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聖誕舞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抽空回去陪瑞文待了幾個小時后，又跑回了老宅睡覺，再睜眼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雖說是睡足了，但是忙碌了這麼久的疲憊感還是不能消散。就算醒了半天，也一點都不想從柔軟的床榻上下來，不過為了平息腹中飢餓，貝拉還是得下樓『覓食』。

廚房裡有剩下的三明治，只可惜已經涼透了，不過對於餓極了的貝拉來說，一塊兒涼的三明治不算什麼。就這樣聲名顯赫的布萊克家大小姐，在聖誕節的第二天午後，穿著一身綢絨制的睡衣，窩在小沙發上啃一塊兒涼透了的三明治。

西格納斯聽見樓下聲響的時候，就從小客廳里出來了，看著自家大女兒的衣衫不整，不由的埋怨起來。

「起床怎麼不換衣服，穿成這樣成什麼了？」

擱在以往，貝拉肯定是還嘴的，不過她現在累的夠嗆，本性暴露無遺，開口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帶上了作為女兒特有的嬌蠻。「我等下還去睡呢，你不能當沒看見我嘛。」

西格納斯笑出了聲，這撒嬌一樣的語調，讓他瞬間就想起以前，管他要新掃帚的小姑娘，誰曾想一轉眼都這麼大了。能在黑暗公爵面前進退有度，能在賓客間遊刃有餘。

感慨間，西格納斯也坐在了小沙發上，貝拉為了讓自己更舒服些，索性就靠在了自家爸爸身上，這會兒的她可什麼禮儀規矩都沒有，就是活脫脫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姑娘。

「中午叫你起都不起，有那麼困么？」

「知道我沒吃飯，你都不想留個熱的？」

「錯過午飯還有理了？」

「你也不想想我多累，我都跟你說了我有女朋友，你還弄這些幹什麼？」

「你有了，安迪不是沒有么，我這不得好好挑挑把安迪嫁出去么？」

滿是一副老父親操碎了心的樣子，貝拉想了想安迪的男朋友，真不忍設想真相大白那天西格納斯會有什麼表情。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兒，現在還沒必要去想，於是隨口說道，「要麼萊斯特蘭奇，要麼塞爾溫，挑來挑去就那兩家，有什麼好挑的。」

提起萊斯特蘭奇，西格納斯嘆了口氣，湊近貝拉，小聲的問了一句，「真不跟羅道夫斯啊？我看這小子行啊。」

這麼一說，貝拉連忙坐起來，扭頭看向西格納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要硬湊么？我都說了，還不死心？」

「不是，我就是問問。」

「那你天天問，不就是在跟我吹耳邊風嘛？」

這麼一說，西格納斯連忙投降，笑呵呵的說，「行行行，不問了行吧。」說著，話鋒一轉道，「什麼時候把隆巴頓帶家裡來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茜茜都訂婚了。」

一說起這個，貝拉就想起來聖誕節前的吵架，重新靠在自家老爸身上，繼續咬著冷掉的三明治，含糊的說，「她最近不方便，以後再說吧。」

「這以後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你想知道，我還想知道呢。

貝拉默默的想，把最後一口三明治放進嘴裡。正想著怎麼回答的時候，小天狼星就屁顛屁顛的從外面跑進來，看見貝拉后，滿是獻媚的跑到她身邊，噗通一下就跪在她身邊，還抱上了她大腿。

「姐~你起啦。」

唔，這小子，有點問題。

貝拉想，「有事啊？」

小天狼星立馬樂了，連忙搖頭的同時，還像模像樣給貝拉捶腿說，「沒事沒事，你中午沒吃飯，餓不餓，我給你拿吃的去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小兔崽子平時在家裡就是橫著走，嘴上說的一套一套的，乾的都是雞飛狗跳的缺德事兒，現在又來說討好的話，那肯定是沒憋好屁。

「得了吧，我可不想吃你惡作劇。去，找你媽去，別跟我眼前晃！」

「哎呀，姐，我哪有你說那麼壞，我是真覺得你好辛苦啊，要伺候一下你，姐你等著我給你倒水去。」

小天狼星一咕嚕爬起來，扭頭跑向廚房，貝拉沒弄懂她這弟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這是怎麼了？這小子轉性了？」

