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春日的第一束陽光降臨在南部軍區的時候，周成柏和查坤開戰了。總司令對於這種內部叛亂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南部軍區和北部軍區都忠於他這個軍政府總司令就夠了。

周成柏把查坤一直逼到了北邊，而北邊新上任的將軍和查坤並沒有交情。也就是說，他不會在意南部軍區將來到底會是誰做主。

查坤在臨走時，他給了解昭一張他的撤退路線，他說，如果周成柏要殺她，她就順着這條路來找他。他無論如何都會保住她一條命。

那天周成柏拿了一瓶紅酒去找解昭。他給她倒了一杯。解昭笑了，她接過紅酒晃了晃，她說。

「為什麼找我喝酒。」

周成柏也笑了，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你就當是我慶祝馬上當上南部軍區的將軍吧。」

解昭看着他喝光了一杯酒，然後她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她的眼睛開始迷離，彷彿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了。她看見周成柏打開了門，看見有一隊士兵衝進她的屋子，看見有一個士兵從她的相框裏拿出來了半張地圖。她想說話，想問周成柏為什麼，但是她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她昏睡了過去。

周成柏把地圖還給了士兵，他說。

「儘快送到鍾離那邊。」

周成柏送走了士兵，又回到了屋子裏，他直直看着昏睡着的解昭。解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睜著惺忪的睡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周成柏。周成柏看到她醒來的時候，眯着眼笑了一下。

解昭想要站起來，但是她覺得頭有點兒痛。所以她的身子晃了晃，又跌坐了回去。她說，「為什麼。」

周成柏笑了笑，他說，我知道你不會帶我去找查坤的。所以我就自己動手。

「你要殺查坤。」

「是。」

「為什麼。」

「他是我的敵人。敵人就得除掉，不然敵人會把我除掉。」

解昭不再說什麼，她低下了頭。周成柏看見她的眼淚一點一點滴落下來，打濕了絨布沙發。周成柏默默地看了她許久。

然後周成柏跟着士兵回到了軍區大樓，等待一切的塵埃落定。

與此同時，查坤坐在山林的竹屋裏，長長地嘆了口氣。他說，我該防著周成柏的。

那半張地圖到底是解昭給的還是周成柏搶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查坤知道，他已經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