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房子拿到了，安迪逃家的事兒也該走上章程。好的是時間尚短，還看不出來有孕，不好的是逃家私奔，安迪必然會被除名。可就算這樣，安迪還是願意跟著一個麻瓜種遠走高飛，即便這個麻瓜種只能靠當園林工人過活她也樂意。

貝拉想不通那個赫奇帕奇的笨蛋到底有多好，值得安迪這樣奮不顧身，可瞅著一身婚紗的安迪笑的那麼幸福的樣子，貝拉又不忍心去說些什麼了。

婚禮是在小教堂舉辦的，賓客不多，三三兩兩，低調的有點寒酸。

「大姐，謝謝你們能來。」安迪眼中含淚，卻難掩面上幸福。貝拉忍住自己去瞪泰德·唐克斯的衝動，為妹妹擦掉眼淚，笑笑說，「好歹你也是我妹妹，就算挑了個笨蛋。」

好吧，貝拉沒忍住，還想再說刻薄話的時候，腿就被人拍了一下，側頭一看正是同來的瑞文。瞅著對方眼中的警告，也咽下了那些刻薄的話，「好嘛，大喜的日子，別哭哭啼啼的。」這麼一說，安迪破涕為笑，擁抱貝拉，像是小時候一樣趴在她肩頭，哽咽的說，「謝謝。」

貝拉也湧出了點傷感，拍拍妹妹的背，嘆了口氣，「後果你知道，別往家裡寫信，也別聯繫家裡的任何人，有事兒更不能找家裡，安迪，照顧好自己，明白么？」

逃家私奔，就算泰德·唐克斯是個純血那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安迪又哭成了淚人，貝拉安撫了半響后，把一張銀行卡擱在她手裡，又說，「我轉成英鎊了，咱爸偷偷給你留的，密碼你生日。」

安迪哭著搖頭不肯接，貝拉笑笑為她擦著眼淚說，「收著吧，那邊的面子丟了，這邊的面子不能丟。」說完，又瞪了一眼唐克斯說，「小子，敢欺負安迪的話，我做鬼都放不了你！」泰德連忙點頭，發誓說，「我會對多米達好一輩子的！」

「憑你也配。」貝拉咕噥的說，而後腿上又挨了一下，側頭就瞅見瑞文相當不友善的目光。但是瑞文沒搭理她，笑呵呵的遞給泰德聯繫方式說，「有事兒打這個電話。」泰德接過，也說了一句謝謝。瑞文點頭，看著新娘由衷祝福。

「安迪，新婚快樂。」

安迪笑，彎腰抱了抱瑞文，「謝謝瑞文姐。」

貝拉也笑笑推上瑞文，「我們先走了，照顧好自己。」

車上，忍了半天的淚，終究是滾燙而下。貝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了解安迪，她知道現在的安迪很幸福，也知道嫁給所愛的人是安迪最好的結局，可她就是想哭。腦子裡不停的充斥著關於很久以前的東西。像是跟在屁股後面奶聲奶氣叫姐姐的安迪，像是捧著壞了的玩具熊哭著喊姐姐的安迪，像是賴在自己床上不走，非要一起睡的安迪。都是以前的事兒，都是當時她覺得煩的安迪。就連結婚的事兒也給她找了一堆又一堆的麻煩。

現在安迪終於走了，離開了家，嫁給了別人，成為了別人的妻子，她應該高興以後就用不著再有麻煩了，可眼淚就偏偏停不住，想哭的心情就怎麼都壓抑不了。

隨後，有一隻微涼的手拉住了她，有一道溫暖的目光，落入眼中。

「泰德不是最好的，但那是她想要的。」

瑞文軟軟的說。

「我，我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他。」

「那你又為什麼選我呢？」

貝拉笑了出來，雖然還含著淚。瑞文也笑笑，撇頭看向窗外，暖暖的說，「我小時候特別想要個妹妹，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她，看著她長大，看著她能跑能跳，我覺得那樣的話我也算是體驗過了，後來我也長大了，我想，幸好我沒有妹妹，不然她就要背負著我對她的期待活上一輩子。」說著，瑞文看向貝拉。

