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早晨八點半，柳星染會準時醒來。離開溫軟的被窩，動作很輕。客廳比卧室亮堂多了，大片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

「喵——」

柳星染低頭看，牛奶跟着他出卧室了。

「吵醒你了？」柳星染關上卧室門看着牛奶說，牛奶回他一句叫喚邁著貓步跳上靠窗的沙發，曬著太陽將自己團成一團。

柳星染洗漱完就開始準備早餐。經過每天的鍛煉，他做飯好像好吃了一點。

差不多九點鐘的時候，鄭號錫醒來，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處在隔音效果很不錯的卧室里，他聽不到外面動靜，但他知道人就在外面。

沒有多留戀的離開床，隨手整理好。拉開遮光的窗帘，還有一層紗布柔化了照進來的亮光。窗邊大水缸里的生菜還縮在龜殼裏睡覺呢。

等鄭號錫洗漱好去到廚房，柳星染已經都準備好了。聽到動靜回頭見到鄭號錫便從放碗盤的柜子上拿出兩人需要的碗盤一樣一樣盛起來。

鄭號錫靠近他，手放在他頭上揉一揉，「今天吃什麼？」問著探頭看過去。

「海帶湯。」

「海帶湯啊——」鄭號錫將柳星染盛好的碗端到餐桌上，完全沒想起來的樣子。

最後一個盤子鄭號錫端過去，柳星染接着去給還在睡的生菜以及打盹的牛奶準備好早餐。鄭號錫等着他，直到兩人都坐下。準備開動前，柳星染喊住他，

「號錫哥，生日快樂。」

鄭號錫愣了一下，還有點不確定，「是今天嗎？」他現在手機也不隨手拿着了，見柳星染確定的樣子就知道是他自己沒注意。

「嗯，謝謝。」低頭看着海帶湯逐漸反應上來。

兩人安靜的吃完早餐，偶爾說兩句，反正怎麼也繞不開平常生活中的那些事。

「不用了，雖說是生日，但我們還是按照平時那樣過就行。好了好了，和牛奶曬太陽去，我來洗。」鄭號錫攔住柳星染要收拾的架勢，把人往客廳推。這段時間都是柳星染煮飯他洗碗，已經習慣了。

柳星染也沒堅持，幫着收到洗水池後走向客廳。抱起同樣剛用完餐的牛奶靠着被曬的發暖的沙發，幾個眨眼就有點困了。

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着牛奶的貓，聽着鄭號錫洗碗的動靜。什麼也不想，十分的舒適。

這是隔離后的第三個星期。這三個星期里防彈沒有任何活動，當然也不可能出門玩。柳星染和鄭號錫在這邊，其他人也是各自在自己家待着。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放假了。

