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代價
陰氣森森的化龍池內，持刀劍的鬼影，根本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一刀既出，斬出生魂萬千，化作千萬厲鬼，嚎哭着朝蓋青撲了過去。
鬼哭聲后，蓋青感覺昏沉沉的，雙腳好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也弄不動。此時，厲鬼張牙舞爪朝蓋青腦袋抓了過去，寒氣襲來，蓋青渾身一顫，猛地睜開雙眼。
「破！」蓋青怒喝一聲，一拳朝厲鬼打了過去，拳風穿透厲鬼的身子，留下一個碗口大的拳頭。
厲鬼攻勢被阻，蓋青趁機朝地上一滾，躲在角落，緊盯着正在復原的鬼魂。
他剛剛那一拳用的全是肉體的力量，雖然打穿了厲鬼的身子，但卻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你怎麼樣？」蓋青大聲朝曲阜問道。
「先顧好你自己吧！」曲阜大聲回應着，避開了斬向腦袋的一劍，縮在角落裏，氣喘吁吁地說道：「只要撐過這一關，我們活命的機會就多了一成。」
蓋青看着舉著刀劍，面目猙獰，口吐寒氣的鬼魂，苦笑道：「你覺得我們真能撐過去？」
曲阜道：「還能怎麼辦？你打算放棄？」
蓋青活動了一下手腳，將衣服脫下來，纏繞在手掌上，做成了一個拳套。
「你知道我從修道開始，第一次打架是什麼樣子嗎？」蓋青輕聲敘述道：「對方只用了一招，便打斷了我三根肋骨，一條右臂，但最後我還是贏了！」
蓋青頓了一下，猛地抬起頭，朝盯着他的厲鬼看去，笑着說道：「所以我這輩子從來不知道輸是什麼滋味！」
話甫落，蓋青主動朝鬼魂沖了過去，揚起拳頭朝厲鬼腦袋砸了過去。
厲鬼長嘯一聲，尖銳的聲音回蕩在化龍池中，蓋青心頭一顫，餐點沒忍住從半空中落下去。
蓋青一咬舌尖，昏沉沉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眼見對方長劍刺來，身子一側躲開了。
蓋青身子在空中一個旋轉，一拳打向厲鬼的腦袋。
拳頭穿透了厲鬼的腦袋，沒入厲鬼的身子裏面，蓋青感覺一股寒意順着拳頭朝身體侵襲而來。
就在這時，蓋青張嘴吐出一口寒氣，手臂上的肌肉一陣顫動，發出一陣噼啪爆炸聲，細碎的拳風化作一個個小旋風，將厲鬼的腦袋絞成粉碎。
厲鬼動作一下子僵在原地不動了，靜靜等著腦袋的復原。
蓋青趁這個機會喘了一口氣，身子往後退了兩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
只見整條右臂通紅，血管已經炸開，若不是有皮膚包裹着，恐怕鮮血會瞬間湧出來。
沒有了靈力的護持，蓋青只能用肉體的力量對付虛無的厲鬼，但一般的肌肉力量根本無法對厲鬼造成傷害，所以剛剛蓋青那一拳，是震碎了空間，利用空間破碎的力量，絞碎了厲鬼的身子。
使用多大的力量，就得承受多少力量的反噬，以前有靈力護持，這點反噬之力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但此時靈力被鎖，只能用肉體去硬抗，對蓋青而言有些吃力。
好在經過之前兩次交手，蓋青已經摸清楚了厲鬼行動的規律，首先不能被對方武器刺中，然後就是，若是打碎對方的形體，對方便會陷入短暫的停頓。
雖然這個停頓只有十數秒，但對蓋青而言已經足夠了。
厲鬼形體慢慢復原，嘴角微微挑起，似乎在嘲諷蓋青的無用功。
蓋青深吸一口氣，胸膛高高挺起，慢慢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腳。
「一條手臂，十五秒！」蓋青低聲說道：「但願我手腳全廢之前，能夠撐過去吧！」
蓋青偷偷朝曲阜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他的情況比起來只懷不好，腳步踉蹌，臉色蒼白，彷彿再有一刀，他便會離開這個世界了。
「好自為之吧！」蓋青說着，雙足猛地用力，地面猛地一顫，留下兩個深達半尺的腳印。
蓋青大喝一聲，右腿朝厲鬼橫掃過去，厲鬼似乎吃了剛剛的虧，眼看蓋青攻來，不再是選擇硬拼，而是往後退了半步。
腿風擦著厲鬼鼻尖而過，撞在牆壁發出一聲悶響，堅實的牆面化作碎石紛紛而下。
厲鬼身子一晃，來到蓋青右側，舉劍橫削。
一陣涼意下來，蓋青脖子冒出一陣雞皮疙瘩，不由得縮了縮脖子，身子猛地往後一仰，用一招鐵板橋躲過了厲鬼的長劍。
厲鬼長劍在手腕一轉，從右手換到左手，對準蓋青的胸口刺了下去。
蓋青雙眼微閉，左腳在地上一踏，身子如陀螺般在空中轉了一圈，右腳正好踢在劍刃上，將長劍踢偏，躲過了一劫。
厲鬼被腿風掃了一下，身子往後退了半步，蓋青趁機落地，右肩猛地往下一沉，低頭一看，整條右腿已經微微泛紅，抖個不停。
蓋青凝視着厲鬼，心知在這樣糾纏下去，對他十分不利，這厲鬼的智商似乎越來越來高了。
厲鬼張開嘴，哈出一口寒氣，化作白霧瞟向半空。
蓋青的注意力分散了一下，厲鬼瞬間動了起來，身影-縹緲，劍影紛飛。
遮天蔽日的劍影，讓蓋青有些意外。
之前交手，這厲鬼只會一些簡單的動作，但眼下卻使出了一招劍招。
「看樣子，是我太樂觀了。」蓋青嘆息著，臉上更加凝重，身子往後一躍，避開了進攻的長劍。
劍氣在地上留下一道劍痕，斬出無數煙塵，蓋青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在那漫天煙塵中，突然出現一道白光，直奔蓋青而來，速度之快，完全不是現在的蓋青能夠反應過來的。
蓋青剛想有動作，一把長劍瞬間洞穿了蓋青的肩膀。
隨後厲鬼隨着長劍一起穿透了蓋青的身子，長劍帶出一蓬鮮血，熾熱的鮮血落在地上，瞬間融入地底。
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疼痛，讓蓋青忍不住大叫出聲，其聲凄厲，不忍卒聞。
蓋青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面白如雪，大口的喘息著，似乎已經丟掉了半條命。
厲鬼轉過身來，猩紅的舌頭在舌尖上舔了一下，獰笑道：「死！」
蓋青艱難地轉過頭，看着厲鬼，心頭一寒，忍不住想道：「難道我真的會在這化龍池，變成一縷亡魂？」
就在這時，化龍池的另一角，曲阜同樣發出一聲，跟蓋青之前一樣的慘叫聲。
蓋青偏頭看去，曲阜躺在地上，雙目緊閉，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