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四章 知性3

第一千七十四章 知性3

這個無比殘忍的舉動,如果是以林宗的角度上來看,似乎是並沒有多少的可能性。畢竟林宗當初的時候,可是經歷過了無比可怕的體驗,才得到了神明的力量。

正是因為林宗身為神明,才會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多麼的困難,以及多麼的僥倖,甚至可以說幾率微小到了本來不應該存在,反倒令林宗有一種彷彿一切都是註定了一般的感覺。

然而,林宗沒有關注到的一個地方在於,這個影子,他所想的,比林宗要殘忍邪惡的多,他的舉動,並不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掠奪其他智慧生物的知性,實際上更多的,是在於融合。是的,就是融合,一種十分可怕的舉動。

並不僅僅只是將其他人的智慧吞噬掉,更是和他們的靈魂進行融合,從而得到他們的記憶,他們的一切,他們所擁有的一切東西。而這樣子以來,似乎也就歪打正著的,完成了這麼一項考驗。

那就是時間,是的,就是時間。在那無窮無盡的時間的磨礪之中,才能夠做到令意志變得不朽,也只有經歷過無窮無盡的時間的人,才能夠忍受得住神明那巨大的信息量,以及無比漫長的時光。

如此才能夠承受住神明的力量,不至於死亡。而融合了這些人的記憶之後,那麼這個影子,也依然可以利用自身無比強大的靈魂,來去壓制其他的靈魂。

「博士在研究紋身的專家以及收藏家當中,他的熱情實在令人驚嘆。但是,還不到犯案殺人的程度。這一點,最上久根本就估計錯誤。博士無論就地位或經濟狀況來說,都相當優渥,一位超過四十歲的學者,哪有可能為了物慾或情痴的問題而殺人。

從常理來判斷,這是不可能的。不過話說回來,對刺青的鐘愛達到偏執狂的地步,實在是用常理無法推斷的。所以眼前如果有一具紋身的屍體,因為著迷而把刺青的部分帶走,倒不無可能。這是我剛開始的想法。

前世犯下的罪惡到今世來償還遭受同樣的白,人應當以幸福生活為目的,而不應以獲得財富為目的,但以正確的方式獲得財富並將財富置於自己的控制之下則是允許的。

明白了這一點,社會就不會希望看到用進一步的殺人來作為兇殺的抵償,而當前,我們一開始就說過,這種對財富的貪婪是兇殺的一個主要根源,大多數故意殺人都是由於這個原因。

第二個根源是與妒忌相伴的競爭精神,這對於妒忌者來說是最危險的,其次對他最優秀的同胞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

不過,更多的情況是,這種景象的可信性不過是某個單獨的目睹者心誠所致,他用想象中那種有色的、放大的和變形的中介來看待這種奇迹,再在事後的回憶中更加清晰地勾勒出來。

國家的命運居然會在無垠的天際中用這些可怕而費解的符號揭示出來,這種念頭實在偉大。對於上蒼來說,在這樣廣漠的軸卷上寫下對一個民族的判決,恐怕也不能算太大。我們的先祖篤信這類事情倒是好事,因為這說明,他們的新生的共和國,是在天意的格外垂青和嚴格監視之下的。

當然,白牙只是感覺而並未意識到這些,不過,動物多是根據感覺而非思想採取行動的。現在,白牙的一舉一動,都是以「白人是高等的神」這種感覺為根據的。

他非常猜疑他們,不知道他們會造成什麼位置的恐怖,帶來什麼未知的傷害。

如果我們回憶一下第一章,考慮到戰爭涉及多少重大的問題,那麼就會明白,只有具備了非凡的洞察力,才能考慮到所有這干切。

如果一個君主或統帥善於完全根據自己的目的和手段進行戰爭,並且做得恰如其分,那就是他有天才的最好證明.但是,這種天才的作用不是表現在那些惹人注目的、新發現的行動方式上,而是表現在整個戰爭的勝利結局中。

我們應該讚賞的是,在總的結果中看到他默默作出的假定是那麼恰好符合實際,整個行動是那麼無比的協調。

「很滿意!當初有人擔心這位年輕君主能否在如此複雜的形勢下擺脫困境,這種擔心是可以理解的。至於我,我完全相信他的嗅覺,而且事實遠遠超過了我的希望。

根據權威方面的消息,他在愛麗舍宮的致辭,從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都是他親自起草的,當之無愧地引起各方面的好感,這確實是高招。當然未免過於大膽,但事實證明這種膽略是對的。

外交傳統固然有其優點,但正是由於它,我們兩國的關係籠罩在一種令人窒息的、封閉的氣氛中,更換新鮮空氣的辦法便是打破玻璃窗,別人當然無法提出這種建議,只有狄奧多西可以這樣做,而他確實這樣做了。

還是把話題轉到《風連史話》的讀後感上來吧。不可思議的是,現在已經38歲的我,居然能夠接受對這個貫穿著非合理性因素的歷史件的敘述所造成的感動。

當時我立即想到的,是x的那件事。雖說他的激情只是獻給一位女性的,但卻是同樣的非合理性,同樣的劇烈,同樣具有反抗性,同樣只能以死明志。

不過,在我的感動之中,確實早巳有了一種保證,那就是現在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為這類事例感動一番。

因為,我本人沒有成為像x那樣的人,這是個既成事實,所以我目前不但可以毫無顧忌地將目光移向過去,猜測過去或許會發生的種種可能,而且當自己對過去寄以幻想時,從那裡再次反射回來的有毒光線也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危險和傷害。

