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沐公子番外篇一

第九十五章 沐公子番外篇一

——時光印在每個人身上折射出來的光、溢出來的味道只有自己經歷后才自知。『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宛轉悠揚的歌聲響起,驚擾了床上熟睡的女人

迷糊間只看見一隻手在床頭柜上四處摸索著,其餘整個人都卷在被窩裏,好一會,總算找到這個擾人清夢的東西:「今天可是國家法定休息日,大清早的能不能讓人多睡會?」慵懶,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顯然起床氣不小。

「嘿嘿,雲初姐,真不是有意的,剛來的新人實在太不懂事,簡單的報表做的那叫一個一團糟,那些都是大BOSS等著要用的,這不,實在沒辦法了才敢給雲初姐你打電話啊」電話那端傳來周琪雲哭着一張臉賠笑道,怪誰呢?誰讓這些人歸自己直接管轄呢?

這邊,被窩裏的女人坐起身來,煩躁的揉了揉一頭亂髮:「一個小時,現在你們把全部需要用的資料整理出來」冷聲開口道。

「是是是,謝謝雲初姐,我們一定好好整理」電話很快掛斷。

雲初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坐在床上,雙眼等著面前雪白的牆壁發獃,就在這時,電話居然又響起來,這一大早晨的怎麼就這麼多電話?

「師母」

艹,師母大人今天怎麼有時間打電話?不會又是老生常談吧?想到這雲初一陣背脊發涼,可千萬別啊、

可這世間,有時候你越是不想發生什麼,就越要發生什麼:「小雲啊,你欒姨昨天來電話,說是看上了一個她們廠里的小夥子要給你介紹,人家可是廠里的主管,有車有房,你今天剛好休假過去看看」

欒姨,不是別人,正是師母的小姑子,一個非常討厭的傢伙。

「我說我親愛的師母上大人,你看看,像你徒弟這樣的人才還需要相親嗎?而且現在都提倡晚婚晚育,這麼早談戀愛幹嘛?還有,網上都說,只有大齡剩女才會相親,你徒弟還不算吧?」

「還不算啊,你自己算算距離三十歲還有多少年?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年了,我不管,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給你老師打電話,讓他來跟你好好聊聊」

Dang

隨着話落,電話也掛了,可見那邊師母上大人是真的生氣了呢。

哎,看來只能去了,不然想到自家老師那唐僧般的碎碎念,雲初什麼都不怕就怕這個,但,似乎還是得先去一趟公司看看、

車並沒有停很遠,就在單元門外面,提着挎包開門啟動車子離開。

重生回來,經過那件事,短短几年過去,雲初自認混的還是不錯的,買了房,買了車,雖然房是二手房,車也不過帶上戶十萬左右的大眾,但是雲初內心真的很滿意,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夠用就行不是嗎?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上一世自己雖然有錢,但活的就跟個機械人一樣,什麼也沒享受到,還不如現在這般窮啦啦的日子過得充實呢。

其實說窮也不算了,畢竟比自己窮的人大有人在。

住的地方距離公司也不遠,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周琪雲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看見雲初的車,臉上頓時笑開花,等雲初下車,某人狗腿的接過包拎着:「雲初姐,你可算來了,裏面都準備好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那些實習生又不是小孩子,如果再出現這樣的紕漏,上面知道了你也遭殃。」雲初的話雖然難聽,但是卻也是為了周琪雲好,這個老好人啊…

「雲初姐,這些我都知道,但是當初我剛來的時候跟他們也一樣,什麼也不懂,盡做錯事,要不是雲初姐你一直幫着我,我還不知道現在在哪裏呢,所以啊,看着他們我就想到自己了,實在不忍心啊~」