西格納斯嗤笑道，「他媽扣他零花錢，他這不得琢磨著怎麼從你們身上扣錢呢么？上午剛從安迪和茜茜那裡扣了幾十。」

原來如此，貝拉想，轉念又說，「那不對啊，他也沒到上霍格莫德的時候呢，他能有什麼花銷啊？」

說這話的時候，小天狼星已經捧著一大杯的南瓜汁晃晃悠悠的過來了，滿是諂媚的說，「姐我給你倒的南瓜汁~」

西格納斯掃他一眼，笑著說，「你自己問他吧。」說著就從沙發上起來，又進了小客廳。

貝拉端著南瓜汁半響，就是沒喝，餘光瞄到小天狼星那一臉期待的樣子，覺得這南瓜汁是真不能喝，再仔細嗅嗅，有瑞文的氣息，這是她嗅到迷情劑時候的味道。所以到手的南瓜汁又擱在了茶几上，而貝拉也完完全全沒有錯過小天狼星那滿臉失望的樣子。不過很快，格蘭芬多的小崽子又開始耍別的套路，像模像樣的給自家大姐揉腿，堆滿笑臉的說，「姐，我發現你真的好漂亮啊~」

呵，這臭小子為了零花錢還真是不擇手段了。

「你發現的太晚了。」

一招不行再來第二招，小天狼星趕緊湊上前賣力的給自家揉腿說，「哎呀我以前不是小么，沒發現你有多好看，我現在是發現了，天下所有女的都沒大姐你好看。」

「那你昨天招惹的那幾個姑娘要是知道了的話，心不都得碎了。」

「哎呀，我那就是逢場作戲，又不是來真的。」

貝拉覺得安迪說的有道理，她真得讓姑媽管管這小子，不然會鬧出人命的。

「姐，舒服不？」

小天狼星又開始獻媚。貝拉覺得單論這按摩手法實在是有些差勁，但是並不妨礙她想使喚一下自家小弟。

「換一條腿。」

「行，保證給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為了能扣到零花錢，小天狼星真是什麼臉都不要了。

貝拉想，仰躺在沙發上開始思索一個二年級的小屁孩能需要多少的零花錢。她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一二年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花銷。零食玩具布萊克家也不缺這些，想要什麼說一下家裡人就會去買。到了三年級，能去霍格莫德以後，才有機會去花錢。小天狼星需要零花錢也得是明年才開始呢。現在他這麼著急，可不像是為明年做準備啊，畢竟格蘭芬多的可不會想那麼多。

「姐，舒服不~」

講真的狗腿樣子的小天狼星看上去真欠揍。

誒，不對，他迷情劑哪來的？這是六年級才教的東西，他自己不可能配出來。思索一下這小兔崽子的交友範圍，印象中好像有個波特。

「波特送你什麼聖誕禮物了？」

「啊？你，你問這個幹嗎。」

躲躲閃閃的目光，貝拉明白了。老波特一家老來得子，他那兒子寵到天上去了。這迷情劑的來源弄清楚了。

貝拉想，瞄了一眼小天狼星，確實覺得真有必要好好管管，不然鬧出來的就是大事。

「說吧，要錢幹嗎？」

「哎呀，姐，我不是要錢，我就是想伺候伺候你。」

「行，那我就給你媽說，你小子往我飲料里下迷情劑。」

這回小天狼星臉白了，連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貝拉嗤笑一聲，端起南瓜汁說，「那你給我喝下去。」

半大孩子掙扎不已，看著眼前的大姐，又琢磨一下，是喝下迷情劑更倒霉一些還是被媽抓到書房教訓更倒霉后，果斷選擇後者，端起杯子就往嘴裡灌。

「嘩啦。」

南瓜汁灑了一地，玻璃杯也滾到一邊。

「傻啊，迷情劑什麼效果不知道么？」

「哪，哪有。」

小天狼星死鴨子嘴硬，貝拉伸手敲在少年頭上，「真喝了迷情劑你這裡就變傻了，一輩子就呆呆傻傻的，像是普威特家那個傻子一樣。」

貝拉點著小天狼星的頭，「分進格蘭芬多也得知道什麼是分寸，這麼瞎胡鬧害人害的是一輩子的事兒，知道不知道？」

貝拉把杯子從地上撿起來，又用魔法清空了地上的水漬，瞅著小天狼星還在嘴犟，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還狡辯！」

吃痛的小天狼星連忙投降，嚷嚷著說，「啊啊啊疼！我錯啦！我錯了！」

貝拉這才鬆手，他剛一鬆手，小天狼星就連忙跑開，瞪著貝拉說，「你騙人，普威特家的那傻子才不是因為喝了迷情劑。尖頭叉子都說了，這是暫時的藥效一天就過！」

媽的波特，怎麼這麼會帶壞人！

「那你找波特討零花錢去！」

這麼一說，小天狼星又蹭回來了，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兄弟』，「但是我覺得大姐說的比尖頭叉子說的有道理多了。」