「很滿意!當初有人擔心這位年輕君主能否在如此複雜的形勢下擺脫困境,這種擔心是可以理解的。至於我,我完全相信他的嗅覺,而且事實遠遠超過了我的希望。

當然未免過於大膽,但事實證明這種膽略是對的。

相反,最早給我們帶來悲傷消息的人正好自然地成了暫時的憤恨對象。

我們不可避免地帶著煩惱和不安的神情打量他;粗暴無禮和不講道理的人往往向他發泄他的消息所引起的憤怒。

亞美尼亞國王提格蘭則砍掉了那個最早向他報告令人生畏的敵人已經逼近消息的人的腦袋。用這種方式來處罰帶來壞消息的人,看來是野蠻殘忍和毫無人性的;然而,報答帶來好消息的人卻不會引起我們的不快;我們認為這對於國王的恩典來說是合適的。

但是,既然前者沒有什麼過失,後者也沒有什麼優點,為什麼我們的做法會如此不同呢?

「換個角度來看,這其實是最簡單的推理,本來應該已經被殺死了的女人,在完全不同的地方被人目擊,說明其中肯定有什麼把戲。這到底是為什麼?只能是為了製造疑犯不在現場的證明。」

「倘若能夠為了我也發動一場那樣的戰爭就好了。」清一郎說道。他本來旨在昭示日益迫近的世界沒落和最終的破滅,但藤子卻從這句話中發現了他那野心家的靈魂。「這個人對未來充滿了自信吶。」

她感到一陣欣喜。藤子從未在自己身邊發現過如此相信未來的青年,以致於寬恕了他在慶宴上那種令人失望的態度。藤子的心變得溫柔了。

羅瑞先生聽著推心置腹的密談,望著現已六十二歲的朋友的臉,不禁擔心起來,害怕這種恐怖的經歷會引發往日那危險的疾病。可是,他卻從來沒見過他的老朋友像現在這個樣子,有現在這樣的性格。

醫生第一次感到了他經歷過的苦難原來是一種力量和權威。他第一次感到他已在那熊熊的烈火里鍛煉成了鋼鐵,現在可以打破他女婿的牢門,把他救出來了。

「往日的一切都通向一個好的結果,我的朋友,並不完全是浪費和破壞。當初我心愛的女兒幫助我恢復了健康,現在我也要幫助她恢復跟她一體的最親愛的那個部分。

儘管達利的藝術瘋狂而詭秘,超越了現實的想象世界,可是當他大發豪語說出「由於我是個天才,我沒有死亡的權利」的時候,我們並不能感受到他的豪邁,反而覺得一種無奈的涼意。

那是因為在人類的歷史中,曾經有過無數的天才,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不離開人世,看清了這一點,我們對達利最後的呼喊就益發觸動了一些惆悵。

我在突然間重又萌生的希望,正是當初在巴爾貝克,當我看到阿爾貝蒂娜、安德烈和她們的女友們從海濱走過的時候所曾有過的夢幻,當時我還不認識她們。

可是,唉?我卻已經不可能再尋求找回此時此刻恰恰是我十分強烈地希望見到的她們了,使我今天見到的所有的人,也包括希爾貝特在內的所有的人改頭換面的時間的作用果沒有夭亡也定然如此。

我因為不得不傷及過去的她們而感到痛苦,因為,使人們發生變化的時間並不改變他們保存在我們心中的形象。

我一直就預感到今天是一個很大的難關。一生中最艱難、最兇險的關頭。我差一點被毀了。兩年來的情感和煩悶的枷鎖,在這兩個星期(尤其是前一個星期)以充分顯露的死神的面貌出現。

我差一點自殺了:我的屍體或許已經沉下海水,或許已經焚化;父母兄弟仍在痛苦,別人仍在驚異,鄙視……但那是另一個我——另一具屍體。那不是我。我坦然地寫下這句話:他死了。

我曾以多種方式結束了他的生命。但我活下來了,我——一個更堅強的他活下來了,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強者的尊嚴、幸福和神聖。

在這段談話中,我有時忘記了我的愛情所處的可怕不定性。然而,現在這意識雖又以全副力量重臨,自告別明娜以後一直感到的危險卻似乎輕了一些。

這對仁慈的菲利蒙與包茜斯跟我們田園詩的愛情如此密切交織,以致只是這樣的造訪,就足以充實它的生命,賦予它紅潤的光澤,驅除逼人的悲劇陰影。

我感到他們是真正的朋友,在我們的幸福已瀕臨危亡的時刻仍舊對它抱著不變的信念,而由於這信念是基於無知,我感到它更有價值——儘管他人看來它的價值必會減損。

但我所需要的正是這甚至連震撼都尚未感到的支持,「他們的信念絕不是要遭受失望的,」我自言自語道,「一切都會好轉——老赫茲不會死,而我不會失去明娜。

我本該在那天夜晚遽然離去,再也不與她相見。那時,我便預感到,在並非相互的愛情中——也就是說在愛情中,因為對許多人來說,並不存在相互之愛——人們所能品嘗的幸福僅僅是一種虛假的幸福而已。

它所給予我們的也正是幸福的假象,偶爾也有這樣的時刻,某位女子出於善心,或一時心血來潮,或由於偶然的因素,造成極妙的巧合,將其一貫的言語和行為作用於我們的慾望,彷彿我們得到的是真正的愛。