周琪雲當初進公司的時候,雲初已經在這個公司呆了一段時間了,已經從當初的實習生升級成了組長了,而周琪雲剛好就分在這個組裏、

「好啦好啦,就你最好,反正我呢就是他們眼中的滅絕師太了、」雲初自嘲的道。

對於周琪雲,雲初心裏還是很看好的,能幫就盡量幫被,畢竟當初也是周琪雲陪着自己慢慢走過來的,而且這個小女孩也挺可愛的。

「滅絕師太可沒雲初姐你這麼漂亮,別聽他們胡說,那些人就是嫉妒,嫉妒雲初姐你年輕漂亮又有能力,業績還好。」周琪雲算得上雲初的鐵桿粉絲了、

「噗,那我就當你誇我了」

「當然啊,本來就是嘛,大實話」

兩人一邊說着很快便到了自家公司所在的辦公樓層,裏面五六個實習生,一看到兩人立馬站起來:「主管好,組長好」喊道、

「別廢話了,東西都拿過來,一個一個站我旁邊,說清楚你們那裏弄不懂」上輩子的習慣還是不能改掉,對着不熟不親的人實在熱情不起來,不過雖然話語很不善,沒有一絲感情可言,但是內里還是打算親自教導這些實習生,這個社會,出來混的,誰也不容易啊。

等到給幾個實習生通通講完,一團糟的報表也整理出來,兩者完全是天壤之別,一眼就能看懂雲初弄出來的數據,不像之前那些,鬼畫符似得。

廢話,想當初上一世的時候,這些不過小兒科罷了。

靠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餘光撇了撇牆壁上的時鐘:「艹,已經十一點了?周琪雲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拿上包匆匆走了出去、

等趕到師母上發來的地址,發現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是晚了十分鐘,下車的時候便看見欒姨還有師母就坐在餐廳玻璃邊上,對面是個男子的側影,看不太真切。

「哎呀,我說雲初啊,你們公司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周日還讓你加班啊?又不是新員工了不是」欒姨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又開始了。

雲初訕訕的癟了癟嘴:「欒姨,我可不是老闆,自然是老闆說什麼做什麼了。」

這是欒姨已經起身坐到對面男子身旁了「行了行了,快坐下」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雲初也絲毫不在意,乾脆利落的坐下,這時,倒是總算看到了傳說中的第十八任相親對象

長相剛剛及格吧,不殘,臉上架著一副超厚的大黑眼鏡,頭髮有些長,這些搞技術的似乎都是如此,不過為什麼穿的是一套已經過時好多年的運動裝?阿西吧,這是什麼鬼?你又不是小鮮肉,大叔一枚了,還穿人家十幾歲孩子穿的運動裝?對了,腳上還穿了一雙擦得蹭亮的皮鞋,奇葩,果然奇葩、

「小雲啊,這就是我們廠里的技術主管,名叫戴星,今年剛好三十,你欒姨我一看就知道跟小雲你很般配呢」

對於欒姨的話,雲初是完全不敢恭維,什麼叫很般配?他三十我二十七就般配了?這什麼道理啊?不過對於師母小姑子的那張嘴雲初還是知道的,寧可得罪君子也別得罪小人,最重要的別得罪三八的女人,不然潑你一身狗血你都不知道為什麼。

餘光瞥到一旁師母大人似乎也並不那麼滿意,雲初瞭然的笑了,瞬間抬眸看着對面的男子:「你好,我叫雲初,今年呢二十七了,學歷嘛,也就混了個大專罷了,可比不上你們這些名牌大學出來的,我家呢,忘了說,我家就我一個人,父母雙亡,目前跟着老師還有師母一起生活,老師也早就退休了,師母也沒工作,每月就加起來三千左右的社保,我呢,一個月的工資連我自己都養不起,所以欠下一屁股的債,雖然還了一部分,現在至少還欠個七八萬左右吧、」當初買房可是現款,又要買車當然沒錢了,便貸了款,不過這一年私下接的活比較多,賺的也比較多,再加上節省下來的工資,那些債早就還完了,不過這件事就連自家師母都不知道。

果然,對面的男子聽見雲初的話臉色變得很是不自然,

嗯,這下該談不成了,心情瞬間轉好,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虐待什麼也別虐待自己的胃,不然疼起來要你命、

