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戀是病
第4章自戀是病
謝一菲楞了下,美目望向象是動漫里要出大招的祝曉天,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您改主意了?想改商務艙?」
「是。不是。」
「是?還是不是?」
胖虎也奇了怪了,也問起祝曉天。
「嗯吶。是?還是不是?」
祝曉天揮動拳頭,正要說出自己的意圖,砰!腦袋已經被身後伸出的一把雨傘傘柄擊中正著。一名高瘦的男乘客非常煩燥的罵著,傾瀉著對祝曉天忍耐已久的不滿。
「升艙就升艙,還擺什麼POSE?你搞什麼飛機?完全是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很簡單嘛,有錢就去升,沒錢就坐到,乾脆果斷搞,好狗別擋道!」
乘客們也紛紛附和,指責祝曉天痴線一根,哪裡像是乘客,明明來拍二傻電影的。
胖虎見大少爺遇襲,立馬不幹了,繳了那人的雨傘,還把那人擠到角落,強行零距離壁咚。而且,嘴裡臭哄哄的口氣,差點把那刺客熏暈。
「你早上吃了什麼,臭死了!」
「煎餅卷大蔥啊。」
「煎餅怎麼會那麼臭!?」
「嗯吶。忘了告訴你了,一口大蔥煎餅,一口韓國泡菜。」
「投降!投降!」
「臭是吧?呵……呵……再敢動手我就直接上嘴,給你做人工呼吸!」
高瘦男乘客差點被嚇暈過去,手腳瘋狂掙扎著求饒。
「饒命!饒命啊!」
胖虎起身研究起口氣問題,任由高瘦男乘客癱倒在地。
「真這麼臭嗎?呵……呵……誒?大少爺怎麼不嫌臭呢?」
謝一菲被這一連串的喜劇給逗笑了,咯咯的笑聲更是讓祝曉天明確下來一件事。
這個空姐對自己有好感。
確切說,喜歡自己。
祝曉天用力點點頭,大聲宣布自己的決定。
「我改變主意了,不,升,艙!」
切!乘客們聽了都在diss祝曉天,窮鬼偏要學富人假裝升艙,無聊的引起空姐注意。他身上那一水潮牌,指不定全是借的。
謝一菲又笑了,接過祝曉天手上的登機牌,把座位所在位置告訴祝曉天,請兩人儘快坐下。
胖虎聽了卻不樂意,他這個總裁助理,一貫陪同在祝曉天身邊,享受著總裁食住行同等待遇,發誓這輩子寧願死在頭等艙,也不願活於經濟艙。可他還沒開腔,就被祝曉天一句廢物給罵了回去,只得跟根苦瓜似的坐下,傷心欲絕的當怨婦。
經濟艙真是擠啊!還很吵!
祝曉天扣好安全帶,心裡萬般感概。椅子前後擠得,大腿肘子差點截肢。左右擠得,整個身體僵成木乃伊。小桌板倒下來,能撞斷胸口三根肋骨。
生出來就沒受過這罪,今天真是賺大發了,彌補人生缺憾啦!
