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沙雕了嗎

看到這個沙雕了嗎

越非回神過來的時候,自己正站在一個地方。

背後是嵌滿銀窗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而前面卻是一座雕樑畫棟的金玉宮殿。頭頂的天空一塵不染,宮殿裏面的人卻「皇上皇上」地叫,哭得死去活來,哀痛欲絕。

有點瘮人。

不過,看到那些攝影機、燈光、三腳架、場記本,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在拍戲。

但是,那幾個女人痛哭的聲音像是停不下來,也一直沒有聽到導演喊「cut」,反而又有一些現代裝的工作人員圍了過去,像是一堵人牆,將他隔在了外面。

秉著好奇心會害死貓但不會害死自己的想法,一時間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的越非湊了上去。

「讓一讓,讓一讓,發生什麼事了?」讓我也吃個瓜唄。

那些人似乎都在忙着看熱鬧,對他熟視無睹,也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沒有一個人轉過身來,全都在看裏面的情景,彷彿他不存在一般。

這令他更是好奇。

他用了點力氣往裏擠去,看到一個個腦袋擋在面前,很想掰開他們,但是他又提醒著自己,要有素質。擠到一半的時候,他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踩了人家一腳,那人才像是後知後覺一般緩緩回過頭來,他抬起頭,剛想道個歉,卻差點被嚇個半死。

我操!他,沒有臉?!

作為崇尚科學,反對迷信的法治社會人民,看到這樣的場景怎麼不害怕?但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嗯,化妝技術高超。

但還是繞道走吧。

越非一邊還在想着,他這樣眼睛都不露出來用什麼看戲,一邊往邊上擠。

這一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發現,所有的人的臉竟然都是沒有五官的!

操操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白天就鬧鬼了?還是批發的?

他心中一緊張,那群人似乎在剎那間就齊齊「看」向了自己,他瞬間不寒而慄,馬上想要往外跑。

但那些像是一群被女人吸引了的色鬼們,突然都往裏更近了幾步,被夾得像三明治的他被來來去去的力量推了進去。

一個不留意,他被擠到了人群外——宮殿裏。

「皇上!——」

他被這一聲叫給震哆嗦了一下,心想這些該不會不是女人,而是女鬼吧?說是說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但膽子小就是膽子小,他就是不敢抬頭,怕見一眼就魂飛魄散了。可是,過了許久,一直都沒有人碰他來勾他的魂,他才慢慢抬起頭來,在指縫裏看那些人。

這些背影,點翠絨花。

翠綠煙紗碧霞羅,水仙散花綠葉裙。

都是美女啊……

不對不對,鬼不就是這樣的,迷惑人心!

他趕緊搖搖頭,把那些想法都甩出去。

不過她們圍着那張金絲玉刻的桌子做什麼?

嗯?好像還有個人……?

他小心謹慎地走近,往旁邊慢慢挪著,靠在那張桌上的半張臉慢慢從幾個女人的遮擋中顯露了出來,那人緊閉着雙眼,面容安寧,如果不是因為嘴邊有一絲鮮紅,看起來就像在沉睡着一般。

越非愣了一下。

這,這不就是他嗎?!

他猛一睜眼,將趴在桌上的身子坐直了起來。

眼前有瓷壺玉杯立着。

前方有一扇窗,外面是一間庭院。

邊上,還有陣陣焚香。

頓了會兒。

嗯,想起來了。

怕個毛,自己不是早就死了嘛!

到這鬼地方都已經半月有餘了。

要不是那個演寵妃的毒婦入戲太深,在戲里真的給自己下了毒,《明君》一拍完,這屆影帝還是他。

門外忽然響起一男子聲音:「少爺,明日選秀要穿的衣裳奴給您拿來了。」

他抬起頭,剛剛因為太困,在桌上睡著了,脖子好像有點扭著了。

「什麼奴不奴的,我不是說了嗎,在家就叫我名字好了,咋倆誰跟誰啊。」

剛走進來的人愣了一下,許是還沒能夠接受他這些天突如其來的性格變化,畢竟以前的越家公子可是個循規蹈矩、溫文爾雅的人,如今卻有些……倜儻不羈,不着邊際?