一頓午餐,最後還是雲初買單,而那位欒姨口中的三好男人早就藉機遁了,也真是醉了。

誰也沒發現,就在後桌,兩名男子將這一桌的話全部聽了個完全。

載着師母回家,路上兩人聊了起來:「師母啊,以後就算要介紹相親,也別介紹這麼不靠譜的吧?」

師母臉色也不好看:「還不是你欒姨一直在那說,你也知道她那張嘴,誰敢得罪?」

「行行行,這次之後她也不會再給介紹了,以後就算有也別答應,直接推了」

「知道了,不過小雲啊,你看你年紀真不小了,以後就算不要你欒姨介紹,其他人介紹的你還是看看吧,萬一有好的你又不去,這不是錯過了嘛。」

「好好好」暫時的答應也不虧,免得師母一直在耳邊直叨叨。

將人送到家門口,等師母下車后,雲初直接開車離開了,都不進家門的,額,傻子現在才進去呢,進去了就要面臨自家師母還有老師大人的叨叨、

大周末的還是回家好好補個覺多好

哎,只能說天不遂人願啊,想的挺好,但現實真會打擊人,電話再次急促的響了:「我的佳佳小姐,這麼急着找我什麼事?」

「我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真是的,信息不回,QQ微信都不回,到底幹嘛去了?」

李雨佳,雲初曾經的初中高中大學同學兼死黨閨蜜,雲初當年是高中以後才被接回雲家的,沒想到篼一轉又回來了,不過感覺這些當年的同學還是挺可愛的。

「那你想聽娛樂版的答案還是搞笑版的答案?」

「為什麼沒有真實版的?」

「因為問題本身就只有娛樂版和搞笑版兩種屬性、」

「哦,那真實版的到底是什麼?」

「相親唄,還能幹啥?」雲初一邊說着臉噗嗤上一聲笑了出來

「啥?相親?憑你禍水一般的姿色還用得着相親?」對方顯然很質疑,語氣里明顯的驚訝。

雲初再次勾起了唇角:「雖然呢不想問的這麼直白,但是不問的話我心裏會很不安了的,你剛才這句…是誇獎還是諷刺?」

「哦?那你希望是那種?」李雨佳也被挑起了樂趣反問。

「當然是誇獎咯」很自然的回答,這是必須的,誰都喜歡這個答案好嗎?

「嘖嘖嘖,雲初啊,俗話說得好,人吶,只要學會自欺欺人,大多數時候都能活的很好。」

「……」

雲初感到很是鬱悶,為什麼別人家的閨蜜都是這樣好,那樣好?自己家的閨蜜從來就知道打擊自己?這是閨蜜嗎?

「行了,有事說事,大周末的都不跟你家小男人約會了,看來不是沒事找事、」

「咳咳,雲初啊,我現在要說的話可能有點危險,你是在開車嗎?還是靠邊停車后再說吧、」

「OK」

「那個…就是…程珂要結婚了,我們都看到朋友圈了…千虞,這下子你總該放下了,不能一輩子弔死在一棵樹上不是?雖然程大校草還是挺優秀的,但是既然人家都結婚了,你也不能在做什麼不是嗎?」李雨佳很擔心自己好友想不開什麼的,不停旁敲側擊著

剛聽到消息,雲初確實很震驚,不過倒並沒有李雨佳所說的那般嚴重,反而臉上露出一抹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結婚了?問。

「嗯,是真的,據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女的也是個官二代,父親是副市長,比程珂父親的衛生局長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挺機智,選擇很聰明」雲初笑着道。

「咳咳,那啥,別管他們了,當年你和程校草在一起,我們都知道你們兩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那些當官的都是一般模樣,像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還是不要高攀了,不然受傷的還是自己」李雨佳在電話里安慰著。

額…國民好閨蜜啊,你真的想多了好嗎?受傷?怎麼可能?而且你說在一起,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了,那雲初,不是現在的自己啊。

此雲初非彼雲初啊!

