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弄疼我了
聽到我的話，陳晗瀟好像也被嚇到了。
「少了誰？」
我低頭看著她，只見她的腳上還在流血。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是不想讓她的心裡更加恐慌。
因為，頭等艙十六個座位，都坐滿了。我們都活著，唯獨少了一個老頭。
我沉了口氣，打消心中的恐慌，說道：「陳晗瀟，我剛才強吻你，並非是耍流氓，我只是讓你看清現實。你記住，不管少了誰，我們四個都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說著，轉身向海里走去。
「你去哪？」
「給你找葯！」
我不知道陳晗瀟會不會感動，但是我聽到了身後再次傳來哭泣的聲音。
我頭也不回的衝進了海里，現在，唯一的祈禱，就是機艙的殘骸還能夠進去。
只有找到裡面的葯，陳晗瀟才有生的希望。
我在邊境做了五年的偵察兵，這不到百米的距離，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我游到了機艙殘骸的附近，在殘骸的周邊遊了一圈，便爬了上去。
這才發現，原來這已經不是整架飛機，好像只有頭等艙這一塊，那麼剩下的機體去了什麼地方？
頭等艙為什麼會從整個機體中剝離開？
「既然艙門不在上面，那就應該在海里了。」
我帶著心中的疑問，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海中，吸了一大口氣才潛了下去。
果然，我在殘骸的一側找到了頭等艙的艙門，距離海平面，僅僅有兩米的高度。
我浮出水面，大口的呼了幾口氣。
我的憋氣時常，在邊境考核時的極限，是一分五十七秒。
我必須在這個時間內，完成進去跟出來的過程。
也就是說，我尋找藥品的時間，必須壓縮在一分鐘之內，才能保證我有足夠的時間往返以及處理突髮狀況。
感覺自己的呼吸進入了一個最佳的狀態，憋了一大口氣，再次潛入海里，直奔頭等艙的艙門。
扒著艙門，進入了艙內，雖然給我活動的空間很小，但好在可借力的地方很多，我不需要游，用手就可以快速的行動。
行李架上的東西我暫時不考慮了，我們需要的物資在空姐的操作室全都具備。
為了節省時間，我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空姐操作室。
雖然是第一次進空姐的操作室，但是東西卻很好找。
除了一個封閉的醫療箱之外，我還包了幾袋沒有打開的麵包跟火腿腸。
我心裡讀著秒，知道不能太貪心拿著現有的物資離開了頭等艙飄到了海上……
「呼呼……」
我大口的呼著氣。
「一分四十八秒，太久沒有訓練，確實退步了。」
我將手裡的物資放在了頭等艙的殘骸上，既然來了，總不能就帶這麼點東西走。
平復了呼吸之後，我再次返回了頭等艙。
如此數次之後，我帶出來的物資越來越多。
我坐在殘骸上，看著旁邊堆放的物資，心裡既高興又忐忑。
高興的是，我們最起碼可以一個星期不用擔心會不會被餓死。
忐忑的是，我反覆進入頭等艙，都沒有發現少了的那個老頭。
如果他死了，應該會在頭等艙內吧。
如果他沒死，我們都飄到了海灘上，那他呢？
活人見人，死要見屍，可是那老頭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不了解那個老頭的來歷，在飛機上，我們都有說有笑，包括那五個老外，唯獨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閉目養神沉默不語。
畢竟他年齡大了，我們也沒有誰去跟一個老頭交流。
我甩了甩頭髮的水，擦了下臉，給自己壯著膽子說道：「王浩，別自己嚇自己了，他那麼大年齡，能活著的希望也不大。」
我休息了不到一分鐘，一口氣吃了三根火腿腸來補充體內的熱量。
不是因為我自私，而是因為只有我有充沛的體力，才能保證她們生存的幾率。
我將物資堆放在從操作室帶出來的救生板上，救生板比飛機上的小桌板在大上一些。
醫療箱漂浮在海面上，我一手推著醫療箱，一手扶持著救生板生怕物資掉落下來。
或許是求生的本能，連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鬼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將這麼一點平時去超市都不會看在眼裡的物資，終於帶到了海灘上。
在楚雨默跟李姝彤的幫助下，帶著醫療箱跟物資來到了陳晗瀟的旁邊。
我喘著粗氣，蹲下身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陳晗瀟，這是因為不停流血導致的。
「堅持下去，有葯，有吃的，我們都會活著。」
我安慰著陳晗瀟，然後又看向了李姝彤，說道：「麻煩你了。」
此刻的李姝彤已經打開了醫療箱，面帶喜悅的說道：「醫療箱的封閉措施很好，裡面的東西都是乾淨的，交給我吧。」
我點點頭，看著旁邊的物資說道：「這些物資是我們一個星期的口糧，要節省一些。」
我說著撕開了一大袋的法式軟麵包，將裡面的其中一小包拿出來遞給了楚雨默，又遞給她一根火腿腸。
「先吃吧！」
楚雨默接過食物，正準備要吃，還是放下了。
「物資是你千辛萬苦帶回來的，你跟我說過，我們要團結一致，要吃大家一起吃。」
看著楚雨默的嘴角掛著希望的笑容，彷彿給我莫大的動力。
我被她感染的也笑了，居然情不自禁的想去摸摸她的額頭，當我的手伸到了一半的時候，一股海風吹過，我不由打了個冷顫。
我忽然意識到，我們的關係還沒有那麼近。
手順勢將他手裡的麵包拿了過來，拆開后，放在了她的嘴邊說道：「聽話，你先吃，我會平均分配的。」
楚雨默臉色一紅，接過了法式軟麵包，不由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
不是她不餓，而是剛才那一瞬間，她的心如小鹿亂撞。
「沒看出來啊王浩，你一個保安，這麼會撩妹！」
陳晗瀟妒忌的看了一眼楚雨默，突然痛叫一聲：「啊……你輕點……疼死我了！」
「疼，總比沒了命要強。」李姝彤說。
陳晗瀟倒吸了一口冷氣，密密麻麻的虛汗布在了臉上。
都說女人很能忍，今天我終於見識到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我死在飛機上，好歹還有帥氣的空少陪著，總不至於像現在提心弔膽！」
陳晗瀟的埋怨，讓我心頭一震。
我一直在尋找那個消失的老頭，卻忽略了，同樣消失不見的空姐和空少。
兩名空姐，兩名空少，一共四個人，總不能全都蒸發了吧？
我猛然站起身，眺望著遠處的機艙殘骸，總覺得上面蒙著一層神秘的紗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