若聰明的話,那應該好奇地珍視這微乎其微的一點幸福,快快樂樂地享受一番,要是連這麼丁點兒幸福都不存在,恐怕人生在世,連幸福對那些並不怎麼挑剔或較為幸運的人到底意味著什麼,也不甚了了;

應該假設它正是無限而又永久的幸福的一部分,而僅僅在這一時刻,幸福才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同時,為了使這一虛假的幸福在第二天不至於原形畢露,還應該想方設法,從得益於偶然時刻的人為因素而產生的幸福中多索取一分恩惠。

在x的事件中,x的自尊心的確受到了嚴重傷害,但x卻不清楚,x究竟出於什麼樣的熱情而受到了傷害。

假如x當時確實被地獄里不分貧富貴賤一律把人拖向死亡的那種燦爛的幻象籠罩了身心,在那個燦爛面前變得盲目起來,因為一種更加愚昧和更加高貴的熱情而受到了傷害的話……

對待x的態度也是如此,假如確實是因為x這個人而使得洞庭宮的熱情歸於灰燼的話;……假如能在這裡把這一切都予以澄清的話;

……那將遠遠勝過對x的供養,再也沒有比這些更能慰藉x亡靈的了。戀情和忠義都出自於同一源頭。倘若x現在把這一切全都清晰地顯示在眼前,x也會產生出一種忠誠,那就是將不惜生命捍衛x。

因此,儘管提起x是犯忌的,x還是打算暗示一下置x於死地的那種令人不可思議的感情的暴風雨。為了試探x,x終於鼓起勇氣,要把原本準備密而不談的那些涉及到對皇室不敬的話題說出來。

這對x的公審或許會產生不利影響,而且這也是自己作為x所不應該說的話,可x和x好像正在自己的體內異口同聲地呼喊著,這種想法竟使得x難以平靜下來。

所以,三番四次在我身上復甦的那個生命剛才體味到的也許正是逃脫了時間制約的存在片斷,只是這種靜觀雖說向來就有,卻轉瞬即逝。

然而,我感到在我的生活中,它難得給予我們的歡樂卻是唯一豐富和真實的。

其它種種歡樂的不現實徵兆表現不充足,它們或者顯得不可能使我們得到滿足,例如社交界的歡樂,至多導致由於攝入粗製濫造的食物而引起的不適,友誼是一種虛與應酬,藝術家為了同朋友交談一小時而拋下一小時工作。

這麼做不管是出於何種道義上的理由,他知道自己是在為某種並不存在的東西(在生命流程中,只有處於這種溫柔的瘋狂時朋友才成其為朋友,我們容受這種瘋狂行徑。

而在我們的心靈深處卻很清楚只有瘋子才會誤認為家具有生命並對它們喋喋不休)犧牲某個現實,或者表現為隨著它們的滿足而來的憂傷,就象我被介紹給阿爾貝蒂娜的那天所曾感受到的那樣。

因為我為了獲得某事物——結識那位少女——作出了努力,然而是頗不足道的努力,這一事物之所以微小,是因為我已經獲得了它嗎?

克利斯朵夫不聲不響的聽著,愈來愈憤慨了。他覺得萊沃那的出世明明是假仁假義。他不至於那麼不公平,把一切有信仰的人都認為假仁假義。

他很知道,捨棄人生的行為在一小部分的人是無法生活,是慘痛的絕望,是求死的表示;——而在更少數的一部分人,是一種熱情的出神的境界……

(這境界能維持多久是另一問題)……但在大半的人,逃世豈不往往是冷酷無情的計算,並非為了別人的幸福或真理,而只顧著自己的安寧嗎?

倘若這種情形被那般真誠的信徒覺察了,豈不要為了自己的理想受到褻瀆而感到痛苦嗎?

我們是常人,可以不、甚至不應該這樣走入思辨的奧境;那就還是借重於常識或本能的信仰,說,不管原因和證據是什麼,「我」的確是存在。「我」有了穩固地位,與「我」有關的「人生」也就成為硬邦邦的現實。

人生,與宇宙相比,雖然個頭兒小得可憐,但它是家門之內的事,所謂休戚相關,因而就不能不引來更多的人的更深沉的思慮。

外面有一種印象,似乎巴爾的摩鐵路公司的許多僱員都是高蘇特人,但這是訛傳。僅有一點點說得過去的相似之處,雖然足以使無知者誤入歧途,但騙不了那些仔細地看過這兩種人的人們。

但嚴肅地說,那種說法不僅愚蠢,而且大錯特錯;因為無論出於何種動機,它的必然後果都損害了那些人的名謄。

他們在落磯山脈那嚴酷的沙漠里度過的艱難日子,只有老天才明白!如果在我們的心裡找不到基督的同情和憐憫來賜於這些可憐的周身的人的話,那麼以主的名義,至少不要對他們落井下石吧。

西西弗無聲的全部快樂就在於此。他的命運是屬於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樣,當荒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時,他就使一切偶像啞然失聲。

在這突然重又沉默的世界中,大地升起千萬個美妙細小的聲音。無意識的、秘密的召喚,一切面貌提出的要求,這些都是勝利必不可少的對立面和應付的代價。

不存在無陰影的太陽,而且必須認識黑夜。荒謬的人說"是",但他的努力永不停息。如果有一種個人的命運,就不會有更高的命運,或至少可以說,只有一種被人看作是宿命的和應受到蔑視的命運。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已進入鼠疫的境界,這境界越是平淡無奇,對他們的影響也越大。沒有一個人還有什麼崇高的情感,大家的情感都同樣平凡單調。「該是收場的時候了,」市民們都這樣說。

