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大結局(下)

210大結局(下)

天樞神殿內,機關齒輪刺耳地咔擦轉動,換天陣法汲取著天地的靈氣,符法若青葉脈絡泛起細長的淺金色靈澤蔓延於四方的神器樞位。

佛剎琉璃散發着碧青的幽幽綠光,魔璽暗紫色的魔氣四溢,另兩個散發着紅光和銀藍光芒的法陣樞位似有感應燃起耀眼的靈火,盤旋的靈流鼓動着另兩件歸位的神器發出共鳴的震顫聲。

梁敬軒身披着上品防身法衣,英氣逼人地坐在珍稀靈石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鑄成一半的神級靈劍斜插在光滑的理石裂縫,劍身由殿外灑入的日光折射出鋒利的劍光。

他正處於閉眸冥想之中,靈識徘徊在換天陣附近,他在研究這天樞神殿之中古怪的陣法,佛剎琉璃和魔璽都鑲嵌在陣法,而他用盡了各種方法也無法取出這些有用的神級法寶。

那平日裏一問必答的系統成了啞巴,對他的提問一問皆不知。

梁敬軒心裏的小人惡狠狠地踢了下岩壁,操,這該死的系統,要緊的時候一個屁都沒用,還要他自己動腦子想。

【宿主,有人來了。】

系統見宿主發火,也不敢再多說幾句,伴隨着滴滴的提示音提醒了一句,便又隱入了空氣中。

有人?是她來了嗎?

殿外的有位穿着蓬萊仙門弟子服的女子頂着烈日御劍而下,黑濯石耀眼的烏黑長發如霧絲披散,宗門髮帶浮動在由魔氣繚繞玲瓏有致的身軀,淡粉流蘇珠串點綴在發間,在她纖腰款擺腳尖觸地之際發出動聽的清脆響聲。

她的薄唇呈淺淡的玫瑰色,染著微光的睫毛輕抬,湛藍如海的雙眸似凝聚著韶光,那張清麗不可方物的容貌朝向他望來,皓腕輕抬捲起如雲的袖擺收劍於身後,宛若謫仙下凡。

劍氣輕涌宛若仙氣般拂開了她的層層裙擺,半截白嫩光滑的長腿在浮紗分叉中若隱若現,令梁敬軒的眼眸似被牢牢吸住,喉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有點意淫地想着這雙腿若是纏在他的身上,這般的身段摸起來應當很銷魂,這張誘人的唇親個幾百次可能都不會膩,進入深愛之人的身體可比單純的□□發泄要快樂幸福的多。

分明是普通不過的宗門弟子服穿着林師姐身上美得妙不可言,於他而言帶着別樣的誘惑。

梁敬軒的臉上浮出了驚喜以及痴迷的表情,隨即惡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是管不住下半身嗎,泡其他女人絕對沒問題,但林千霜這個女人深不可測,暗中不知道謀害了他多少次,長得再好看再符合他內心的□□標準,這也是朵黑心的小白花,要將這朵黑蓮花徹底摘下,可沒那麼簡單。

玩一玩其他女人隨便應付就好,可對待她不可以那般隨意。

嘿嘿,不過在心裏想一想還是沒事的,反正早晚都是他的老婆。

天命之子系統在暗地裏吐槽了一下宿主在大敵將至之時,竟將對手額外加了十二層的美顏濾鏡,還做着共赴雲雨的春夢,簡直蠢得無可救藥,這簡直是它帶的最差一屆的龍傲天。

「梁敬軒,我們都是來自一個世界的人,古人假惺惺的客套話我也懶得說了,我就直接問你了,被你關在陣法里的兩個人呢,我要見她們。」

清朗的女音回蕩在了空蕩蕩的神殿之中,梁敬軒左右兩側坐着的兩位膽小裸女嚇得化作了小蛇原形纏在了座椅小巧的蓮花雕上顫顫巍巍蜷縮著。

林千霜手持着千雨劍走入了天樞神殿內,正如她所想,梁敬軒就守在換天陣法旁,他看向她的目光齷齪而噁心,令她心裏不適,她挑下眉毛,梁敬軒在她地方栽了那麼多次,還對她有那種心思,看來白月光在他的刻印很深,不愧是全文貫穿的夢中前任,現在這個時候,男主竟對她還抱有一絲幻想。

坐在首座的俊美青年腳踩在柔軟的靈虎背上,十餘種上品靈器繚繞在他的身側,令人無法近身。

梁敬軒氣勢逼人地傲立在絨毯垂落而下最高階梯之上,王者之氣全開,他下巴略壓低,以睥睨的姿態看向林千霜,帶着絲好笑的語氣,說道:「林千霜,你還記得我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你為了這裏微不足道的NPC和供人玩樂的充氣娃娃,屢次與我作對,你還記得你的地球人民的身份嗎,難道你也逐漸退化成了這裏的原住民?

