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牢不可破誓言

凄厲的慘叫從阿斯卡拉特城那標誌性的如同迷宮中的暗巷中傳出，並很快歸為平靜。

幾分鐘后，此起彼伏的哨聲響起，穿著藍黑色制服的巡警們提著馬燈出現在兇案現場，但是當他們達到現場時，兇手早已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當幽暗的燈光將受害者的屍體照亮時，年輕的巡警忍不住趴在路邊的溝槽中將今晚媽媽做的餡餅從胃中都嘔吐起來。

受害者是名年輕女性，這個可憐的女人衣冠不整，生前似乎遭受過侵犯，但是沒有人能通過她的表情來判斷她死前遭受的絕望，因為脖頸上的整顆頭顱都被斬斷並被帶走。

在得到報案后，沃金區的科爾探長立刻帶人趕到，他們檢視了這個犯罪現場，但是除了找到一連串如同貓走過的血腳印外並沒有任何線索，隨即而來的雨水也將這唯一的線索沖刷殆盡。

兩名巡警借著躲雨的契機藏到屋檐下摸魚。

身材魁梧的巡警用手試探了一下雨的大小，看起來這場雨一時半會停止不了。

而旁邊的老巡警則點起了一根煙，「傑羅米那小子怎麼還沒回來，這種天沒有熱騰騰的咖啡可真是遭罪。說來奇怪，昨天西風號才墜毀在城外的山上，今天又多了一具無頭女屍，這個城市真是中了邪了。」

壯漢也搭腔道：「可不是，從昨天就一直忙到現在，連眼睛都沒合一下。你說這幾件事會不會那個死亡之女乾的。」

「兩位前輩，死亡之女是什麼？」從雨中跑回來的年輕巡警將手中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遞給兩位前輩，同時好奇的問道。

老巡警則深吸了一口煙，「從半年前，這座城市裡便陸續有強壯的青年男子消失，等到他們再被發現時變成了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殘骸，因此傳言四起，說是有個胸前鑲有寶石的女妖遊盪在半夜的街頭專門吸食年輕男性的精元，而這個女妖便被稱作死亡之女。」

年輕的巡警下意識的縮起身體，另外兩人則笑了起來，壯漢拍了怕他的肩，「放心，她看不上你這種小白臉，傳言她更喜歡頭腦簡單的傢伙。」

而正在這時，一個身材高大，頭戴禮帽，身穿大衣的男人從他們身邊穿過，而老巡警一看到帽檐下的臉便立刻大吃一驚。

「怎麼會？連總局雜物科的人都來了。」

他的搭檔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唯有年輕的巡警聽得一頭霧水，「雜物科？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這個部門。」

但是沒有人向他解釋，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布洛克，雜物科的探長將一支點燃的煙塞進嘴裡，才記起自己嘴裡已經有了一顆煙，順便被嗆的連連咳嗽。

這起謀殺案的大致情況他已經從科爾探長那裡得知，雖然後者堅持認為這個案件屬於分區，但是上級還是將它交給了總局的雜物科，因為上個星期在港口區的一座廢棄倉庫中同樣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只不過案子被強行壓了下來，只有很少人知曉。

「還真是麻煩啊。」布洛克撓了撓自己花白的頭髮，向以前一樣，上級還是將這種難破的離奇案件丟給雜物科，「真是的，帶薪休假也沒有，年終獎也沒有，甚至加班費也被駁回，當我們雜物科是回收垃圾嗎？」

雖然這樣抱怨，但是擁有6級靈視的他已經察覺出這個現場有某種異常現象，這個兇手也擁有奧秘。

一場更大的暴雨即將降臨阿斯卡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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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秘分為兩大類，一種是體內奧秘，這是所有生物都擁有的，另一種是體外奧秘，基本上附著在物體上，但是兄長大人覺得更科學的分類方法是可控的奧秘和不可控的奧秘，其中不可控奧秘又分成原本可控但又失去控制的失控奧秘，和從未受控的原生奧秘……」

在美狄亞的聲音中，雷傑顯得昏昏欲睡，從剛才起美狄亞已經正襟危坐的給他惡補了一個小時的奧秘知識，他真想抽自己兩個嘴巴讓自己多嘴問了一句『奧秘是什麼』。

雖然美狄亞說了這麼多，但雷傑還是將奧秘粗暴的理解成一種超吊的超能力，奧秘天賦就相當於能力種類，奧秘等級的高低決定了技能的強弱，奧秘量則是藍條。

比如美狄亞，她所擁有的奧秘天賦可以令她無需念動咒語就能釋放法術，不過施法所需的奧秘量也將翻倍。

看到她還在歸納總結，上學都沒坐這麼長時間的雷傑連忙打斷她。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怎麼你之前那麼高冷，怎麼一提到關於奧秘的話題話就這麼多？」

這個問題讓美狄亞陷入宕機般的茫然，她努力思索著哥哥教導她的理由，「兄長大人認為關於奧秘的常識不應該像法師評議會那樣諱莫如深，成為少數人才能接觸的特權。而是應該讓更多普通人知道，讓他們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

「你哥哥對普羅大眾的教育觀點倒是超越了時代。」雷傑對她的哥哥有了些許改觀。

「而且，你是這半年以來第一個和我說了這麼多話的人。」

突然的，美狄亞表現出她這個年齡段少女該有的小鳥依人，再說出這句話后，雷傑的愛心果然泛濫，他想伸手安慰她，卻被她主動雙手握住，如同祈求的少女般。

「你會暫時代替兄長大人照顧我的對嗎？」

「當然。」雷傑想也不想的說道。

「你願意在半年內為我收集材料，找尋延長壽命的辦法直到復活我的兄長大人的那天嗎？」

一股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催使雷傑答應下來，「我願意。」

在聽到這句話后，美狄亞的臉上沒有露出感動，反而是計謀得逞的小小得意。

「那麼契約達成。」

「唉？」雷傑瞬間感覺自己似乎上當了，想要將手抽回，但是已經遲了，兩根黑色的線從美狄亞的靜脈中延伸出，並像蛇般鑽進他的肌膚中，兩人的手就這樣被無形的細線綁定在一起。

「剛才你說出『我願意』后，我們之間就締結了牢不可破的契約誓言，一旦你沒有完成對我許下的每條承諾，或者企圖殺死我，你都將為我陪葬。」

「這算什麼！你好詐哦！我又不是不會幫你。」雷傑義憤填膺，完全將他從一開始就想將這個女孩拋棄的念頭拋之腦後。

「除了兄長大人，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順便提一句，過去半年我很少和人說話的原因是我只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告知他們的死期。」

契約達成，通過靈魂鏈接，雷傑現在與美狄亞的命運綁定在一起。

「魔鬼！毒婦！你下地獄去吧！」

但是雷傑無論如何咒罵都無法改變他已經鑽進了美狄亞所設下的陷阱的事實。

他們接下來的時間裡將一直纏繞糾葛。

「現在，我要你為了辦一件最重要的事。」

雷傑咽了一口口水，這個魔女又要怎麼變著法殘忍的折磨自己，自己不會被榨乾吧？

「我餓了，去給我找點吃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