這樣說的原因,一方面是疫病橫行時盼望共同的苦難快點結束是很正常的事,另一方面是事實上他們也真是這樣盼望著的。但講這句話時,初期的衝動和怨氣已沒有了,只是腦筋還算清楚,但已脆弱無力。

開始幾周內的野性十足的衝動已為一種沮喪情緒所代替,這種狀態如果當作是逆來順受當然不對,但也不能說不是一種暫時的認可。

確信某種天命的主宰,或者相信在冥冥之中有某種超然的東西在駕馭著我們每一個人一生中的大小事情——這在各個年代、時期都極為普遍和流行,甚至那些對迷信把戲感到反感的思想家有時候也會對這定命的說法深信不疑,而這跟任何既定的教義完全無關。

反對這種信念的首先是這一事實:這種信念,一如其他所有信奉神祗的信仰那樣,並不出自於「認識」,而只是「意願」(或「意欲」)的產物;也就是說,它首先是我們的貧苦狀態的產物。

這是因為那本來只應由認知所提供的、構成這一信念的素材,其源頭可能是這樣一個事實:雖然偶然和變故無數次別出心裁地使我們事與願違,但事情的最終結果有時候卻是對我們有利的,或者是間接地使我們得到極大的好處。

在諸如此類的情形里,我們認出了冥冥之中的命運之手,尤其當命運無視我們的見解,甚至以我們討厭的方式引領我們踏上幸運之途的時候,我們就更能清楚地看到它的作用。

這樣,我們就會說:「雖然我的船隻觸礁了,但旅途總算一帆風順。」我們自己做出的選擇和命運的引領在相互對照之下,可謂涇渭分明,我們可以感覺到後者更勝前者一籌。

由此,當我們偶然遭遇逆境時,我們就會用這一句經常被證明是千真萬確的話安慰自己:「這或許會是好事情呢,誰知道?」這種看法其實源自這一觀點:雖然偶然統治著這一世界,但錯誤卻也是它的統治夥伴,我們既臣服於前者,也同樣受制於後者。

現在在我們看來是不幸的事情或許正是一件大好事。這樣,在我們避過了偶然,轉而求助於錯誤時,我們也只是逃離了一個世界暴君的打擊,卻投向了另一個作弄人的暴君。

作為自在之物的意欲,是構成一切生物的共同材料,是事物的普遍元素。意欲是我們與所有人,甚至與動物和其他更加低級的存在形態都共同擁有的東西。在意欲方面,我們和萬物是一樣的,只要它們充滿著意欲。

在另一方面,一種生物賴以優越於另一種生物,一個人賴以優越於另一個人的卻是認識力。因此,我們要表現出來的東西應該儘可能地局限於認識力方面,只有認識力才可以顯現出來。

這是因為意欲既然是我們共有的東西,那它就是所謂俗。的東西。

根據這一道理,意欲的每一次激烈顯現都是「俗」,也就是說,它使我們降格為種屬的一個純粹標本、範例而已,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們顯示了種屬的特徵。因此,所有的憤怒都是俗;

所有的縱情狂歡、所有的仇恨和恐懼,一句話,每一種情緒,亦即每一意欲的活動,當它變得那樣強烈,以致在我們的意識里遠遠地壓倒了認識力,使我們變得更像是一個意欲著的生物,而不是一個認識著的人——在這時候,我們就都是俗。

一旦屈從於諸如此類的情緒活動,哪怕是最偉大的認識天才也會變成一個最普通的凡俗之人。

相比之下,誰要是希望成為超凡脫俗,亦即偉大,那他就絕對不能允許意欲佔據優勢的活動完全佔據他的意識,哪怕他受到極大的誘惑要這樣做。

例如,他必須察覺到別人對自己憎恨、仇視的態度,但又能夠不為所動。

確實沒有比這一跡象更能確切無誤地顯示出一個人的偉大:對任何敵對的、侮辱性的話語都能夠無動於衷,只是把這些東西,正如其他無數的錯誤一樣,歸之於說話者膚淺的認識力;

因此也就是察覺到這些東西,但卻絲毫不受影響。由此我們也就理解了格拉西安[6]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比讓人家發現自己畢竟只是一個常人更加降低自己的身份。」

「約翰·加爾文今天享有大權,我只能希望他具有甚至比我所知的更為溫和的氣質,但是他最後重要的公開行動,卻是一個血腥的死刑,繼之以對一大群虔誠的人們進行威嚇。

那就是為什麼我,一個厭惡殺戮的人,依靠上帝的幫助,要使加爾文之心大白於天下,或者,至少把那些被他引入歧途的人們帶到正路上來。」

雅典人判斷告訴他高尚的或好的東西,他並不熱愛而是仇恨;而判斷告訴他卑鄙邪惡的東西,他卻喜歡和熱愛。

就是這種快樂與痛苦之間的不協調,我稱之為最糟糕的愚蠢,也是最大的愚蠢,因為它本身是靈魂的居民,痛苦與快樂在靈魂中就像一個共同體中的民眾和普通人。

靈魂自身也擁有知識、判斷、推理,以及被我說成是非智慧的東西,因此呈現多樣性,而推理是靈魂的天然統治者,整個靈魂就像一個共同體,在其中會出現普通平民的造反,反抗執官和法律。

