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前哨戰

當晚，黑雲壓城！

厚重的雲層猶如棉被一樣裹在天空中，潮濕又悶熱。漫天星空被黑雲擋住，金剛島藏身黑暗之中——

僅有雲層中的閃電，偶爾照亮島嶼。

離岸三裡外的海邊小屋裡，昊炎宗的外門弟子正在清點這次抓到的人口。

轟隆！

內門師兄彭遠舟催促：

「聽到了這雷聲了嗎？要下雨了！趕緊清點完，然後送去大船上。大少爺等著玩女人呢。」

「遵命，彭師兄！」

旁邊的外門弟子搭話：「不過，師兄，為什麼昊師弟要找這些十歲出頭的女孩？身材貧瘠不說，玩不了幾天就死了。」

「是人總有點特殊的愛好，況且昊師弟貴為掌門之子，生下來坐擁整個炎島。估計他連憐香惜玉幾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念？」

彭師兄瞄了一眼馬車上的女孩，其中一個容貌姣好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我就不一樣了，這方面比較懂——」

幾個外門師弟清楚他什麼意思，從馬車上解下了三個女孩，其中正有他中意的那個。

「彭師兄，這幾個我看眉清目秀特地留了下來……昊師兄那頭，我就說遇到抵抗，失手打死了三個……」

彭笑了笑：「機靈，真機靈。」

如他所說，是人總有自己的特殊愛好。這人也是一丘之貉，他也對年幼女子有著特殊的愛好。

正在他準備把手伸向那幾個女孩時，意識到旁邊還有人看，於是招呼道：「你們，留下一半人守在外面，其他人押著馬車先回大船上，別讓昊師弟等急了！」

「是，那就祝師兄今晚……玩得盡興。」

師弟們把房門關上之後，他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眼神，雙手張開，準備襲向那三名少女。

女孩裡面，其中一名年齡稍長的，把另外兩人護在身後，正面面向彭遠舟的魔爪。

她年紀雖小，但眼神十分犀利。

「小小年紀，你想幹什麼？不會是想跟築基期的修士過招吧？」

那女孩並不答話，只是張開雙手，護住身後兩人。

「回答呢？你怎麼不答話？」

彭師兄想了想：「想起來了，你是啞巴來的，那個族長的孫女荃娘對吧。」

阿荃的眼神依舊銳利。

「別這麼看我，你爺爺要上來多管閑事，我把那老東西剩下幾顆牙拔了，也是幫他日後別再多嘴多舌，少惹麻煩。」

彭師兄狂笑：

「不過！他現在應該和你一樣說不了話了，恐怕就是去新島主那裡告狀，都囫圇不出兩句話來，哈哈哈哈！」

他的言語立即激怒了荃娘，荃娘拔出了藏在背後小刀，朝著對方刺去——

彭遠舟食指伸出，立即抵住了刀尖，鋒銳的刀尖居然不能刺破他的手指。

「築基期修士的護體真氣，豈是凡間兵器能夠穿透的。不過你把這破刀藏了一整天，看著倒也挺有趣。」

彭遠舟手指一挑，小刀向上飛去，而落下來時，刀鋒貼著荃娘的背脊而下，劃破了她背後的衣服，潔白而瘦弱的後背立即裸lu出來。

荃娘下意識抱住衣服不讓其下落。

而此時彭遠舟突然伸手，抓住了荃娘的下巴：「你娘一定長得不錯。年紀輕輕，看得出你也是一匹不錯的瘦馬，悉心養大了，帶在身邊倒也長臉。不過可惜——」

彭遠舟一手將荃娘丟到床上：「可惜是個啞巴！」

彭遠舟開始解腰帶準備脫褲子，而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啾啾」的鳥叫。

彭遠舟微微一愣：暴風天，外面也有鳥叫？

正在他疑惑時，外面看門的師弟們突然敲門。

「又有什麼事？進來！」

門被打開，而彭遠舟還在解著衣服。

而等他脫了半截往回看時，才發現進來的不是外門師弟，而是一個披蓑戴笠的漁人。

「誰允許你進來的！你是什麼玩意兒？」

那漁人連連作揖：「不好意思，外面風大，我能進來躲會兒雨嗎？」

「躲雨？」

彭遠舟冷笑著模向床邊的佩劍：

「單單隻是躲雨嗎？後面那小妞盯得你眼珠子都快出來了……我看不止吧？」

自從那漁人一進來，荃娘的眼睛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暴露了他的身份。

彭遠舟倏然拔劍，劍尖指著他的斗笠：

「是島上的人吧，別裝什麼躲雨的，亮出真身吧！」

漁人取下了斗笠，他的真面目是，吳狄。

荃娘彷彿看到救星一樣，立即低下頭去拜見。

彭遠舟意識到此人絕不是農奴，目光回到吳狄身上：

「你不是島上的農奴！」

「對，我是【陸戰隊道場】委派來的代表。」

「陸戰隊？」彭遠舟想了想，瞭然道：「想起來了，這名字怪是怪，不過倒也好記。金剛島之主的門派，是吧。」

吳狄：「我們主要是希望以和為貴，請求貴派歸還從島上掠走的居民，不然島主會生氣的。」

「生氣？呵呵！」

彭遠舟笑了笑：「一個興建不到三天的門派，估計連個像樣的築基弟子都沒有，他生氣又能如何？敢和我們昊炎宗叫板嗎？」

吳狄猶豫道：「這個嘛……」

「不敢就把嘴閉上！我炎島過來問你們要點人，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這幾十個女子你把人數統計一下，名單送到掌門那裡，自然會給你一點錢作為賠償。」