「這個修□□本來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無知落後的原住民,只配成為我們消遣娛樂的工具和棋子。這裏所有生靈不過是我們晉陞的墊腳石,縱使我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我便是天地規則,天道庇護的還是我!」

梁敬軒英姿勃發地從台階上走下,他劍眉微高揚,長眸若九天星辰明亮不可直視,本就是上天所賜的迷人俊容此刻更帶着迷惑和致命的吸引力。

他挺拔如青松般高挑的帥氣身型與男模都不分上下,故意將領口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散發着股荷爾蒙的野性與邪魅的性感。

梁敬軒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給自己增加優勢,也清楚現在的他在普通的女人眼中有多迷人,他自信而驕傲地耍著帥,說道:「林千霜,你何必再為了這群頑固不化的原住民而與我和天道相作對,我已經尋到了佛剎琉璃和魔域碧璽,只要再得到紅淚戒和天樞鏡,那就能獲得一張修真界上古遺跡的藏寶圖,到時候,我們一起攜手飛升,共登仙途,有漫長的時間供我們一同尋找回家的路。」

林千霜淡淡一笑,對梁敬軒伸來以示合作的手不為所動,她心裏吐槽,這個傻逼男主有完沒完,每次都做着想和她結盟的夢,難道他還沒點自知之明,還是被她往一個又一個坑推后,產生了抖M心理了。

她看向梁敬軒的眼神就像看個神經病,嘲諷說道:「幾天不見,梁師弟,你忽悠人的功力又有點長進了,我們的立場不同,而我也不會被你的王者之氣迷惑,你這些話還是對着那些被你迷得七暈八素的小姑娘去說吧,我可不會順着你的意來。」

直接挑明他的金手指王者之氣,還□□脆利落的拒絕後,梁敬軒本興奮的臉有點陰沉下來,氣場有些收斂了,徘徊在身側的上品靈器也發出微怒的低吟聲,想懲罰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子,它們的主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強者和天道庇護的位面之子,豈容這個長相也算不得絕色傾城的女修羞辱嘲諷和拒絕。

林千霜餘光瞥到了梁敬軒陰沉的臉色,被人再次打臉這種感覺肯定很挫敗,現在激怒他不是明智的行為。

她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色,指面輕撫著脫鞘的千雨劍,輕笑一聲道:「我原以為你對我這副軀殼的原主有着與眾不同的感情,也算是個痴情種,現在看來倒像是我高估了你。

梁敬軒你立着深愛着心底的白月光的痴情男人設,其實這個白月光也不過是你玩弄妹子之時找給自己的合理借口而已。

你說的每句話都那麼動聽,若是騙騙你口中沒頭沒腦的原住民那還說得過去,但你明知道我和你來自同個地方,是個雙智沒有問題的現代女性,還用哄騙原住民的一套來應付我,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

林千霜清亮的雙眸看着梁敬軒,似是能看穿他心底所有齷齪的想法,「夏歆就是我派去考驗你的人,正如我所料,你喜歡的只是這具皮囊罷了,否則也不會看不出她是個冒牌貨,梁敬軒,將心比心,你根本不真誠,你又憑什麼讓我付出真心待你?我可不是傻子。」

梁敬軒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反問,和林千霜的對話讓他有種脫軌之感,整個大局都無法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甚至很多話的令他的思維無法逆轉,他明明想辯駁,卻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沒有理由。

林千霜面無表情說道:「我在進來之時就說過了,我們都是現代人,所以,不要用古人的一套手段給彼此添堵,長話短說,她們在哪裏?」

梁敬軒感覺有種被徹底看透的可怕感覺,他心裏竟是有點膽怯,原來這就是林千霜的真面目嗎,她清醒而聰睿,對待事物的分析比他看得更為透徹明白,兩人的思想境界似乎天差地別,他感覺她和他似乎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這個女人,他根本操縱不了。

