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大局定,波瀾起

第156章 大局定,波瀾起

第156章大局定,bō瀾起

隨著司徒茂一聲令下,後面突然響起了兵器的揮舞聲。

「噗嗤!」一道寒光閃過,司徒茂驚異的發現,自己的xiōng口處,一支沾滿了鮮血的利刃已經穿透了xiōng膛。司徒茂猛的回過頭去,楊素那yīn狠的笑容恰巧映入了司徒茂的眼帘。

「楊素,你!」

楊素並沒有言語,而是猛的將利刃從司徒茂的身體上chōu出,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太子舍人司徒茂叛luàn,以下犯上,現已伏誅!」楊素高喊一聲。

彷彿是在回應楊素的高喊,在陣后也傳來了相應的聲音:

「太子舍人王其叛luàn,以下犯上,現已伏誅!」

「太子舍人孫謙叛luàn,以下犯上,現已伏誅!」

「太子舍人……」

隨後,賀若弼、韓擒虎、史萬歲每一個人手中都拿著一顆人頭,衝到了楊素近前。

一瞬之間,情形大變,領兵的幾位太子舍人,以司徒茂為首的忠於太子的領頭人全部被楊素等人所殺,大軍頓時群龍無首。

「冠軍侯慶長生領燕京鐵騎馬上便至此處,爾等還不放下武器速速投降?」李夢沖著叛兵高喊一聲。

樊貴的臉sè頓時變得鐵青,寧侯李夢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如今司徒茂已死,太子一黨大勢已去,樊貴知道李夢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與其他人不同,那些原本就是太子的人,他們反抗李夢是很正常的,可謂是各為其主,但樊貴卻是反叛者,從他臨場倒戈將武器對追李夢的那一刻起,也就註定了他不可能活下去。

別人或許能降,唯獨樊貴不能降。別人放下武器或許還有一條活路,但樊貴即便是放下武器,依然不可能保住xìng命。

「罷了,反正都是一死,拼了!」樊貴一咬牙,猛的揮舞起兵器,高聲呼喊道:「弟兄們,不要聽寧侯的,他絕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令人宰割,何不奮起一擊?」

這種時刻,人心慌luàn,只要有人站出來,便會有諸多響應者,歷史上很多的農民起義便是如此,其中一人振臂一呼,便會有諸多響應者,人在思維húnluàn的時候,大多是有盲從xìng的。

伴隨著樊貴的振臂高呼,馬上有人響應樊貴的號召,沖向了李夢等人。

「保護侯爺!」

「擒拿樊貴這個叛匪!」

……

皇陵內。

一群工匠靠在角落裡,他們的主要工作便是在李仁下葬后將皇陵內各個房室封閉,而漢朝餘黨埋伏的人也hún在那裡。

「李夢他們怎麼還沒進來?」

「不知道,按理說時辰早已經到了。誤了時辰下葬,可是大不敬之罪。」

「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他們會不會發現了我們?」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陣陣喊殺聲,正是樊貴的人與李夢等人戰在一起。

「不好,他們發現我們了,怎麼辦?」一人驚慌的喊道。

領頭人猛的咬了咬牙,狠狠的說了一句:「提前行動。」

……

李夢手握長劍,冷眼望著前方。一干武將擋在李夢前面,與樊貴等人廝殺。同時楊素四人也已經衝上來,攻向了樊貴。

「噠噠噠……」

遠處一面大旗已經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大旗下面是一隊隊盔明甲亮的騎兵。

「燕京鐵騎,是冠軍侯慶長生!」

所有人很自覺地讓開了一條大路,唯恐避之不及。燕京鐵騎的衝鋒,即便是草原上的騎兵也難以正面抗衡。

「轟!」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天邊,大地震顫,整座邙山彷彿都在晃動,地面上的石磚斷裂開來,有些人甚至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這便是燕京鐵騎的衝鋒么?怎麼這麼厲害,好似地震一般!」