「現在的安迪很幸福，這就夠了。」

貝拉只覺得心臟都暖起來了，她側身親吻瑞文，笑著說，「謝謝。」

瑞文笑，鬆開女人的手說，「走吧。」

原來除了帥氣與溫柔，這樣深愛家人的她，她也是這麼喜歡。她看著車窗中映出的側顏，忍住想要觸摸的衝動，上揚了唇角。

布萊克，謝謝你出現在我生命里，謝謝你看到我，謝謝你愛上我。

瑞文想。

……

貝拉回老宅的時候正瞅見姑媽用燒紅的鉗子燒了掛毯上安迪的畫像。這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安迪被逐出了族譜。一家人都站在一起，就瞅著這件事兒發生，無論是傷心欲絕的德魯埃拉，還是放暑假在家的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貝拉放低自己的存在感，正想要輕手輕腳的走到德魯埃拉身邊，只可惜剛進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沃爾布加微帶嚴厲的目光和甚是苛責的話。

「哐啷！」

烙鐵扔在地上，沃爾布加大吼。

「你還回來幹什麼啊？」

怒氣極大，而且隱約有要爆發的傾向。像是平時調皮搗蛋的小天狼星聽到沃爾布加這話都不由的打了哆嗦，更何況一直膽小的雷爾更是往後蹭了蹭，躲在小天狼星的身後。貝拉收住腳步，局促的說，「對不起。」

「安多米達逃家了，知道么？」沃爾布加喊了全名，貝拉清楚，她真生氣了。連忙點頭說，「我剛知道。」

「全都是你帶壞的！」沃爾布加大聲的呵斥，「你找了個混血癱子，她倒好，找了個麻瓜種，一點臉都不要！」

貝拉面色微白，抿嘴不語。小天狼星嗤笑出聲，就只是一下，沃爾布加那像刀一樣鋒利的眼神就落在親兒子的身上，呵斥道，「笑什麼笑！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叛徒，布萊克家的敗類，整天跟那些混血雜種混在一起，家裡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月亮臉和尖頭叉子不是混血雜種。」小天狼星小聲的咕噥，無疑又惹怒了沃爾布加，她上前一步作勢要打，貝拉連忙把小天狼星拉在身後，揚起來的手臂高舉，不過終究還是沒有落下。雷爾嚇哭了，小聲的抽咽卻不敢動分毫，小天狼星也紅了眼圈，更不敢再還嘴了。貝拉偷瞄了一眼怒極的沃爾布加說，「姑媽別生氣，跑都跑了，為她生氣不值得。」

「你還有臉說！還不都是你帶的頭！」說著她惡狠狠的瞪向茜茜說，「你還想跟誰跑？！」茜茜被這麼一瞪，委屈的哭出來，「我又沒犯錯，嗚嗚，幹嘛說我。」她說著哭著跑出小客廳。貝拉一瞅趕緊偷摸碰了碰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小聲咕噥說，「趕緊哭。」

幸好，茜茜的聲音夠大掩蓋了這聲咕噥，隱忍不哭的小天狼星和小聲抽泣的雷古勒斯也收到了信號，扯開嗓子開始狼嚎。

「滾出去！」

沃爾布加不耐煩的后，一大一小哭著跑了出去，貝拉悄悄退後一步，正要開溜就聽到來自於姑媽的怒吼。

「你給我站那！」

貝拉覺得自己應該也哭一下才行，情緒還沒醞釀出來，就聽西格納斯嚴厲的喝道，「是不是你幫著老二走的！」

貝拉搖頭，無辜的看著西格納斯說，「我沒有啊，我才知道她逃家了。」

「放屁！」西格納斯罵了出來，「沒你帶著，我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我真沒有，我這兩天一直在和瑞文在一起來著。」貝拉狡辯，可沃爾布加聽見瑞文這名更生氣了。

「隆巴頓！隆巴頓！天天隆巴頓！整天跟個女的攪在一起，你成什麼樣，整個圈子的人都瞅布萊克的笑話！家裡怎麼出你這麼一個東西！」

唉，她就知道要被念叨。

貝拉想，沒敢為自己辯駁什麼，也沒敢說些什麼好話。安迪逃家這事兒確實是布萊克的奇恥大辱，可就算是不逃，未婚先孕的事兒也會讓布萊克顏面掃地。不管是怎麼著都是逃不掉的事兒，她要是不幫安迪逃走，那就是要出人命的啊。