他竟是莫名有了種強烈的自卑感,同是從地球來的人,他覺得在她的面前,他有點抬不起頭。

座椅上的蓮花雕塑咔擦地轉了一圈,在天樞神殿的殿柱兩側出現了一座光牢,寒聖瑤身着紅衣打着坐,在看到林千霜的一刻,紫眸微微一怔,唇角微抿。

玄洛傾坐在寒聖瑤的對面,寒蟬琴被她端放在腿上,她氣定神閑地端坐,瞭然地看了林千霜一眼,一副生死看淡的冷漠模樣。

魔域與妖域之間宿怨不解,新仇不斷,這兩個主一向看彼此不對盤,如今這般和諧的坐在一塊兒,倒也是新奇。

「傾傾,我回來了。」

走向光牢的女子目光熟悉無比地望着她,那個熟悉的人又回來了。

光牢之中的玄洛傾紅眸在映出了林千霜向前的身影有一剎的顫動,她欣喜而驚訝得抱着琴簌然起身,九條狐狸尾巴不安分地在地上甩動着。

林千霜出現在了這裏,只能說明,她突破了她的禁制還是回到了五百年之前,但她並沒因為完成任務而回去,難道是她弄錯了,在木千雨穿梭到五百年後,她的死亡並不是終結回到她的世界,而是重新回到五百年後。

現在掌握這副軀殼的並不是原文中的林千霜,而是她的木千雨。

玄洛傾走到了光牢前,思念止不住在心底流瀉而出,她手隔空輕撫著戀人的臉龐,驕傲如她,眼眸竟也染上了點淚光,嗓音微啞道,「本座以為你已經走了,無人能抵擋天雷的轟擊,你完成任務也該離開了,五百年後再次在魔域遇到從前的你,我心裏期待着你記得我的一天,又在害怕,你記得我之後,又是一個繞不出的死循環。」

玄洛傾極為擔心林千霜會因此疏遠她害怕她,心間的愧疚讓她有點不敢直視眼前人的雙眸,「千雨,本座不該……自私得將你囚禁在鳳羽殿中。」

「我不怪你。」

林千霜將手心貼在了光牢上,望着與她近在咫尺呼吸皆可交替的玄洛傾,低聲說道,面容上浮現一抹光而充滿著正能量的微笑,帶着溫暖的力量。

「一切都是因果之中的冥冥註定,我被引導著,而你們也同樣被影響着,你做的這些,我不會怪你的。」

林千霜視線瞥了眼坐在一旁懶洋洋的寒聖瑤,又將視線收迴轉移到了玄洛傾身上,無名指上的紅淚戒悄然出現,在空中繚繞着靈息,「我已經尋到了紅淚戒,這一切我都明白了。我不會不辭而別,欠你們的,我還未還清就絕不會離開。」

寒聖瑤紫眸注視了一會兒林千霜,她皺着眉,一臉嫌棄地將玄洛傾落在她膝蓋上的毛絨蓬鬆的狐狸尾巴用手指抓起拿開,她慵懶地將紫衣上的灰塵抖落,負手而立,說道:「騷狐狸,把你的尾巴收一收,和為師的徒兒講著講著就鼻涕眼淚往下流,你一妖域之主丟不丟臉。」

玄洛傾扭頭看向了寒聖瑤,拿了面銅鏡看了下儀容,哪有什麼鼻涕和眼淚,她心裏暗罵了一下寒聖瑤,這故作高冷的女人果然在詐她,故意讓她在霜霜面前丟臉。

從魔域的鬥爭,到如今的爭奪,無論兩人的立場是對立還是友好,這女人總是想看她出醜。

玄洛傾紅眸轉向了老對手,不客氣地怒懟寒聖瑤道:「本座是被這該死的小人陰了一把才被擒拿捉到了這裏,可你堂堂魔域之主,竟然連這麼個小小的梁敬軒都打不過,在戰場丟臉地被捉,現在還被困在這光牢裏,你還說本座丟臉,本座就問你丟不丟臉。」

寒聖瑤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腰間的骨笛,她懶懶地倚靠在光柱壁上,紫眸暗藏殺氣地轉向了高座上的梁敬軒,語氣漠然說道:「你都說了那梁敬軒是位面之子,雖那什麼獨特的王八之氣影響不了我們,但殺了他要遭天道天雷的轟擊。你以為本座會上你這隻小狐狸的當?本座魂飛魄散,本座的徒弟還不被你吃的死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林千霜噗哧笑出了聲,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將位面之子的王者之氣戲稱為王八之氣,頓時覺得好玩極了。她本來心情緊繃着,現在渾身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難道,是師尊故意引她發笑,為了讓她不那麼緊張。

林千霜的餘光偷偷朝着寒聖瑤望去。

寒聖瑤絕美的面容掛着輕鬆的笑意,但手緊握著骨笛,紫紗袖下白皙的肌膚上青筋浮起,顯然她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玄洛傾面容不屑地抱手冷笑立在一旁,那九條尾巴卻緊張地交疊在了一塊兒。

