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分人

雙手插兜倚在牆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腳邊的石頭。

少年換了身衣服，一身黑色的休閑服勾勒出高挑的身材。

沒了校服的束縛，身上的青春氣息更加散逸。

當唐柒七走近時，祁彥也發現了她，站直了身朝她走過來。

靠近時，他把兜里拿出學生證遞到唐柒七面前，「抱歉。」

小屁孩還挺懂事。

唐柒七接過後搖了下頭。

正準備離開時，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道，「習題，做了嗎？」

「嗯？」本盯著背影看的人被這麼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沒做？」

祁彥立馬回答，「做了。」

底氣並不是很足。

「那行，明早早點來學校，不懂的問我。」

祁彥沒接話，雙手插兜站在原地望著她。

這反應落唐柒七眼裡，忍不住問道，「你不會……都不懂吧？」

「嗯。」

沒有猶豫的回答。

不懂地理直氣壯，卻又帶著幾分小委屈。

聽著唐柒七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太難，難倒小盆友了。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面的時間，「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需要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人已經轉身，率先走在前面帶路。

一個跨步，嗖的一下竄進樓道里。

後面的唐柒七愣了下，不得感嘆年輕就是有活力，腿長就是好。

跟著進了樓道，來到二樓。

這是有些年代的老房子，房間不大，只有兩室一廳。

看到門口只擺放了兩雙的拖鞋，唐柒七有些驚訝，「你一個人住？」

「嗯。」

唐柒七沒再詳問。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進男生家。

比她想象中的乾淨。

房子雖老，但裡面每個地方，東西歸類擺放，沒有一絲灰塵。

來到房間唐柒七發現，一個男生的房間，竟比她還整潔。

唐柒七沒忍住，問了聲，「你有潔癖？」

祁彥倒了杯水，放到桌上，回頭應了聲，「嗯。」

「對人也是？」想到老劉那天說的話，唐柒七輕笑出聲：「老劉說你，不喜歡別人碰。」

那雙清澈的黑眸靜靜地望了她一會，斂下眼眸之際，開口回答，「分人。」

如果是她。

他一點都不介意。

唐柒七本只是想待個半個小時。

可她高估祁彥的水平了。

十道題對了一道這樣的概率下來，整張紙被紅色筆畫的慘不忍睹。

她耐心把錯的全部圈出來，又詳細把過程講了一遍。

祁彥撐著腦袋，看著白皙的手在紙上不停地圈圈畫畫。

一開始，注意力還能勉強集中。

可隨著對方的投入，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少女的氣息縈繞在側，帶著淡淡的清香，格外的好聞。

眼皮下，睫毛長的投下一片小陰影。

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還有剛喝完水的濕潤。

祁彥眸光一緊，握著筆的手不覺收緊，喉結上下滾動。

「聽懂了嗎？」突然，唐柒七轉過頭。

來不及收回的視線毫無預兆地撞上。

祁彥猛地扭過頭，輕咳了聲，臉上難得地爬上一抹不自在。

「聽……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