柳星染躺下，舉起牛奶。牛奶叫喚了一聲，用同樣一紫一灰的眼睛看着柳星染，雪白的長毛在陽光下白的發光。

「牛奶你是不是長胖了？」

「喵——」

「不要用毛多當借口，給你稱一下就知道了。要稱嗎？」

「喵——喵——」

「不要啊，所以你也知道你胖了。」一直舉着手酸，柳星染把牛奶放下，牛奶趴在他身上。聽到這話默默移開視線，動了動，把臉埋起來。

「你這是在裝睡嗎？」柳星染都被自家可愛的貓咪逗笑了，手指曲著在牛奶的腦袋後面一下一下順。

鄭號錫聽着柳星染和牛奶的交流，笑而不語。隱約聽到了房間里的手機鈴聲后擦乾手上的水循着聲過去。看看發起通話的人，一邊接起開免提一邊往客廳走。

朴智旻：「號錫哥生日快樂！」

田柾國：「哥生日快樂！」

金碩珍：「號錫生日快樂喲！——」

金南俊：「生日快樂——」

金碩珍：「雖然今年沒法當面給你慶祝，但是心意一點不會少的。等下次見面哥一定給你個大大的擁抱！」

金泰亨：「只有擁抱啊，碩珍哥太摳了。號錫哥，現在快遞不是還可以送嘛，我的禮物今天會送過去，你一定會喜歡的。」

金南俊：「泰亨你現在說了不就沒有驚喜了。」

金泰亨：「我又沒說我送的是什麼，怎麼沒有驚喜呀？」

田柾國：「那我的是不是也可送過去？」

閔玧其：「又不差這一年，等之後見了再送不就行了。」

朴智旻：「玧其哥你不能因為你懶就說我們嘛。」

田柾國：「星染在聽嗎？星染你送了號錫哥什麼呀？」

柳星染：「海帶湯。」

金碩珍：「還有嘞？」

柳星染：「還沒送呢。」

金碩珍：「所以是什麼嘞？」

鄭號錫：「呀，我也在聽呢，現在說了我就沒有驚喜了。」

朴智旻：「哥已經天天和染染在一塊了還要那麼多驚喜幹嘛——」

閔玧其：「號錫等這段時間過去禮物再給你。我掛了。」

朴智旻：「等等等！玧其哥！」

金南俊：「他已經掛了。」

金泰亨：「都怪智旻嘴巴快。」

朴智旻：「嘿——算了，不和你說了。號錫哥等着我的禮物哈——染染我們改天視頻呀~」

金泰亨：「啊草莓我也要！」

鄭號錫：「我還在呢。」

朴智旻：「哎呀號錫哥你在也不能不讓染染和我們視頻嘛。」

金碩珍：「行了行了你們，都掛了吧。今年就星染給號錫過生日就行了。」

朴智旻：「···嘖。掛了。」

金碩珍：「臭小子，號錫你之後一定得教訓下這小子。」

鄭號錫：「沒事，我知道他是羨慕。」

金碩珍：「你變了，你膨脹了。星染不能太放縱他知道不。」

鄭號錫：「哥掛了吧。」

金碩珍：「···哼！掛了！」

金泰亨：「今天的娛樂節目到此為止，各位明天請早吧——」

「嘟——」

偌大的客廳靜下來了，坐在沙發上的兩人看着結束了群通話的手機，彼此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

鄭號錫將柳星染攬過，兩人靠在一起，享受着悠閑的時刻。

「所以，我的禮物是什麼呢？」他的手指順着柳星染的頭髮，一下一下，風拂似的輕柔。柳星染抱着牛奶，手指同頻率的撫摸牛奶順滑的毛髮。

「其實還沒想好，哥最近也沒有說過想要什麼。更不缺什麼，好像該有的，想要的都有了。」抬頭看鄭號錫，「哥很幸福啊。」

鄭號錫笑說：「嗯，我也覺得我現在挺幸福的。但是，還是有想要的。」

柳星染好奇的身子都坐直了：「是什麼？」

將人重新拉回懷裏，包容的圈著，視線落在某處。鄭號錫輕聲道：「今年的禮物，就我向你討要可以嗎？」

柳星染聽着鄭號錫加快了的心跳，不明所以依舊點了頭。

鄭號錫看着他聽之任之的模樣，心動的不得了。從沙發邊上小茶几抽屜里拿出一根絲帶，是之前拆粉絲送禮沒扔的珍珠白絲帶。

鄭號錫執起柳星染的左手，將絲帶在無名指上繫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將這隻手，如珍寶捧在手心，看着對面的人，神情虔誠而期盼。

「我想要這份禮物，可以嗎？你願意嗎？」

柳星染看着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蝴蝶結，他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他其實沒有想到那一步，他以為是做不到，是不可能的。現在鄭號錫問他了，他便知道。

「願意。」

鄭號錫呼吸都停了。

柳星染看着他又說了一遍，「我願意的。」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鄭號錫將柳星染鄭重而迫切的抱緊。柳星染從鄭號錫背後伸出手看看指根的絲帶，「不拆禮物嗎？」

鄭號錫笑出了聲，鬆開懷抱再次握住被他親手綁住的那隻手，握住蝴蝶結絲帶的一頭，輕輕一拉將絲帶拆下。抬眼，對上那雙滿是盈盈笑意的雙眸。想不出什麼華麗詩意的辭藻來形容當時的心情。

