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軟飯硬吃

第82章軟飯硬吃

「什麼王炸，什麼四個二？」

蕭悅嘲諷祝曉天說：

「聽不懂，你討過債嗎？好像比我還有經驗似的。粘著柳總討要就是了，哪有那麼多講究！」

祝曉天吹噓說：

「我們輝光的欠債我可真討過一次，八百萬呢！就是用這三字經討回來的！不相信，一會見到了柳總試試看！」

蕭悅翻了祝曉天一個白眼說：

「好哇，九十萬的債，只要你能討回三十萬，就算你贏！回頭我請你吃飯！」

祝曉天吹了個呼哨，別說能讓蕭悅請吃飯，她要給他一個笑臉，不再像個冰雪女王，他要偷笑了：

「沒問題！交給我了！」

兩人就在沙發上無聊的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鄰近中午，祝曉天掏出手機看了看，有一條謝一菲的微信，這才想起來今天居然把求婚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倒抽了口涼氣，深深的自責。點開微信，謝一菲讓他不要在飛機上找，下午去規劃發展部。

祝曉天這才鬆了口氣，原來謝一菲並沒有在飛機上，這是一個什麼情況？難道她調動職位了？

祝曉天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並沒有往祝曉坤使陰招上深想，他完全沒有想到他的胞弟為了暗算他，從三條線上同時出手，幾乎已經將他的求婚線路條條封死。除非祝曉天向謝一菲當麵攤牌，將他目前的困境坦然告訴謝一菲，謝一菲也許還有一定機率同意與他的閃婚。

問題是，祝曉天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被祝曉坤逼入了絕境，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在一分一秒的浪費，留給祝曉天的時間只剩下十二個小時。

下午去接謝一菲，好吧，那現在就不急了，先幫蕭悅把錢先討回來再說。

祝曉天給謝一菲回了個微說好的，又打了個電話給胖虎，詢問胖虎的父母病情怎樣了，胖虎吱唔著說還在檢查，一會去問問醫生。胖虎反問祝曉天求婚進展怎樣，祝曉天沒有告訴他現在和蕭悅在一起，只是說謝一菲沒有在飛機上，好像被調到了規劃發展部去了。胖虎一陣默然，然後假裝什麼內情都不知道的安慰了祝曉天兩句，讓他回江城好好加油，大不了和謝一菲面對面直接訴苦，博取謝一菲的同情，還是非常有閃婚的希望。

祝曉天向胖虎道了聲謝，實在不行他也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謝一菲哭訴了。

祝曉天又打了個電話給紅姐，也是她的護理接的，說她恢復不錯，讓他別擔心。

剛掛電話，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走進公司，前台小姐喊他柳總，指著蕭悅和祝曉天說有人找他。柳總把蕭悅和祝曉天請進了辦公室，問明原因，又驗證了蕭悅帶來的收款委託書，一臉為難的對蕭悅說：

「蕭小姐，不是我們不想還，是公司賬上真的沒錢，疫情之後，好多貨款到現在都沒有收回來，員工的工資都沒錢發，他剛去找朋友借了一點錢，準備先發一部分工資，安撫一下員工的不滿情緒。」

蕭悅扭頭小聲問祝曉天說：

「你那三字經，第一字是什麼來著？」

祝曉天輕聲說：

「磨。」

蕭悅點點頭，和柳總談理想，談人生，祝曉天也在一旁幫腔，談了半個小時，柳總總算退了一步說：

「蕭小姐，要不，你過三天再來吧，我再去找朋友借點錢，付他們貨款怎麼樣？」

蕭悅笑了笑，扭頭又小聲問祝曉天說：

「第二字是什麼來著？」

祝曉天輕聲說：

「擠。」

蕭悅秒懂，對柳總仁至義盡的說：

「我們來一趟西都也不容易，來回飛機票都要兩千多，要是一分錢都收不回來，那就是我失職。沒辦法的話，我只有天天在這裡堵您，既給您添堵，又影響您的工作，多不好啊！要不這樣，九十多萬的貨款，你先付三成，三十萬，我回去交個差，行不？」

柳總又和蕭悅一會哭窮，一會耍橫，一會又敷衍著說開期票，把蕭悅氣得半死，再次問祝曉天說：

「第三字？」

祝曉天告訴蕭悅是黑，蕭悅立馬對柳總板起臉警告說：

「現在國家對老賴的處罰是非常嚴厲的，不但會限制高消費，還會限制坐飛機和高鐵，甚至，您的子女上學和升學也會……」

柳總聽了臉都黑了，又和蕭悅、祝曉天打了半天太極，最後理屈詞窮，沒辦法才被迫接受了蕭悅先付三十萬的提議，看著剛借來發工資的三十萬元一下飛了，呆坐在椅子上憤憤不平。

蕭悅鬆了口氣，雖說浪費了兩三個小時時間，但是總算討回了三十萬的現金。下樓存進了銀行，才千恩萬謝的和祝曉天返回機場，一路上像迷妹一樣看祝曉天，對他的「討債三字經」萬分膜拜，和初相逢時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

三十萬，蕭悅能有一成的提成，三萬啊，不錯了。她們這行，三月不開張，開張活三月。當然，能有今天這樣出奇的順利，真得感謝祝曉天。

祝曉天居功不自傲，只是請求蕭悅說出當年舉家搬走的原因，蕭悅並沒有說出實情，只是說老爸工作調動，才搬離江城，去了江城東境相鄰的鄂城。祝曉天將信將疑，卻也不好再深究。

到了機場，在飛機上兩人聊了一下當年學校的逸事，只是都對當年在草長鶯飛的江灘上，背靠背談情說愛的事避而不談。很快，祝曉天就發現，蕭悅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敢愛敢恨，敢衝出來擋流氓，也敢為愛流連瘋狂的可愛女生，聊過天來總是差點意思。至於是差點什麼意思，祝曉天也說不上來。

生活所迫？被現實打敗？

才讓蕭悅變得市儈，變得更物質？

祝曉天突然之間特別想念謝一菲，謝一菲直言不諱說愛錢，希望能有錢讓她們全家四口人過得幸福美滿，但她卻拒絕他要贈予的五億股票。謝一菲愛錢，卻高貴的不願做金錢的奴隸，這與變得銅臭氣熏人，對他前倨後恭的蕭悅有著本質的區別。

回江城后，祝曉天出於禮貌，優先開車送蕭悅回家。雖然當年年少時對蕭悅的美好印象，被今天的偶遇經歷破壞得支離破碎，但蕭悅是第一個對他好，敬他愛他的人，買賣不成仁義在，他不能失禮在前。

送蕭悅到家之後，祝曉天堅持要去她家看看，蕭悅表情有些難堪，只是礙於人今天幫她賺到了三萬塊，沒有好意思直接下逐客令。

上了樓，剛進家門，就聽到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吼叫著說：

「怎麼現在還回來！？做飯去！」

蕭悅對她男人怒目而視，要不是祝曉天在身前，她絕對會罵回去。

「自己不會做？我走之前把菜都買好了！」

男人見蕭悅還帶了個男人來，態度更加惡劣說：

「別以為你賺錢就可以站在老子頭上拉屎拉尿！給老子做飯去！」

蕭悅望了眼祝曉天，落寞的說：

「我結婚了，這是我老公，程思雅，軟飯硬吃的傑出代表人物。」

祝曉天深深的望著蕭悅，對她表示嚴重的同情。

蕭悅生無可戀的嘆口氣說：

「很失望對吧？別失望，這都怪我爸搬家。不然的話，說不定會跟你在一起。呵呵，也就不會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