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傾酒。

10.傾酒。

寵十下。

喬卿久的卧室裝扮的相當溫馨,粉紅色牆紙鋪了滿牆,床頭的小桔燈散著柔和的光。

她背靠再床頭上,低頭捧著手機思索,蕭恕這句問話說的沒頭沒腦,惹得喬卿久亂了方寸。

自知是自己叨擾了人家的正常生活,喬卿久本就非常抱歉。

即便蕭馳再三再四的強調,他同喬卿久的父親喬封兄弟多年,不提開始做生意的錢是喬爺爺、喬奶奶掏空家底給他的湊的。

單論自己年少時候家裡窮,吃飯都是在喬封家裡蹭的,現在發達了,也理所應當照顧兄弟女兒。

可喬卿久仍然不覺得那是應該的。

無論蕭馳同父親抑或是爺爺奶奶有什麼交情,都不是他需要提供住所、照顧自己的理由。

升米恩,斗米仇,真覺得虧欠大可以給些錢了事,在這種情況下照顧自己是情分,絕非本分。

這二十年來蕭馳生意興隆,喬封是警.察,作為國家公職人員,為了避嫌的跟自己好兄弟減少了來往。

喬卿久只在小學前見過蕭馳幾次,到今天之前都已經對這個叔叔沒什麼印象了。

思來想去,喬卿久都覺得蕭恕問題問的突然,揣測一頓后,覺得可能是應長樂幫她同蕭恕說了什麼。

傾酒:[你剛剛找蕭恕了嗎?]

應應:[??我跟他關係一般般,你想我幫你說兩句是吧,行。]

傾酒:[你別,我不是這個意思。]

應長樂幾分鐘后才回復:[……你先告訴我,蕭恕微信名叫什麼,我沒備註的習慣,翻了一頓,沒對上人。]

傾酒:[你別找他了,沒事兒。]

平時不備註,找人火葬場,隔著屏幕喬卿久都能體會到應長樂的絕望。

因為她也非常絕望,她不知道回蕭恕啥才好。

蕭馳為自己提供住所,喬卿久心懷感激,之前撞見過蕭恕兩次皆是偶然,早知今日,絕無當初。

但是時光無法倒流,喬卿久下定了決心裝乖到底,無論蕭恕脾氣如何,她都不去招惹就完了。

在與世無爭這方面喬卿久的造詣非凡,佛起來她媽都不敢認。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蕭恕性格再詭異、脾氣再暴躁,奈她如何?

何況接觸的幾次看來,傳聞,可信度不高。

喬卿久定定神,最後回了行字,把手機扔到一邊,放空自己再床上攤成個大字。

****

純黑的阿斯頓馬丁在環山公路上飛馳,夜風掠過車體線條,呼嘯而過,轉彎時候擦層地面留下兩條胎痕。

月光傾瀉下來,在某個瞬間照亮了駕駛者的臉。

狹長漂亮的眼睛無比專註的看著前方道路,視線凌厲,雙手將方向盤控死,打到最大限度。

最後一個彎道開完后是直路,兩側是豐茂野草地,隱約能看見微小的車燈亮著。

蕭恕的剎車點掌握極好,速度略降,徹底停下來時候正好在亮燈車的旁邊。

「二十一分三十七秒。」蔣聖掐掉手裡的計時器,給蕭恕拋了瓶礦泉水,嚎道,「比上次快了將近一分鐘!」

阿柴的狗繩系在車把手上,正繞著面前的一畝三分地,昂首挺胸的邁短腿,來回溜達。

蕭恕單手接住水,摘掉頭盔隨手放在車頂篷,靠著車身輕喘。

山裡溫度比市區低,風在這個時候吹過來相當宜人,蕭恕側身去擁來風,清風照面,吹散熱意。

蕭恕抹了把臉,愜意的把額前濕發擼到腦後。

他緩了幾分鐘,等到心跳全然平和下來,才仰頭灌水,喉結上下滾動,細密的汗珠順著下頜流暢的線條淌下去。

「剛才過彎時候還是有些震,減震我覺得還可以再增加,等明天我跟蔣叔說一下。」蕭恕沉聲講。

蔣聖沒回他,蕭恕蹙眉看過去,發現這兄弟蹲在地上,敲手機,笑的跟朵玫瑰花一樣。

蕭恕走過去,在蔣聖背後又喊了一次,「大聖。」

人依然不理他。

蕭恕抬腿,輕踹一腳,蔣聖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哀嚎喊,「哪個王八犢子踹老子。」

蔣聖回頭看見蕭恕,當即閉了嘴,朝空曠的野地罵,「馮洲龍!你不要以為你踹完我躲起來!就能嫁禍給我恕哥,我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

「草,你等老子出來的,不打死你個憨貨我跟你姓。」鬧肚子正蹲在草叢裡拉野屎的馮洲龍突然被喊到名字,忿忿罵。

蕭恕把阿柴的脖子上的項圈取下來,脫韁的阿柴非常興奮,繞著蕭恕的腿來回打轉。

四分鐘前。

傾酒:[我都行,不挑顏色。]

