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的手被余晉抓住，余晉五指間的力道令我有些吃不消。

「放手，你再不陪你的小情人去醫院，就不怕孩子出什麼事嗎？」我冷眼掃過，掙開余晉的手，朝著門外走去。

余晉沒有再追出來，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想來也是十分嘲諷，同樣是懷了孩子，他卻可以為了另一個女人打我，想這種男人，只能說我當初是瞎了眼嫁給他。

婆婆看了看坐在面前的兩人，皺了皺眉頭，她是十分不喜歡女人爭風吃醋的，特別是我這種在她眼裡不守婦道的人，鐵定心裡已經恨透了我。

我高高地揚起我的頭顱，朝著面前的方甜，她修長纖細的手輕輕地貼在她的小腹上，似乎是十分珍視她懷裡的那個骨肉。

是啊，她能依靠的就是這個孩子了，我雖然是余晉法律上的老婆，但是……

我的眼皮稍稍低垂下來，手指仍舊緊緊地捏住我身側的衣擺，不願低頭，不願鬆手。

「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我不希望這個家裡烏煙瘴氣的。」婆婆略微抬著下巴，有點倨傲地看著我。即便是我手裡還握著他們的證據，但她仍舊不願屈服。

有些時候，她和我還是有些想象的地方。

不管怎麼樣，她不願放下她的架子。

我亦有我的尊嚴，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自己的老公出軌，並且小三還大著肚子來到了家裡。

我冷冷地直視她，「讓她出去。」

我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指著方甜，不留任何的餘地。

方甜的臉色一瞬間就蒼白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已經凝聚了一大汪的泉水，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她委屈巴巴地看著婆婆：「媽……」

她真不要臉！

我在心裡唾棄著，畢竟，她壓根就沒有嫁給余晉，也好意思喊出口。

我一直盯著婆婆看，馬上就發現了她本來冷硬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她有些為難地看了看方甜，但不過只是一瞬間。

她意識到在這個家裡，她是最有威嚴的那一個，於是又板起臉，「不行。」

我「呵呵」冷笑兩聲，婆婆永遠都是這樣的人，已經預料到結果的我沒有驚訝，只是找了一把椅子慢慢地坐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扶著椅子的邊緣，手指不停地在上面滑動著，有點不安，我知道，她不會妥協，可是我也不想妥協，氣氛就這樣僵滯了。

然而忽然有一道尖利的聲音傳過來，打破了這一番寂靜，「孟言雙，你不討太過分了，我和阿晉才是真愛，你就這樣霸著他真的好嗎？」

「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是方甜，她早已哭的梨花帶雨，甜美的臉蛋上有著兩道淚痕，一雙眼睛里卻有一些狠毒的光芒。

當然，如果是余晉在這裡，他一定會認為是我欺負了方甜。

我笑了一聲，忽然就站起來，速度很快，小腹也有些微的不適，但這樣站在她面前，能夠給她一些壓迫感。

方甜的臉色果然已經有點不自然，躲閃著不願意看我的眼睛。

我忽然想起我曾經看過的那些電視連續劇，那些正妻抓小三的場景，一般都是十分盛氣凌人，相比起來，我就顯的十分弱勢。

我問她：「你想嫁給余晉？」

方甜未答，但她低垂下的眼皮掩飾的眼睛里暴露出濃濃的愛意和不自覺的贊同。

我忽然鬆了一口氣，「我會和他離婚。」

一句話，似乎已經將一切定局。我以為，事情都會像我預想的那樣發展，我和余晉結婚，這個孩子，我想要，或許這是作為母性的本能。

我不想讓這樣一個小生命就這樣逝去，在我的手裡。

我低垂下了眼睛，重新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柔和，不敢相信，竟然有一個小生命在我的肚子里孕育了，在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誰知或許這是我們兩個人交流的結果，婆婆卻不滿意，「不行，你們兩個人肚子里的都是余家的人，不能失去一個！」

她是以為我會將這個孩子打掉，我唇角微勾，沒有解釋。

「我們余家，必須有一個男孩。」

婆婆說著說著，又補了一句，聽完這一句，我忽然就福至心靈，明白了過來。

不由諷刺地看向婆婆，原來不過是想為余家傳宗接代，在她的眼裡，估計女人就是生育的工具吧，雖然更喜歡方甜，卻不忍心放過任何一個希望。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婆婆，宛如在看一個笑話，「那您到底想要怎樣？」

婆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方甜，「你們兩個人，可以同時和余晉……」

她的語氣似乎是在做一個施捨，但是後面的話沒有說完，留了一些餘音，讓人遐想。

「不行！」

「不行！」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是我和方甜。

我們兩個同時對視了一眼，這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的意見統一，然而不過短短的一秒鐘，我們兩個人又同時轉過了頭，勢不兩立。

看來方甜和我一樣，明白了婆婆的意思，她這是想要我們兩人共侍一夫？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本來在余家就已經夠受氣的了，竟然還要這樣？

我冷笑一聲，諷刺婆婆：「婆婆，您真是出的好主意，如果真這樣的話，可能余家馬上就有后了。」

話語里的諷刺意味是毫不掩飾的，我的眼睛看著她，也是滿滿的挑釁意味。

婆婆立刻轉頭看向我，眼裡是憤怒的意味。我知道，她已經對我特別的不滿了。但是因為那一份證據，她不能將我怎麼樣。

當然，也有孩子的緣故。

我也是有恃無恐，想說便說。方甜雖然也很憤怒，她這樣的身份，本來來余家就是為了做正牌的，又怎麼會甘心頂著這樣的一個名號？

而且，如果我們兩個一起服侍羅晉，她知道我一定不會離婚的，也就是說，她頂死了也是一個情人的名號，並沒有明面上的身份。

方甜停了一下，才壓著嗓音，帶著低低的哭音說：「媽，我……我不想這樣……」兩隻眼睛紅腫著，委屈巴巴地看著婆婆。

婆婆皺眉，她不喜歡這樣的場面，更不喜歡有人違抗她的命令。

即便是方甜也一樣。

她冷漠地說：「不行也得行。」

方甜的臉色也強硬起來了，不再是剛才的柔弱模樣，即便紅腫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她濃濃的反抗意味，「不行！媽，你之前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你如果讓我這樣，我就打掉這個孩子！」

你們現在懷著的都是余家的種，沒有權利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