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番外：送人頭
「他們當然不是災民！」霍曉曉一鞭子抽飛一個，唇角勾起一抹譏諷，「餓了三天的災民哪有這個力氣？」
她身形騰挪跳轉，長鞭呼嘯如靈蛇出洞，虎虎生風，將她與慕子川護得是密不透風。
偽裝成災民的幾十人盞茶功夫就被放到了一小半。
「痛快！」
霍曉曉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小爺好久沒有這樣打架了。真是痛快，看小爺的流星錘！」
她長鞭卷著一個小胖子向那伙人掃去，頃刻就被砸倒五個。
「快，將這群流民拿下！」
就在此時，一隊城門守衛趕到，長劍出鞘向剩餘匪徒攻去。
「呸！不要臉！」霍曉曉收了長鞭沖張牙舞爪的守衛啐了一口，看向慕子川，「他們在那看了半天熱鬧，眼看小爺就要打掃戰場了，一個個又殺了過……」
她突然住口，身子猛然向左一側，一枚匕首「嗖」的擦着她耳邊飛過。
她倏的回眸，還沒看清是誰暗箭傷人，又一把匕首直朝她面門而來，她猛然向後一個鐵板橋，匕首「嗖」的從半空飛過，噗的扎進了他們身後的馬屁股上，馬兒一聲長嘶，撒腿狂奔。
霍曉曉的眸光還未從狂奔的馬上收回，眼角就瞥到一抹寒光直衝慕子川而去。
她此刻正是倒仰的鐵板橋姿勢，想要衝去救慕子川就得先站穩身形，再衝過去，想要甩鞭子，可眼下這姿勢卻不能發力，只能眼睜睜看着匕首沖慕子川心口而去。
霍曉曉睚眥欲裂，「慕子川！」
「叮！」
一聲脆響，匕首沒有刺中慕子川的心口，正刺中一柄綳直的軟劍。
「秋影！」
霍曉曉一眼認出那個不知從何處冒出，用劍擋下匕首的黑衣女子正是跟着慕雲兮的暗衛秋影。
「小姐怕公子會遇到危險，所以讓我暗中保護。」
秋影交代了一句，瞥向與匪徒交戰的守衛，眉心微蹙。
霍曉曉跳到嗓子眼的心落下，心有餘悸的又瞥了眼慕子川，確認他沒有受傷，才又看向交鋒的戰場，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第一把射向她的匕首，她沒有看到從何處而來，但第二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是一個守衛挑飛了匪徒手中的匕首，那匕首不偏不倚就朝她射來。
這些守衛，功夫可真是了得，擊飛的每一把匕首，不是射向她就是射向慕子川。
「秋影，你保護你家公子，小爺去幫忙抓人。」
霍曉曉腳下一滑進入戰場，長鞭捲住一名匪徒的腳踝，手腕稍微一抖，匪徒的胳膊撞到地上，手中的匕首脫手而飛噗的一聲沒入一名守衛的大腿。
「哎喲，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城門守衛都敢殺！」
霍曉曉笑道，手中長鞭又卷上另外一名匪徒故技重施，又一柄匕首沒入守衛后腰。
剎那功夫，她放倒了三名匪徒，同樣也有三名守衛被匕首刺中。
「小子！你是不是和這些人一夥的？」
守衛的首領很快就發現了搗亂的霍曉曉。
「你腦袋被人打傻了？」霍曉曉嗤笑，「沒看到這些人要殺我們嗎？還真是廢物，剛剛小爺明明就能一個人搞定，你們偏偏跑出來添亂，到現在，竟還分不清好人壞人？」
「你……」
「哦！」不給那守衛說話的機會，霍曉曉一拍腦袋，恍然道，「小爺想起來了，這剿匪是按人頭論功行賞的，你這般故意污衊我們與匪徒一夥，是不是想要多賺人頭？」
守衛臉色一變。
慕子川心思一動，沖嚇得遠遠躲在一旁的災民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跑？這守衛一會就把你們當做匪徒砍了腦袋了。」
「我們不是匪徒。」災民中有人辯駁。
「那我們是匪徒嗎？他都要將我們當做匪徒了，更何況你們？你們手無縛雞之力，那可是送人頭的上佳選擇，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慕子川看了眼城門。
「跑，快跑啊！」
災民瞬間醒悟，撒腿就向雲州城跑去。守衛能誣陷那兩名俊俏公子是匪徒，更何況他們這些災民了？怕是根本都不會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吧。
「刺史大人有令，不許……」
守衛臉色大變，話還喊完，一把匕首就紮上了他的胳膊。
霍曉曉這麼一攔，最後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也拄著拐杖顛進了城裏。
「你們找死！」守衛惡狠狠瞪向霍曉曉與慕子川，「我看出來來了，你們一定是……」
「一會雲州米糧的主事就會過來，到時他定能證明我們的身份。」慕子川截斷守衛的話，看向秋影，「還請你飛鴿傳書給滄州米糧，陳郡米糧的掌柜，讓他們來雲州一趟。」
「是！」
秋影應聲，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慕子川又看向守衛解釋道，「滄州、陳郡離這裏不過一日半路程，不會耽擱太久。」
守衛面色微變，就聽有馬蹄聲響起，片刻，一匹棗紅大馬衝到跟前，一位四十多歲圓滾滾的中年男子從馬上翻滾而下，眸光在霍曉曉與慕子川身上轉了一圈，「不知哪位是慕公子？」
「我。」
「趙泉見過大公子！」
圓滾滾的趙權眼睛眯成一條縫向慕子川行了一禮，「我是雲州米糧暫代的掌柜趙泉，剛剛看到公子的信物，就急匆匆趕了過來。公子沒受傷吧？」
見慕子川搖頭，他才看向守衛，臉沉了下來，「我剛剛好像聽到方巡頭說我們大公子是匪徒？」
「誤會誤會！」
方巡頭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趙掌柜息怒，剛剛小的也只是例行公事詢問了一句。」
說着，他沖慕子川行了一禮，「見過慕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公子見諒，莫要與小人一般計較。」
「公子就饒他這一回吧。前些日子，咱們宋掌柜與刺史大人往南溪送糧食，結果半路躥出一夥流民，搶了糧食不說，還殺了宋掌柜，傷了刺史大人。所以如今城內、城外搜查的都比較嚴，方巡頭也是太過謹慎了一些。」
趙泉向慕子川解釋了一句，瞥了眼霍曉曉，「大公子，不如咱們先進城，這位公子受了傷，咱們趕緊進城我去找大夫給他看看。」
慕子川微微頷首，與霍曉曉跟在趙權後面一起往城中而去。
「喂，我不能看大夫的。」霍曉曉湊近慕子川壓低聲音道。
慕子川蹙眉，「可你的傷？」
「哎呀，小爺不是和你說了，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霍曉曉寬慰他道。
慕子川略略遲疑，「好，那一會我幫你上藥。」
生怕霍曉曉會拒絕，他又補充了一句，「葯是一定要上的。這是雲兮準備的葯，塗上傷口應該很快能癒合。」