簽呢?」

「那你這輩子就別想碰我一下。」

「額,我簽。」

金光閃過魔法陣消影無蹤。

瑞文這才收回手臂,看了貝拉半響后,問道。

「不冷么?」

貝拉搖頭,壁爐就在她旁邊,正旺的爐火燒的暖烘烘的。她拉過瑞文的手,暖暖的看著她,「我很高興你會來找我,謝謝。」

本是暖心的話,但是止住哽咽收起眼淚的瑞文卻沒有那份情動,又恢復平日里冷漠的態度說,「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貝拉連忙說,「我真的很抱歉。」

「那就別說了。」瑞文說,看著她問,「我問你,你真想把村口械鬥升級到這種地步么?」

貝拉笑出了聲,因為瑞文的一句『村口械鬥』。

「我以為在你眼中他們的角逐就是高中生打群架,沒想到會是村口械鬥,我是不是該說他們做的不錯?」

論苛刻,在魔法界之中沒有人比瑞文更苛刻的了。她瞧不起魔法就像是恆星無視行星,她瞧不起魔法界就像是銀河蔑視太陽。

如果說曾經是這樣的,那麼到現在為止,瑞文已經不這麼看了,她不是對麻瓜一無所知的巫師,貝拉穿上迷彩,要得也絕對不止是梅林之賜。她回握女人的手,認認真真的說,「不管你要上升到什麼地步,但是絕對不許碰核武。」

「放心,我知道輕重。」

瑞文點頭,看著她又說,「你知道就好,告訴我,你需要什麼,古代魔法還是武器,我不喜歡這些,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這些。」

貝拉搖頭,笑笑說,「唯一我需要的就是你,瑞文,留下來,小惠金區不安全,黑魔王也好,鄧布利多也好,他們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我不害怕他們。」

「我知道。」貝拉說,握緊了她的手,又說,「但是我害怕。」

「好,我答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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