「規矩還是要有的。」

「規矩?規矩還不是人立的。我爹也將你如義子看待,咱倆又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就算你叫我弟,別人也不會覺得奇怪。」這都是越非這些天旁敲側擊從各種人那得來的部分消息。

這個氣宇軒昂、眉目清秀的人叫洛星軒,比他大一歲,小時因被他爹在河中救下,就一直在府里了,算是他的奴才,不過,在這相當於「丫鬟」,明日要入宮選秀的時候,得一起,若是選上了,也就得陪他一直留在宮裏了。

為什麼要選秀?

越非想到此事,不由得在心中嘆了一聲。

該朝代名曰「信」,不存於他所知的任何歷史中,歷代君王皆是女子,如今年號是元寧,已是新皇上位第六年,聽說皇帝十二歲就繼位,善用明章之治,氣度恢宏,毫不遜色任何一代的女皇,是人人敬仰的明君。然後女皇帝嘛,還不是得傳宗接代,除了賤民之外,有官爵的人、名門家的孩子到了年紀就都得入宮選秀,成為皇帝的……男人。

半個月前,他那個爹對他說這個事兒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妃子頭上不綠嗎?然後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什麼?我要選秀?!

這就不對了,他幾年前辛辛苦苦從劇組裏面脫穎而出成了影帝,如今還要再來一次?而且還是另類夜總會選鴨模式?

越非:侮辱!簡直就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他對自己之所以會淪落到這個下場有個結論,他原來叫越非,現在居然還是叫越非,這大概就是緣分穿越法吧。

不過,再怎麼不願意,國情是國情,君意是君意,沒法抗旨不遵,他也不想這個其實跟自己沒什麼血緣關係的爹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更不想害得這幾天比他媽將他照顧的還好的哥們獲罪。

他接過洛星軒的衣裳換了上,坐在銅鏡前始終無法理解,這一張俊美無暇的臉,怎就成了自己的呢?雖然以前的自己也很帥,可這就是一個小白臉模樣,還淚痣,還長睫,還桃花眼……

哥們確實也很懂自己的風格適合什麼,挑了件青藍雲煙衫給他,外覆薄霧輕紗,頭上不用任何裝飾,只用一條碧藍絲帶輕輕纏着一半作為髮髻,插上純色玉釵定固,雖不夠男子氣概的硬朗,可也確實是叫人移不開目。

其實在這之前的半個月,他幾乎就像是一副衣架,來來去去被換了百來件衣裳。那些奴才看了件件都說好,眼睛一直都像星星一樣發着亮圍着他,由於原先的職業素養在身上,他才不至於抓狂,最後還是他爹終於累了,說我兒就是人好看所以穿什麼都好看,然後讓洛星軒挑了一件。

他打了個哈欠,洛星軒便去倒茶給他醒醒神,然後就指著桌上濕漉漉的一片,問道:「少爺,您又打翻了茶壺嗎?這怎麼濕了?」

打開瓷壺一看,裏面還滿滿的。

越非聽了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

那他媽好像是他睡覺流的口水!

他心虛道:「不是不是,就是木頭桌子有些發潮了……」

「如此……」洛星軒像是在思慮着什麼,「那我讓他們給您換一張。」

「啊?不必吧,反正我都快進宮了。」他撓了撓頭。

洛星軒想了想,也是,那就不換了吧。

越非突然有些難過,這張桌子和椅子的相差高度,非常適合他這個身高趴着睡,這幾天都睡的特別香,以後是睡不到了嗎……

想什麼呢,誰要入選待在宮裏了?

