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妖是個金手指

五平方米的空間里裝滿黑色，被黑夜遮住的人看不見面貌，只能聽見均勻的呼吸，似已沉睡。

肚子裏的腸子裝着不衛生的食物，讓他疼痛，眼睛在黑暗中睜開蘇醒。

吸收不到光線，什麼也看不見。一雙柔軟又溫柔的手摸上了臉，就像朱麗葉摸上了羅密歐，讓人感覺是一個真人。

任小歡抓着手，心想：「這一定是一個會安慰人的女孩子的手，但是是誰呢？」

任你是誰，在黑夜中也無法猜出是誰。只得打開燈。

手像沙漠裏的旅行者找到綠洲，摸到牆上某名牌開關。

咔的一聲，像骨頭關節碎了。

燈泡像點着「奧運會上聖火」一樣被點亮。

一時間，橘黃色光亮充斥整個房間。

眼睛像飢餓的貓見到老鼠拚命捕捉光線。

光線在眼睛成像，讓他看見一尊面無表情的骷髏正對着自己，自己的手也握著骷髏的手。

任小歡嚇得鬆開骷髏的手，退躲到牆壁上，像被壞人侵犯的姑娘一樣，拿着被子遮在身上，問：「誰？誰把骷髏放在這裏！」

吐出的話語剛說完。

電燈泡如同監獄里審訊室里的燈一樣猛然熄了。

視界再次陷入黑暗。

感覺剛才有骷髏的那個地方，模糊覺得有人，向任小歡逼近，一雙溫柔手再次摸到任小歡臉上，有溫度，有熱量，明明是真人。

可剛才燈開着時只是一具骷髏在此。

摸到自己臉上的手是骷髏的手？為何跟真人一樣？心裏一萬個雞皮疙瘩翻騰。

骷髏愛上了自己？還溫柔地摸臉！

是可忍，孰不可忍，任小歡氣得像撒氣的小女孩一樣，扯著喉嚨大叫：「啊！」

聲音尖長，震得房頂瓦片簌簌而動。

幾乎是同時，一人進屋，把手電筒光線綳直照射進他眼晴。

眼睛被強光照射，他伸手抵擋說：「誰？」

那人走過來，再次按開牆上燈泡開關。

燈又亮了，光線充滿房間，任小歡視線向巡航導彈打射出去，視線盡頭是父親。

父親蒼老、皺紋像河一樣深的臉正對着葉小歡，嚴肅地像某小品演員一樣說：「咋咧！讓狼攆了還是咋地！」

葉小歡委屈地像受氣回娘家的女兒一樣說：「剛有個骷髏摸我臉，燈關了，它就變成女人摸我臉，燈開了它就又變成骷髏！」

父親像審犯人一樣望着葉小歡說：「假的吧，現在燈開了，可是根本沒有骷髏，你是不是在家沒事做，產生了臆想？」

任小歡像哭哭啼啼受了委屈的女孩子一樣說：「沒有，爸爸，別誣陷我。」

父親像看叛徒一樣看着任小歡，又把目光像雷達一樣掃到床頭柜上幾本小說，這些小說全是盜墓小說。

父親雙手交叉放於腹部，像學校校長一樣，認真望着任小歡說：「小歡，我剛看了一下，你這些天，天天看盜墓小說，看多了，臆想有女妖或骷髏啥的來找你，別這樣了，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父親的話像鋒利的寶劍一樣刺中任小歡心，任小歡像女孩子一樣，用手拭眼角流出的淚，傷感得像林黛玉一樣說：「嗯，我知道了，爸爸！」

從嘴巴里說出的話說完，他的視線看見父親出去了。

父親身影消失后，他望望床邊，心想：「剛才明明有骷髏在這裏，還摸我了，怎麼燈一亮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