只覺得，太喜愛了。感情濃郁的讓他鼻酸，快化成滾燙的淚水流出。彷彿置身於夢幻。不會真是夢吧？

一點點靠近，親吻上的時候，虛飄夢幻的不實感減弱了些。逐漸用力，加深了這個親吻。真實感愈發明晰。

這是第一次柳星染感受到了鄭號錫那樣熱烈的感情，讓他心顫。承受着侵襲，當呼吸都要被奪走時伸手拽住鄭號錫的衣服想讓他停一停，回應給他的是更加洶湧的掠奪。

「喵！——」兩人中間牛奶突然奮力的掙紮起來，柳星染一把推開鄭號錫。剛剛因為兩人貼近被擠到的牛奶趁空擋跳開跑到卧室去了。

柳星染看着牛奶跑開，剛喘兩口氣鄭號錫又靠過來，他往後躲了一下。

「怎麼？」因為剛剛的親吻，鄭號錫的聲音帶上了攻擊性的沙啞。柳星染想着該怎麼說的時候，鄭號錫又靠近了一點，「不是你說讓我拆禮物的嘛？」

表情帶着委屈，朦朧的小鹿眼滿是迷惑性。身上淡淡的香氣如同迷藥般讓柳星染的腦袋不復清醒，水潤的雙唇微張，愣神間被化身獵人的鄭號錫一下含住，不再給他猶豫的機會。

也許是知道柳星染還需要適應，鄭號錫壓着他親了又親，一點沒有其他動作。親到身下的人也逐漸動了情，雙臂不自覺的纏繞上來，眼裏含滿了水光。

鄭號錫撐起身子，把人抱起就要往卧室走。柳星染想到什麼抓住沙發背不願走，「牛奶和生菜都在卧室···」

鄭號錫低聲笑開，聽到他笑柳星染臉更紅了，立馬就不樂意的要掙脫開。鄭號錫趕緊揉揉他的腦袋，「抱歉抱歉，我不笑。我們去別的房間。」柳星染把臉埋在他的肩頸處不吭聲，便是默認了。

這間較小的房間當初就是備用，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就是給這間屋子的兩個主人。

關上門，拉上窗帘。鄭號錫處處顧慮著柳星染，一同忘卻時間，奔赴潮浪。

···

再醒來房間里的黑暗沒有變化。柳星染身上已經換了一套乾淨衣服。可能是一直在注視着他，剛睜眼沒一會兒，鄭號錫出聲道：「還好嗎？」

柳星染抿唇未答，只是腦袋靠近蹭了蹭。鄭號錫便不再追問，轉而問了別的。

「餓嗎？外面已經天黑了，吃飯吧。」

柳星染：「嗯。」嗓子有些啞，無法自控的想起造成這後果的起因，黑暗中感覺臉熱的不行。鄭號錫揉揉他的頭髮，起身去煮晚餐。打開房門時，客廳的燈透進來，柳星染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回到平時睡的卧室來了。

門一開，牛奶就跑進來跳到床上窩到柳星染的身側。柳星染感受着小傢伙溫熱的體溫，想起什麼的回頭，生菜待着的大魚缸不在房間里了，當初為了方便移動，是專門定製了一個可和魚缸固定的滑櫃，是可以直接推動的。應該是鄭號錫在柳星染睡着的時候推到別處去了。

柳星染睜眼發着呆，直到鄭號錫進來喊他。

「待會兒要接着睡嗎？」

「不睡了。」

「那做點什麼，現在還沒有很晚。」

「想看電影。」

「好，待會兒吃完了你挑片子，我洗碗。」

「嗯。」

柳星染坐到客廳沙發上，發現生菜的家挪到陽台靠窗的地方了。此刻正慢悠悠的啃著菜葉子呢。

窩在沙發上翻看着平板上的電影索引，沒有目的性的翻了好多頁也沒確定下來。牛奶吃完它的晚餐后也窩過來，柳星染拍拍它圓鼓鼓的小肚子，「晃兩圈再趴。」牛奶慵懶的靠着他，聽見就跟聽不懂似的。

「選好了嗎？」鄭號錫一手舉著一個杯子，另一手拿着一條毯子過來。

「選不出來。」將平板給鄭號錫，接過杯子捧在手裏。鄭號錫坐下將毯子蓋在兩人腿上，低頭翻看着屏幕上的索引標題。

最後兩人一起看了部紀錄片。平緩的旁白，簡單貼耳的背景聲，大片冰藍色的海洋在屏幕上搖晃着。每看一次都會感嘆一次的壯闊，如果天天看着就會當成平常一些了吧。

柳星染換了個姿勢，頭靠在鄭號錫肩上。看着電視里從海水下朝着海面望的畫面，模糊了一切。

鄭號錫：「我們回房間看吧。」

柳星染搖搖頭，沒頭沒腦的來一句：「我喜歡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他知道外面太黑了，但是不知道幾點。知道明天有需要去完成的事情，單不需要定鬧鐘。餓了吃飯，困了睡覺，有靈感了寫下一首曲子，懶了有人可以靠一靠。

很無趣，甚至無聊。

可挺好的。

鄭號錫握住柳星染一隻手，電視里距離海面越來越遠，海里的聲音悠遠流長，像一種呢喃。在每一日每一日重複的日子裏，成了一種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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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至今寫過最大的尺度給了最佛的三哥哥，我已經虛脫了···小漂亮生日快樂。感謝在2020-11-3023:14:33~2021-02-1814:33: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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