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大將軍修仙那些年》【2】
「攻略目標男主万俟圭已出現,宿主好自為之!」接著鼾聲再起。
「……」馬後炮這三個字卡在桃夭然的齒間,她特別想吃紅燒居居蹄髈!
算了,她這會沒心思和系統磨嘴皮子,肯定以及確定,原書劇情崩了。
因為原書沒有男主万俟圭洞房花燭夜這個劇情,但現在他正娶媳婦兒呢!
「居居,如果我成人之美,那麼我會馬上穿到下一個世界嗎?」桃夭然想走為上策,不負故人不負己兩全其美。
如果她會穿到下一個書中世界,那男主万俟圭娶媳婦兒就娶吧,因為對她影響甚微,她不過就是再多穿一本書而已。
「宿主莫要想Peach!如果主動放棄攻略男主万俟圭,你就會弱化為一棵低階含羞草,最後被野豬拱起連根吃得渣兒都不剩!」
系統道出嚴重後果,希望桃夭然正面重視任務。
桃夭然終是不忍心看見原身的元身被野豬拱了,她放棄成人之美的美德,決定今晚鬧洞房。
鬧黃了男主万俟圭的洞房!
最快捷有效的法子就是掠走新郎官!
「兄弟快看,大將軍要開始洞房了,咱們多學幾個姿勢!」
「不是吧?我看這座竹竿搭的檯子不怎麼結實,萬一震得塌了呢?」
「塌就塌了,反正震得再凶也不會地動怕啥?」
……
這些竊竊私語湧進了桃夭然的耳朵,她有點難以消化。
男主万俟圭和新娘子在彩台上不是舉行雙修大典,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雙修!
書中堂堂正正的男主怎麼有如此奇葩的惡趣味?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万俟圭。
桃夭然眸光一掠,看見將軍府的總管帶著一群侍衛舉著火把,仰著臉看得津津有味。
一支支火把烈焰熊熊,天上的圓月都為之黯然失色。
桃夭然倏地瞭然,今天是月圓日,狼族的發情日,万俟圭這隻上古雪狼也不例外。
重點來了,她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鬧得男主万俟圭雙修不成?
她不用腦子想也猜得到周遭潛伏著不少大能,即使她渾身是鐵能捻幾根釘?
公然掠走新郎官肯定行不通,桃夭然愁腸百結。
彩台亭子下,万俟圭和新娘子面對面佇立了約莫有半刻鐘,這時,万俟圭終於有了反應。
他隨意一揮手,新娘子的紅蓋頭被掌風掀起,如枯葉般飄落到彩台下的一堆篝火中,頃刻間化為灰燼。
新娘子的遮面珠簾微微曳動著,她的面容隨之若隱若現,台下的桃夭然看清后,差點驚呼出聲。
新娘子的臉和她這張臉,不,和原身的臉一模一樣!
可是剛才馬車路過時,她悄咪咪地逐出一縷神識,探測出來新娘子是狐族妖修。
而原身是一棵含羞草,所以新娘子不可能是原身的孿生姐妹。
緊接著,桃夭然又發現了一個細節。
新娘子裝作整理遮面珠簾,不著痕迹地遙望了國師巫曇一眼,巫曇微微頷首。
不妙,大不妙,這個狐族新娘和巫曇是一丘之貉,八成要借著雙修加害万俟圭。
桃夭然心急如焚,一眼不眨地盯著台上,神魂之力蓄勢待發,完全沒想自己的退路。
「大將軍幫妾身寬衣可好?」狐族新娘明眸顧盼瀲灧如最溫柔的湖水,嗓音是一般男人都喜歡的那種甜甜軟軟。
桃夭然眸里浮起冷意,這隻狐狸修的是媚道,故而能將一般女兒家羞於啟齒的床笫之事信口拈來,彷彿和万俟圭是老夫老妻。
如果這點伎倆就能拿下万俟圭,她桃夭然只能說万俟圭是個大豬蹄子。
不過桃夭然不知道,狐族新娘除了施展媚道之術,還有香氛加持,她裙帶上挽系的香囊里裝了特製香料。
金丹期的修士只要聞嗅到一縷香氛,也會心神大亂失去理智而沉溺於無邊媚色中。
所以狐族新娘覺得万俟圭雖然修為超凡,但也聞嗅了足夠久的香氛,她一施展媚道之術,他百分之百著道兒。
掀去紅蓋頭后,万俟圭始終凝視著面前咫尺之遙的新娘子,直到她出聲求歡。
他緩緩傾身,喉間滾出沉然低笑,修長如白玉的長指探向新娘子的裙帶。
快!
万俟圭的動作快如疾風閃電!
