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魚湯

「對了，順便把五奶家的大膠盆借來，晚上要蓋着老鱉，不然它們肯定會逃跑。」

「好的，我這就去。」

聽到王振吩咐自己，王爹並沒有生氣，而是高興的提了一條大鯉魚去辦了。

王振的老爹是一個老實人，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主見。

因為王振從小聰明的原因，多數的時候，他做事都會問一下王振的意見。

因此，即使是王振吩咐他做事，王爹也不氣惱。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樣做事，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恩，有空是該去看看你的五爺了。」

看到王振那麼做，王爺爺滿意的說道。

年輕人出去了那麼久，還記得家中的老人家，那可少見。

……

冬天，天短夜長，白天的時光過的飛快。

轉眼間的時間，天就變黑了。

一家家的灶火屋裏冒起了炊煙，在天空形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隨後，被風一吹就又散了開來。

「哇！好香啊！」

冒着炊煙的灶火屋裏，王振一邊吸著鼻子，一邊說道。

「呵呵，就快好了，小娃一會多吃點。」

王爹掀開鍋蓋，看了看鍋里翻滾的魚肉，提醒的說到。

「恩，好久沒有吃媽媽做的飯了，一定要多吃點。」

王振一聽，肯定的說道，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哇哇，好香啊！媽，今晚啥飯啊?」

就在這時，院子裏突然傳來王亮的聲音，腳步聲緊隨其後。

「哥哥，今晚煮魚湯啊！」

聽到哥哥回來了！王振趕緊走了出去挑眉說到。

「魚湯，呵呵，今晚一定要多喝兩碗。」

聽到是魚湯，王亮臉上露出眼饞的神色。

魚這東西，對於農村來說，還真是個稀罕玩意。

畢竟會逮魚的並不多，家裏沒錢的又捨不得買。

就算想吃肉，也多數是買點豬肉，很少有人買魚，好多人家一年到頭，吃魚的次數少的可憐。

也許，只有過年的時候，那些不捨得的人家才會大方的買點魚嘗嘗味道。

王振家雖然不算太窮，但是喜歡節儉的王爹和王媽，也最少有半年沒有買過魚了。

這對於愛吃魚的王亮來說，那可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嘿嘿，好沒有，老媽？我都破不及待了！」