「不對,燕京鐵騎雖然厲害,但衝鋒起來絕不會這樣,這是真正的地震!」

背後的皇陵突然騰起了滾滾濃塵,而那巨大如同山崩的聲音便是那裡傳出來的。

「皇陵,是皇陵塌了!」

遠處,一個黑點突然從空中落下,而此時,包括樊貴在內,所有人都獃獃的遠處正在倒塌的皇陵。

黑點劃破長空,直撲沒有防備的樊貴,樊貴感覺到咽喉一涼,隨後低頭望去,只見一支箭頭已經穿破了樊貴的咽喉。

「哪裡來的利箭?難道是燕京鐵騎,怎麼可能shè的真么遠?」樊貴不甘的望向遠方,恰好看到遠處燕京鐵騎中,沖在最前面的一人正在收起手中的長弓,而那人身後,一面旗幟正在隨風飄揚。

「冠軍侯慶長生!」樊貴在倒下了前一刻終於想起來,這世上能夠在這麼遠的距離命中目標的,唯有冠軍侯慶長生!

……

戰鬥結束了,這一切彷彿是一場鬧劇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餘下的事情便是秋後算賬了。只是皇陵為什麼會突然倒塌,確實讓人費解。

不出意料,李夢很快的便舉起了屠刀,洛陽城中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被斬首者近千人,而發配充軍者則有數萬人。太子一黨被連根拔起,此時即便是太子李成建回來了,朝中也未必會有多少人支持。

清洗掉一大批官員,也就意味著留出了很多的空缺位置,而那些李夢一系的官員必將趁此機會上位。

此時此刻,蕭遠山終於步入了大家的視線當中,雖然朝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李夢背後有一位了不得的謀士,但是卻極少有人知道這位謀士是一個瘸子。

平息了司徒茂一事,李夢以最快的速度稱帝,相關禮節一切從簡,隨後李夢大封群臣,大赦天下,安定朝局。

地方上,有很多藩王對李夢即位頗有怨言,但是地方藩王實力弱xiǎo,除非是幾家藩王聯合起來,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對朝廷造成威脅,而大雍朝的藩王分封的也比較合理,每一位藩王所轄的地域並不連接,而且相隔的城鎮中還有地方駐軍,若是藩王聯合造反,也只能各自為戰,無法互相支援。

此時的大雍朝雖然是按cháo涌動,但是表面上卻是一片安定祥和。

……

洛陽城外。

月心蘭望著巍峨的洛陽城牆,久久不肯離去。

「xiǎo姐,該出發了。」

月心蘭點了點頭,緩緩的走上了馬車。

與此同時,洛陽城內,長生站在柳清苑外面,獃獃的望著緊閉的大mén。

此處,人去樓已空!

……

地下密室當中,當李成建看到一身龍袍的李夢之後,臉sè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彷彿是一下子老了三十歲一般。

「你要怎麼處置我?殺了我么?」李成建突然變得異常平靜起來。

李夢搖了搖頭:「我已經下旨,冊封你為安樂王。」

「安樂王?」李成建突然發狂般的笑了起來,笑聲中所充斥著一股讓人窒息的蒼涼。

xiǎo聲過後,李成建突地又問道:「那我的封地呢?在哪?」

「你沒有封地。」李夢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而李成建也已然明白過來,自己這一生恐怕要在圈禁中度過了。

……

朱崖洲。

由於地理的原因,這裡的氣候四季宜人。chūn秋天理不會感覺到乾燥,冬天也不會寒冷,即便是最熱的夏天,由於受到颱風的影響,空氣流通舒暢,也極少出現高溫悶熱的天氣。

這種極其適宜居住的地方,卻由於距離北方的政治中心較遠,便成了流放犯人的地方。能夠流放到這裡的多為一些政治犯,有些更是連同妻xiǎo、家奴等一起被流放到這裡,這些政治犯十有**都是一時人傑,這麼多jīng英人士聚集在一起,也使得朱崖洲的發展並不太遜於中原,在某些方面,比如紡織等技術甚至要比中原還要強。

