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誰是卧底(七)

第 7 章 誰是卧底(七)

裴鏡凌說完后想了想,還是打開櫃門,面前的米乍一看沒什麼區別,也難怪南媛沒看出來。

伸手抓了一把捻了捻,米粒上有明顯的粉塵感。

任厲走過來,說道:「這是米裏面摻了薏米粉,根據用量來看,顧太太的攝入量應該並不是特別多。」

「這樣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會不容易讓人發現。」裴鏡凌關上櫃門,直起身,「二是選擇這樣溫和且量小的方法,說明那個人並不是真的要害她。」.

任厲微微頷首:「但是日記上記錄的胎像不穩,很有可能是這個造成的。」

聯繫前後的事情,任厲眼睛慢慢眯起,猜測道:「就像是想借這個理由來調查別墅的風水,然後藉機搬離這裏。」

「目前看來,從住進這幢別墅的違和到搬離這裏的原因,都充滿了人為安排的感覺。」裴鏡凌意味深長,「顧先生顧太太身上還藏有很多秘密啊。」

任厲看了一眼面板,普通成就數據又加了一,聽到裴鏡凌的話,沒有接話。

他對這些額外的事情並不感興趣。

裴鏡凌也就提了兩句,便從冰箱裏拿出食材,解凍、洗菜、切菜、開火,動作嫻熟自然,一看就是經常做飯的人。

任厲看着他那熟練的模樣,微微揚眉,沒想到他還會做飯。

畢竟面前的青年看起來嬌氣又矜貴,如果他不亂來,認真起來的正經模樣,還透著一絲拒人之外的禁慾冷艷氣質。

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味道很符合。

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拿着冰冷的手術刀、不苟言笑的禁慾系醫生,如果他一直正經的話……

「厲哥哥,你看我看的好認真吶。」

裴鏡凌側過身看着任厲,嘴角勾起了笑,笑里頗有幾分狡黠,語氣里都是揶揄。

任厲的心理活動戛然而止,面無表情的臉上更加冷峻了幾分。

看來這人是正常不了了。

在早餐端到外面餐桌上的時候,南媛和秦依依都小小吃驚了一下,她們也沒看出來裴鏡凌有這麼好的廚藝。

南媛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很好吃哎!」

秦依依也點了點頭,連連肯定。

任厲品嘗了幾口,也淡淡地說道:「嗯,很好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很久沒吃過東西了,竟然覺得這些東西的口味非常對味,正中他的味蕾。

裴鏡凌聽見任厲的誇獎,嘴角勾起,眼睛裏像是湖泊泛起了漣漪,波光一圈圈隨着水圈輕輕蕩漾起來。

他眨了眨眼睛,音線繾綣微啞:「謝謝哥哥誇獎。」

肉麻兮兮的稱呼帶着曖昧的含義傾吐出來,明明音色偏清冷,任厲卻覺得這冷灼燙到了他的身體。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典範。

任厲嘴角繃緊,沉聲道:「閉嘴,吃你的東西。」

裴鏡凌毫不在意,全程嘴角一直都噙著笑。

南媛和秦依依十分默契地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等吃完了早飯,大家出了餐廳。

南媛看着他們,問道:「你們現在準備去幹什麼啊?」

裴鏡凌狀若思考:「我們應該會逛逛這個大別墅,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任務的線索。」

「可以帶上我們嗎?我們一起吧!」秦依依一臉希冀地看着他,「這裏這麼大,就我和媛媛兩個女生的話,感覺還是很害怕。」

站在一旁的任厲聽到秦依依的話,垂下眸看了她一眼。

裴鏡凌沒有拒絕秦依依的請求,然後他們四個人就一起在這幢大別墅里閑逛。

不過收穫其實並不怎麼大,似乎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上了鎖,沒有辦法直接打開。

後面也就沒有挨個試擰,就只是沿着走廊走了一遍。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途中一直沒有碰見謝一和趙雲陽,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回到房間后,裴鏡凌坐在書桌前速寫着別墅的佈局圖,說道:「她們的房間里應該也有線索。」

「所以剛才大家才會那麼默契地都不提自己住的房間是哪一個。」

任厲淡淡地「嗯」了一聲:「很有可能鍾雲陽的房間里也有。」

「要是所有線索都拿到了,說不定可以了解到顧先生和顧太太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任厲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坐在床沿上,仰頭喝了一口水:「沒興趣。」

裴鏡凌轉過身看着坐在床沿的任厲,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要是能夠解鎖本局完整故事背景,是有額外積分的,類似於隱藏成就。」

任厲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問:「要那麼多積分有什麼用?」

裴鏡凌一隻手墊著下巴,趴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調侃道:「這局終於有新人認真問這個問題了。」

任厲手一頓,對望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諱莫深長,不是很確定他到底是想隱晦地指什麼。