花了半個多點兒的功夫,不光沒認清自己喜歡什麼顏色,還囫圇的糊弄了一句。

蕭恕挑眉,行,當他沒問過。

草地里一陣攢動,馮洲龍神清氣爽地跨到公路上,當即給蔣聖來個腦瓜崩,「大晚上的,你跟誰扯犢子呢。」

蔣聖撓撓頭,「新認識的一個姐,搞室內裝潢設計的,你們誰懂這個,給我出出主意唄?」

應和他的唯有阿柴。

阿柴,「汪汪。」

「我,馮洲龍,九年義務教育從不及格,汽修汽車還是你爹教的。」馮洲龍豎起大拇指倒著往自己臉上一指,接著側指蕭恕,「我恕哥,除了人帥之外,你看他還哪兒像搞藝術的?」

「哪個學校的畢業的?」蕭恕直接忽略馮洲龍的調侃,問蔣聖。

「啊?」蔣聖懵逼,「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說水平不錯,咋了,恕哥你家要搞裝修?」

「嗯。」蕭恕摸到煙,咬在嘴裡點上,輕飄飄的來了句,「你問問她、或者她有沒有什麼搞裝修的朋友,周末能不能加個班。」

****

悠揚的音樂戛然而止,喬卿久腳尖墊地,被環繞在正中間,下腰後空翻,接著昂首鞠躬謝幕。

「好了,上午先練到這裡。」王懷雪拍手喊停。

練舞室里一眾女孩子跳完最後的節拍,停下來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這個舞團隸屬於南平舞蹈學院附中,是南平舞蹈學院下屬中學。

按照舞制不同,年限也不同,比如芭蕾舞表演專業是七年制、而中國舞表演六年制,順利畢業后直升南平舞蹈學院。

跳舞是她們的課業,終其一生的選擇,多數人選擇了這條路,會一路走到底,進入舞團從事跳舞相關的行業。

少數人會被迫離開,專業舞蹈表演很吃基本功,可以說沒有跳舞的不受傷。

受傷的程度各不相同,輕則扭傷、挫傷、肌肉痙攣、重則應性骨折無法繼續跳舞。

另外青春期發育后無法抑制的身型也會終結舞台生命,太矮不行,太高也不行,至於胖更是絕殺。

這一路前仆後繼,實際上成名成家的不算多,努力固然有用,但基因天賦更為至關重要。

舞蹈學院的招生要求是:三長一小一個高,即胳膊長、腿長、脖子長、腦袋小、腳背高。[1]

另外骨架也至關重要,臀臼是否淺決定了是不是天生可以轉圈,能轉多大角度,這些都是後天無法通過努力得來的因素。[2]

喬卿久是難得一見的天賦型,骨相優越。她的身體彷彿是為了跳舞而生,其他人需要兩三個月不停練習才能達到的動作,她生來就能夠做到。

得天獨厚,樂感極佳,讓喬卿久成為了王懷雪門下最寵愛的學生。

王懷雪自己上春晚獨舞,唯一的伴舞是喬卿久,連自己院里的群舞都讓不讀舞蹈附中的喬卿久跳首席。

不服氣的人肯定有,可舞蹈界憑實力講話,不服氣嗎?

你跳的比她好,你上,如果不行,你憋著。

喬卿久十三歲捧杯桃李杯少年組獨舞冠軍,迄今只差桃李杯青年組獎項,舞蹈生涯便是滿貫,同齡人無出其右。

「我知道你家裡有事。」王懷雪嘆氣,抬眼看喬卿久,最終沒忍心呵責,「你走吧,但下周不能再請假了,我們七一就要上台了,你桃李杯還有獨舞,自己上點兒心。」

喬卿久垂著頭,看見自己的腳尖,「下周我每天下午都過來排練。」

「嗯。」王懷雪點點頭,應了。

喬卿久快速換好衣服,拿手機準備約車回家,然後跟母親一起搬去西四衚衕。

她剛按亮手機屏幕,便愣住了。

媽:[你跳完舞直接打車去西四衚衕8號吧,不用回來了,我已經喊了搬家公司,等他們吃過午飯就把你的東西都拉過去。]

臨近十二點,陽光毫不吝嗇的灑下來,喬卿久站在光里,只覺渾身發冷。

就一定要這麼著急嗎?

生自己離開的慢一拍嗎?

心被無形的手攥著,捏擰出血,血液朝著四肢百骸逆流奔涌,來帶著運動過後的暈厥感。

喬卿久緩慢的蹲下來,往自己嘴裡塞糖,她把自己疊好,縮在人行橫道上。

點開蕭恕的頭像,咬牙敲過去,糖碎在嘴裡。

傾酒:[我現在搬去西四衚衕,你方便嗎?]

那邊秒回。

Shu.:[過來吧,在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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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京舞蹈學院招生簡章.

[2]桃李杯,舞蹈比賽,三年一屆。

文里競賽跟舞蹈比賽多為私設,談戀愛不講究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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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天使灌溉營養液【小許同學不想說話】+6【吃飽了沒】+2【bonbon】【柒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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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卿纏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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