不過為了不繼續聽到這些雞湯:「安啦安啦,我知道,這就是有緣無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還有大好年華等著揮霍呢」

「行,你想得通就好,我去約會了,艾瑪我家小男人都等急了」

「嗯,去吧去吧」

電話掛斷,雲初並沒有跟自己說的那般放鬆,大眾車內氣氛很是沉悶,最後還是巡邏的交警來了,雲初才算恢復平靜,開車離開了。

途中經過一家剛剛開業沒多久的酒吧,衝動之下停好車直接進去了,開了一間包間,要了幾打啤酒兩瓶白酒,直接喝到了晚上。

虧得年輕身體底子好,不然就這麼喝,早就撐不住了,其實也是喝一半漏一半。

「嗝…媽的,尿脹了,要去廁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推開門再顫顫巍巍的出去

走廊盡頭,醉鬼似得人站在那,眼神迷離的看着前面:「咦,這邊是男廁所?不不,這邊是女廁所,明明穿了裙子的,嗯,女廁所」笑嘻嘻的走了進去,嘴裏還一邊念叨著:女廁所三個字、

廁所里本來有兩三個男人正在解決生理需求,突然進來一個女的,嚇得幾人尿一半尿不出來了。

這樣的情況,一般人就算不做什麼也會佔點小便宜,有便宜不佔那就是傻子,就在兩個男人猥瑣的笑着上前的時候

「出去」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兩個猥瑣男回頭看了一眼,本來想要找茬的,當看見對方的氣勢,嚇得直接跑了。

沐佳期,原A市五公子之一,C省省委書記的兒子,不過今天之後便不是了。

沐父被人陷害貪污,已經被請去紀檢委了,沐母財政局的主任的工作也被停了,應該說沐家只要在官場上混的親戚一個不落的全都遭殃。

還好,沐佳期這個沐家大少四年前從警隊出來又進了軍隊,並沒有什麼大的牽扯,但是還是被波及了,一紙調令下來,沐佳期未來三年將作為駐X維和部隊的長官,沒有調令不準回國,那可是每天都發生戰爭的國家啊!

今晚在這裏就是跟自己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哥們道個別,誰知道剛剛出來放個水還能遇見一個醉的連男女廁所都分不清的女人,本來剛剛那兩個男人的行為,沐佳期並不想管,但是忽然瞥見那張微微熟悉的臉,思考力比不上行動力直接出聲將人嚇走了。

「是你?」站在雲初面前,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劍一般冷然帥氣的眉微微蹙著,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啊,是我啊,就是我啊,不對,我是誰啊?…雲初,對,我是雲初,你是誰啊?等等…..我怎麼越看你越跟我那...那初戀渣男友長得一模一樣呢?幻覺,這純粹都TM幻覺…不是真的,是幻覺…」

不想再聽下去,沐佳期皺了皺眉,最終直接上前一步打橫將人抱起來.

「啊,地震了,地震了」某個女人不停的亂動亂吼著。

「別動,沒有地震」忍無可忍,沐佳期抱着人就要出去。

「啊,不行,尿尿,尿尿,要尿出來了…」

沐佳期面色如鍋底一般站在廁所外守着,而某個醉鬼則在裏面舒暢的解決這生理需求:「真是太爽了」完事後還一臉舒爽,嘴裏不斷喊著:好爽,好舒服。

額,這要是被人聽見那就好玩了,可好玩了。

不知什麼時候手裏拿着一張手帕,眼疾手快的將女人嘴塞住,然後將人打橫抱起:「住哪裏?我送你回家?」

「回家?不要,不要回家,不想回家」再次不停的在男人懷裏扭起來、

而此時此刻,沐佳期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黑了:那群發小真是夠了,自己不就是要去X國三年罷了,居然這麼着急要自己留個種,還tm不厚道的下藥。

「不準動,再動把你扔了。」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女人當年對自己就是一味毒藥,現在依然是。

雲初似乎聽懂了,還真不扭了,就是嘴裏又開始叨叨起來:「結婚了,結婚好啊,白頭偕老,永浴愛河,早生貴子」嗯,這樣的話,以後就沒人再纏着自己了吧?