貝拉給氣笑了，一巴掌拍在小天狼星後腦勺，「不許再給任何人下迷情劑，就算你那幫狐朋狗友要干這事兒，你也得給我攔著。」

小天狼星點頭的樣子像是個哈巴狗，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還對天發誓。

「說吧，要多少。」

「七百三，不是，八百。」

這回貝拉瞪大了眼睛，八百加隆對於她來說不是大錢，但對於普通的巫師家庭來說已經夠一年開銷了，這臭小子要這麼多，上哪花去啊？

「你這是要包養多少女朋友啊？你養的過來么？」

「哎呀，不是啊姐，我都說了和她們逢場作戲的，我要是買彗星98。」

彗星98是今年新出的掃帚，這個價格也算合理。

「你進院隊了？」

貝拉這麼問，小天狼星一聽，立馬嘚瑟起來說，「那當然了，我是格蘭芬多的擊球手，只要有我在，我肯定把斯萊特林，不對，把赫奇帕奇打的落花流水，我還能當斯萊特林派到格蘭芬多的卧底，保證是斯萊特林拿到魁地奇杯！」

這小子，為了拿到零花錢真是，呵呵。但是有一說一，能進院隊這件事兒確實值得驕傲，就算是個格蘭芬多也證明布萊克家的沒慫人。而且還是擊球手，位置和她當年一樣。這是貝拉喜歡小天狼星的原因，在這些弟弟妹妹中，也就這小子的性格和她胃口。

「彗星98我給你出，我就等著你讓斯萊特林拿魁地奇學院杯了。」

「哦也！姐你太漂亮了！」

「滾吧，少在我眼前晃。」

「得令！」

小天狼星小跑的溜了，貝拉正要起來上樓換衣服就聽見沙發後面傳來弱弱的聲響。

「姐，我也要彗星98.」

扭頭一看，雷古勒斯手捧著玩具魔方，不知道在那貓多久了。貝拉笑笑，揉揉雷爾的短毛說，「等明年你進校隊，橫掃系列出新款，我只給你換，不給你哥換。」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過你得在學校看著點你哥，別讓他鬧的太過火。」

雷古勒斯一聽，眨眨眼問道，「怎麼算過火啊？」

貝拉一笑，跪趴在了沙發背上，靠近雷古勒斯說，「就是不要讓他捅出大簍子，像是給同學灌迷情劑這種就是大簍子。」

「那我哥他們欺負人算不算？」

提到這個問題，貝拉想了想自己以前乾的那些混賬事兒，又想了想現在的苦逼日子后，重重點頭說，「算。」

「他老和他們同學欺負咱們院的一個混血。上回我還見著我哥他們把他關在教室里了呢。不過我哥他們也沒討到什麼便宜，就在第二天他們臉上都長滿了瘡。」

不知道這是不是布萊克家的傳統，以欺負他人取樂，並無比享受？

貝拉想，頓時覺得心力憔悴起來。不過慶幸的是那個被欺負的小傻蛋還能反抗。如果當年瑞文也反抗了的話，興許她就能早點變得不那麼混蛋了。可無論反抗成功還是反抗失敗，都不能否認主動挑起者的霸凌行為。

「你哥先動的手還是那個混血？」

「不知道，好像他們一見面就這樣了。」雷古勒斯一板正經起來，認真回憶雙方之間的勝率，「從我聽說的，到我看到的，到目前為止，雙方勝負好像是持平的。」

「你哥他們幾個人？」

「他們四個，那個混血是一個。」

貝拉羞恥無比，四個人沒打過一個，光是想想就覺得面子沒地方擱。

「看一下你哥，有事給我寫信，雷爾，你不許像你哥一樣，在學校里欺負別人，不管他是混血還是麻瓜種，如果有人欺負你，第一時間告訴教授，知道么？」

「我看起來像是沒事找事的人么？」

這倒是。貝拉想揉揉雷爾的短髮說，「乖，等你長大你就知道了，沒有什麼事兒比欺負別人更蠢的了。」

雷爾點點頭，一臉意味深長，「你放心，我可不想像你一樣，小時候欺負人家，現在長大了去倒追。」

「嘖！嘴巴這麼欠，誰給你說！」

雷古勒斯吐了吐舌頭，逃離了自家大姐的拍打說，「你說了給我買新橫掃，說話不算話的話，我就不幫你管我哥了！」

這臭小子，什麼時候管小天狼星是她的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