胖虎更是楚楚可憐的望著祝曉天,祝曉天眼裡的胖虎,簡直就是快把baby椅壓垮的一大坨巨嬰,那表情就像想吃美味的披薩,卻給姆媽塞嘴裡一隻溫溫軟軟的奶嘴,痛苦的喝著現擠的怪味人奶。
祝曉天還是忍不住出言安慰胖虎,畢竟胖虎跟了他三年,沒少被他欺負。欺負著,欺負著,就欺負出了感情。
「忍忍就到了。談判完請你吃披薩。」
「你不必自責,我自己挖的坑。」
「也對哈!廢物!訂機票這麼簡單的工作都掉鏈子,活該!」
「嗯吶。我說,大少爺是不是很喜歡那個空姐?」
「哪個?」
「眼睛很好看的那個。」
「她?怎麼可能!?」
「不喜歡她憑什麼不升艙?」
「我覺著,她喜歡上我了。」
「所以呢?」
「我想證明給你看。」
「從哪裡可以看得出來她喜歡你?」
「她有空就沖我笑。」
「假笑不能反映內心的厭惡。」
「真笑,絕對是真笑,一雙眼睛笑得春暖花開,我能感受到愛的力量。」
「大少爺,現在是秋天,我只感受到了萬物蕭瑟。再說了,我這是第999次聽你說,又有女生喜歡你。」
「有這麼多?可她們是真的愛我,發自內心的愛,尋死覓活的愛!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撫摸到那種絲絲滑滑,毫不拖泥帶水的愛嗎?」
「可結果呢?大少爺你至今仍是單身一條狗。我敢肯定你早上撫摸的一定是你床上的蠶絲被面,摸起來就是那種絲絲滑滑,絕不拖泥帶水的柔順。」
「好吧。以我輝光總裁的榮耀起誓,一定會向你證明,那個空姐絕對愛我。而且,如果今後再有第一千個女生,我還覺得她喜歡我,那麼就讓我變得跟胖虎一樣肥,卡進經濟艙里的座椅里,今生今世出不來!」
「周九福的鑽石外包合同要是談不成,總裁的位子就要換二少爺坐了。榮耀,將來或許不屬於你。」
「沒問題的,周九福和我們合作上十年了,再說小周總和我是插刀的交情,本少爺親自出馬,不可能泡湯!」
「大少爺,其實,你這是一種病。」
「怎麼可能!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哪裡有病?」
「自戀。唉,大少爺,要想談戀愛,自戀先拜拜。」
「我才不聽你這廢物瞎逼逼呢,反正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等著,等著。」
「嗯吶。」
兩人互懟了半天,飛機已經起飛。由於在爬升階段,艙內主要的照明都已關閉,只有昏黃的頂燈仍舊開啟著。
喧鬧的機艙難得尋獲片刻寧靜,只有若有若無的竊竊私語傳來。可沒一會,飛機開始不時劇烈抖動,每一次抖動都引起了一次急速的警報聲,空乘長在廣播中解釋說,飛機遇到亂流引起顛簸,提醒乘客坐好,並扣好安全帶。
祝曉天和胖虎兩人經常在天上飛來飛去,早已習慣了飛機起落強烈振蕩和一般性的亂流抖動,只閉目養神。謝一菲則在空乘小彈凳上交手端坐,隨時關注飛機飛行中動向和狀態,這是空姐們從學校里,就已經養成的職業習慣。
二十分鐘后,飛機爬升到航線要求高度,進入了既定航線,機長開啟自動飛行模式,飛機勻速飛行著,高速而平穩,機艙中重新迎來久違的通明燈光。謝一菲在空乘長的廣播中站直身子,開始了送餐送水服務。
經濟艙和頭等艙、商務艙的一對一服務的時刻警覺,隨時要關注貴客的需求,牢記每位貴客的姓名不同,基本上是按部就班的點對面服務,統一時段送餐送水送飲料,然後統一回收垃圾。
偶爾的一對一服務也就在個別乘客水和餐食的補充,送毯子、耳機,還有出入機艙時幫手取放行李,所以精神上,相對會比較放鬆。
謝一菲和另一位空姐陳瑤一頭一尾緩緩推著堆滿袋裝熱食的長餐車,一邊微笑分發,一邊慢慢朝著祝曉天這邊走了過來。
「您的早餐,和水。」
謝一菲遞來的水、食物和濕紙巾祝曉天並沒有伸手,因為這不是他的人設,不符合一位大少的用餐禮儀。
胖虎掙扎著,扭動著,從座椅泥潭裡撥出身子,氣喘吁吁的伸出雙手,接過祝曉天和自己的餐食份額,然後扯下祝曉天面前的小桌板,將餐食、水和濕紙巾擺放整齊。
祝曉天好奇的拿起包裝好的,熱乎乎的奇怪食物,對已經在發下一位的謝一菲尋求解惑。祝曉天看了眼謝一菲胸前的銘牌,得知了她的名字。
「你好……噢,你叫謝一菲,好名字。請問這個是什麼?」
謝一菲聽見身後有人叫喚,扭過頭,微笑著為祝曉天解答。
「米漢堡。」
「雞肉米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