沃爾布加越罵越凶，貝拉是想給她一耳朵，讓她罵去，誰想到小天狼星在樓下客廳沖著樓上大喊。

「大姐喜歡女的怎麼了？你幹嘛罵的那麼難聽，我還喜歡男的呢，你管的著么？！」

這回沃爾布加不罵了，衝出房間就要教訓小天狼星。一直沒說話的奧賴恩看著貝拉嘆了口氣，無奈搖頭的樣子像是極為失望，跟著妻子離開，免得自己向來不聽話的大兒子被怒火中燒的妻子打死。阿爾法德倒是沖著貝拉偷偷眨了眨眼睛，也出了小客廳。而後掛著族譜的房間里就剩下自己的父母了。

「你乾的好事！」

西格納斯惡聲惡氣，貝拉低頭倔強辯駁，「我沒有。」

「啪。」

巴掌打在臉上，這是西格納斯第一次打她，貝拉愣了一下，捂著臉看向自己的父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委屈的說，「我真沒有。」

「你嫁妝呢？」

豆大的淚水落下，貝拉撇頭看向一邊說，「那我總不能讓安迪嫁給小天狼星吧。」

「那是你們的命！」西格納斯吼了出來，他眼睛通紅，憤怒不已。

「為什麼許你跟那癱子好不知道么？你該幹什麼，安迪該幹什麼弄不明白么？！」

貝拉明白，她能推了和萊斯特蘭奇的婚約，不是因為她愛上了別人，而是因為她是食死徒；她能從老宅里搬出去獨立生活，不是因為她優秀，而是因為她是食死徒；她能在小書房裡和姑媽和聲和氣的談著未來，不是因為她學習成績滿分，而是因為她是食死徒。

——可我不想當食死徒了，我想退出那樣無聊的隊伍，過著自己的生活。

貝拉想，小聲的說，「對不起。」

「把老二帶回來！」

貝拉抿嘴，用更小的聲音說，「安迪懷孕了。」

「啪啦！」

西格納斯踢翻了椅子，德魯埃拉嗚咽一聲癱坐在一旁，哭得像是個淚人。西格納斯來回踱步半響，指著貝拉大聲吼道。

「給我跟那個癱子斷了！」

「不行。」

「啪！」

又一個巴掌甩在臉上，這回唇角淌下了血。德魯埃拉哭泣著拉住了怒火中燒的丈夫，貝拉卻倔強的站在那裡用那雙黝黑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父親。

「滾！」

西格納斯大罵。

「對不起。」

貝拉小聲的說，轉身跑了出去，一直跑出老宅后，她擦乾了眼淚，也抹去唇角血跡。幻影移形來到家人口中那個『癱子』的家，用冷水洗了臉，用力的揉著臉，用魔法把臉上的紅痕去掉，然後那張臉就又變得白凈起來。

輪椅轉動的聲響，讓貝拉側首，瑞文就在盥洗室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裡的，貝拉以為她看到了，剛想解釋什麼，就見瑞文伸出了雙臂說。

「我想睡覺。」

「你晚上不是有課么？」

現在八點半，晚課九點開始。

「不想上了，困。」

「哦，吃不吃東西。」

貝拉問，抱著瑞文上樓，瑞文搖搖頭，任由她把自己放在床上，脫了衣服，用毯子蓋好。

「那我去洗個澡，等下也睡。」

貝拉說著就要走，然後一股大力抓住她的手，然後整個人就跌在柔軟的大床上。溫熱的唇貼上溫熱，深情纏綿的時候，其他動作也是順理成章。像是卸下衣衫，像是覆蓋柔軟，像是充斥□□。

一直到氣喘吁吁，一直到被迫分離。

瑞文雙臂勾著女人的脖子，費力的起身，輕啄在女人唇角。

「想要你，給么？」

「隨時都是你的。」

瑞文笑出了聲，然後是兩個人的顛鸞倒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