一日被流放,終生為刑徒,若是得不到皇帝的大赦,就連他們的子孫後人都不得離島。

朱崖洲第一大城名叫珠崖,因盛產珍珠而得名,實際的地理位置相當於如今的海口市。除了珠崖以外,另外有三座比較大的城池,一是臨振城,差不多在今日三亞的位置;二是儋耳城,位於海南島西部沿海,昌化江下游;三是山南城,位於島中,是黎族人根據漢人城池的樣式自己建造而成。

朱崖洲守軍多集中在珠崖城中,這裡漢人比較多,臨振、儋耳二城除了漢人以外,還有很多黎族人居住,而山南城中,主要是黎族人居住。黎族曾是古代百越諸族之一,而這個時代對漢人對嶺南少數民族分的還不是分的那麼清楚,多以「蠻」、「越」、「僚」、「俚」等泛稱,於是乎黎族人與其他幾個在漢人看來都差不多的少數民族一起被泛稱為「俚人」。

朱崖洲的黎族人並不排外,相比起jiāo趾、南寧、濮部等地的少數民族來要友好的多,而且黎族人居住在海南中部,漢人主要集中在北面沿海,兩者互不侵犯,所以多年來,漢人與黎族人一直是相安無事。

整個朱崖洲,屬臨振附近的景sè最為優美,白sè的沙灘、郁蔥的山林、秀美的xiǎo島,應有盡有。

在依山傍海的一片椰林間,一座草棚豎立在灰白的沙灘之上,草棚裡面,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正手捧著書本,高聲朗讀著。而在下面坐著十幾名孩童,有漢人,也有黎族人。

年輕人所講的不過是《論語》中一些比較簡單的句子,大多是教人品行,育人成才的內容,對於中原儒士來說,這些語句乃至其中的含義早已經倒背如流,但如今這些孩童聽的卻格外的認真。

「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年輕人話音突然止住,轉而向外面望去。

遠處奔來了三人,中間一人年紀不大,大約也有二十歲左右,不過遠遠望去卻十分強壯。這壯漢後面還跟著兩個人,左邊的是一桿半大的xiǎo子,十四五歲的樣子,身子明顯還沒有長成,不過個頭卻已經不下與chéng人了,而右邊的則是個十歲左右的孩童,xiǎo跑的跟著,典型的跟屁蟲的樣子。

「房喬!」壯漢高喊一聲,快步走了過來,而那文士則微微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書本,走了出去。

「你來這裡幹什麼?怎麼還帶了他們兩個人來?」年輕文士開口問道。

「嘿嘿,房喬,我來找你自然是有好事了。」壯漢笑嘻嘻的說道。

名叫房喬的文士並沒有理會壯漢,而是指了指壯漢身後的兩人,開口說道:「你們兩個xiǎo子,不好好讀書,又跟著他luàn跑,你們的祖輩也都是為官之人,卻整日跟著這個痞子戲耍,成何體統!」

半大xiǎo子聽房喬這麼一說,嘿嘿的傻笑起來,而那個十歲的孩子則下意識的向著壯漢後面躲了一躲,顯然是很害怕這個文士。

「房喬,別嚇著孩子,知節和進達不喜歡跟你讀書,反倒是更喜歡跟著我舞刀nòng槍,人各有志嘛!」壯漢開口說道。

「哼,我懶得跟你爭論。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又為何事?」房喬開口問道。

「剛從珠崖城大港那裡得到的消息,朝中出事了。」壯漢開口說。

房喬眼中jīng光一閃,隨後開口問道:「想必是太子與寧侯之爭,已經有了結果吧!最後是誰勝了?」

「是李夢。」

「這麼說李夢登上了太子之位了?那李成建呢?是被殺了還是被圈禁了?」房喬接著問道。

「李成建被圈禁了,封為安樂王。但寧侯他並沒有成為太子,他現在已經是我朝的天子了!」壯漢急匆匆的說道。

「竟有此事?」房喬低著頭,冥思了幾秒鐘,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照這麼說,陛下他想必是駕崩了,所以寧侯才能夠登基。」

