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7

Chapter 167

女巫學院外的花園裏,有一個被藤蔓纏繞的陽光玻璃房,各種草藥與盆栽擺放在木架子和石板地面上,讓人仿若置身於叢林之中。

薩洛米穿過植物間的小徑,進入了瀰漫着草藥氣息的玻璃房深處,一塊被原木栽培架環繞的空地里,躺着一個面色發青,皮膚上塗滿了咒符的男人——邁克爾·邁克爾森。

薩洛米蹲下身仔細查看着地面上的法陣,這這種咒符和圖德聖父所用的巫毒咒語有相似之處,應該是芬恩借鑒而來的。

巫毒,薩滿,威卡三者同樣,都是本土的超自然力量者集結后,形成的特定宗教,是比普通女巫團更龐大和權威的存在,在人類社會中也有一定名望,而在其教派中能夠有一席之位的人,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圖德聖父便是如此,他自創的這套獻祭法術,建立在祭祀活物的基礎之上,並通過蛇,老鼠,蝙蝠等生物的內臟作為媒介,觸發咒語。

所以這些用來畫出法陣的白色膏狀物,其實是動物內髒的大集合。

薩洛米繞過成排的栽培架,果然看到了凌亂的操作台,一堆瓶瓶罐罐之中,有殘留的動物屍體和帶血的木碗。

解咒和施咒的所需媒介,通常都出自同源,只要找到了施咒的媒介,想要調製出解咒的媒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時隔一千年,薩洛米終於撿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她這才理解科爾為什麼不願意回到原來的身體里,當真正觸碰到那些曾經痴迷的力量時,身體里所有的振奮,激動,喜悅,都跟着回歸了,這是她終生應該為之奮鬥的事物才對。

半個小時后,薩洛米拿着裝滿了灰白色膏狀物的木碗,回到了邁克爾的身旁,她先是用膏狀物撫平了地面上的法陣,然後將剩餘的部分全部癱在了邁克爾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她扶住了邁克爾的頭部,念動着解除連結的咒語,強烈的力量從她的身體中湧出,通過手臂和雙手,進入了邁克爾的體內,邁克爾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胸口也開始有頻率的起伏着。

薩洛米留了個後手,她只是切斷了連接,並沒有徹底解除法陣,因此邁克爾還陷入在沉睡當中,不會輕易的醒來。

芬恩一定已經感覺到了連接的消失,這會讓他的力量大打折扣,薩洛米施了個障眼法,讓邁克爾的身體藏匿了起來,即便芬恩追來,也只能看到空無一物的石板地。

大院那頭的進展並不樂觀,在邁克爾的連接被切斷時,科爾和戴維娜終於爭取到了幾十秒的時間,狼人們藉機離開了大院,科爾卻被克勞斯扔回了滿是吸血鬼的院子裏。

吸血鬼們變得饑渴和易怒,芬恩已經連接了埃絲特,魔法屏障再度恢復,科爾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中。

想要找到埃絲特就不那麼容易了,薩洛米探測不到埃絲特的坐標,只能回到大院去看看情況。

在重度的飢餓下,馬塞爾帶着狼人的咬傷,神志不清的維持着其它吸血鬼的秩序,科爾躲在二樓一個房間里,緊盯着鎖死的大門,生怕有哪個傢伙破門而入。

推門的聲音響了起來,科爾轉身向陽台跑去,薩洛米的聲音叫住了他。

「放心吧,你安全了。」

薩洛米貢獻出自己的血液,治癒了馬塞爾的狼人咬傷,他已經足夠清醒去控制所有的吸血鬼,但凡哪個按捺不住,只需要扭斷脖子就行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科爾打量著薩洛米「那你現在到底算什麼?巫師混血兒?超能戰士?」

「恐怕都不是,我保留了過去的所有能力,但白櫟木樁已經殺不死我了。」

「我知道了,」科爾看了一眼門外,用口型說道「只有黑曜石能控制你。」

薩洛米想到黑曜石匕首落入了克勞斯的手中,突然產生了將大院翻個底朝天的念頭,她與科爾避開吸血鬼們,潛入一個個房間內翻找起來。

「憑你對克勞斯的了解,他會把貴重物品藏在什麼地方?」薩洛米摸索著床墊。

「某些隱蔽卻又常見的地方。」科爾翻找起一隻只古董花瓶來。

一個小時后,他們已經翻遍了所有的房間,薩洛米決定放棄了,說不定克勞斯自己都忘了有這麼個東西了。

薩洛米癱倒在了沙發上,她抬眼看向立柜上的油畫,那是一幅肖像畫,暗紅色的描線勾勒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倒是和她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畫里的是誰?」薩洛米問。