那些調笑和輕鬆的狀態果然是她們偽裝出來的。

「霜霜,鬼域軍不出半盞茶的時辰就會將這裏包圍,換天陣的另外兩神器你可都拿到了,你再拖延一陣,不要與梁敬軒硬拼。」

「徒兒,為師在這殿中已經佈置了陣法,待本座的魔軍闖入,你便躲在陣法之中,換天陣你一人獨去太危險了,等本座護着你一同去。」

兩個傳音皆傳到了林千霜的心底,她心裏一暖,卻不由無奈地笑了笑。

可能要讓她們失望了,她早已做好了兩手準備,梁敬軒的系統怎麼會察覺不出異動,待那些救援前來,反而會置她們於危險的境地。

「你們敘舊夠了嗎?聊那麼久,你們是當我不存在嗎?那兩個美女和你的感情還真好啊。」

梁敬軒覺得他無法止住怒火,語氣也陰陽怪氣的,完全沒了玉樹臨風翩翩公子的氣度和模樣。

他覺得自己很沒面子,從林千霜進入天樞神殿開始,他就好似被壓了一頭。在林千霜的面前,他的這副帥氣瀟灑的仙二代皮囊好似被剖開,他好像又成了社會底層的小混混,原形畢露。

白衣女子伏在光牢上面對那兩個位高權重的女人之時,臉上的表情與面對他時完全不同,生動而帶着溫暖的笑意。

梁敬軒心裏的妒火熊熊燃燒。

這些女人分明一個個都能攻略,但他早已沒了任何想要去攻略的心思。尤其是這些頂級美女都對他認定的未來老婆有着特殊的「興趣」。

現在她們的互動就好似情敵般的挑釁,讓他有種自尊被撕裂之感。

放着他那麼個高大帥氣的異性不去看,卻和那些有着變態嗜好的女人混在一塊兒。林千霜簡直在踩踏他身為男性的尊嚴。

林千霜眼眸微微一抬,手中的千雨劍被她丟在了地上發出了哐當的響聲,對着梁敬軒做出投降的姿態,嚴肅說道:「一位是我的恩師,一位是我的摯友,現在她們都在你手上,法器已經被我丟在了地上,我現在對你沒有威脅。你抓她們,又讓我單獨來到這裏,顯然是想提什麼要求和條件,現在你可以開口說了。」

「……。」

梁敬軒有種被林千霜牽着鼻子走的憋屈感,他被林千霜的舉動給打了個措手不及,他以為這個狡猾的女人得逼着她才肯讓她屈服,沒想到她竟然那麼沒骨氣,勁直就放下了法器,任他宰割。

林千霜露出了狐疑的表情,故意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向了梁敬軒,臉上露出純真無邪的懵懂表情說道:「梁先生,難道是我意會錯了?你這般把我約到這裏,就是為了向我求愛表白,那你抓了我的親朋好友做什麼?」

這個女人,表情一看就是裝的,假的可以,她在他的面前連偽裝都懶得裝,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裏!

梁敬軒被林千霜注視着,反而額頭微微出了汗,那圍繞在他身旁的上品靈器也被他的情緒感染,飛掠而出將林千霜團團圍住。

他手指有點緊張地輕蜷入手心,分明是他以脅迫的姿態想好好教訓這個女人,怎麼他們兩個的位置像是被調換了,現在的談判,完全是眼前這個面容輕鬆的女人佔據了主導。

梁敬軒走到了林千霜的面前,身高壓制居高臨下看着她,懶得再裝出君子的模樣,痞氣地說道:「你在天樞樓也做過樓主一段時間,天樞樓內之事我才不信你這小妞不知道,在這神殿中有個古怪的陣法,而在陣法之上有我需要的兩件神器。聽說你和天樞樓前樓主穆微蔭之間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姦情,肯定懂得這天樞陣法的運轉。想要我放了你的兩個相好,很簡單,你把那古怪的陣法破壞了,將兩件神器取出,再交出你手裏的兩件神器。否則,這兩個人,我都會以最殘酷的刑罰代替天道懲處她們。」

他手指勾起了林千霜的下巴,笑得噁心地意有所指說道:「你長得符合我的胃口,我不捨得殺你,你若是配合的好,那兩個人我會放了她們,不過她們要自願捨棄修為,捨棄內丹。」

林千霜早就知道了梁敬軒會提出這般請求,面容鎮定道:「我手上有另外兩件神器的事,是你的系統告訴你的?」

梁敬軒一臉自豪和得意說道:「我的系統無所不知,畢竟我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哪是你這種小角色可以媲美的。」

林千霜將千雨劍從地上拾起,面容故作害怕,擔憂地望向了光牢中的兩人一眼,似是下定了勇氣,將劍遞給了梁敬軒,示弱說道:「這是我的本命法劍,若是這把劍碎了,我必活不成。如今我把這法器交給你,但與此同時,你要把光牢裏我的朋友放了。我的命在你的手裏,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毀約。」