吳狄苦笑道：「島主的意思是，人命關天，不能用錢財衡量。」

彭遠舟拿起一杯茶水，冷笑著：「幾個農奴家的女眷，不能用錢財衡量？哦，那就用牲畜結賬吧。一個人抵一頭羊，如何？一頭牛也行，就當高價收購！少爺要玩女人，掌門自然不會吝嗇給錢……」

吳狄為難道：「可是——」

「給臉不要！」

啪！

彭遠舟直接把茶杯扔到了吳狄頭上，茶杯當場碎裂。

荃娘當即嚇壞了，正打算下床過去查看時。

吳狄高舉右手，對著後面朗聲道：「我沒事！別開火！」

彭遠舟看向他身後，那裡只有隨風搖擺的芭蕉，半個人影也沒有。

瓷片割破了吳狄的頭皮，鮮血順著額頭流下，看著很嚇人。

彭遠舟搖頭：「你可別虛張聲勢，外面只有我的人。昊炎宗的外門師弟，少說也有鍊氣期三段的修為。不是你的同門對付得了的——」

吳狄反問：「是這樣嗎？」

彭遠舟得意道：「當然，更何況就算你們能憑人數優勢壓住外門弟子。我這個內門，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呢？就算是你們的掌門人出手，也未必能把我怎麼樣吧。」

吳狄並不答話。

彭遠舟更得意了，往後一伸手，抓住了荃娘的頭髮：「所以勸你們，別為了幾個女奴，惹了我們不開心！要不然，讓你們今日開宗立派，明日關門大吉！」

荃娘發不出聲音，但看得出很疼。

吳狄喝道：「還不放手！」

彭遠舟一挑眉：「哦？你還有脾氣了？」

吳狄怒道：「老子一直壓著火呢！我傾向於和平解決，但也不會畏懼交火！放人！」

彭遠舟攤手：「你這意思是想跟我們對著干嘍？同為修仙者，就不能給我們賣點面子嗎？」

「抱歉不能。」吳狄當即回復：「首先，面子只允許有分量的人拿出來用，而像你們這種垃圾，是不配用這個詞的。」

彭遠舟一怒：「你說什麼？」

「其次，你們修仙者有什麼規矩，我們不了解，也無了解的興趣。在我們的地頭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卧著！」

「好一句是龍得盤著，是虎得卧著！」

彭遠舟威脅道：「可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現在一聲令下，十名鍊氣修士即可結成【昊炎劍陣】，把你當場亂劍分屍。哪怕你有築基修為，也難逃一死！」

劍陣？什麼年代了還玩劍陣？

吳狄伸出兩根手指：「提醒你兩件事：第一、我進來以前的響聲，是什麼鳥的叫聲？第二、為什麼我能順利進門？」

彭遠舟微微一驚，的確，自從吳狄進來開始，他就一直在想這兩個問題。

為什麼這個人是敲門進來的，外面的師弟為什麼沒有盤問——

彭遠舟猜測道：「據說，金剛島島主吳狄，外號【小唐門】……擅使暗器機關，難道那個聲音，是某種暗器的發動聲音……」

確切來說，是消聲狙擊槍的殘音。

吳狄反問：「還沒發現嗎？自從我進門開始，你就已經是孤身一人。你的同伴，早已經死了。」

「胡說！」

彭遠舟暴怒運劍：「就憑你這毫無修為的垃圾！？看招！」

他剛一抬手瞬間，大狙再次開火！

「啾！」

大口徑狙擊槍發出的鋼芯彈，直接命中了他的右手，只見一陣血霧迸發。

彭遠舟右手被當場打斷，子彈扯碎斷肢，鮮血撒落一地。腥味充盈整個房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彭遠舟倒地慘叫，不再具有威脅。

懂事的荃娘立即起身，跑來到吳狄身邊檢查他頭上的傷口。

荃娘用手帕撥開他沾血的頭髮，滿臉擔憂：「……」

此時軍士長祁勇也帶著狙擊手衝進了房間，同時朝著對講機下令：

「首長受傷了，談判已經破裂！不用顧忌，準備強行攻堅，奪回人質——」

得到攻擊指令的陸戰隊員們，將頭盔上的夜視儀，紛紛撥下。

幽幽的綠光，立即充滿了整個叢林。

深不見底的黑夜之中，猶如一隻幽靈軍散發出的鬼火，充滿了驚悚而且暴亂的殺氣。

房間內祁勇來到吳狄身邊：「怎麼樣？」

「輕傷而已，不用擔心。」吳狄抬頭看向荃娘：「其他人呢？為什麼只有你們三個？」

荃娘指向地上慘叫的彭遠舟：「……」

彭遠舟：「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吳狄蹲下，一把抓起這個憨憨，掏出手槍塞進他的嘴裡：「我們早就知道，築基修士的護體真氣，也擋不住鋼芯子彈。那麼你的咽喉，能不能擋住9mm子彈？」

彭遠舟涕泗橫流：「饒命！饒命啊！請高抬貴手，還請高抬貴手！我錯了，小人錯了，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前來貴派寶地了，還請放我一馬！」

吳狄把槍往他喉嚨深處塞著：「其他人質呢，你的主謀是誰！？掠走本地居民是要幹什麼？我數十聲，十秒之內講不清楚，我他媽就讓你的天靈蓋透透氣！一、二——」

彭遠舟連忙招供：「我嗦！我嗦！我全都嗦！似大少爺昊宇陽讓我們做的，嘔嘔嘔r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