「既然無知,你又如何得知你是無知的呢?」艾凡赫反駁道,「而且我要說的是,真正的知識,並不全是如何獲取力量,獲得多大的力量,真正的幸福。

也不一定要得到一件珍品瑰寶,打趴一隻強大的龍族,——而教師,園丁,酒保,流浪漢,他們都可以在各自的領域內獲得同等規模的精神觸動,但真正讓這種觸動長久持續下去的,是傳播和繁衍。

幫助到他人和將幫助的觀念延續下去,——顯然並不是只有純粹的力量才能靠近和擁有它的。」

其中起到強有力的作用和添加它對純然智力親合的影響的則是已逝的時間,它使我們忘記了自己的反感,蔑視,甚至導致反感、蔑視的原由。

如果我們分析一下小康布爾梅夫人的優雅風姿,我們就會發現她是我們商行的買賣人絮比安的女兒,而使一個買賣人的女兒能引人囑目的原因是她父親為夏呂斯先生弄到一些人手。

然而,所有這一切加在一起只產生了些許明明滅滅的效果,那些已經遙遠的起因,不僅不為許多人所知,就連那些知道的人也已把它們遺忘了,他們更多地看到的是目前的光輝,而不是往日的恥辱,因為人們總是以目前的含義去理解某個姓氏的。

有些人認為,僅僅依靠個人的意志、智慧和力量,就能改變歷史的進程。亞布里爾也是如此,因此他並沒有充分考慮歷史中的偶然和巧合,也想不到會有人比他還要可怕。那些在嚴謹的社會體制內長大的人,那些一臉道貌岸然的當權者,他們遠比亞布里爾更殘忍、更無情。

然而一個故事如果只是充斥著讓人絕望的黑暗,而沒有任何正面的力量為讀者帶來閱讀的一絲愉悅,那麼讀者仍然是難以將這種閱讀當成一次全面而豐富的經歷的。

距今已兩個多世紀之前的作家深刻地懂得要將人性中善良的一面平等地安**殘酷的現實,因為現實本就如此,善良和邪惡相互依存。

所以邦斯舅舅那忠誠的、熱情的而又生性脆弱的德國朋友成了故事中僅有的兩個正面人物之一。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不該將其歸為正面人物,他之所以正面,是相對於其他意欲搶佔邦斯舅舅財富的人來說的,然而他本身僅能說是一個無害的人,唯一的慾望就是幫助自己的朋友好好過日子。

在這種幻影性相次的另一極,瘋癲之所以有勉力,其原因在於它就是知識。它之所以是知識,其原因首先在於所有這些荒誕形象實際上都是構成某種神秘玄奧的學術的因素。

這些怪異形狀從一開始就被件於「偉大奧秘」的空間里。受它們誘惑的聖安東尼並不單純是慾望的粗暴犧牲品,而更多地是受到好奇心的暗中引誘。

他受到遙遠而又親近的知識的誘惑,受到那些半人半獸的微笑的誘惑。那些知識既在他呈現又在躲閃。他在向後倒退,這一步之差就使他不能跨入知識的禁區。

那麼,到底是誰提供、是誰付的款呢那是一般新的要想取得權的勢力,它在這裡和那裡活動,它是一股喜歡暴力、需要暴力的勢力,我們所信仰並為之畢生奮鬥的一切思想、和平、人道、友善,在那股勢力看來,都是過時的弱點。

那群人詭秘地隱藏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和他們的壟斷企業里,他們陰險地利用青年人的幼稚思想為自己的權力慾望和陰謀服務。

他們信奉暴力,企圖用新的、詭譎的伎倆把古老的野蠻戰爭帶給我們不幸的歐洲。一個通過親眼目睹、自己感覺到的印象往往會比千百篇報紙文章和小冊子對心靈產生更大的力量。

是的,這是一種奇怪而又可怕的感覺!

美是非常罕見的;它是一種力量;一種令人欣喜若狂的東西。

這是決不能稱為一種舉動的,」x極冷靜的說。

言語是我們熟悉的一種表達人類思想的方式。但有些感情是如此單純而強有力,它們不是以語言的形式,而是以有感染力的聲音傾來。

在這種時刻,人似乎失去了他的特性,僅僅成了一種比較高級的動物,因為這些比較高級的動物在非常激動的時候,儘管不會說話,也都會喊叫。

但是鬥爭本身仍然是一種十分獨特的活動,而且因為它是在十分獨特的條件中即危險中進行的,所以就更為獨特。

蘇:但那的確是它天性中的一種精細之處,是一種對智慧有真正愛好的表現。

做到的。就是這種無節制的不協調但在我們的判斷中它確實是一種極大的愚蠢克利尼亞極為可能。

在這件事情上令我們上當的,不過是群體那超乎尋常的暴力傾向和破壞力,而這種反叛、破壞以及殺戮的行為總是十分短暫的。

在光明的世界中,視覺這一天賦才能,竟只被作為一種便利,而不是一種豐富生活的手段,這是多麼可惜啊!