晦氣。

為了第二日選秀,今日就得入宮。

坐了一頓馬車,一路上他想着一個很私隱的問題。那就是男人做妃嬪想要獲寵,到底是看臉還是看……下面?想這個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哎……難以啟齒……就是這幾日洗澡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雄風不如往昔了……那尺寸似乎,別提了……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

到了之後,還沒來得及歇息一下就被一個男嬤嬤領走了,安排到了一個房間里,說了一通選秀要點和一些禁忌之後,便離開了。

「阿軒,你快來看看,我屁股是不是顛腫了?」

「……」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倆不都是男……」

他突然閉了嘴。因為突然想起來,雖然眼下是女子當朝稱帝,然而此朝代也還是盛行斷袖男風,還有女子磨鏡,所以在宮中同性之間也是有避諱的。

再加上曾經似乎真有男人上門來提過親。

算了算了,把褲子提起來吧。

「呵,怎麼連你這樣的都來選秀了?你娘可真是不懂自家兒的水平啊。」

隔着門,他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大聲說話,聽這句話,他推斷出這是在懟人。

「宋,宋公子……我……」另一個聲音明顯小得多,還支支吾吾猶如結巴,這是作為演員的他最不喜歡的,這樣沒底氣,到哪都免不了被人欺凌。

他推門而出,想看看怎麼回事。

隔壁十數間房內的人也已經在看熱鬧了,不是半掩著門在裏面偷看,就是在窗內看,還有的就是跟在剛剛第一個說話的人身後,面前則是一個孤零零看起來十分弱小的人,一看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

這一院子的人倒是長得都不賴,隨便出來一個都可以說是「貌勝潘安」,就算是現實節目選秀也沒這麼多養眼的人,完全可以出道了。

「我我我,我什麼我?你連話都說不全,也好意思想成為皇上的人?」

看戲的人一陣嬉笑,還有幾個人在別處聚成圈子討論,像是在嘲笑那個人。

孤零零的人看起來可可憐憐,捏着衣角:「不是……我只是……」

其他人:「宋兄,就別理這個傢伙了,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明日就當落選了,你爹可是兵部尚書,他爹卻是你一腳就能踩死的人,這種人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原來是大官的兒子,怪不得這麼囂張跋扈。

那個姓宋的似乎還不想就這麼放過他,竟上前踹了那人一腳,臉上極其厭惡道:「還不是因為這個賤人方才弄髒了我的衣裳,這可是雲錦做的,她爹那點俸祿,賠得起嗎?」

其中一人:「說的是!怎麼能讓這樣的人明日髒了皇上的眼?不如讓他滾出去得了。」

說罷也跟着踹了一腳。

邊上的人生怕不夠這人的殷勤,怕這位宋公子質疑自己的忠誠,也上去補了一腳,而且一個更比一個狠。

這一幕,似曾相識……

不,是再熟悉不過了。

男人之間竟然也有這樣的戲碼?

那日後會不會也爭風吃醋,搶著上位?

然後,互相鬥起來?

他忽然感到一陣惡寒。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不忍心看了,同樣是一起來選秀的,還沒選上就已經差別這麼大了,如果真選上了,以後是不是少胳膊少腿都正常?

「阿軒,我那包裹里有多少銀子?」

洛星軒不知他為何突然這麼問,只依禮回道:「少爺,有三千兩。」

越非毫不猶豫道:「拿出來。」

洛星軒看了看他,大約猜出他的意思,便馬上勸阻道:「不可,這是家主給您在宮中打點麻煩事物用的,以備不時之需。」

「什麼不時之需,沒有不時之需了。」越非道,「你難道不想救他?」

「我……」洛星軒看向那個人,以往他確實會第一個衝上去救人,可這是在宮中,一言一行都是不能夠隨意妄為的,而少爺無論有無被選上,都是多一個敵人不如少一事。

但當他看見那人最終被踹到在地一聲不吭之時,卻將那袋銀子給了越非。

「哎呀,不就是一件衣裳嘛,何必動怒呢?我這有些銀子,不知道可否令這位公子消消氣兒啊?」

宮中第一守則,不要嶄露頭角。做不到了。

宮中第二守則,不要與人為敵,勉強一試。

那人不耐煩地抬起頭,像是準備開罵,結果看清來者,眼中忽然就有了些鄙夷神色:「呵,我道是誰,原來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之子,越非啊——」

越非眯起眼。

哦?他認識我?