「你說那副畫,尼克自己畫的,」科爾摸著下巴「他說那是他記憶中的你。」

「切,」薩洛米不屑說道「他連我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他說那不重要,這幅畫只為了讓他銘記你在另一個世界還活着。」

「哼。」

想到這一點薩洛米就感到不爽,該到了她扳回一局的時候了。

她越看畫越覺得不對勁,乾脆走上前去,摸索起畫框四周。

整幅畫都是被嵌在牆上的,這很奇怪,其它的畫要麼是掛在釘子上,要麼是釘在牆上,只有這幅畫嚴絲合縫,連一個螺絲釘都沒有。

薩洛米想到了什麼,她伸出手,觸摸著畫中的人像,念出了開啟門鎖的咒語。

這就是巫師的優勢之處了,隨着咒語聲,肖像畫從牆上彈了開來,畫后竟是一隻老式轉盤保險櫃。

「什麼時候裝上去的,我怎麼不知道?」科爾記得一百年前時,這幅畫後面只是單純的牆壁。

「讓我們看看這後面有什麼好東西吧。」

死物是最容易被打開的,這對巫師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薩洛米還沒有動作,好奇的科爾先一步揮了揮右手,打開了保險櫃的門。

門內只有一條孤零零的項鏈躺在那裏,哪有什麼黑曜石匕首的蹤跡。

科爾抓起了項鏈,展示在薩洛米的面前,那是一條珍珠和金屬鏈組合而成的項鏈,末端是一顆鑲嵌在金屬託中的藍寶石,雖然鏈條已經看不出顏色,但珍珠的光澤和寶石的質地,還是能窺見其曾經的風采。

薩洛米記得這條項鏈,它原本屬於一位伯爵夫人。

十七世紀初期,已經失去記憶的她,與克勞斯和以利亞同行,輾轉到匈牙利后,他們控制了彼時的王室。

那時科爾一直在外獨行,瑞貝卡就沒那麼幸運了,她斷斷續續在匕首的封印中度過了三百年,克勞斯曾在十四世紀初將她解封,十五世紀卻又封印了起來,直到十七世紀,幾人在匈牙利安頓下來,克勞斯才終於良心發現,歸還了瑞貝卡的自由。

薩洛米並不記得瑞貝卡是誰,雖然克勞斯已經選擇性的告訴了她,他們在她失憶前就相識的事,但這並不能代替記憶,瑞貝卡本就對薩洛米曾經的作為懷恨在心,再加上失憶的薩洛米個性變得乖張,致使兩人一度互相看不順眼,甚至衝突不斷。

輕鬆轉移矛盾的克勞斯對兩人的敵對樂見其成,他甚至時不時的添一把火,這樣瑞貝卡就不會把矛頭轉向他了。

那段時間,恐怕是薩洛米和克勞斯相處得最和諧的一段日子了,克勞斯總會安撫她,甚至給予她超過瑞貝卡的優待,這才讓她一直忠心耿耿,現在想來都是控制的手段罷了。

在一次王室舉辦的宴會上,匈牙利貴族圈中以美貌聞名的伯爵夫人伊麗莎白·巴托里登場了,她自然而然的受到了所人的傾慕,她的伯爵丈夫掌握著大量的財富和土地,又是國王器重的將士兼親信,克勞斯看重了這一點,決定從中謀利,薩洛米和瑞貝卡則同時看上了女伯爵脖子上的藍寶石珍珠項鏈。

自從成為吸血鬼后,她們就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了,只要想要,就能讓擁有者心甘情願的奉上,可這一次不同,與其說是爭搶一條項鏈,不如說是項鏈觸發了兩人衝突的高潮點。

爭強好勝的兩人,誰都不肯服輸,誓要在這場爭奪中決出勝負。

薩洛米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眼前的科爾與他手中的項鏈漸漸清晰起來。

「看樣子你認識這東西,這是你的項鏈嗎?」科爾問。

「不是我的,」薩洛米立刻撇清著關係「它屬於克勞斯,放回去吧。」

她沒多做解釋,轉身離開了那裏,去酒櫃里找酒喝了。

咚的一聲,重物摔落地板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薩洛米放下了手中的馬提尼,回過頭來,只見科爾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了。