「系統,她說的話可不可信?」

梁敬軒見林千霜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但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系統機械回答道:「經系統計算,攻略對象仙門師姐林千霜將本命法器遞給你,對於宿主來說毫無損失,反而有保障。宿主拿着本命法器,相當於捏着她的命和修為,正常的修士都視本命法器為第二條命,她撒謊欺騙性為零。而經系統計算,另外兩個攻略對象,魔域之主寒聖瑤與妖皇玄洛傾,對攻略對象仙門師姐林千霜的好感度為百分百,有了攻略對象仙門師姐林千霜的牽制,她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受制於你。若是這兩人派兵圍攻宿主,宿主只要捏著攻略對象仙門師姐林千霜的命,她們便無計可施。」

林千霜見梁敬軒並無舉動,緊張地心跳了一下,她將千雨劍正要收回,被梁敬軒的手抓住了,她心裏一喜,卻故意挑眉說道:「現在我後悔了,本命劍是重要之物,我不該拿這個做賭注。」

梁敬軒見林千霜要反悔,系統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不由一把奪過了千雨劍。「有這把劍在,我也不怕你這小妮子變卦。」

他把玩著這把鋒利的長劍,手一揮,光牢便消失了,但那兩個噁心的女人都被他封住了修為,就算想蹦躂也跳不出水花來。

梁敬軒似是炫耀般地在寒聖瑤和玄洛傾的面前翻弄著林千霜的本命劍,笑容好不得意,這小妮子的命就在他的手裏,被他隨意擺弄,看着這兩個女人緊張的表情,他不由心裏痛快了不少。

【宿主是否要提前備用免死卡一張,請現在確認。】

林千霜點了個確認,看着身後的梁敬軒小人得志的表情,暗地裏做了個鄙夷的手勢,就讓你先開心一下,待會兒換天陣啟動,看你還得意到哪裏去。

再次站在換天陣的面前,撫摸著陣法的每一寸脈絡,靈力的流淌在她的手心之中輕柔而溫熱,帶着熟悉的氣息一點點瀰漫在她的指尖。

這是阿蔭為她耗時百年鑄成的陣法,看着這精純的一行行法紋,她似乎能看到穆微蔭一襲紫衣捧著陣法書,在紙上塗塗改改許久,才將整座陣法的奧義書寫而出,組合凝成了新的陣法銘文。

林千霜珍惜地撫摸著耗費了城主心血的陣法,唇角溫暖地一揚,虔誠地閉眸在陣法之上的空氣中落下了一個淡淡的吻。

謝謝你,阿蔭。

她從儲物玉簡中取出了天樞鏡,放入了銀藍色的火焰之中,一股銀藍色的靈力注入了陣脈,陣法發出了咔擦的聲響。

她深深地凝望了天樞鏡,又將紅淚戒取出,放入了赤紅的火焰之中,赤紅色的靈力也匯入了陣心的陣眼之中。

「你在做什麼?」

梁敬軒似乎反應了過來,他還未走過來,便被天道所牽連的氣運線所拉扯,在地上摔了一跤。

四股神器的靈力在陣心的蓮花鏤紋中擠壓碰撞,咔擦咔擦的陣法運轉之音逐漸擴大,四色蓮花從陣心旋轉而出,一股巨大的光束從蓮心鑽出直貫天際。

只聽轟隆轟隆的巨響聲,天樞神殿搖搖欲墜,光束驅散了雲端的層雲,蒼穹之中那雙巨大的赤紅巨目逐漸浮現。

天降祥瑞,彩鳳游龍盤旋,四色蓮花散發着吉光旋轉着,還未等天道察覺異狀施行雷罰,凝聚著四神器的光束從蓮心又鑽出,赤紅的巨目頓時被戳出了兩個漆黑的窟窿,頃刻便化作了粉塵從天空煙消雲散。

天道毀,被束縛的萬物生靈皆紛紛掙扎着想要逃出規則的束縛,妖魔超脫四界的邪惡之物在煉獄之中蠢蠢欲動,意欲從無間牢獄的地縫之中鑽出,但頃刻四神器浮空而上,與天上的四色巨蓮凝聚為一體,一把碧藍的神劍牢牢地將天地命脈重融為一體,有隻銀白色的聖獸影子隨神劍的劍氣而出,浮現在了天際,還匍匐著向上爬的邪惡之物頓嚇得瑟瑟發抖逃命般得重新鑽回地縫。

天道規則在神劍的驅使之中重新化作了一雙清明的巨眼,隱沒入了雲層之中。

【帝鴻劍已出,天命已改,萬物氣運皆連入命盤石之中,宿主可安心了。】

系統的聲音從耳畔而出。

林千霜如釋重負,心中壓了許久的巨大的石塊終於墜落。

命運之子的氣運線從梁敬軒的身上深深拔出,他倒在地上,繚繞在身邊的法器皆變作了破銅爛鐵掉落,而他的修為也恢復成了真正的修鍊等階。

金丹期。

他怎麼會是這個修為?