說到這,房喬突然抬起頭來,一臉期待的問道:「新皇登基,必將大赦天下,是不是新皇已經下旨,赦免我們朱崖洲刑徒的罪過?我們是不是可以回中原了?」

壯漢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這十幾年來,已經三次大赦天下了,可曾赦免過我們朱崖洲刑徒的罪過?」

「哎……」房喬長嘆一口氣,眼神迅速的黯淡下去,隨後緩緩轉過身器,接著說道:「既然沒有大赦我等,那新皇登基一事,便與我等沒有什麼關係了。」

「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壯漢上前拉住而來房喬,接著說道:「我剛剛說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新皇大封有功之臣的時候,已經下旨,將朱崖洲封給了一個人做為封地。」

「什麼?朱崖洲作為封地?這裡可是流放之地,怎麼能作為封地?是誰這麼倒霉,什麼封地,怕是被貶到這裡來了吧!」房喬搖著頭說道。

「這個人你絕對想不到。」壯漢話音一頓,一臉神秘的說道:「新皇已經將朱崖郡封給了冠軍侯慶長生,作為他的封地。」

「不可能,異xìng不得封王,難不成新皇新皇賜冠軍侯姓李了么?這更不可能,安國公慶淵豈會答應,鎮北侯慶季達豈會答應!」房喬迅速說道。

「冠軍侯沒有封王,他仍然是冠軍侯,就連封號都沒有變,但是新皇卻給了他封地,而且是整個朱崖洲的封地!除了沒有王的封號以外,冠軍侯的權力已經不下於任何一個郡王,可以說他是我們大雍朝第一個郡侯!而且陛下還封他為嶺南都督!」壯漢緩緩解釋道。

「郡侯?嶺南都督!」房喬再次低下了頭,這一次,房喬久久未能抬起頭來,可以看出來房喬正在迅速的思考與分析。

那壯漢見房喬久久不言,反倒是有些著急,沖著房喬說道:「房喬,你倒是說話啊!」

「說什麼?」房喬愣了愣。

「還有什麼,跟我回珠崖城迎接冠軍侯啊!我等的祖輩,當年因為文侯君無言一案,被流放到這朱崖洲來,前些年先帝為文侯君無言平反,大赦當年受到牽連之人,但獨未赦免我們朱崖洲的刑徒。我們祖輩父輩被流放,便是刑徒之後,子孫後世不得為官,只能夠待在這朱崖洲!如今冠軍侯來了,這裡是他的封地,他可以任免七品以下的官員,而且他還是嶺南大都督,可獨立建府,到時候若是能夠入得嶺南都督府謀得一官半職,便是正經的朝臣,那時候我們也就自然脫離了刑徒的身份了!」

壯漢話音一頓,接著說道:「我們秦家世代為將,我自問武功不弱,也熟讀兵法,雖然不敢說能統千軍萬馬,但給我一軍斬將奪城絕非難事。你房喬飽讀詩書,智謀過人,堪稱謀國之才!憑著咱們的本事,在嶺南都督府中謀上官職,絕非難事。而且我們的祖輩父輩原本就是文侯的舊部,那冠軍侯是文侯君無言的唯一骨血,只要我們去投奔冠軍侯,必然能夠得到重用。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萬萬不得錯過!」

「叔寶,先別急,讓我再想一想。」房喬微微眯起了眼睛,望向了遠處的沙灘,不知道再想什麼。

見到房喬又陷入了沉思,壯漢氣的一跺腳,朗聲說道:「你這個房喬房玄齡啊,都給你說的這麼明白了,還要想!我秦瓊雖然沒有你有學問,但我們的對朋友的,滿珠崖城都知道!算了,不跟你làng費口舌了,話我已經帶到了,消息也告訴你了,你去不去自己決定吧!程知節,牛進達,咱們走,別理這個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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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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