薩洛米將科爾安置在了沙發上,門口傳來了小聲的交談,是吉婭和喬什,他們不知何時溜了上來,試圖在科爾這裏討到哪怕一口血也好。

「回到庭院裏去,」馬塞爾說道「如果再有一次,我只能扭斷你們的脖子了。」

「是我的錯,我實在忍受不住了,和喬什無關。」吉婭解釋道。

「走吧。」馬塞爾不容置疑的說。

薩洛米放下心來,看來馬塞爾的意志力超越一般的吸血鬼,即便是芬恩的巫術也無法撼動他分毫,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薩洛米在門口處施了咒,用屏障封閉了房間,雖然只有幾個小時的效用,也能解燃眉之急了。

科爾的意識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薩洛米摸着他的額頭,潛入了他的大腦,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處簡陋的木屋,克勞斯,芬恩,科爾和以利亞四人都在其中。

芬恩指責嘲諷著其他三人,他們似乎在玩一種猜謎遊戲,只有發現悖論,才能從這個意識困境中掙脫出來。

薩洛米無法參與其中,但卻從芬恩的口中得到了些消息,等到太陽落山,大院門口的屏障就會自動解除,這些飢腸轆轆的吸血鬼們,能否通過成群的游/行隊伍,不去觸犯禁止傷害本地人類的條約,將是一件極具艱難的任務。

還是讓事情變得更簡單一些吧,薩洛米想道。

她將屏障具有時限的事告訴了馬塞爾,讓他儘可能的安撫所有人的心情,然後一個電話叫來了亨利,讓他用一車的血袋,把大院門口堆了個水泄不通。

「這真的可行嗎?」馬塞爾感到疑慮。

「當然,等你們全部滿足之後,我會重新設置一個屏障,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到處亂跑了,呆在這裏,對所有人來說都更安全。」

芬恩的計謀就這樣白費了,按照他的個性,一定會使用更惡劣的手段實施報復,海莉和傑克遜正忙着舉行婚前儀式,克勞斯一定也去搗亂了,以利亞成為了嬰兒看護,瑞貝卡被關在女巫瘋人院裏,看來這件事只有靠薩洛米來解決了。

芬恩足夠強大,卻也只是人類之軀,只要將他的靈魂封鎖在現在的身體里,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薩洛米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如何,她沒有任何實戰的機會,倒是可以找芬恩練一練手。

這個前提是先找到芬恩的藏身之處,通過隨身物品或是直系親屬的血液來獲得定位,是高級巫術中最常見的一種。

薩洛米對新奧爾良的女巫有一些研究,新奧爾良本土一共有九個女巫團,分佈在九個不同的區域,每一個女巫團都由數個長老作為領導,長老們同時服從於一位具有威望的攝政王,並由他來帶領整個新奧爾良。

九個女巫團中,互相毗鄰的女巫團聯繫最為緊密,戴維娜屬於法屬區,蕾切爾的外祖母約瑟芬妮是花園區的長老之一,而芬恩所佔據的身體原主文森特·格里菲斯,剛好來自另一個毗鄰法屬區的女巫團——特雷姆女巫團。

在關係網絡如此緊密的地方,想要找到直系親屬並不是什麼難事,通過凱蒂的人脈,薩洛米得知了文森特祖父所住的養老院地址。

太陽落山之前,科爾終於從沉睡中醒來,他站在屏障前焦急的等待着,天色剛暗下來,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

「科爾!」薩洛米叫住了他。

「戴維娜還在等我。」科爾解釋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用匕首封住你的人,從來都不是你真正的敵人。」

「好吧,這一頁我們翻過。」

「還有······不作死就不會死。」

「什麼?」

「瑞貝卡在哪,你應該知道吧。」

「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罷了,惡作劇而已,我保證她現在活得好好的。」

「其他人可能不這麼想。」

「無所謂,我得罪的人多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看着科爾匆匆離去的身影,薩洛米無奈的撇了撇嘴。

有一群追隨者的好處就是,用不着凡事親力親為,凱蒂用了些手段,從養老院裏拿到了文森特祖父的血樣,而塔嘉已經施法找到了芬恩的所在之處——法屬區為數不多的高樓建築,聖路易斯教堂的鐘樓里。

薩洛米隻身一人來到了教堂鐘樓,芬恩站在一張桌台前,手中擺弄著不同的魔法器件,嘴裏面念念有詞。

薩洛米決定先發制人,她抬手一揮,將芬恩手中的器件打落,又將桌台上的東西全部揮落在地。

芬恩抬起頭,看見來人是薩洛米,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議:「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薩洛米說着,將拳頭在半空中緊緊握起,隨着手指越收越緊,芬恩的手臂開始向後扭曲起來,他吃痛的叫着,剛要念咒反擊,就被薩洛米憑空掰斷了另一隻手臂。

