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吃醋

太陽鑽出厚厚雲層，一道強光穿透玻璃映在病床一角，冰冷的房間有了一絲暖意，他抬眸望着白雲漂浮的天空，一時傷神，祖國的天很藍，風清涼而舒適。或許，他這一去，有去無回！

「想什麼？」顧言歡托著腮盯着他。

「在想我還能活多久，」語畢，男人悠長的嘆息一聲、

她心情難過，但強顏歡笑，語氣輕鬆的安慰他，如今二十一世紀了，國外醫療水平比國內先進的多，他的病只要好好治一治，活個十年二十年一點沒問題。顧言歡為了逗他笑，驅散他眉間的愁容，特意在網上找了些笑話說給他聽，丹尼斯配合的捧腹大笑。

醫生給丹尼斯做了餐前檢查，叮囑病人飲食以清淡好消化為主，顧言歡下樓買了一份小米粥，幾個小籠包，丹尼斯喝小米粥，她咬了幾口小籠包，勉強飽腹。

昨晚跟關慕擎吵架，吵完顧言歡一氣之下抱着被子去了另一個卧房睡，失眠之半夜，才迷糊的睡着。翌日，關慕擎並沒敲門叫她下樓吃早飯，她起床時已日上三竿，關慕擎起了個大早回公司了。

擱平日裏，兩人小吵小鬧也時有，吵架以關慕擎妥協讓步終止，他霸道的將她往懷裏一摟，她故意掙扎幾下，錘他幾拳，兩人便和好如初。

關慕擎善於創新，他惹她生氣時，他搞一些小浪漫，門框、牆壁、桌桌上貼著便利貼，親手寫上他對她說的話，有時，突然變魔術一般變出一枚紅玫瑰哄她開心。每每她都被他感動的破涕為笑。

而今早，顧言歡起床，偌大別墅冷冷清清，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視線掃過飯廳，他沒留下隻言片語，顧言歡傷心難過，越來越沒安全感，似乎他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心中很不好受，匆匆洗漱，空着肚子來醫院看丹尼斯。關慕擎沒讓步，讓他在丹尼斯和他之間只能選一個，顧言歡心臟刺痛的忘了呼吸，硬生生將眼淚撇回去。

安頓好丹尼斯，顧言歡說下午再來看他就直接去了關慕擎公司。

清晨空氣透著芳草的香味，喬子若一身休閑短裙，披散著瀑布波浪卷，精緻的臉色掛着淡淡的笑，洋溢着某種自信，路邊小攤前買了幾樣適合老人吃的早飯，拿給關老爺子吃。

老爺子躺床上長吁短嘆，對侍奉他的傭人呼來喝去，傭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你們走，讓我那孫子來，我有話要說，」老人鬍子一翹，悶哼一聲。

「老爺息怒，少爺吩咐，讓我們好好照顧您，他一有空就來醫院看你，」傭人畢恭畢敬。

關老爺沒好氣，他孫子他還不了解，倔的跟頭牛一樣，一點都不孝，老跟他唱反調，他老了，不中用了，管不了年輕人了。門「咯吱」一聲響了，喬子若笑眯眯的臉出現在門縫，「爺爺，睡的可好？」

「小若來了，快進來，」關老爺子轉怒為笑，急忙拉住喬子若的纖纖玉手，滿臉疼愛，喬子若歡心的很，跟關老爺子有說有笑。

「爺爺，你躺着，我喂你吃，」喬子若一臉體貼。

「辛苦你了，」關老爺子道。

她小心吹涼粥，一勺一勺喂老爺子吃，老人笑吟吟的，之前的怒氣蕩然無存，喬子若瞥見老人興高采烈模樣，眼珠子轉了轉，故作不經意提起關言歡，關老爺子笑容一僵，渾濁的眼球變得冷漠，「提她做啥。」

「爺爺，我回醫院看見……」裝作小心懂事的瞥了一眼關老爺子，「顧言歡從丹尼斯病房出來，不知他們聊什麼高興的事，她笑的合不攏嘴。」喬子若皺着細眉，雙眸滿是善良天真，彷彿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一樣，關老爺子聽后，爬滿皺紋的面色一沉，說他壓根沒當她是關家孫媳婦。

關老爺子成功動氣，喬子若興奮不已，竭力剋制着激動活潑的心，一臉苦惱跟自責的不行，他病著，她不該說這些讓他生氣的話，輕撫老人後背給他順氣。

喂老爺子吃完飯，喬子若在關老爺子撐腰下，買了幾樣關慕擎愛吃的菜，馬不停蹄前往他公司，關慕擎冷漠的坐在沙發，他一上午心情都很糟，無心處理公務，索性干坐着，回憶跟顧言歡有關的一切。她的笑，她的情話，她的依賴，他甚至想，在顧言歡心裏面，深愛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喬子若提着菜盒出現在他面前，「你來幹什麼？」他冷漠瞥了她一眼。

她低下頭，聲音柔柔弱弱的，「慕擎，還沒吃飯吧，我給你買了點吃的。」

關慕擎一臉麻木，任憑喬子若往他嘴裏塞進蔬菜米飯，他卻食不知味。顧言歡推開辦公室，一眼入目喬子若舉著筷子餵給關慕擎餵食，關言歡氣惱，帶兩人回過神她一氣之下直接甩上門，拚命憋着眼淚，準備一走了之，關慕擎衝出來一把拽住她。

「別走，」他捏着她的手臂。

「你放開，你個混蛋，」關慕擎解釋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的，顧言歡不聽他解釋，她以為，他為丹尼斯的事跟她賭氣，殊不知，他快活的很在跟喬子若約會。

喬子若驚慌，「你不要誤會，我們只是……」

「只是什麼？」顧言歡生氣的質問，一個健步衝進去伸手一推，「咣當」飯菜一股腦跌落在地，喬子若瞪大雙眸，驚恐不已，好似犯了大錯一般無措的搖頭，求助的目光看向關慕擎。

「言歡，都是我的錯，」她可憐兮兮。

顧言歡皮笑肉不笑，「別害怕，手抖了一下，沒控制住，真不好意思。」

喬子若離開，顧言歡盯着他冷聲質問，「你什麼意思？你倒是解釋一下，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她渾身帶刺，眼眶通紅，關慕擎反倒一瞬息冷靜了下來，拉着他坐下，說他跟喬子若是清白，她每天去醫院照顧丹尼斯，一半注意力放丹尼斯身上，換位思考一下，可有想過他的感受？

顧言歡聽了沉默半響，拉住關慕擎的手，無奈的看了眼他，說等丹尼斯好點，她就跟他斷了聯繫，也說了丹尼斯決定出國治療的事，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道，「我打算陪他去國外。」

關慕擎倏地一下站起，瞪大眼睛，「不許去，你是我的女人，你心理除了我，不能再有別人男人，你聽懂了嗎？」

顧言歡落淚，心臟因疼痛揪成一團，「求你，不要逼我！」

丹尼斯因她命懸一線，誰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下去，她只想盡她一份力，不然她餘生都活在內疚自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