喝斷片的雲初根本就不知道此時自己是一邊說着一邊哭的,真的讓沐少好生為難,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帶着特別有歧義的眼神看着兩人。

好不容易來到車旁,沐佳期直接將人扔進後車座。

「嗷,屁股疼」一道抱怨的女聲響起。

駕駛座上,沐佳期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還知道疼?」

「疼疼疼」真不知道某人到底是真醉還是假的了。

「疼死你得了,看來這幾年你過得不錯,這樣也好,我要走了,如果之後遇到相親對象靠譜的就嫁了吧,找個人照顧你也好…」沐少吸著煙,眼神迷離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嫁不嫁,憑着本姑娘禍水的姿色,男人可不難找,所以不能弔死在一棵樹上,哈哈哈!」

如果說,在幾年前,沐公子要說有現在這般冷靜,沉着的樣子,說出去都沒人會信的!

這位,可是五公子之中最會玩的一個。

可是,誰有能保證親眼看到的便是事實真相呢?如果不是被傷的千瘡百孔,遍體鱗傷,誰又願意那樣糟活着呢?

而沐公子的傷,導火索便是現在這個喝醉酒,醉的一塌糊塗的雲初了。

翌日...

當雲初醒來的時候便聽到套房外有人在說話,一時間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爐,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誰把自己送來這裏的。

動了動身體,好像也沒什麼不適的地方,除了頭疼還是頭疼!

疑惑了好久,慢慢下床,輕輕的呼吸著,躲在門後面,想要看看昨晚送自己的好心人到底是誰?

主要是現在自己這一身行頭,未免有點太邋遢了,那可是救命恩人啊,自己可不能懈怠啊!

不過,這房間看起來不普通啊!一看裝飾就知道絕對不低於五星級酒店,而且,這套房的設施全是進口的...傳說中的總統套房?

房間外的套房裏,居然還有好幾根大柱子,看上去就像是陣法——七星聚會。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這一切又不管自己的事,這個地方恐怕這輩子也就托救命恩人的福,來這麼一次了!

忽然,一記冷光咻然朝着自己這邊射了過來,嚇得雲初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心尖都顫了顫:馬丹,不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吧?

可是,好像更重要的是,這個人...這個人...這個人怎麼那麼像沐佳期那個大混蛋?

就在雲初各種自言自語的時候,「既然都來了,還不出來嗎?」只聽見男人一字一頓冰冷的開口道,男人更是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雲初手指緊緊的抓起,這個男人,為什麼就那麼倒霉的碰到這個男人了?自己到底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嗎?還是說之後真的要去寺廟裏拜拜佛了?

「本少爺以為曾經被本少爺親自逐出沐家的白眼狼今日會是怎樣威風呢?」

額?當聽到這聲音,柱子後面的雲初狠狠一抖:不是說自己?那就是說這裏面還有另外的人?

果然,只見角落裏一個滄桑的男子走了出來,看上去面色很是緊張,膽怯。

「你...你是沐佳期?沐家公子?不...不可能....這不可能的....沐家所有人明明就已經...」男人此時面如死灰,嘴唇不自覺的上下顫動,四肢冰冷,手不自覺的哆哆嗦嗦起來,就像失了魂魄的孤魂野鬼,不可置信得喃喃道。

「呵~」一道輕聲的譏笑,雖然很輕,可是在場的男人以及柱子後面的雲初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可...就算如此那又怎樣?當初你們自己不仁,現在就別怪老子不義了,沐佳期,你居然有能耐躲過這一劫...哈哈,可是,現在突然覺得這樣也好,你活着才會更痛苦!」

「蠢!你以為你們的計謀都成功了?不如你現在打個電話給你背後主子?看看他還能有空接你電話不?」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這話,雲初忍不住心裏笑了起來:這混蛋,還真是符合他一直以來的風格啊,嘴毒起來不要命啊!