他的指尖根本就沒有觸及新娘子的裙帶,對方的喜服就被剝下來,剩餘衣物也盡數剝去。
然而台下的眾人看到的不是艷旎春光,而是一隻直立如雕的黑毛狐狸。
它頭戴珠冠,右前爪捏著幾根泛著綠光的毒針,兩隻后爪穿著大紅繡鞋。
它暗算万俟圭不成反而現了原形,怎麼看都像個詭異可憎的小丑。
桃夭然唇角凝笑。
彩台上的万俟圭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他手一招,台下一個侍衛的佩劍鏘然出鞘,飛到了他手裡。
眾目睽睽之下,他放光了這隻狐狸的血,注入銀酒杯中賞給了侍衛們。
然後剝皮剔肉,狐狸皮子賞給總管做椅墊,把狐狸肉切塊懸浮於火把上方,烤得焦香瀰漫,賞給了侍衛們。
嬌滴滴的狐狸新娘淪為一具白骨骷髏,如此這般,嚇跑了不少膽小的普通百姓。
大多數的修士們在歷練中習慣了刀口舔血的兇險日子,倒不覺得万俟圭有多殘暴,畢竟這隻狐妖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沒有誰知道,桃夭然不好了。
她已然梳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男主万俟圭看到了狐狸新娘與她面容肖似,然後飲血食肉寢其皮。
万俟圭這是對她有多憎恨?
以至於如此對待一隻替罪羊,不,替罪狐狸!
幸好,幸好她神來一念化妝易容為普通婦人,不然她也會淪為一具白骨骷髏。
桃夭然正兔死狐悲,不,正狐死草悲中,彩台上的万俟圭又有了動作。
他微抿朱唇,揚起一隻修長精緻的手,朝貴賓席虛虛一抓。
中了禁制動彈不得的國師巫曇便飛上半空,化為一片血霧。
此舉又嚇走了一撥膽小的,桃夭然混在這撥人中離開現場。
活生生的新娘子和國師巫曇都成了炮灰,尤其是那個酷似她面容的新娘子,炮灰得連個名字都沒有。
由此可見,她這個渣女配定然前路堪憂!
奢望獲得男主万俟圭的真愛,她真是異想天開想Peach!
桃夭然不知道,在她離開后,万俟圭朝皇帝施了拱手禮。
「陛下,狐妖居心叵測,國師也難逃干係,都罪該當死!」
什麼是先斬後奏?
這就是!
什麼是權勢滔天?
這就是。
皇帝坐在貴賓席上觀禮不成觀賞了宰狐狸,觀賞了何為殺人手不沾血。
他乾笑一聲,「大將軍智謀勇武皆無雙,朕失陪先走一步!」
接著,皇帝吩咐御林軍護駕回皇宮。
目送皇帝出了這條街,万俟圭甩掉喜服,御風下了彩台。
男人頎長英挺若松柏的身形翩落於地時,廣袖隨便一揮,幾支火把被風壓裹挾著落於彩台的竹竿上。
剎那,彩台燃起熊熊大火。
艷麗的火光投到万俟圭的俊臉上,也融化不了絲毫冷漠冰霜。
男人負手佇立,白色袍襟微微起伏,勾勒出來些許柔和的弧度,更襯得他如浩浩瀚漠里的一隻優雅孤狼。
當喜氣洋洋的彩台化為一堆灰燼時,天上陰雲簇集,盡數掩蔽了清冷的月光。
將軍府總管得了万俟圭的授意,這條街上的大紅燈籠連續懸挂一周,用以警告某些居心叵測之輩。
桃夭然善加利用搭訕技巧,成功和一個看熱鬧的婦人混熟,然後在她家裡借宿一晚。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出去買了一個雙耳陶罐和桂花蓮子等相關食材。
不過還是沒有用完那一兩喜銀,万俟圭娶媳婦兒的賞錢當然是喜銀。
折返回來后,她借了這家的廚房,煮了桂花蓮子羹,留給這家人一半,剩下一半裝進陶罐里。
她對婦人聲稱要去投奔好友,日落時她不折返回來就證明投奔成功。
婦人各種叮嚀她一個女人家要小心,如果好友不肯收留她,那就折返回來再作打算。
兩刻鐘后,桃夭然在万俟圭將軍府的後巷現身,混在攤販里賣桂花蓮子羹。
她清楚,這個點兒正是万俟圭早飯的點兒,曾經,她在將軍府里為了掩蓋真實修為,一天三頓飯一頓不少吃。
万俟圭的上古雪狼血脈沒有覺醒前就是個普通人,患厭食症多年。
一次偶然的機會,万俟圭聞見了她做的紅燒蹄髈的香氣,循味而至一吃上癮。
以至於後來他踏上修鍊之道且修為精進也不特意辟穀,她做什麼吃的他都饞。
桂花蓮子羹的香氣與紅燒蹄髈相比,味兒清淡太多太多,可是她有心沒膽子,不敢做紅燒蹄髈拿出來賣。
萬一吸引過來万俟圭,他瞧著紅燒蹄髈聯想起來舊事,舊恨復燃,那她秒秒鐘淪為白骨骷髏。
身為資深快穿人士,他深知任務是難度的代名詞,只要想想完美的元身,她迎難而上的動力就是滿格。
半個小時過去了,桃夭然陷入深度懷疑三連問,是不是她的廚藝退步得太厲害?
所以這個桂花蓮子羹吸引不來万俟圭?
還是,万俟圭的將軍府里養了新的精通廚藝的小廚娘?
「這個桂花蓮子羹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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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聲嗶嗶:末尾這句散發著人傻錢多的氣息,出自霸道大將軍男主万俟圭之口。
和披馬甲故人喜相逢,是天雷勾地火,還是天雷勾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