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見這一塊兒人越聚越多，而方甜跟余晉更有想要把事情鬧大的勢頭。

我站在那，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不再發一言。看著余晉跟方甜的眼裡只有冷漠跟好笑。

終於，法院附近的執法人員覺得這邊的情況不對勁，趕忙跑過來了解情況並加以調解，主要是擔心會出現爭吵，打人這樣的傷害事故發生。

人群被驅散，我抬起左手看了看錶，發現時間也快到九點，就撇開余晉方甜兩人，踩著高跟鞋就往法院門口走去。方甜鬥氣似的，拽著余晉也趕了上來。

莊嚴肅穆的法庭之上，方甜和余晉站在被告方，卻還不忘對我投來得意的眼神。

我十分冷靜的看著那兩人的嘴臉，心裡竟出現了一絲絲的不安。我安慰自己沒事沒事，放鬆，可還是有些不舒服。

開庭后所有的流程都在一絲不苟的進行著，所有人的臉上也都很嚴肅。直到雙方律師分別對自己所持有的證據結合法律條款發表了意見，之後法官要求雙方律師交換意見，互相辯論。

方甜那邊的律師顯然比我們這邊要有經驗，很快，一套流程下來。不管是發言還是提供證據，每一件事都令我心中的自信不斷被打磨著。

最終，終於到了法官致辭，的時候。

是快要結束了嗎?終於到了這一刻，一切都要有個結果了。

只是從開始到現在，我腦中只充斥著要讓余晉入獄的念頭，然而這些念頭卻讓我失去了最起碼的判斷力，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卻只能聽法官嚴肅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響起:

「經合議庭討論后，認為公訴人指控被告故意傷人，事實不夠清楚，證據不夠確實，公訴人指控被告故意傷人罪不成立，現依法宣告，被告人無罪，當庭釋放。閉庭！」

不！怎麼會！可我心裡的吶喊又怎麼會被法官所聽到，我睜大了雙眼看著法槌緩緩落下，心也沉到了深淵之下。

我彷彿失去了知覺，只是隨著人群往外面走，看著那些旁聽的人臉上的事不關己，只覺得一陣陣難受。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每天都會打的官司裡面普通的一起而已，不過是一件強姦案但證據不足無法判刑的案子而已。就算將這些事情聯繫到那個最可憐的被害人身上，痛，也只是擴散在關心愛護被害人的那些人身上而已。

現在，我就承受著這種痛苦。好不容易走到了院門口，我往牆邊移了兩步，盡量不擋住進出的人。我就倚在那裡，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了。

再走，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孟言雙，你得意呀，你再自信呀，勝訴的不還是我們?」尖厲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又是方甜，這女人。

我已經疲憊不堪，估計著早上化的妝都已經淡去，都已經遮不住我現在的憔悴。

那聒噪的聲音一響起，我立刻很誇張的用手掏了掏耳朵。赤裸裸的蔑視。

都不用我去看方甜，就知道她的表情一定很好看。雖然這次證據不足，敗了訴，但方甜他們就能一直很走運嗎?

笑話。

「吵死了，誰在叫喚啊。」我懶懶的瞥了他們一眼，不想多作理會。

「孟言雙，現在你該知道了吧？你是鬥不過我們的，還是趁早過自己的日子吧。」余晉譏諷道。

我垂著眼，思考著如何才能找到更多的證據，可思緒太亂，一時根本想不到什麼。「余晉，你們就得意吧，看你們能得意到什麼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可以當做這是你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嗎?孟言雙。」余晉才不放棄任何一個嘲諷我的機會。

「哈？你別垂死掙扎了，我們至少會比你得意的久。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有什麼資格能跟我斗。」小人得志，方甜好看的臉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了只覺得讓人嫌惡。

說到這，余晉跟方甜對視而笑。只是笑的都讓人覺得不舒服。而且余晉直接摟著方甜，兩人還不忘膩歪一下。

方甜家有背景，至少是現在看來我確實沒有那個能力跟她比，可，也只是現在而已。

我不說話，因為沒什麼可說的。我確實敗訴了，但這並不說明，這就會是最終的結果。

我轉身欲走，方甜卻叫住了我。

「孟言雙，只要你不再糾纏不清，唐厲公司的事情我可以跟我外公說，到時候一切都好商量。」

我看著她得意的臉，眼底有些複雜。一方面是余果兒，美好的未來因為余晉幾乎被毀，一方面是唐厲，公司正漸漸步入佳境，卻被方甜家的勢力給攪弄的烏煙瘴氣。

兩個好朋友，遭遇的都是對一生都會有重要作用的事情。

我應該怎麼辦。這是要我選擇嗎?

「哎，孟言雙，在你心裡，幫助你那麼多的唐厲還比不上剛認識不久的余果兒嗎?」

「你！」

正在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的時候，唐厲突然從背後出現，並扶住了我的雙肩。

唐厲的雙手很暖，我只覺得彷彿被注進了能量。我抬頭看著他，眼底儘是驚喜與感謝。唐厲也回給我一個安撫的微笑。

隨即，他抬頭對方甜堅定的說:「不用你的『好心』了，我公司的事情，我自己有能力去解決，而余晉這個人渣，」唐厲的眼神移向余晉，「我們一定會找到其他證據，再次起訴的。」

「唐厲，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你別現在說話這麼硬氣，我們方家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和你的公司的。」方甜並不甘心，仍然試著講條件，「而且剛才，在你和余果兒之間，孟言雙猶豫了你知道嗎?」

「我考慮的很清楚，不需要你在費口舌了。余晉和果兒的事情，讓我們不深究是不可能的。至於其他的，果兒是我們的朋友，我不是你們，對待朋友，怎麼會有說放棄就放棄這一說。」唐厲勾了勾嘴角，並沒有太多糾纏。

方甜無言，倒是余晉一副無賴的樣子，「那你們試試啊，我余晉就在這裡，倒要看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能追究什麼！。」

他似乎是忘了他這幾次的「好運」，有哪一次是真的靠他的本事得來的呢，不過都是因為方甜一直在幫助他。

對這種人唐厲和我都選擇了忽視，我們一起轉身離開，不管去管身後面人如何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