所有從神而來的東西都充滿神意。那來自命運的東西並不脫離本性,並非與神命令的事物沒有關係和干連。所有的事物都從此流出;此外有一種必然,那是為著整個宇宙的利益的,而你是它的一部分。

但整體的本性所帶來的,對於本性的每一都是好的,有助於保持這一本性。而現在宇宙是通過各種元素及由這些元素組成的事物的變化保存其存在的。

讓這些原則對你有足夠的力量,讓它們總是決定你的意見吧。丟開對書本的渴望,你就能不抱怨著死去,而是歡樂、真誠地在衷心感謝神靈中死去。

人類需要某種能在一段時間內使他們全神貫注的東西,某種逾出常規,使他們凝神諦視的東西。而偉大的藝術則不止給人片刻的振奮。它是其種增強靈魂的自我實現的東西。

它不但以它給人的那種直接的愉悅來證明自己的意義,而且以它對人深層意識的(自我實現的)訓練作為證明。這訓練並不能和那種愉悅截然分開,因為後者正是因前者而引起的。

它使靈魂一一包括它深處那最基本的自我轉變為價值的永久性的實現。」

雅典人那就讓我們再一次列舉它們的根源。首要的一點是慾念主宰了靈魂,驅使靈魂尋求慾望的滿足而變得兇狠殘酷。

我們在大多數人的期盼中可以看到這個特點非常持久和鮮明,財富的力量,再加上天然的偏見和有害的錯誤教育,在靈魂中培育出無限的渴望和佔有慾。

這種錯誤教育的根源在於相信了希臘人和非希臘人對財富的錯誤讚揚。他們把財富提升為諸善之首,而實際上它只佔據第三的位置。這樣一來,他們不僅在剝奪他們自己,而且在剝奪他們的子孫。

每一代人中,只有少數人能夠完全理解和完全實現人類的固有才能——而其餘的人都將被判於它,這並不重要。正是這些極少數的人推動人類前進,並使生命具有意義——我所一貫追求的,正是向這些為數不多的人致意。

其餘的人與我無關;他們要背叛的不是我,也不是《源泉》:他們要背叛的是自己的靈魂。

和神靈生活在一起。那不斷地向神靈表明他自己的靈魂滿足於分派給他的東西的人,表明他的靈魂做內心的神(那麼是宙斯作為他的保護和指導而賦予每個人的他自身的一份)希望它做的一切事情的人,是和神靈生活在一起的。這就是每個人的理解力和理性。

但精神稟賦卓越的人卻過著思想豐富、生氣勃勃和意味深長的生活;有價值和有興趣的事物吸引著他們的興趣,並佔據著他們的頭腦。

這樣,最高貴的快樂的源泉就存在於他們的自身。能夠刺激他們的外在事物是大自然的傑作和他們所觀察的人類事務,還有那各個時代和各個地方的天才人物所創造的為數眾多、千姿百態的傑作。

只有這種人才可以真正完全地享受到這些傑作,因為只有他們才充分理解和感受到它們。因此,那些歷史上的傑出人物才算是真正為他們活著,前者其實在向這些人求助了。

所有這一切並不總是為著需要才去做的,而是為著在技工中促進互相競賽,其目的在於使人擁有某種手段,並且利用這種手段,使人們和他們思想上最顯著的優點能夠通過各種不同的機器展現出來。

或者毋寧說,仍然留在我們身上的一點神力之火能夠把呈現在面前的任何東西照耀得光輝奪目。至於監督和鼓勵,以及他們的工作和休息時間的安排,我們將留在後面再說。

由於宇宙的本性給了每一理性存在以它擁有的所有別的力量,所以我們也從此得到了這一力量。因為正像宇宙本性在其預定的地方轉變和安排一切阻礙和反對它的事物,使這類事物成為它自身的一部分一樣,理性動物也能使每一障礙成為他自己的質料,利用它達到他可能已設計好的目的。

「每一代人中,只有少數人能夠完全理解和完全實現人類的正常的才能,而其餘的人都背叛了它。這並不重要。正是這些極少數的人將人類推向前進,而且使生命具有了意義。

我所一貫追求的,正是向這些為數不多的人致意。其餘的人與我無關;他們要背叛的不是我,也不是《源泉》。他們要背叛的是自己的靈魂。」

那完善的生命存在概括和結合了所有事物,包含和囊括了所有那為了別的類似事物的產生而分解的事物。你不願這樣么,使你和神靈及人們共同生活在一起而全然不抱怨他們,也不被他們譴責?

馬吉特向後邁了一步,退出了她剛剛安排的這場會面的合成的氛圍。這兩個人都有很強的個性,而且無需擔心他們是否聽說過彼此。

當然,就帕爾莫來說,儘管他可能因為米歇爾在生意上的成功而聽說過她的大名,但這是他第一次撞上作為女人的她。

這件事本來是不值得他這樣大發雷霆的。是的,無論是誰都還未曾看見他像今天這樣盛怒過,這決不是這十二萬七千五百馬克引起來的。

事實是,他在過去幾個月里在商業上和市務工作上本來已經遭遇到一連串的挫敗和打擊,他的敏感的神經本來已經激怒起來,如今又碰到這件事,他認為這也是那一連串的挫敗和打擊之一……一切都不順利!

一切都和他的心愿不合!難道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連在家裡面遇到這樣百不逢一的重大事件,別人也一樣不把他放在眼裡?

「阿瑟!」他說,「這太神奇了!我們居然被一艘無限非概率驅動的飛船救了起來!真是不可思議!我以前聽說過這樣的傳聞!但所有傳聞都遭到了官方否認,現在他們肯定是完成了!他們實現了非概率驅動!阿瑟,這是……阿瑟?發生什麼了?」

我們其實就是為了別人苦幹了一場。或者,經過積年的艱苦努力,終於如願爬上了某一職位,但我們卻已經無力勝任這一職位的工作了。諸如此類的事情屢見不鮮。

這是因為我們所追求的結果來得太晚了。或者,與此相反,我們太遲著手做事情了,也就是說,就我們做出的成就或者貢獻而言,時代的趣味已經改變了。

新一代的人成長了起來,他們對我們成就的事情不感興趣;其他的人走了捷徑,趕在了我們的前面,種種情形,不一而足。賀拉斯的這些話就包含了這方面的意思:為何耗損你的靈魂!