不過,心裏卻升起絲絲擔心。

聽上去,沐家出大事了,而且此時的他完全不像平時的他,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男人差點一口血堵在喉嚨上不來:「你...你少在那裝腔作勢,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大聲咳嗽了起來,身子更是往後面退了好幾步。

沐少銳利的目光看向男人:「萬無一失?難道本少爺不是你眼前活生生的變數嗎?」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手槍,槍口端端對着那個男人。

男人瞬間腿軟的跪下來:「上校...你不能這麼做!」

「哈哈哈...不能?你以為你是誰?」

男人一頓,而後慌亂開口:「不,上校,我知道曾經都是我的錯,這次的事也不是我搞出來的啊,是那個人做的,真的!」

看上去,這是在求饒了!

上校?

這是在叫沐少嗎?可是沐少什麼時候成上校了?柱子後面,一臉糾結沉思的雲初腦海里不斷的想着。

心裏想着:自己是當聽到還是當沒聽到呢?要不要問問呢?

然而,當目光再一次朝着那邊看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崩潰起來:「沐佳期,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陰冷的聲音瑟瑟的響起,聽的柱子後面的雲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男人究竟要做什麼?想做什麼啊?心裏想着。

突然

腦海里閃過一抹靈光,再一看對面:不好,這男人手裏有東西,不正是前段時間網上熱議的殺人方法嗎?對面的人,躲都躲不開!

此時也來不及躲了,嘭的一下竄了出來:「沐佳期,你個死混蛋,不知道躲-開-啊!」大聲喊道。

可是,似乎已經為時已晚,整個房間,以沐公子為中心,周圍全是剛剛從男人手裏撒出來的粉末。

男人此時臉上露出無比猙獰的臉色,看着對面的沐佳期:「哈哈,上校又如何?沐家那又如何?只要你一吸入這些東西,你就完了!哈哈哈哈...」像是陷入了瘋魔一般。

雲初那叫一個急啊,這男人是不是傻啊?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呢?

誰知!

「嗤!」一聲輕嗤:「就你?就是你背後的主子爺沒有那個能耐要本少爺的命!更何況是你?」

話落,當即眼神一冷,手腕一轉,食指靈活有力的扣上保險絲:「嘭!」的一聲,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沒有人可以挑釁本少爺,你——也一樣!」

話落,手裏的動作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下扳機,對着男人胸口又是一槍!瞬間,男人腦袋,胸口都不斷的飈出鮮紅的血液!

兩隻睜得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上方,似乎實在後悔,又似乎是憤恨,或者是不甘...

至於沐公子,此時居然一臉淡定自若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雲初不由的看的微微張開嘴,滿臉的不可置信:這男人,是沒聽到剛剛那個男人的話嗎?為什麼一點也不急?

可沐公子已經走到雲初面前了,冷冷的氣息凍得雲初不禁有些發抖:「咳咳...沐佳...期...」

「雲初,你最好不要開口!」不然,自己會忍不住弄死你的知道不?呵~當初,這個女人對沐公子而已,那就是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尊貴無比的,誰知,也就是這個女人,居然在那時候,那麼果斷決絕的拋棄了自己!試問沐公子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就算沐家現在暫時破落了,但也沒人敢這般欺負人,誰知道誰有那一天又能翻盤呢?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過了好久,好久...

感覺就如同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那般久遠,雲初忽然笑了,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只是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悲傷?

似乎那裏面有太多的讀不懂,或者是已經懂了...

「沐佳期,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再見,再也不見!」依然笑得很燦爛,只是為什麼嘴裏說出的話卻那麼決絕,沒有絲毫感情?

很早以前,雲初就聽人講過一句話:轉身,背影一定要決絕,要漂亮...

所以,當初能夠做到,現在也一樣能夠做到,做的很完美,非常棒!

在雲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這房間里,沐公子似乎依然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眼神一直看着出口的方向,一眼萬年!

臉上的冷氣似乎越來越積累的多了起來。

呵呵....

曾經有人給兩人算過,說兩人就如同曼珠沙華一般的結局,本來不信的,可現在,似乎也沒什麼不信的了。

而曼珠沙華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彼岸花,具有花和葉不能相見的特性...