他的紫雷火呢,怎麼會消失?

那些靈寵,為何無法呼喚。

系統呢,怎麼聽不見系統的聲音。

梁敬軒側躺在地上,在他看見林千霜和那散發着奇異光芒已經運轉的陣法之時,頓時明白了一切,他面容煞白地望向了林千霜,不敢置通道: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為何我會喪失修為,你的命還在在我的手裏,林千霜,你是不要命了嗎?」

林千霜的視線深深地望向了一處,「梁敬軒,你不覺得這很公平嗎,天道早該換了,你的氣運本就是從天地萬物修鍊的生靈之中硬生生掠奪而來,現在歸還於它們,讓天地靈脈真正的物盡其用,這對天下蒼生皆是福澤之事,更何況,如若你願意,你可以憑藉自身的實力重回巔峰。」

「林千霜,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嗎!」

梁敬軒瘋狂地將手中的千雨劍折碎踩在地上踐踏中,神智幾近狂亂,「沒了,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沒了!老子不是這世間的天命之子!怎麼會!怎會這樣!」

林千霜面容平靜地看着千雨劍碎成粉末,那是阿蔭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她的心很痛,輕輕說道:「是啊,什麼都沒了。」

她看着梁敬軒的俊容逐漸褪去,似是老了二十歲,皺紋也多了許多,不復原來風度翩翩的少年樣貌。

這才是他擁有這等修為真正的皮囊外貌。

梁敬軒似乎難以忍受他的衰老,撕扯著臉皮,痛不欲生。

在此同時,穆微蔭和玄洛傾從束縛之中解脫,幾乎是第一時間朝着她飛掠而來。

林千霜感到她的身軀在四分五裂,她看着她的頭顱在梁敬軒的動作下折斷,滾在地上,視線天旋地轉,隨之雙臂撕裂掉在了地上,其次是截斷的腰和打碎的腿骨,噴濺的鮮血令她逐漸黑去的眼眸中的世界變成血腥的空間。

又是死亡,她麻木地閉上了眼,反正熬一熬就過去,任務完成了,她可以睡一場好覺了。

——

「據說靈霄山的白澤神君被派去剷除昆崙山下神魔大戰留下的眾神魔念,不料這魔念竟化成了精怪附身於梧桐木上,白澤神君心善,認為天地生靈皆有靈性,不該抹殺生靈,遂將這精怪收為徒悉心培養,誰料數月之後,這小精怪竟理智全失屠了昆崙山半數的生靈,白澤神君亦身隕道消,但這魔念化成的小小精怪卻活了下來,還得到了數千年的修為修成了人形,更是在數百年後飛升成神,位列仙班,那便是如今的太清帝上。」

「這與帝鴻劍有何干係?」

「這干係可多得很,太清帝上尚是小精怪之時,聽聞了昆崙山秘術可將神的魂魄重聚,她將白澤神獸的脊椎骨抽出埋入了昆崙山腳下的沃土之中,更日夜汲取天地精華悉心培養白澤神君的神魂,誰料到被元華真君所見,他所要煉製的帝命神劍正缺這一神材,於是便趁著那小精怪不注意,偷了白澤的神骨,鑄成了這把赫赫有名的帝鴻劍。」

「你說的可是實情,那太清帝上和元華真君豈不是結下的梁子大了,可我怎麼聽聞,元華真君已帶着彩禮上了昆崙山求娶太清帝上,兩人的好事將近,這天地間,風龍盤旋九天,可正是帝后雙臨之兆啊。」

兩個小仙童在葯爐旁嘰嘰喳喳地八卦著,卻被一根手指彈了下腦門,頓時嚇得打了個激靈。

他們轉過頭,便見被他們八卦的對象太清帝上冷著臉站在那兒,而她的身側有位生得水靈的女仙站在一旁。

「太……太清帝上。」

兩位小仙童的舌頭都攪和在了一塊兒,說不出話來。

那衣着華貴的女子彎下身,紫眸微眯,「你們在說什麼呢,不如再給本帝說上一說。」

小仙童面面相覷,冷汗淋漓地下跪,「帝上,我們再也不敢了。」

女子的眼眸忽而化作了墨色,笑容清麗甜美的,還將幾枚甜棗放在了兩位仙童的手心,「知錯就好,這些野史你們聽着笑一笑也罷,可別亂傳了,否則,若是碰上了元華真君,你們可都不是吃顆甜棗那麼簡單了。」