我拾起皮手筒繼續趕路,對我來說、這件事已經發生,並已成為過去。

在某種程度上說,它既不重要,也不浪漫,又不有趣。但它卻標誌著單調乏味的生活有了一個小時的變化。人家需要我的幫助,而且求了我,而我給予了幫助。

我很高興總算幹了點什麼。這件事儘管微不足道,稍縱即逝,但畢竟是積極的,而我對被動的生活方式已感到厭倦。這張新面孔猶如一幅新畫,被送進了記憶的畫廊,它同已經張貼著的畫全然不同。第一,因為這是位男性;第二,他又黑又強壯、又嚴厲。

現在我在這兩方面都已談到,似乎可以說完成了任務。那麼,就算它是一篇序文。

英格蘭不存在了。他得習慣這件事——無論如何他都得習慣這件事。他又試了一次。美國,他想,同樣也不存在了。但他一下子還是不能理解這件事。於是他決定從再小一點兒的開始。

紐約不存在了。還是沒有反應。畢竟他從來就沒有真心相信過這座城市的存在。美元,他又想,已經永久性地貶值了。這一次總算有點兒震顫了。所有漢弗萊。

鮑加的電影都被毀滅了,他對自己說。這又給了他一股不愉快的衝擊。麥當勞,他想。

這樁具有韜略意義的事情完成了,船長感到非常滿意(雖然他對其他完成的各種事情也很滿意);

弗洛倫斯下一步就得讓蘇珊為即將來臨的離別做好思想準備。這是一件更加困難的任務,因為尼珀姑娘是個性格堅定的人,她完全下定決心,她這次回來以後,再也不跟她的老主人分離了。

誰能把時間展現在面前,說「這時間是為上帝的,那時間是為我自己的;這時間是為我靈魂的,那時間是為我的」呢?

最長的莫過於時間,因為它無窮無盡;最短的也莫過於時間,因為所有的計劃都來不及完成;在等待的人看來,時間是最慢的,在作樂的人看來,時間是最快的。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速度,時間就是力量。

「是啊,的確是這樣的,我把空閑時間都用在這上了。」

最長的莫過於時間,因為它永遠無窮盡,最短的也不莫過於時間,因為我們所有的計劃都來不及完成。

不過我們這裡說的則是時間。一是因為,七肢桶和人類的認知差別,正好是關於時間的;二是因為,我要介紹一篇經濟學的文章,正好是關於時間的。

是了,這樣一個時間帶,是有名字的。

我的時間是寶貴的,毫無疑問,你們的時間,也可以說是寶貴的。"

「是的,是的,親愛的,我明白,不過現在沒有時間。

「時間!時間!」這純粹是好狗運,因為,這剛好就是答案。

他智慧無邊又神密莫測,但還是有著凡人的一面,未能擺脫日常生活是瑣碎問題的煩擾,正常恰恰是這場無盡的戰爭最可怕的地方、什麼都不曾發生。

他深陷孤獨,不再感知到預兆,他為了逃避必將陪伴他終生的寒意回到了x,在最久遠的回憶中尋求最後的慰籍,一分鐘的和好抵得過一輩子的友誼,只是覺得人的內心苦楚無法言說,人的很多舉措無可奈何。

百年一參透,百年一孤寂,即使以為自己的感情已經乾涸得無法給予,也總會有一個時刻一樣東西能撥動心靈深處的弦,我們畢竟不是生來就享受孤獨的。

於是,「時間」也幻化成了生命運動的上帝,他以微笑的面孔匯入了這歡樂的海洋,詩人大受鼓舞,雙手合十,向「時間」乞求,「賜我無盡期!」詩人盼望這種生命力旺盛但又毫無煩惱降臨的時刻能夠無限地保持下去。

但無盡期的「夢境」倏然消逝,「時間」的微笑也立即改變了性質。最後,「騎者」的訓誡頗有哲理性:「盡可多多創造快樂去填滿時間,/那可活活縛著時間來陪著快樂?」

這其實就是詩人在歷經快樂──失望之後的一點人生自勉:人生的充實與快活只能在不畏艱難的奮鬥、抗爭之中,來自於自我的創造,即使是痛苦,也自有一份創造的快樂,那種貪圖一時的舒適而不知進取的夢境是多麼的平庸和無能,並且在本質上也是不可能實現的。

人會墮入深淵,而他的種種思想也會消失。在這個黑暗的一隅里不安寧的意識曾在一個短短時間內打破了這個宇宙自己感到滿意的沉寂,但在這時候這意識也休止了。物質不再知道它自己了。

『不會磨滅的紀念碑』、『不朽的功績』、死亡本身和比死亡更強的愛,也都好象沒存在過一樣。人類的勤勞、天才、忠誠和艱辛經歷無數年代所完成的任何東西,就這一切來說,也好象沒有好壞可說了。」

是這樣,才能夠堅持戰鬥,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即使在"我的心分外地寂寞"的時候,也能夠堅持戰鬥。

因為,另一面,他正是和"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相通相關,能夠"抗拒那空虛中的暗夜的襲來。"他能夠再接再厲——豈不知我的青春已經逝去了?