生生相錯,永遠相識相知,卻不能相戀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

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你想哭的時候,試着抬頭望望天空,眼淚就會流回眼框,就不會掉下來了;掉不出來而是流進去了,去了深處,更傷心~

雲初已經走出酒店,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想來,那個人,也用不着自己操心了吧?

沐佳期從幾年前就不再是自己的那個沐佳期,那個人,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只有陌生人的眼裏才會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神情吧?

算了,變就變吧,世界上誰離了誰還不能活啊?

愛情,該有的時候珍惜,失去的時候瀟灑一點放手,不要讓所有人都感到痛苦不是嗎?

放手不代表放棄,不代表你輸了。那隻代表你知道在那一刻你該放手了,然後繼續生活罷了。

誰知,居然遇上了曾經的兩個老熟人!

「大嫂?」

「真的是大嫂?」

兩人完全不知道此刻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如幾年前的開口喊道。

雲初對着兩人很是勉強的笑了一笑,身影卻用着最快的速度離開。

不,為什麼現在心還會這麼亂?不是幾年前就已經做好打算了嗎?冷靜,冷靜,雲初,你要冷靜下來!

不就是愛情愛人一不小心全都丟了嗎?可是自己難道就不能正常的生活下去了嗎?那這幾年不照樣過得好好的嗎?

這邊!

「咦..大嫂這是怎麼了?居然不理我?難道我什麼時候惹得大嫂生氣了嘛?奎爺,分析分析到底怎麼回事啊?」

「惹大嫂生氣的肯定不是你,我想,要是猜得不錯的話,咱們沐上校就在附近呢!走吧,進去找找!」

男子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糾結,可是最後還是乖乖的跟着進去了。

兩人剛走了一段,還沒走進酒店,只覺得一股來勢洶洶的氣息撲面而來,忍不住屏住腳步,便見一個盛氣凌人的男人出現在面前。

「沐哥!」奎爺還有男子兩人開口喊著。

「嗯~」沐佳期輕輕的應了一聲,冷冽的臉卻是毫無變化,颼颼的目光看着人就不由得想要逃跑的感覺!

「沐哥,大嫂...我們剛剛看到大嫂了!」

男子剛剛開口,頓時覺得喉嚨一股腥甜的感覺,「噗」的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也重重的摔在地上,卧槽,胸炸了!!!

「東子,你應該懂得我的規矩!不該提及的人就不要提!!!」沐佳期瞳孔中充斥着漠然,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懶得給齜牙咧嘴躺在地上的人。

東子心裏是明白了,可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當初明明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就分開了。從那之後,沐哥就真的變了,早前整個人弔兒郎當的,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這幾年是成熟了,可心卻變得冷酷無情起來。

東子還有大奎兩人不禁相視看了一眼,同時閃過一陣酸澀。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可是真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裏很痛心、

曾經的沐哥雖然高冷了一點,可是卻有情義,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可是現在,人不但冷漠,是冷酷無情,漠視一切!!!

「我讓你們調查的事,一天時間,事情不能完美的處理好,後果你們應該不想知道!」

嘶!東子還有大奎都為之一振,反應過來后第一時間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是,沐哥!」

兩人應聲后,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低着頭人看不到的角度,兩人居然神同步的緊緊閉上了眼睛。

心尖不斷的開始顫抖啊,誰都不知道此時那個冰冷無情的老大會怎麼做?

可是等啊等,等了好久,居然詭異的沒有一絲動靜。

這時,大奎小心翼翼的睜開半隻眼睛,對,沒錯,就是半隻眼睛、

「啊?沐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開口問。

聽見大奎的話,東子也是瞬間睜開眼睛,果然,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還好還好,走了,嚇死寶寶了!」東子此時一副后怕的樣子,不斷地拍著自己健碩的胸脯。

看的大奎一陣搖頭:「以後說話的時候,過一過腦子,別什麼事,什麼人都隨便提!」道。

話落,轉身走人。

東子一時沒反應過來:過腦子?也就是說之前自己說的話都沒過腦子,這不就說自己沒腦子嘛,馬丹,大奎真是夠了,居然如此打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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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風雨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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