別人也開始議論了起來:「是那個人稱江南美人美如冠玉的越祈溫?」

嗯?這說的有點厲害,難不成自己在外還享譽盛名嘛?他略微不好意思地對各位抱拳:「哪裏哪裏,正是在下。」

「確實好看……」

「可他對上了宋永秋,慘咯——」

「呵呵,」這宋公子原來叫宋永秋,似乎很喜歡呵,一直呵個沒完,「銀子是賠得起我這件衣裳,但這衣裳是要穿着見君上用的,就無法用錢來衡量了。」

「原來是這小問題啊,」越非招手,「阿軒。」

「是。」

洛星軒不需要明說,就拿來了他想要的東西。

越非接了過來,尤為迅速地在宋永秋身上抹了抹搓了搓,那衣服竟然就恢復了純白的模樣。

「這!」他們都極為驚訝,特別是近距離看的宋永秋,更是震驚,「這是什麼?!」

越非笑得開心:「這嘛?宋公子可能見識不多,沒見過此物,我給他取了一個名兒,叫『牙膏』。」

宋永秋依舊驚恐,沒見過這樣的玩意兒:「什麼妖法!竟然,竟然……」

「竟然讓你的衣服雪白如初?舉手之勞,不必道謝,」越非過去將那人扶了起來,然後再回頭道,「看來銀子也不用賠了。」

洛星軒替他少爺將這個受欺凌的人扶進了屋子,而越非見他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便也準備回房。畢竟大家都很忙,要休息睡覺的嘛,不然哪有力氣吃飯啊?

原本就藉著這個由頭踹地上這傢伙幾腳,讓他有自知之明退出選秀,已經讓很多人指指點點了,現在卻更是沒理由了,宋永秋快氣死了,臉就像鼓脹的紅氣球,隨時都會爆了似的。

憋了許久,在越非離遠之後,宋永秋怒氣沖沖卻不敢大聲地說了句話:「嘁,威風一時如何?我爹早就和我說過一些事,越氏必定落選!」

你等等,說什麼?註定落選?

不小心聽到這句話的越非頓了一下,然後迅速溜進了自己的房內,心中撲騰撲騰,臉上面色青白交替。

等緩過來之後,他忽然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

越非的演員功能:表面驚恐、憂鬱、難過。

實際嗨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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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喑是個苦逼學醫的,有點兒祖傳的假正經,可他穿進狗血三俗又ghs的龍陽話本了,穿成百里飄香的唐僧肉,十分限制級。

心懷鬼胎的炮灰攻們:聽說跟他ghs就能飛升,搞他,一起!

芳心着火燒成灰以後:不想飛升了,只想搞他!搞不到他就玩陰謀陷害那一套。

修真界未來霸主段囂:他生他死,他成他敗,他黑他白,都是我心尖上的血,誰敢碰?

起初,沈喑以為自己穿的是活不過三章的炮灰,每天都想着怎樣才不會死。三章之後,他被道門所救,每天都在想着怎麼樣才不會被日。

他到底被一個怎樣的道門救了?

段囂:白切黑,再切還是黑的,再再切裏面住着一個沈喑。

沈喑:本五好青年,勸你做人。

【閱讀指南】

-受是修真界唐僧肉,萬人迷小天使;

-攻是美強慘小奶狗,佔有慾溢出屏幕。

-治癒受vs待黑化的偏執攻,1v1狗血拌糖

已存稿十幾萬字,開文在即,坑品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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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O被暴君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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