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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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了？」

傅沉舟凝視一眼擱在旁邊的蒼絕傘，想起在開車，把死亡視線收回去，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著方向盤。

蒼絕傘瞬間歪向一旁，就怕「魂飛魄散」的恐嚇成真，求生欲極強的說：「什麼也沒幹，真的，真就懶得出來，蹦蹦跳跳了幾下。」

「一把年紀了，差點沒給我腰蹦斷。」從傘中傳來的蒼老聲音補充，語氣還怪埋怨。

「倒不如直接折了省事。」

「……你個小娃娃怎麼說話呢。」

「誰小？」

「您是我爺爺，祖宗輩的，成了吧。你這麼對我，不怕我想不開，不肯放下執念，攪在那團死水裡和你繼續斗？」

「無所謂。」

「你倒是在意一下，你這樣老頭子我很沒成就感。」

「與我無關。」

「……看出來你不想聊天了。」

「在人間玩好了么，玩好了可以走了。」

「呔！你還活得這麼精神……也不怎麼精神，呸，從見到你你就是這副德性，半年前沒能成功狙掉你，若知道你還活著，那些東西肯定夜不能寐。」

「你去墜星街幹什麼？」

「別誤會，我就去買了點東西。蒼絕傘沒碎的消息若傳出去，一定是那隻糜祟乾的，你去找它。當然，我不建議你這麼干，消息真真假假，可待查證，但你法力還沒完全恢復。」

蒼絕傘搖頭晃腦，語氣真真假假，也難以讓人聽出是不是真的關心。

傅沉舟表情都沒變一下，完全不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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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絕傘里的存在岔開話題這麼明顯，傅沉舟沒有追問。

執念這東西，放不放的下，只有當事人清楚，時間到了，也就到了。等著便是。

車子駛回別墅，傅沉舟隨手把蒼絕傘擱在玄關處，拖著拖車去廚房，把在超市買的肉、水果和蔬菜放到冰箱里。

蒼絕傘抖動一下，傘面浮現煙青色光暈，玄關處立刻出現一道蒼老的虛影，虛影轉身，漸漸凝實，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哎？」

站在樓梯階上的虞不眠歪頭看向玄關方向，眼裡的疑惑一閃而過，她唇色有些蒼白，扶著欄杆下樓。

傅沉舟聽到拖沓的腳步聲，像是拖鞋踩在地上發出的，撣撣手上的水珠，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從廚房探出頭。

「感覺怎麼樣？」

「還成，死不了。」就是身體酸軟，沒什麼力氣。

「什麼死不死的，這麼不吉利。吃點水果，午飯還要一會兒。」

傅先生散漫的眉眼浸上嚴肅，虞不眠莫名不敢看他，摸摸自己耳朵，伸手接過果盤，捏了顆紅嫩透亮的櫻桃喂到嘴裡。

傅沉舟慵懶的目光在她唇邊如玉白皙的手指尖停留兩秒，然後錯開眼，走回水池邊處理整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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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你家裡是不是有客人來，我留在這裡會不會很打擾？」

「不打擾，沒客人。」

「我剛剛下樓時看到個老爺子……」

「那是家政，過來打掃房子的。」

「喔。煙雨呢？在哪，我想和它玩。」

「……」

正所謂撒了一個謊，就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

菜刀剁下一隻雞爪，畫面粗暴尖銳，虞不眠莫名抱住自己的手，往後退了退，「那什麼，傅先生，我去看電視。」

「？？？」

傅沉舟疑惑回頭，只看到一抹裙擺劃過，恣意飛揚。他也沒多想，只要不提傘，他就能輕鬆幾分，安心做飯。

虞不眠：默默抱住自己的爪爪——沒有想搶傘，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