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算是他跟著你長大了，以後那也會被人罵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他會有什麼感想。」
我抬手撫摸著還一片平坦的小腹，這裡已經有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
其他人再怎麼可惡，孩子是無辜的。
后媽說的對，我沒有資格讓一個天使般的孩子跟著我受苦。
公公婆婆也突然變了態度，一個勁兒的認錯，「言雙啊，我們錯了，你回家好不好，也就當是為了孩子。」
我愣愣的看著態度大轉變的幾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婆婆便親昵的拉著我的手，噓寒問暖，「哪裡不舒服，告訴婆婆。」
「你想吃什麼啊，也可以告訴婆婆，婆婆給你做，好不好？咱回家。」
真的要回余家嗎？我問自己。
我心裡存有一絲僥倖，也許有了孩子，余晉就會收心，也會對我好。
現在他們的態度就是證據，不是嗎？
我閉了閉眼，不敢去看人群外唐厲的表情。
我想，他的表情一定是鄙夷的。
鄙夷我犯賤，鄙夷我骯髒。
來的警察又回去了，而我傷好后搬回了余家。
公公婆婆真的就像他們那天所說的那樣，態度好了很多。
婆婆每天都詢問我的口味，給我做飯。
余晉也每天上班下班，照顧我，並沒有再出去亂搞。
也許是為了孩子，也許是真的悔改，誰知道呢。
這天，我正在休息，余果兒來了。
她穿的還是那麼張揚，不過態度有些奇怪。
準確的來說，是有些彆扭。她磨蹭了半天，才對我大吼一聲，「對不起！」
我有些發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和我道歉。
知道的是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來吵架的呢？
我想著她應該是為那天ktv的事情道歉。
其實也不怪她，畢竟她不了解情況，又是余晉的發小，才會這樣。
我笑了笑，有些釋然的道：「沒關係。」
我說沒關係，余果兒倒是不樂意了，「什麼沒關係，要是我知道余晉這麼渣，我就不會打那個電話了。」
「真是的，自己出軌也就算了，還打老婆。」
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真是看錯他了！」
我打斷了她的話，「現在說這些的沒有意義了。」
余果兒一叉腰，有些兇巴巴的道：「怎麼沒意義了，你不是要離婚，趕緊離啊！」
我搖了搖頭，「你不懂的。」
余果兒冷哼一聲，罵罵咧咧的走了，「算了，老娘又不是做慈善的，反正我已經道過歉了。
我嘆了口氣，現在什麼都不想管，就只想安心養胎。
余果兒走後沒多久，余晉回來了。
他放下東西就湊到我身邊來，殷勤的問：「老婆今天不難受吧？」
我搖了搖頭，他期盼的看著我肚子，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也不知道我們兒子會長的像你還是像我。」
我下意識的笑罵道：「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余晉的面色陡然沉了下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笑嘻嘻的道：「我余晉的孩子，怎麼會不是男孩呢？」
本來還算溫馨的氣氛，我突然覺不溫馨了，甚至有些心寒。
我開始不確定讓這個孩子降生，到底是對是錯。
余晉一點兒也沒注意到我的情緒，一個勁兒的為兒子規劃著未來。
我握緊手心，小心翼翼的想，也許，他就是個男孩。
為，如此平靜的日子會一直持續到待產。
誰知道天不從人願，后媽來了電話，說吉之浩又跟人打架進醫院了。
后媽拐彎抹角的還是要錢。
我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管兒子的，怎麼三天三頭就出去打架？」
后媽狡辯道：「他那麼大個人了，我又不能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
「言雙啊，你可不能這樣，他也是你弟弟啊。」
好心情頓時被破壞了，但想到孩子，又忍下了怒火，和她好好說：「他如果不是我弟弟，我要把電話掛了，我沒有錢，你也知道，我懷孕了，並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給你。」
后媽頓時哭起了窮，「言雙啊，這次媽真的沒錢了，才會跟你借錢的。」
「媽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也需要錢，可媽這不是沒辦法嘛！」
「言雙啊，你救救之浩吧。」
我一開始以為，這不過又是后媽要錢的把戲，又覺得，哪裡不對。
如果真是為了坑錢，她那個后媽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難道之浩這次真的很嚴重？
這麼想著，我有些不安起來，決定直接去醫院看看。
之浩始終是我弟弟，若真的要我不管他的死活，還真是做不到。
到醫院的時候，我被嚇到了。
這次之浩的傷勢十分嚴重，已經不僅僅只是打破頭了。
胳膊和腿也都上了石膏。
后媽見我來了，連忙迎了上來，「言雙，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錢……」
我壓著火氣問：「真的沒錢了？你之前不是還和他爸要了嗎？還有禮金？」
后媽一拍大腿，哭天抹淚，「沒了！真的沒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再說了，他也是你弟弟啊！」
我握了握拳，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吉之浩，有些不耐煩的道：「我想想辦法吧。」
后媽一聽，抓著我的手就千恩萬謝，實在虛偽的令人反感。
我甩開她的手，查了一下自己的積蓄，肯定是不夠的，只能借。
我給朋友們都打了電話，有的一聽說借錢，直接就給掛了。
但好在，也還有人願意借。
我的情況，那些朋友也都聽說了一二，有的也勸了我幾句，我只能先應下。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說的大概是如此吧。
借錢的時候，才知道誰是真朋友。
也不知是不是懷孕的關係，人都變的多愁善感了不少。
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借錢。
東拼西湊，加上我的積蓄，才差不多夠醫藥費。
后媽拿到了錢，忙不迭的就去交錢了，一句謝都沒有。
分明已經習慣了她這德性，但還是有些心裡不快的。
弄完這些，我已經疲憊不堪了，只想休息。
也許是懷了孩子，更容易累了。
然而回家還沒躺下多久，后媽又來了電話，火急火燎的讓她趕快去醫院。
電話那頭激烈的咒罵聲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趕去醫院。
病房一片混亂，公公婆婆正和后媽吵的火熱。
婆婆一如既往的大嗓門，「把錢還回來，那是我老余家的錢，憑什麼借給你！」
后媽不甘示弱，「什麼你老余家的錢，這可是我兒戲救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