任厲輕輕抬了抬下巴,線條分明的下頜線,襯着他那雙沉黑的眼睛顯得臉色更加沉靜,聲音也是微冷淡然的:「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裴鏡凌漂亮溫和的容顏看起來斯文而無害,唇邊卻勾起一抹興味的弧度,「隨便你怎麼理解。」

面前的人好像總是能快自己一步分析出什麼,任厲的心理有點微妙。

「至於積分有什麼用……」裴鏡凌白皙指間的筆閑閑轉着圈,「相當於一個可以兌換心愿的獎券?不同程度的心愿需要不同的積分數來兌換。第一次成功兌換了一個心愿后,有一次機會可以選擇繼不繼續遊戲。這是遊戲給的有且僅有一次的機會,如果選擇了不繼續,就可以永久退出遊戲。」

「那你兌換過嗎?」

裴鏡凌手上一頓,把筆抓在手裏:「嗯。」

任厲挑了挑眉:「所以你後面選擇了繼續遊戲?」

裴鏡凌看着他:「因為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任厲輕嗤了一聲:「人的慾望是沒有盡頭的。」

裴鏡凌聽出了任厲的嘲諷,不置可否地斂下眸去,纖長的眼睫微垂。

「真的什麼都能實現?如果最後只不過是一場空呢?」任厲曾經作為最後一關的執行官,從來沒見過玩家,說明根本沒有人能活到最後,「這樣不就是拿命賭博?如果人連自己的慾望都控制不住,遲早會淪為這個遊戲的傀儡……」

「你說的對。」

裴鏡凌打斷他的話,轉回身子,繼續再紙上塗畫,清冷的聲音裏帶上了一點固執:「但是我不在乎。就算真的不能實現又怎麼樣,我也願意抱着那樣期望繼續下去。」

「就像一個在黑暗中久久掙扎的人,如果突然有一絲熹微的光芒從縫隙里泄出來,也許只是海市蜃樓,但也只能選擇抓住它……」

裴鏡凌聲音越說越低,最後近乎於囈語,後面的話,任厲聽的不怎麼真切了。

一時間安靜無比,只剩兩道呼吸聲和筆尖摩擦著紙張的窸窣聲。

任厲看着裴鏡凌充滿了冷漠疏離的背影,心頭忽然有些沉悶,有種剛才自己說的話很過分的感覺。

雖然其實都是實話。

裴鏡凌很快畫完了圖,放下筆,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氣氛有種凝結成霜的感覺。

任厲抬眸看着他,低沉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裴鏡凌……」

裴鏡凌的腳步頓住。

「我不應該評判你的行為……」他皺着眉說着,突然一個身影快速掠過,是裴鏡凌直接跨坐到他的腿上。

裴鏡凌雙手撐在任厲的肩上,深黑色的瞳眸距離任厲很近,裏面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一身疏冷禁慾感立刻消失了,語氣有些輕佻:「哥哥是想跟我道歉么?」

「沒關係,讓我親一下,我就原諒你了。」

任厲的臉在感受到了裴鏡凌的臀部擠壓他的大腿的觸感時就已經黑的簡直快要擰出墨來了。

自己對他的厚臉皮程度還是低估了!

任厲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給、我、下、去!」

裴鏡凌完全沒在怕的,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彎彎的,忽然湊了上去,微涼的唇瓣在任厲的臉上擦過,滑到耳朵處,用牙齒輕輕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廓。

然後立馬就靈活地撩腿滾到床鋪中去了。

任厲漆黑的雙眸里恨不得冒出火來,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綳出來了,陰沉着臉道:「裴鏡凌!」

裴鏡凌蹬掉鞋子,把自己裹進被子裏,笑了笑:「在呢,哥哥喊我的名字真好聽。」

對於裴鏡凌的沒臉沒皮,任厲心裏一股無奈和無力感,閉了閉眼,深呼吸了幾口,手攥成拳抵在眉心。

指骨凸顯,甚至隱隱都能聽到骨頭相互摩擦著的咯咯聲響。

「我要睡覺了。」裴鏡凌在任厲強大迫人的威壓下依舊面色不改,「哥哥也一起休息吧。」

任厲隔着被子拍了一下裴鏡凌的屁股,冷聲說道:「大白天的,睡什麼睡?」

「當然是因為接下來的幾天的晚上,可不一定能睡好覺了啊。」裴鏡凌的眸子半眯,像只慵懶的貓咪蹭了蹭枕頭,「你不會以為凈化者真的能三個晚上就順利完成任務了吧?」

任厲頓了頓,收回手說道:「晚上九點之前起來,還要參與任務。」

「嗯。」

等到晚上外面天已經一片漆黑的時候,任厲先醒來,看了一眼鐘錶,已經快要九點了。

把裴鏡凌喊醒,簡單洗漱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房間,到客廳里去。

第二晚的任務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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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玩家[無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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