但以為身外的青春固在……他也會欲進不能進——何以如此寂寞?難道連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么?

對人的摧殘,身體上的重荷與艱難還是其次的,氣氛的恐怖以及信仰的毀滅、前途的絕望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人的精神;最後兩句詩正揭示了這種痛苦的人生經驗:「這魂魄,在恐怖的壓迫下/除了消滅更有什麼願望?」

我會認同,因為生命卻是艱難的,我們定是要經歷過痛苦的長途跋涉,才能夠到達彼岸的勝利,而對於田維,生命更是艱難的。

「好好生活」,這是包涵著多少辛酸與淚水,這是要讓人經歷多少絕望,才得以「好好生活」,才能夠將日子細數。

到處瀰漫的人世間生存的壓力以生死的均衡使自己保持平穩,因此才沒有把我們壓垮,不可反抗的生命力的可怕重量不是我們必須忍受的——這一真理那天像奇妙的上天的啟示那樣突然在我心裡出現。

這一觀念太大,太叫人無法理解了,每當思考它時,人的頭腦便被弄得混亂不堪。

由於帶有這種觀念,我們往往想象上帝能創造出無數生存物,其數目之多猶如整個無限的空間所能容納的點,所有生存物都不會遭受痛苦的折磨,都很完美,都具有出眾的美德與智慧,都能享受到最高級的快樂。

但當我們的目光離開這種虛無縹緲的夢幻境界,轉向我們唯一能看清上帝面目的大自然這本書時,我們看到的則是綿延不絕的有感覺的生物,它們顯然產生於大量的物質微粒,在這個世界上要經歷長期的。

有時是痛苦的過程,但其中許多在這一過程結束之前,肯定會具有很高的才能,擁有強大的力量,從而能處於某種較高級的狀態。

一個人底生命和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相通相關,這存在才是真的存在,這生活才是真的生活,就一定會覺得自己更切實,而且非生活下去不止了。

只有能夠無我者才能夠找到真我;經過了十八年的戰鬥和鍛煉,他的集體主義達到了一種沉靜光明的境地,有著深遠的感受,含著無盡的潛力。

而事實上,從那以後,我已經「存活」了三十八年。而這三十八年,我所跨越、所經歷的,又絕非是一條風和日麗、風平浪靜的生活道路。

儘管在這漫長歲月中,我又經受了那麼多的意想不到的疾風驟雨的衝擊,使我常常感到,我所走過的每一段生活歷程,都好像是在湍流急浪中搏擊前進的,不論是幸,還是不幸,反正至今雖然我所擁有的依然是一副時時為病痛所苦的孱弱之軀。

我卻仍然能夠生活得平靜而自如,仍然能夠為我所獻身的事業做出點點滴滴的微小卻是無愧於心的奉獻。

人類由自身的靈魂而推想到大自然的靈魂,本是思想發展過程中極自然的一步。想到這個大自然的靈魂實在就是人類自己的靈魂的一種投射作用,再想到這投射出去的自己,比原來的自己幾乎是無限倍數的偉大。

並又想到強化生的信念與促進生的努力中,人類如何利用這投射出去的自己來幫助自己——想到這些複雜而紆迴的步驟,更令人驚訝人類的「其愚不可及」,也就是他的其智不可及。

如今人畢竟承認了自己無能,因為他的理智又較前更發達了一些。

"當我了解到有兩種實體的時候,這個問題在我看來就不難解決了。

答案很簡單:在我的活著的時候,由於我只是通過我的感官去認識事物,因此,所有一切不觸及感官的東西都逃脫了我的注意。當和靈魂的結合一瓦解之後,我想,就消滅了,而靈魂則能保存。

消滅為什麼會導致靈魂的消滅呢?恰恰相反,由於兩者的性質極不相同,所以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倒是猛烈地互相衝突;而結合一旦告終的時候,它們都各自返回天然的狀態:有活力的能動的實體收回了它以往用去推動那沒有生命的被動的實體的力量。

按照這種類比來推論,則nous可以認為是太一看見其自身時所依恃的光明。我們有可能認識到我們由於固執己見而已經忘記了的「神聖的心靈」。

要想認識神聖的心靈,我們就必須趁著我們自己的靈魂最與神相似的時刻,來研究我們自己的靈魂:我們必須撇開我們的,以及塑造的那一部分靈魂,以及「具有慾望與衝動和種種類似的虛幻無用的感覺」;這時剩下來的就是神聖的理智的影子了。

簡言之,人活著的時候獲得的身體特徵在死後一段時間內,全部或大部分都仍然可以看見。所以我相信靈魂也一樣,卡利克勒,靈魂的外衣一旦被剝去,靈魂中的一切也都是清晰可見的,其中都是一個人的靈魂通過他從事的各種活動獲得的性質和經驗。

因此當它們來到法官面前時,從亞細亞來的亡靈來到拉達曼堤斯面前,他讓它們站住,審視每一個靈魂,完全不知道它們生前是誰,但他經常能夠把那些國王或君主的靈魂找出來,因為這些靈魂中沒有健康的跡象。

而只有由於犯下的種種罪惡而在肋骨上留下的傷痕,也就是各種惡行在靈魂上留下的標記,還有因為虛偽和欺騙而被扭曲了的東西,這樣的靈魂中沒有什麼東西是正直的,對真理完全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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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十四章 知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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