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不一樣的他
「我只想要我的沐兒，我只要她活著走到我身邊，你可以做得到嗎？不可以！所以你乖乖做好你的選擇，我的時間不多，給你一盞茶的功夫，你若在未做出選擇，我兩個一起殺！」葉冽泛紅的眼眶看著房頂，只要想到兩年前沐兒慘死那一幕，他的心臟，便忍不住的抽痛，比任何刀傷劍傷，或者深入骨髓的傷都要痛幾萬倍。
「二妹，你抬起頭來，哥哥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便好。」利路易聽了半晌，大致也明白了什麼，他平靜的看著顏冰清，聲音如往常那樣寵溺著她。
顏冰清抬眸，看著哥哥的眼神，頓時眼淚如同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的落下來。
「哥哥問你，通報皇上說爹爹與敵國密謀造反之事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利路易緊緊看著顏冰清的眼睛，真摯，閃著亮光。
顏冰清急忙搖頭，「哥哥，我從沒做過這些，從沒有！」
利路易忽然笑了，笑的那般溫暖，讓顏冰清更覺得，她對不起哥哥。
半晌，利路易扭頭，看著葉冽的背影道，「王爺，不知您是否相信我的話，可這番話我不得不說，家妹從小善良，更是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來，若真是殺了，爹爹的命，娘親的命，包括我的命，足以還的清王爺了吧？」
顏冰清癱軟的身子，越發的沉重起來，她努力撐著身子站起來，她不允許哥哥做出傻事，她要哥哥與妹妹都好好的活著！
葉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隨意道，「那便是決定了？」
「是，決定了，臨死之前，我還想說一句，若是王爺不喜歡家妹，請將家妹放走，三條命換一條，我想，怎麼也該足夠了！」利路易昂首，他有過掙扎，有過糾結，但依舊在最後一刻，相信自己的妹妹。
「飛影，賜酒！」葉冽至始都在未回頭，轉身大步流星的踏出房間內。
飛影端著酒杯踏入房間，顏冰清急忙起身，可頭越發昏沉，她張開嘴，想阻止，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哥哥……」
「哥哥……」
面前模糊的畫面中，都是紅色的，眼眶中，腦海中，帶著炙熱，帶著恨……
葉冽，我要你不得好死！
……
顏冰清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模模糊糊的畫面讓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活著，彷彿置身雲端，身子輕飄飄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二姐，你醒醒，二姐。」千羽看著床榻上的女子，輕輕的晃了晃她的身子。
直到完全清醒過來，顏冰清才看見，裴千羽穿著一身丫鬟的衣裳。
「小妹，你為何穿著這身衣裳，快去脫了！」顏冰清起身，抓著她小小的肩膀，心痛的說道。
「九王不讓脫，說被發配邊疆也是死，還不如在王府做奴婢。」裴千羽一雙閃亮的眼睛看著顏冰清。
顏冰清心痛的將妹妹抱在懷裡，以前都是丫鬟伺候她，現如今成了丫鬟，開始伺候別人了。
「小妹，你恨二姐嗎？」顏冰清紅腫的眼眶中儲上了一層水霧，聲音有些哽咽。
「大哥說了，二姐是被人冤枉的，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二姐。」裴千羽眸中劃過一絲失落來，想到再也見不到哥哥，她便覺得難過。
顏冰清頓時才明白，有時候奢望得到的東西，其實並沒有那麼好，有了思念就有了軟肋，她已經一夜之間失去三位親人了，眼前這個妹妹，她拼了命也要保護好！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是真的為此丟了命。
所謂的丟了命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丟掉性命。
她跟葉冽本就是修士，是被利路易用非常手段強行插入這個時空的餓，與其說是時空，不如說是幻境。
顏冰清死了之後，在這個幻境內的非幻境的人都被自動彈了出來。
三人同屬一個空間，顏冰清跟葉冽卻都懶得搭理利路易。
兩人手拉著手隨便進入了一個虛無的空間，氣急敗壞的利路易也跟了進去。
是夜，連成線的雨水穿透黑夜，打在泥濘路上，留下一個個水窪。
「駕！」的一聲，格外的響亮，車夫驅著馬車，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入了城，徑直前行，在城北處的鎮國將軍府停了下來。
一個丫鬟打扮的人撐傘下了馬車，去了將軍府門口，不一會兒又去而復返。
「小姐，將軍府的家丁說，鍾將軍外出了，歸期不定。」茶茶進入馬車，看向馬車最裡面的少女。
少女身著一襲淡青色綉衫，髮髻上只別了一個木簪子，寡淡素樸卻依舊掩飾不住她容貌的艷麗。
她正一手挑簾看向窗外，一手撥動著佛珠，聞聲，她收了手，將手爐遞給茶茶，瞭然的點了點頭。她低垂的眼眸深處，有片刻的迷離。
顏冰清這才恍然，打從決定來到京城，她想的都是借住將軍府，竟沒想過別的選項。
三月的雨夜異常的寒冷，不同於西南邊陲的乾冷，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茶茶抱著手爐才覺得緩了過來，她看著顏冰清欲言又止，「小姐，那我們……」
「找個客棧吧！」顏冰清的話音落下，馬車快速調頭，一行人在京城有名的客棧入住。
此時已是戍時一刻，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客棧內卻十分熱鬧。
「哎！也不知道這提心弔膽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原本紛雜的大廳內因為這一聲感慨安靜了片刻，再次響起的是一陣附和的聲音。
戴著面紗的顏冰清準備上樓的腳一頓，索性讓店家安排了一間雅閣，這是最後一間了。
「我聽說，今日上午，又有幾人生了怪病，被官府的人帶走了。」
「可不是，有一戶人家我還認識，平常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唉！也許下一個就是我們咯！」
人群中一陣唏噓，顏冰清一邊進食，一邊將眾人的聊天內容聽了個七七八八。原來從一個月前，就不斷有人生怪病，這種病起因不明，發起病來的癥狀卻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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