兩位仙童擦了把冷汗,磕了六個響頭,直至兩人離開,才小心謹慎地起身。

林千霜一臉無語地看着太清帝上將那兩個小仙童不客氣地各給了一記暴栗,又溫柔似水的露出端莊的假笑,覺得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她睜開眼,便在了帝鴻夢獎勵的幻境之中,她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太清帝上這個曾經騷擾過她夢境的女人,在看到那位女子的面容之後,她幾乎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從未見過那麼一張臉,竟然可以完美至此,找不出任何的缺點和毛病,這張臉簡直就是為現代人的審美所量身定做,怎麼看怎麼順眼。

直至在幻境之中一路跟隨,她才發覺,這位太清帝上簡直是個人格分裂狂,她的人格轉換很不固定,有的時候是三天,有的時候是半盞茶的時間,這個女人溫柔體貼起來要人命,冷漠殘酷起來也可怕的要命。

林千霜忽而被抱住,她轉過頭,太清帝上長發化作銀白,紅眸微垂望着她,撫摸她的鬢髮之時,溫柔而小心翼翼,恍若懷裏的是她珍藏已久的稀世珍寶。

「霜霜,你別聽那些卑賤之人瞎說,元華真君與本帝毫無瓜葛,那些傳聞都是那司命星君無聊時亂杜撰的。」

她的耳垂痒痒的被咬了一口,她抬眸對上的便是太清上挑的狐狸眼,那熟悉的紅眸和令她有點記憶的親密動作,讓林千霜有點恍惚,不由地將兩個人的臉龐重合。

「傾傾?」

太清帝上吻了吻她的唇角,溢出了一絲寵溺笑意,指尖勾起了她的髮絲纏繞着,「本帝喜歡你這麼叫我,不過在外人面前可別這般叫,有失體統。」

畫面一轉。

林千霜發現她竟是被鎖在了一根巨大的磐石上,她往上看,天混沌一片看不清邊界,她往下望,底下竟皆是滾動的岩漿和竄動的烈火,在煉火之中蠕動着張開尖利血盆大口的血紅怪物,在不斷得朝着她咆哮。

有位氣宇軒昂身穿仙袍頭戴玉冠的男人走近了她,林千霜定睛一看,竟有幾分像梁敬軒的模樣。

元華真君掰開了她的唇,將一粒丹藥喂入了她口中,「你在命盤之中看到的是真相,是本神尊在昆崙山的沃土之中偷的你,原來你的主人應當是太清帝上,但你知道了真相這又如何,你和本神尊綁了劍契,命息相連,你若是強行離開,那便是叛主。按照劍典內的刑罰條例懲處,叛主之劍以及劍靈理應焚毀抹除靈識神形俱滅,而太清也亦會受你牽連,難辭其咎。」

林千霜又自動冒出了一句,「原來元華真君將我綁在這兒,是來威脅我的,我是曾視你為劍主,但我現在就算是叛主神形俱滅,也不會再讓你這等骯髒之人再碰我一下。」

元華真君似是想到了什麼,惡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恨意盡顯地數落着她的罪責,說道:「本神尊深愛太清,但你這劍靈卻不知好歹屢次與太清攪和在一塊兒,如今你的叛主之罪已被眾神知曉,太清帝上更為了你的叛主之罪於九重天以混沌神格為賭注,要與本神尊立下生死之約,執意要帝鴻劍重擇其主,現在你高興了罷。」

林千霜吞下了那枚丹藥,口中不自覺說出了一句,「呵呵,真君厭惡我至極,如今是不舍了嗎?話說,您老人家若是真想將我毀滅,理應將我帶入黃泉河的赤霄火海,如今帶我來着輪迴之盤,難不成還想看着我投個凡胎,再過個滋潤的日子。」

元華真君的眼神複雜情愫涌動難捱地看了她一眼,竟是一言不發,用仙術將輪迴之石轉動。

許久,才在風中輕飄飄嘶啞地低語道:「在凡間投個好胎,別回來了,否則,你若歸來,本神尊饒不了你。」

——

【獎勵{帝鴻夢}已被宿主瀏覽,碎片拼合進度百分之百。】

【上古洪荒平台官方確認,帝鴻劍易主成功,您與太清帝上的契合度為百分之百。】

【您將在一分鐘之後回到現實世界,請耐心等待。】

聽着這系統改口叫「您」而不是「宿主」,林千霜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一股血腥味迎面撲來,隨之有人便撲到了她的懷裏,與她滾在了一塊兒,毛茸茸的頭蹭着她的脖頸,淚沾濕了她一臉。

