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心理論
季家莊園裡的餐廳里，墨黎和季慕白正在吃早餐。昨天豪車公然阻礙交通的新聞傳開，墨黎還特意將這個新聞念給季慕白聽，墨黎磁性沙啞，一板一眼地念著新聞稿，卻讓季慕白羞紅了臉，只能低著腦袋喝粥，不敢去看墨黎戲謔的目光。
念完新聞，墨黎放下報紙，大掌拍拍季慕白的小腦袋，語氣摻著掩飾不住的愉悅，「小小，昨天我很開心。」
「……」
季慕白垂著腦袋，假裝沒有聽到墨黎的話，準確來說，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蠢女人。」墨黎突然拍了一下季慕白的腦袋，眼底充斥著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奈和藏不住的寵溺，離開餐桌。
季慕白這才呆愣地抬起腦袋，目光不解，什麼蠢女人？
她哪裡蠢了？！
季慕白有些生氣地咬住勺子，牙根咬緊，像是在泄恨。
十分鐘后。
「五千算多了，其餘的你自己想辦法，討得了我歡心，說不定能少還個五千一萬的。」
墨黎幾天之前說的話突然閃過季慕白的腦海，討得了他歡心？
「小小，我昨天很開心。」
季慕白簡直想錘自己兩記，小叔叔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她竟然還反應不過來！
季慕白連忙跑上樓，衝進墨黎的房間，沒有敲門就推門而入，脫口而出地說道，「小叔叔，我要求減一萬的債務！」
少還個五千一萬的，那當然是少還一萬啦！
季慕白反應過來后閱讀理解能力簡直就提升了一個檔次，她的嘴角始終帶著大大的弧度，像是得了糖果開心不已的小孩，可笑容在看見墨黎的第一眼就僵硬住，季慕白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見墨黎赤著上身，下身只裹著一件浴巾，身上還帶著水珠，頭髮濕著，水珠順著他的身體滑下去，滑過他精壯的胸膛和腹肌，顯然剛剛洗好澡……
季慕白僵在了原地，小臉從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變得通紅，唇瓣倒是一如既往地張開，錯愕得很。
即使和墨黎經歷過那麼多次情事，季慕白卻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身體，準確的來說，是之前一直不敢看。
見季慕白這幅羞澀的樣子，墨黎輕笑出聲，走到她的身邊牽起她，季慕白機械地跟著墨黎走，像是靈魂被抽走了似的。
墨黎帶著季慕白把門關上，順道將季慕白抵在門上，欺身而上，低下腦袋含住她嬌軟的唇瓣，閉上雙眼享受著唇間的美好。
時間尚早，來個晨間運動再合適不過。
季慕白從一開始的僵硬漸漸臣服在墨黎高深的吻技中，慢慢地也學會了回應他。
陽光正好，兩人纏綿著，旖旎著……
「小叔叔，你現在開心嗎？」季慕白躺在墨黎的懷裡，腦袋蹭了蹭墨黎堅實的胸膛，漂亮的眼眸閃過算計和希冀，聲音軟糯軟糯地撒著嬌。
「叫我墨黎，以後不準叫我小叔叔。」墨黎在季慕白的腦袋上烙下一記吻，哄騙著季慕白，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強硬，甚至深邃的眼眸里還流露出濃濃的威脅意味。
天知道他厭惡這個稱呼多久了！
「墨黎，墨黎，墨黎！」季慕白十分乖巧順從地連連喚了幾聲墨黎的名字，讓墨黎很滿意舒心。
「嗯，我現在很開心。」
聞言，季慕白開心到坐起來，手指比二，眼眸里的希冀光芒更為明顯不知掩飾，有些試探性地對著墨黎問道，「那減兩萬？」
「嗯？」墨黎不是不知道季慕白所想，只是好奇她接下來會給出什麼理由。
「你昨天開心一次，現在開心一次，一次一萬啊。」季慕白掰著手指認真地數著，語氣一本正經。
她發現一個規律，墨黎每一次開心都是因為和她上床，虧她上次說賣身他還不讓，現在還不是給她減債了，她以後要經常讓墨黎開心！
其實季慕白對男女之事的認知很簡單:過程很愉悅，事後還不累，而且還能抵債。這對季慕白來說根本就是有利無弊的大好事一件，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她完全沒有想到這種事還有關羞恥，有關矜持。
墨黎有時候也覺得它的小小太過順從了些，還以為是她不厭惡他，其實不過是她對情愛之事的認知短淺罷了。
「……」
墨黎有些無言以對，轉念一想這也確實是他的小小會做的事情，將開心當成計算題來解，那她可知道解法？
不過一碼歸一碼，墨黎雖然不反對她的價值觀，但五十萬太少，長此以往季慕白一個月就能還清債務，墨黎還指著拿這個來掌握季慕白，自然不能讓她這麼輕易就還清債務。
「我昨天沒今天開心，昨天五千。」墨黎的聲音一本正經，儼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眼底的算計眸光一閃而過，噙著笑看著季慕白。
有時候用小小的思維來想事情，也不賴。
季慕白氣急，卻也不好發怒，畢竟開心這種東西說沒就沒的，他的開心沒了，她的錢也跟著沒了，孫子兵法有雲，小心謹慎為上，小心謹慎為上！
「小……墨黎，不要這樣嘛，一萬嘛，下不為例了……」
季慕白下意識地要喚出「小叔叔」三個字，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墨黎一記眼刀子射到，季慕白連忙改口，抱著墨黎的手臂搖晃著，撒著嬌。
季慕白的記憶里，撒嬌都是萬能的，除了對著她那暴力的娘必須以強制強之外，對爸爸，對墨黎，對僕人這招都百戰百勝。
小時候她靠著撒嬌從僕人那裡得到了平時媽媽不讓吃的糖果和蛋糕，靠撒嬌讓爸爸不再對著她那滿卷叉叉的不及格試卷生氣，靠著撒嬌讓墨黎帶著她去各種地方玩。
能靠撒嬌達到目的的，絕不用武力，這是季慕白一貫推崇的宗旨，甚至可以是座右銘。
墨黎絲毫不為所動，儘管他眼底的情慾一閃而過。
「大不了等一下我打一份協議出來，叫開心理論。把開心的範圍好好規劃一下，絕對不再出現這樣尷尬的情況，這次就一萬嘛……」季慕白自以為相出了一個好辦法，一本正經地建議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