薩洛米在芬恩身上使了幾個過去常用的招數,甚至放火燒掉了芬恩的一撮頭髮。

至少從感覺上來說,和巫術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更遊刃有餘了不少,就像是4G網絡轉入了無線,源源不斷的力量永遠不需要連接和等待。

「哈哈哈····」芬恩苦笑了起來「你知道嗎,薩洛米,我一直覺得你配不上你得到的一切,憑什麼,憑什麼埃絲特會那麼看重你?憑什麼科爾,克勞斯,瑞貝卡,甚至以利亞都圍繞着你?在我眼裏你就是邁克爾森家族的一根刺,礙眼又討厭,而我那麼努力的討好埃絲特,那麼努力的盡一個長子的責任,最終換來了什麼?九百年的暗無天日,和母親那可笑的背叛?」

她真的有芬恩所說的那樣,得到了如此多的支持嗎?薩洛米並這麼不認為,她遭受過的背叛不比芬恩的少。

「我看得見你的不幸,不過相比之下,你的愚蠢和偏執更勝一籌,每個人的選擇不同,而你恰好是選錯的那個,或許這就是命運?是時候面對自己的命運了,芬恩。」薩洛米回答。

芬恩搖了搖頭:「我真是可笑,竟然會覺得能夠說動你,讓你看到你的可恥之處,算了吧,你可以殺了我,殺死這具身體,像你們以前那樣對待我,可我的仇恨永遠都不會停止,來吧,還在等什麼?」

「你或許忘了一件事,我不僅僅只是個殺手而已,」薩洛米靠近芬恩,握住了他的下顎「我研究過這個世界上所有文化的大部分咒語,這種靈魂在身體里跳來跳去的把戲,在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放心吧,我會讓你永遠的待在這個身體里,變成吸血鬼怎麼樣?這樣你就能和你的父親母親一起同眠了。」

芬恩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一陣陣恍惚感襲來,他感覺到自己和身體的聯繫變得緊密和粘稠,最後一絲掙脫的希望破滅了。

薩洛米咬開手腕,將自己的血喂入了芬恩的口中,就在她準備扭斷芬恩的脖子時,一些細微的粉塵突然從她頭頂傾瀉而下,吸入鼻腔后,整個氣管與食道都麻痹了起來,很快她便倒地不起了。

一個高挑瘦削的金髮女人站在那裏,低頭看着兩人。

「還好我及時趕到了,芬恩,你還記得我嗎?」女人說道。

「你是誰?」芬恩問。

「我是弗雷婭,弗雷婭·邁克爾森。」

······

這不是薩洛米與弗雷婭的第一次見面,十七世紀初期,始祖們過得並不安穩,他們的行蹤總是被暴露在陽光之下,這讓克勞斯一度認為,薩洛米的戒指失效了。

自從安插在丹麥和英國的部族接連背叛后,巫師會內就叛徒頻出,十六世紀,克勞斯剷除了丹麥延森部族最後殘存的叛徒,並和當時的國王尼爾森簽訂了百年內不再干涉的約定。

本以為這下終於迎來了風平浪靜,一個反叛組織卻在巫師會中悄然無聲的興起了,他們窺探著始祖的行蹤,並將消息傳播出去,在邁克爾窮追不捨下,始祖們如同被牧羊犬驅趕的羊群般,從一處不斷遷移到另一處。

那時薩洛米只和多數部族的祭司長保有聯繫,她不得不懷疑身邊最信任的部族也出現了叛徒,遷回美洲的想法在始祖們心中愈演愈烈。

他們一路從丹麥輾轉到法國,又從法國輾轉到匈牙利,那時的匈牙利勢頭正盛,貴族們沉浸在紙醉金迷之中,疲於奔波很少享樂的始祖們,很快就在那裏嘗到了甜頭。

只可惜安靜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的行蹤再一次被泄露了,就是在那時,薩洛米第一次遇見了弗雷婭,那只是一個最容易被忘記的小插曲,薩洛米並不信任這個陌生的,巫師會之外的女巫,但當她恢復記憶之後,才發覺弗雷婭在她腦海中印象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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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了一下新奧爾良的女巫團,發現設定還挺複雜的,這麼龐大的組織,他們不信任戴維娜一個小姑娘的統治,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芬恩所屬的特雷姆女巫團以很烈著稱,在祖先魔法之上還練習祭祀魔法,不過豐收女孩是不是全部出自法屬區,這個不知道,編劇們的設定每一季都在擴展,所以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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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日記]壞蛋你好我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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