「蕭嵐樂?」

林千霜看着上頭壓着她的人,看清了那人的臉,不由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蕭嵐樂凝望着她,那種目光極為特殊而陌生,「師姐,不要忘記我,我還會來尋你。」

林千霜一愣,便看着蕭嵐樂身着著從未見過的華美仙衣跨上了青玉石階,與另外三位女子並列站在了一塊兒。

她環顧四周,發現她回到了天樞神殿之中,而那青玉石階正是神殿內的祭壇之處,寒聖瑤一襲紅衣手拿着骨笛紫眸不知凝望着何處,穆微蔭一襲紫衣傲立手持着千雨劍擦著劍身,玄洛傾一襲白衣縴手撥著寒蟬琴,蕭嵐樂一襲粉衣手捏著鮫珠似在看着其中的玄機。

不一會兒,這四道人影逐漸凝聚成了風華無雙的絕美女子撐著頂銀白的素傘,朝着她一步步走來。

「我喚太清,轉世初見,霜霜,別來無恙。」

林千霜的眼眸還未將那女子徹底映入眼眸,下一秒便被一束光吸入,在天樞神殿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

「卧槽,男主梁敬軒不停黑化,竟然最後還被一個炮灰女配莫名其妙奪了機緣化作了凡人,最後還被他後宮的四個妹子自宮送去窯子裏做了男妓,為啥這《四界征伐》的結局改成了這個樣子,這作者是報社腦子壞了吧!」

林千霜睜開雙眼,發現她正站在辦公室的門旁還保持着推門的姿勢,而身後是一位男同事大驚小怪的聲音。

帶着眼鏡的平頭男噼里啪啦打着字,打着哈欠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聽說《四界征伐》這部男頻修真文是抄襲一篇百合文,現在被告上法院了,咱們公司新買的《四界征伐》的有聲以及動漫版權也無限期延後了。估計這項目是做不了,虧老闆還那麼重視這個項目,哎,有點可惜啊。」

林千霜抱着文件前腳剛要離開,聽到兩位男同事的討論聲,一聽是《四界征伐》這本小說,好奇地探過頭去,「老吳,你們在談論什麼啊,咱們公司什麼時候接下這個項目了。」

那平頭男看着林千霜一無所知的懵逼模樣,提了提眼鏡,「小林,你不知道啊,這回組長不是把男主梁敬軒的動畫人設方案交給你做了嗎?剛才還催QQ叫你去,還好你沒去,否則這項目臨時取消了,組長的一肚子悶火又要發在你身上了。」

「啊,原來組長要我做的那個人設是《四界征伐》之中的男主嗎?哎,組長好像只跟我談了畫個仙俠類的男性角色,原來是這本文裏面的啊。」

這樣也就說得通了,為什麼她的人物原畫改了十多個方案還不符合組長的預期。

林千霜想到了她見到的真實梁敬軒,心裏一陣惡寒,這種男人她若是能畫出來,那還不噁心半天。

平頭男看着林千霜逗趣道,「小林,原來你也喜歡看這種男性後宮向小說啊,我還以為你們妹子都討厭看這類題材的文章。」

林千霜嘖了一下,走回了辦公桌坐下,「老吳,你可別亂說,我只是偶爾翻過而已。」

平頭男又接了一句,「你不會是因為那文里的炮灰女配和你同名才去看的吧。」

「算是吧,別說了,太膈應人了。」

林千霜尷尬地笑了笑,把桌面上的人設文件存入了U盤。

如果她告訴老吳,她真的去《四界征伐》的世界轉了一圈,而那四不像大結局正是她一手促成,那老吳還不被氣死。

下班后,林千霜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將筆記本裝進了包包,她剛走下了樓梯,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她的五感超出常人般的敏銳,連方圓五裏外街巷內的垃圾桶有隻流浪貓跳過,都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在離開了小說的世界后,她的修為還存在嗎?這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是否正確。

林千霜有點好奇地催動丹田內的真氣,還未過幾秒,一把碧藍色的長劍忽而嗡鳴而來從半空中掉落到了她的腳下。

帝鴻劍,它這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剛彎腰撿起,背後便被一人重重抱住。

「我找到你了,霜霜。」

女音從黑暗之中滲入她的耳畔,熟悉的慵懶而微磁的聲線挑起妖異的尾音挑撥着她的心頭,令她睫毛一顫。

林千霜轉過身,望向了那張完美的側臉並無意外,似是早已預料到,唇角微微上彎。

「別來無恙,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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