說着，王亮進到灶火屋，直奔鍋台而去。

「還沒好，還要滾一下。」

正在燒火的王媽看到王亮的樣子，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嘿嘿！我打開看看熟沒。」

王亮一聽，迫不及待的打開鍋蓋，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就往嘴裏塞去。

「你個死娃，手也不洗，回來了就會吃，你弟弟還沒吃那？」

看到王亮的樣子，王爹生氣的瞪眼罵道。

「好了媽！已經能吃了。」

聽到王爹罵自己，王亮並不生氣，反而笑嘻嘻的宣佈說道。

「我幫弟弟先盛。」

說完，王亮就拿着勺子準備幫王振盛魚湯。

他知道在家裏的地位比不上弟弟。

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妒忌過。

他人雖然有點混，但是對於自己的弟弟，卻比誰都好。

「去，一邊去，先去洗手！然後去叫你爺爺奶奶過來吃飯，這屋暖和。」

就在這時，王爹擠了過來，揮手把王亮打發了。

「小振，我幫你先盛。」

說着王爹不等王振拒絕，就拿碗盛了滿滿一碗魚，遞給了王振。

「不了，爹！這碗給爺爺吃吧！我一會吃。」

看到這一幕，王振哭笑不得的推辭到。

他不在的時候。

家裏爺爺奶奶輩分最大，是的都讓他們先。

他一在，因為受寵的原因，家裏有什麼都喜歡讓他先。

可是爺爺奶奶的備份最大，連他們都沒有吃，王振當然不敢吃了，再說自己的爹媽也沒有吃那！那裏輪到他。

這是王振的我想法。

「沒事，一會我再給他們盛，你先吃吧。」

王爹勸阻說到，把碗遞到了王振身前。

「是啊！小娃先吃吧。」

一邊的王媽一看王振不吃，也跟着勸到。

「不了，等爺爺奶奶來了再說。」

王振固執的說道。

「那好吧！」

看到說不動王振，王爹只好放下碗，去盛第二碗去了。

等王爹盛完飯，王振的爺爺奶奶也來到了灶火屋，而在他們的身後，王亮卻在後面提着兩椅子跟了進來。

「爺爺，來吃魚。」

等到兩位老人坐好，王振趕緊端了一碗魚遞到爺爺的面前。

「好！好孫子，你也快吃吧。」

王爺爺笑容滿面的接過魚說到。

「給，奶奶吃魚。」

一邊的王亮見了，也端了一碗魚見樣學樣的說道。

「好，亮亮也乖。」

王奶奶一看，也高興的接過魚碗，誇獎了王亮一句。

「爹，你先吃。」

等把筷子拿給兩位老人後，王振把最大的一碗遞給了王爹。

「好，那爹就先吃。」

王爹欣慰的接了過去，眼中充滿欣慰。

一邊的王亮看了，趕緊也找了一碗好的，遞給了王媽媽。

「媽，你先吃吧！」

「不了，亮亮你先吃吧！小娃你也趕快吃吧。」

王媽媽推辭到，她一向後吃慣了，有點不習慣兒子的孝順。

王亮一看，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麼辦好。

「哥你就吃吧！老媽給，你吃這一碗。」

看到哥哥的樣子，王振說着把其中的一碗遞給了老媽，幫他解圍。

「恩，都吃。」

這一次，王媽媽並沒有拒絕，笑咪咪的接了王振遞過來的魚湯，高興的吃了起來。

農村的碗都是大碗，雖然一鍋的魚看起來很多，但是一人一碗也就沒有了。

因此，吃飯的時候，一般都會吃饅頭來下飯，這樣才能吃飽。

等到大家都開吃后，王振熟練的把蒸好的饅頭遞給了家人們。

說的是蒸饅頭，那是在城市的叫法，農村的叫餾。

北方好多的地方，都是以饅頭為主食，自然基本上頓頓都離不開饅頭。

需要的多了，但是也不能天天蒸啊。

於是人們在蒸饅頭的時候，都會適當的多蒸點。

有很多人都會想，蒸那麼多吃不完會不會壞啊。

這一點卻可以完全放心，因為農村蒸饅頭的時候，任何東西都沒有添加，不但保存的久，還比一般的饅頭要香。

誰如果到北方的有些農村去去，就會發現好多孩子餓的時候，都是抱着一個饅頭干啃，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這就是原因。

正常來說，一般的家裏蒸饅頭都是蒸上個兩籠到三籠，每一個饅頭大概有中型的碗那麼大，一籠能蒸個七八個，兩籠也就十幾個。

聽起來很多，但是在農村，這麼多的饅頭，卻頂多夠四口之家吃兩天。

因為本身沒有任何添加劑的原因，農村的饅頭雖然看起來不是很白，但是卻很耐放，有時候，即使放一兩個月都，還是一點事也沒有。

剛蒸出來的饅頭很軟很好吃，但是放的久了，就會變的很硬，

但是又不可能再蒸一遍，那樣的話不但浪費柴，還浪費時間。

所以就有了餾饅頭一說。

農村的人在做飯的時候，都會在鍋的上面弄一個高粱桿做出來的露棑。也就是人們叫的濾子或鍋棑。

然後把涼的饅頭放在露棑上，再用鍋蓋一蓋。

於是，在燒火做飯的同時，也又把饅頭蒸了一下，這就是餾饅頭。

可能是好久沒有在家裏吃飯了，王振覺得媽媽做的魚特別的香，一碗魚湯，兩個饅頭把他撐的動都不想動。

而也就是在這時，王振才發現天已經不知不覺得黑了。

「媽！我幫你刷碗吧。」

吃完以後，王振看到沒有事情做，於是站起來說道。

「」算了，你歇著吧！坐了那麼久的車，別累著了。」

「再說你爺爺奶奶還沒有吃完，等一會刷吧。」

王媽媽一邊吃，一邊說道。

老人家和女人吃東西，比男人要慢，這點大家都知道。

因此當王振，王亮和王爹吃完的時候，他的爺爺奶奶和王媽媽還沒吃完。

一聽王媽不讓自己幫忙，王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哎呀，吃的太飽了！老媽，我上院子裏轉轉。」

看到沒活可以干，王振說到。

「我也去。」

一邊的王亮一看有機會溜出去，趕緊跟着說道。

「不許再去看電視了！一會睡覺。」

早就知道王亮想法的王爹一看，立馬警告的說道。

「嗷，我不去，我在院子裏陪弟弟。」

聽到王爸爸的話，王亮喪氣的說道。

來到院子后，王振緊了緊衣領，藉著燈光打量起家裏的院子起來。

好幾年都沒有回家了，院子看起來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雞圈是在廚房和主房的中間，家裏的一口壓水井也還在廚房的右邊。

因為是冬天的原因，院子看起來很是蕭條。

「弟弟，你在深莞怎麼樣？工資高不高？」

看到弟弟在打量院子，無聊的王亮問到。

「還行，就是受氣還受累。」

面對着一起長大的哥哥，王振這一次並沒有粉墨打工的生活。

「那你明年還去嗎？能不能跟老爹說說，讓我跟你一起去打工？」

「你知道的，老爹很聽你的話，只要你說他肯定同意。」

聽到王振這麼說，王亮心動的說道。

「啥？你想跟我去深莞打工？」

王振一聽哥哥的話，很是驚訝。

「是啊！在家裏又累，又沒有錢花，連看個電視，老爹都不讓看的太晚，這樣我還不如出去打工那。」

看着王振，王亮無奈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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